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他。
慕冰月一瞬間的驚訝後,也總算明白李掌櫃爲何會請她來看病了,她任然坐在那裡專心檢查病人,似乎完全不受影響的樣子,翻開病人的口眼查看,一邊說道:“殿下這等行軍打仗的將才之人,怎的開起了藥房,實在讓人驚訝的很。”
“你這話可是說本王一介武夫,做不得這細膩之事?”星暗慢步走向她,淡淡問道。
李掌櫃在一旁早已經聽的心驚膽戰,可這殿下愣是沒有生氣,他也是很奇怪!
“小女沒這個意思,話都是殿下說的。”她檢查完畢,回頭笑看他一眼,帶着俏皮和得逞。
“你剛說……我這些下人,是害了我的十四弟麼?”在離牀榻三步之遙的地方,他停了下來,看着慕冰月,奇怪問道。
“嗯,是,也不是。”慕冰月顯得很神秘。
“七,七小姐,這,這話可不能亂說,那,那個……”李掌櫃再一次無力強調,都快哭了。
“是這樣的,李掌櫃,這病人雖受不得寒也受不得熱,可你們這般將他保護起來,密不透風,反而空氣不通透,對病人的呼吸很不利,他越是懼光,越是要讓他慢慢接受陽光,不然……那跟一個死人坐在棺材裡又有什麼區別?”
慕冰月作爲法醫說話並不顧忌,可李掌櫃臉色卻十分的難看,卻也不敢反駁,只看了星暗一眼,見他頷首,便立刻依照慕冰月的話,回頭給最背對牀的窗戶開了一小半,將最背光處的窗簾也拉開了一半,房子裡一下就變得通透透氣不少,別說病人了,就是李掌櫃自己也覺得舒服很多。
“怎麼樣?你可有法子救他?”星暗看向牀榻的少年問道。
他雖表現的十分平靜,可慕冰月能感覺出他呼吸的變化。
他很緊張,這個人,對他很重要。
慕冰月想,若是自己真能治好這個少年,只怕……她在慕家要做的事,就會更順利!
“說難也難,說容易也容易。”慕冰月的神情顯得十分的複雜,嘆息道:“他的身體技能已經完全退化成耄耋老人,內臟全都罷工了,我想……他之所以活到現在,應該是殿下用了什麼秘法護住他的心脈,留了他一口氣。”
星暗一怔,這小丫頭確實有兩下子,這些年來,請了不少名醫,她還是第一個一眼就看出來的。
“他是我的十四弟,父皇說,於其讓他這麼活着受罪,倒不如死了痛快,可是本王……不甘心!”他的聲音帶着恨意,莫名的肅殺戾氣在他身上圍繞,看起來,這十四王爺病成這樣,並不簡單。
“若想要治好他,也不是沒有可能,只是……難度很大,危險至極,而且……成功率也非常的小!”慕冰月正色說道。
她或許不知道,自己在面對關於病人治病時,神情嚴肅無比認真,讓她整個人都變得美麗耀眼起來。
“什麼法子?”星暗亦是面色嚴肅:“只要有希望,哪怕以身犯險,我也在所不惜!”
“用你的血,換了他的血!”慕冰月面色一沉,涼聲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