“那還請二夫人呈上來吧!”慕冰月道。
二夫人點點頭,對外吩咐一聲,道:“呈上來!”
話音一落,便有小廝跑出去,不一會兒功夫,跟隨小廝一起進來的,讓大家大跌眼鏡的人,竟然是當朝的大皇子!
大皇子的身後,跟着沒有出息的林資月,以及三個老人,三個老人一看打扮便知道是下人,神情看上去也頗有幾分的膽怯,左看右看,似乎有些害怕。
四房的人當即面色就是一沉,幾個長老的臉色也不大好:“大皇子怎麼來了?”
“見過大皇子!”
身份比大皇子低的人,都開始行禮,縱然林家的地位高於皇族,可畢竟皇族是高高在上,這些人這個時候對於大皇子的出現縱然不滿,禮數上還是要做到讓人滿意的。
大皇子打扮的十分得體,對着在場的前輩微微頷首行禮,面容上是客氣的模樣,微微笑道:“在場的各位前輩有禮,聽說今天林家在處理自己的家事,按照道理來說,我這個未來林家的女婿,是不應該來的,不過,情況特殊,所以本王也不得不出席了!”
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表示有些不理解,沉默了片刻後,忍不住的問道:“大皇子,您這話是什麼意思?你的意思是不是說……您今天的出席,跟林家今天的事有關?”
“是,受人之託忠人之事,本王今天來,是因爲受了未來岳母,也就是林家二夫人的囑託,帶幾個一直被本宮保護的證人,還有一些證物來的。”大皇子說罷,從袖子裡拿出了一疊已經發黃的信箋,猶豫了一下,將那東西遞給了糟老頭子,道:“在場的都是林家人,未免有失公允,本王就先將這些證物交給院長,這樣是最公平的。”
衆人面色一沉,大皇子這話是沒毛病,而且說的也很對,可問題是……衆所周知,魔法學院的院長,維護的人,那是……慕冰月啊!
今天出矛盾的是四房跟慕冰月,讓他拿到證據,那又何談公平?
糟老頭子一改平時吊兒郎當的容貌,面色凝重的把那疊信箋拿在手裡,左看右看,面色更加的凝重了,正色道:“各位,這證據在我手上,我也做不了假,而且我看過之後,就會一一傳閱,給大家看的。”
畢竟糟老頭也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說出這麼一番話來,在場之人,似也不好反駁。
而且,當着這麼多人的面,他的手上拿着信紙,想做假,似乎也做不了。
幾個本有意見的長老,這個時候似乎也不好多言。
“那就請院長看一看吧。”老祖宗道:“這幾個人,是什麼人證?”
他的目光,看向跟在大皇子身後幾個老人問道。
他們有兩個五十幾歲的男人,一個僕婦。
三人聽了之後,便開始一一說明。
但是說話之間,言辭閃爍,神情也很是閃躲,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一般。
慕冰月面色一沉,冷道:“有家主在這裡爲你們做主,有什麼但說無妨,毋須閃閃躲躲!”
“你們有什麼話,但說無妨吧!”
幾個人對視兩眼,其中一個年齡最大的男人道:“那我先來說吧!其實……我當年只是幫忙送信了,剛纔那位,院長是吧?他手裡的信,有七封是我送出去的。”
他稍稍一停,乾笑兩聲,聲音中帶着苦澀和無奈,道:“別的,我也沒見過。”
“你可知道,這些信是誰讓你送的?而且……是送給誰的?”老祖宗看着他,聲音冷冷問了一句。
“這,這……我也不知道啊。”他臉色一慌,隨即道:“只是每一次,都有一個左手虎口缺了一塊的男人讓我送信,讓我送到晨曦客棧,晨曦客棧的掌櫃會接,然後過三天,我再去拿回信,每次都是如此!”
老祖宗面色一沉,看向第二個男人:“你呢?”
“我……我十九年前,是這雁城最大的城門的守門兵,在一個寒冷的冬天,我收到一大筆銀子,我正好是那一天的小組長,給我銀子的人,給了我一副畫像,那是……一個漂亮的年輕女子,送銀子的人跟我說,讓我不要放那個女人進來,在天黑之後就把門關上,不要開門,尤其不要讓那個女人開門,那就足夠了。”
“哦?”林家老祖宗冷哼一聲,看了林文峰一眼,卻繼續問那人:“那天是什麼日子,你可還記得?”
“我記得,十九年前的臘月初八,我娘子讓我回家早點喝臘八粥,我記得很清楚!因爲要把門守好,我沒法回家,娘子給我留的臘八粥沒喝上,還被唸叨了一個月,直到過完年,所以我記得很清楚。而且……那天下了很大的雪!”他十分肯定的說道。
他的話音一落,老祖宗的面色更加難看了,板着一張臉,一雙眼瞳瞪着林文峰,明顯是十分的憤怒!
林文峰的臉色愈發的難看。
十九年前的那一天,慕冰月的孃親沒趕回來過臘八,當時老祖宗放話出去,如果她不回來,就永遠都不要回來了。
當時,林文峰去求老祖宗,說二姐給他送信,要跟外面那個男人過臘八,說是過了臘八就馬上回來,讓老祖宗息怒,說愛情面前,人人都是如此,不記得別人,只記得愛人。
表面上是幫着她說話,可實際上,卻告訴老祖宗她爲了一個野男人,不顧及老祖宗和家規,連家都不願意回,節也不願意過了。
老祖宗面色愈發的難看。
“你,你呢?”老祖宗面色一冷,涼涼的看着最後的那個婦人。
那婦人打了一個哆嗦,卻不敢不言:“當年……我只到林家來過一次,我並不是林家人,我……不關我的事!”
看着她那個膽小的沒見過世面的樣子,衆人面色都不大好看。
“你如實說來,我以林家家主的身份像你保證,不會有人爲難你!”老祖宗面色一冷,繼續說了一句。
想了想,那婦人吞了一口唾沫,如實道:“好,那我就實話實說了,其實我……當年只是來林家,教一個廚娘,聽說是一位千金小姐的廚娘,教她做糕點,怎麼把糕點做的更加爽滑鮮嫩!”
“一派胡言,林家的廚娘是雁城最好的廚娘,又怎會要請你?”之前那高瘦的長老明顯不信了,冷哼哼的說了一句,面色也變得愈發的凝重起來,並且十分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