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深吸一口氣,臉色顯得愈發的凝重了:“四老爺,那我有話就直說了!”
“你說吧。”林文峰隱約覺得二夫人凝重的神色不對勁,可他卻還是出於本能的回答了一句。
二房一直跟隨着四房,而且二老爺還是死在慕冰月的手上,這件事情,當時他還在外面沒回林家,就已經收到了二夫人的信,所以,心中篤定二房會站在他們這一邊,這也是理所當然。
只是……他做夢都想不到,接下來二夫人要說的一番話,會讓他那麼的難堪。
只聽二夫人道:“各位,我跟四房的關係,你們應該也都知道,我說四房,不管好壞,你們應該都相信吧?”
見四房的林文峰都開口了,幾個四房的擁護者長輩都連連倒是,尤其是那個高瘦的老頭和他旁邊的矮胖老者,更是神色篤定,一臉肯定。
“對,你說吧。”
“二夫人說四房什麼,我們自然都信的。”
“二夫人,你知道什麼就儘管說出來吧,雖然我們都知道四房每個人的人品,但是多一個人力證,相信大家也會明白你在說什麼的。”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二夫人還未開口,衆人就已經肯定了她話裡的真假。
二夫人的面色也變得愈發的凝重起來,深吸一口氣,點點頭,道:“承蒙各位相信,那我就來說一說,當年,真正的二姐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吧!”
二夫人話音一落,林文峰心中的疑惑和不安更甚了,他不解的看着二夫人,沉默了片刻後,又是忍不住的說道:“二夫人,當年的事情……你打算說什麼?當年的事情,大家都已經很清楚了,你只需要像大家證明,我說的話都是真的就行了,有了你的證詞,我說的那些關於二小姐的話,也就得到肯定了。你不需要說的那麼詳細啊,在這之前,我都已經說過了,相信在場衆人,也都已經十分清楚了,沒必要再說了啊!”
林文峰的心裡更加不安,總覺得事情有哪裡不對勁,可是他怎麼都想不出來,究竟哪裡不對勁。
二夫人微微一笑,笑容之中帶着滄桑和讓人篤定的神色,她苦澀道:“四老爺放心,當年的真像,我會一字不漏的說出來,我會讓大家明明白白的知道,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說着,還不待林文峰開口,她就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當年……二姐她因爲一些事情,確確實實的離家出走,跟老祖宗發生矛盾的她,也是不顧老祖宗的反對,找了一個出身、人品、天賦都跟她極其不相匹配的慕家男子……當年,我剛入門不久,可是跟二姐還算談的來,所以這件事情,其實我知道的還算是比較詳細的。”
聽了她的話,林文峰總算稍稍的鬆了一口氣,微微看了二夫人一眼,鼓勵她繼續說下去。
看來是他多心了啊,二夫人還是打算揭開二小姐的事,他就說嘛,以他今時今日的地位,二房的人,又怎麼敢跟他做對?
這麼多年的經營,可不是白費的,也沒枉費他花了那麼多的心思!
這麼想着,他總算徹底的鬆了一口氣,並且希望二夫人繼續說下去。
二夫人對着林文峰稍稍頷首,慕清揚皺起眉頭,似想阻止,慕冰月卻對慕清揚微微頷首,示意慕清揚稍安勿躁。
慕清揚何其聰明?何況他又十分了解慕冰月的爲人,見她如此,也跟着鬆了一口氣,不再言語,等着二夫人繼續。
二夫人見衆人都停頓了下來,稍稍一停,道:“我既跟二小姐的關係好,又跟四房關係好,相信大家對我清楚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都是沒有異議的吧?”
衆人紛紛點頭,四房的人也跟着點頭。
“那好。”二夫人點了點頭,繼續道:“那我接着說了。”
她稍稍一停,似下了極大的決定一般,接着說道:“當年,二小姐卻有不對,不過……她乃是被奸人所害!”
二夫人此話一處,全場譁然,每個人都是先愣了愣,然後面面相覷,似反應不過來似的。
林文峰的臉色卻變得最爲難看,沉聲道:“二夫人,你在胡說什麼?”
二夫人的臉也沉着,沒有說話,而是看了慕冰月一眼。
慕冰月在一旁,跟着就是一聲冷笑,聲音之中帶着嘲諷和不屑,對慕清揚聲音清冷道:“哥,你看看這些人多賴皮,之前明明就讓二夫人說,說二夫人說的都是真話,還讓她有話直說,大家也表示相信二夫人的,可是現在,二夫人才起了個頭,就說二夫人在胡說,一點長輩的樣子都沒有,你說好笑不好笑?”
慕清揚卻板着臉,一副哥哥教訓妹妹的樣子,冷道:“這有什麼好笑的?小妹,你剛不是說了嗎?人家是上不得檯面的庶出,你還指望他有多好的教養,倒是你自己,大驚小怪,有失風度!”
慕清揚的話,聽起來是在教訓慕冰月,可是有心人卻都能明白他話裡的意思,是在說四房是庶出,說話出爾反爾,上不得檯面呢!
林文峰的臉色就在一瞬間變得極其的難看,陰冷一張臉,看着兄妹兩人一唱一和,轉頭又看向二夫人,幾乎喝斥道:“二嫂,我待你也不薄啊,你說話之前,可要想清楚才行,免得說錯了話……引禍上身啊!”
“哎呀呀,當着我們這些老頭子的面就敢出言威脅,可見平時爲人如何,哈,好笑,真是好笑的很!”糟老頭在一旁慢悠悠的說了那麼一句話,衆人面面相覷,尤其是四房的那些支持者,面色十分的難看,甚至覺得有些掛不住了。
老祖宗在這個時候也慢慢開口,道:“老四,在老二媳婦說完之前,你最好不要再亂說話,不然的話……這裡的議事大事,你可以不用參加了!”
老祖宗這話,說的就有些言重了,林文峰一臉不甘,這個時候,卻又想不出更好的話來說。
薛氏稍稍冷靜了一些,見情況不對,便是尷尬的笑了兩聲,道:“老祖宗息怒,我家老爺向來恩怨分明,容不得別人說假話。”
她這話,分明就是說二夫人說的話沒有什麼可信度了,是在撒謊。
她說罷,淡淡一笑,又看向二夫人,道:“二嫂,雖然平時我們待你不錯,不過一向以嫡出自居,想的是將來要繼承家業,不敢有絲毫怠慢,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