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老祖宗這麼一問,二夫人才擡眸看了老祖宗一眼,眼神之中的憂傷和冰涼,任誰看了,都覺得同情不已。
“老祖宗,我就一句話。”二夫人聲音哽咽,帶着嘶啞,看上去,確實悲慼而又惹人同情。
慕冰月看着,不由嘆息一聲,二夫人,還是有點心機的,她以後要小心了。
“你說吧!”老爺子淡淡說道。
二夫人擡頭看向老爺子,眼睛紅腫無比,難受道:“老爺子,我只想要一個答案,就是我家老爺,究竟是怎麼死的!”
還真是說到點子上了,她說這句話之後,什麼都沒再多言,而是默默的看了慕冰月一眼,只是這一眼的意義,卻讓人不寒而慄。
她這是……在指責慕冰月是兇手嗎?
只是她並沒有多說!
老祖宗像是什麼都沒看到一般,冷道:“我會查清楚,給你一個交代,不過……在查清真像之前,你跟你的幾個孩子,萬不要在鬧事,有事不要在家裡鬧事,你應該知道,現在是什麼時候,馬上就要比試了,我們林家好不容易拿到比試主辦的權利,爲的就是拉攏各路人才,壯大林家,我不想讓人覺得林家內部都不團結,看笑話,明白嗎?”
“兒媳明白!”二夫人像是很賢惠的樣子,忍着難受,頷首說道。
“老大,老三,老五,你們幾個,聯手查出事情的真相,給你們一個月的時間,如果你們查不出……就等老四回來,我把事情交給他好了!”老祖宗道。
四老爺?
聽到這個人名,慕冰月眼中閃過一抹寒光,迅速消失不見。
“不過……在此之前,爲了公平期間,你們要先查清楚另外一件命案!”本以爲老祖宗的話到此結束了,怎知,他忽然又說了這麼一句出來。
“爹,您說的是什麼命案?”大老爺不解的說道。
“自然是……冰月娘親的命案。她已經去世十五年了,若要查命案,是不是有個先來後到?”老爺子面色冷漠的說了一句。
幾人面面相覷,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
唯獨二夫人,面色難看。
“老二媳婦,這段時間你就不要胡思亂想了,老大要管理外面的生意,老大媳婦在生活起居上必然就要辛苦照顧一些,那麼……對內宅的事,只怕照顧不周,這樣吧,老二媳婦幫忙打理打理,學習學習,免得老二沒了,你胡思亂想,容易傷心。”老祖宗看似關心的說了一句。
慕冰月心裡暗暗感嘆這老爺子的手段倒是頗爲高明,他這麼做,人人都沒話說了,而且權利分佈的也很是均勻,不會一家獨大,也不會有人心生意見了。
老爺子,看來坐着林家家主之位,並沒有那麼的輕鬆。
“是,全聽爹的吩咐!”大夫人和二夫人不敢反抗,都一一應是。
老爺子這才滿意的點點頭,道:“還有,冰月的思過的事情,到此結束,三天後就是比試,她……或許會有不菲的成績,爲了林家的榮耀,此事就這麼算了,你們有什麼意見的話,可以說出來,不要說我不公正,偏幫什麼人!”
您都這麼說了,您都偏幫的這麼明顯了,別人還能說什麼呢?
幾人都頷首說道:“爹公正嚴明,處理的很好,我們不敢有意見。”
“好了,你們下山去吧,待晚上再讓人過來收拾,我要在這裡跟冰月和老友閒聊幾句,你們別在這裡打擾了!”老祖宗道。
幾個人不敢多言,都下去了。
下山前,大夫人和而二夫人神色各異的看了慕冰月一眼。
慕冰月能跟老祖宗坐一起喝茶聊天?
這在慕家的晚輩中,還沒有一人能夠如此呢……
大夫人覺得慕冰月前途不可限量,而二夫人卻是心生嫉恨,眼神之中,滿是濃烈的恨意!
待衆人離開,整個思過崖,纔算安靜了幾分。
老祖宗拿了一大碟削好的水果放到慕冰月的面前,道:“冰月,吃。”
慕冰月不推辭,拿起一塊蜜瓜細細品着,冰涼爽口,十分美味,連吃兩片,才轉頭問老祖宗,道:“是不是有話要說啊?”
老祖宗看了糟老頭一眼,糟老頭點點頭:“你的樣子看起來是挺明顯的。”
“好吧!”老祖宗嘆息一聲,又看了慕冰月一眼,思索片刻後,才無奈道:“冰月,老二是不是你殺的?”
“老祖宗,你開什麼玩笑?沒有證據的事情可不要亂說。”慕冰月眉頭一挑,淡淡說道。
老祖宗一直注意着她的神情,但見慕冰月神色平靜,甚至沒有一絲的波瀾,完全不像心虛或者害怕的樣子。
難道……他猜錯了?慕冰月真的不是兇手嗎?
“就算不是你,那你那晚也在這思過崖,你聰明伶俐,古靈精怪,你告訴我,誰是兇手?或者說……兇手有什麼特徵?你別告訴我,你不知道啊!”老祖宗眼裡閃過一抹睿智,認真而又嚴肅的看着慕冰月。
慕冰月一點都沒有害怕的神情,甚至沒有一點在乎的神情,不由哂笑一聲,搖頭道:“老祖宗,我當時躺在山洞裡睡覺,我可不知道什麼兇手不兇手,我只知道他是死在土系魔法師的手裡,不過……你想知道更多的話,我可以給二老爺開膛破肚,你應該也知道,我在鄉下就是幹這個的,我是很出色的女仵作!”
老祖宗沉默了。
他之所以替慕冰月攔下了衆人的質疑,就是因爲他知道慕冰月是金系魔法師。
請殺手?
他們兄妹不會這麼麻煩,也沒有這種實力。
讓老二死的這麼幹淨利落,得需要至少九階的土系魔法師,這種人……在雁城中可沒那麼好請,也不會跟林家爲敵,一些殺手,他們都是等級不高,卻殺招利落的殺手,老二不是死在這些人手裡,這些人一出沒都是好幾個!
“老祖宗,我剛纔不是說了嗎?我年紀小,還在長身體,需要睡眠,所以我……我塞着棉花睡覺,根本什麼都沒聽到。至於爲什麼塞着棉花……您老人家應該也知道自己的兒子是什麼人吧?”慕冰月冷笑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