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道理來說,慕冰月和星暗這麼久沒回去,他們應該感覺到不對勁了啊,而且……出了問題,他們只要有心,稍稍一查,就應該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啊,一直都不來接,這讓她心裡覺得很是奇怪。
若是林老頭還好說,或許是放棄他們兄妹想要重新培養四房的人,那也不是不可能的。
可是……糟老頭就不會了啊!
他一心想要收慕冰月當徒弟,必然是對慕冰月的行蹤和安危都十分的放在心上,慕冰月在這裡,他也不來接,這……就有點說不過去了!
難道是雁城發生了什麼事嗎?
慕冰月不知道,所以,她就更加急的要回去了。
若是真的出事了,這普天之下,說實話,她還不相信,誰能牽絆住糟老頭,他的實力和性格,除非是大事……
只是,慕冰月面上不動聲色,只每天寬慰十四,強顏歡笑。
十四若是知道的話,事情會更亂,他也會更加着急,他心裡肯定會更加內疚,覺得這一切都是他的錯,所以,慕冰月就更不能跟他說了!
一路上,他們行走的十分緩慢,一到了飯點,就必須要停下來煎藥熬粥,不只是要給星暗喂藥看病,還有十四也同樣需要,兩個病人,讓慕冰月忙的不行,反而在路上行走的時候,她反而能更加的輕鬆一點,只需要照看着星暗,偶爾給他探一下脈,看他會不會因爲漫長的路途而身體脈搏有所變化就可以了。
過了兩日,一天中午休息過後,慕冰月先吃完飯,吩咐大家休息片刻啓程,讓十四也回了馬車內。
她則端着一大碗米湯往她跟星暗的馬車上走去。
他們的馬車停在一顆參天大樹下,很是清涼,最主要的是……隱蔽。
雖然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而且作爲一個現代人……可是給星暗喂東西的時候,用這種方式,總覺得有些不好意思,更覺得這些古人或許無法接受她的做法,所以一直以來,她都是小心翼翼。
上了馬車,讓夜行走遠一些守着,確定夜行聽不到方向的距離,才讓夜行停下。
夜行一停下,她就深吸一口氣,放下馬車的簾子,將跪坐下來,這才端起放在一旁小几上的米湯,斷起來喝了一大口,對準星暗的脣印了下去,緩緩將口內的液體輸了過去……
一口,又一口。
“星暗,你什麼時候才能醒啊?按照你的脈搏來看,加上我用的藥,應該很快就醒了纔對啊!”慕冰月不由的一聲長嘆,喃喃說了一句。
星暗脈搏已經穩定了很多,按照這個樣子來看,應該這兩天就會醒來,他們也已經出了迷霧森林,按照現在這樣的腳程,只怕四五天也到不了雁城,若是星暗醒了,或許還可以加快點。
這麼想着,她又給星暗灌起了米湯。
一口一口接一口。
眼看着一碗米湯都見了底,最後一口,慕冰月見星暗脣角溢出了幾滴,便蹲下身子,將湯碗放在一旁,請下去,喂的更加小心。
現在星暗昏迷着,身上髒了,洗漱起來很是麻煩,他又是那麼愛乾淨的人,只怕一點點米湯流在身上,他都是不喜歡的。
一口米湯渡過去,慕冰月正欲起身,卻感覺嘴脣一陣柔.軟傳來,火.熱的氣息迎面撲來,腰身忽的被一雙大掌固定住,溫柔中帶着狂熱的吻向她襲來,反客爲主,跟她纏.綿而難捨難分……
慕冰月撐大眼瞳,忘記了反應,看着眼前近在矩尺的人,眼神裡的驚訝更甚……
她的面前,一雙放大的眼瞳帶着笑意和溫柔,深深絞視着她,似要把她深深的印進心裡……
看着這樣的眼神,慕冰月這幾天來的擔驚受怕和驚恐似在一瞬間就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濃烈的興奮和高興,幾乎不敢置信的看着星暗,笨拙的忘記了反抗,也沒有迴應。
許久,星暗才結束了這個吻,鬆開慕冰月,慕冰月一下子坐了起來。
星暗也緩緩的坐了起來,並不像沒有力氣的樣子。
“你,你……”
“我的小月兒,怎的每次親熱你都這般無趣,要閉上眼睛,而不是瞪着我,或是對我動手。”星暗微微嘆息一聲,伸手.寵.溺的撫了撫慕冰月柔.軟的頭髮,臉上全都是笑意。
“你,你……你的眼睛,你……”慕冰月更加吞吐,看着星暗,滿臉的詫異和不敢置信,充滿了奇特和驚訝,就像看着怪物一般:“你,你能看到了?”
星暗便是一笑,俊俏的臉頰被這笑容一染,帶上了無邊的容顏和俊美,那是讓慕冰月無法相信的俊美。
從來也沒有一刻像現在這麼覺得星暗帥氣過……
“嗯。”星暗見她吞吞吐吐,臉上的笑意更濃了。
“你真的……能看到了?”慕冰月驚訝。
星暗剛醒過來的屍首,只是覺得他的目光有些不同,帶着迷茫,驚訝,然後,便是驚人的亮麗,或許是因爲跟自己的那個吻,讓他愣了一愣。
“嗯。”星暗再次頷首。
“這,這不可能……”慕冰月臉上激動之色無法言語,伸出兩根手指,道:“這是幾?”
星暗先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她是在試探自己,笑着搖搖頭,伸手在慕冰月的鼻尖上準確的颳了一下,笑着說道:“我的月兒,你以爲我是傻子嗎?我說能看見,便能看見了!”
“可是,我沒給你開藥啊,你的眼疾,我打算回去之後好好想辦法,現在只是治你跟重離打鬥時受的內傷啊,這事怎麼回事?”慕冰月嘖嘖稱奇,一邊說着,一邊要給星暗把脈。
那邊的十四也夜行似乎也聽到了動靜,飛快的往這邊走來,這個時候已經到了馬車邊緣,道:“四哥醒了嗎?”
夜行則問:“主子醒了嗎?”
“醒了醒了,還能看見了。”慕冰月一邊給星暗把脈,一邊笑容滿面的說道。
馬車的簾子被掀開,十四驚喜的臉頰率先露了出來,不可思議而又驚喜的問道:“真的?四哥,你真的能看到了?”
“嗯,不信四哥麼?”
“信信信。”十四一臉幾個“信”字說出口,夜行不敢上來,在外面打着馬車的簾子,高興之色溢於言表,喜悅道:“主子能看到就太好了,嘿嘿嘿……”
第一次見夜行笑的那麼憨厚。
慕冰月給星暗把着脈,本臉上也帶着喜色,可片刻後,那張本來高興的臉,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