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的,他鬆了一口氣。
面上不動生色,只是恢復那一如既往的冷漠和嚴肅,看着慕冰月淡淡而笑:“那麼……祝我們合作愉快,以後,我們就是有交易的人了。”
一句古古怪怪的話,讓慕冰月不禁緊皺眉頭,凝視他看了半晌,才嘆息一聲,道:“那就這麼說定了,希望你可以遵守諾言。”
他點點頭,看着慕冰月正色道:“好,我答應你,在這三個月以內,除了保護你的安全之外,我絕對不插手你的任何事情,直到你跟我回山莊替我試驗治病爲止。”
“我不需要你保護。”慕冰月皺眉,這麼說,他還是要派人跟蹤自己嗎?
“你放心吧,我不會妨礙你的生活。”他看着慕冰月,眉頭慢慢一緊,正色道:“不管怎麼說,我的安危都系在你的手上,我可不希望你出什麼事。”
“那好吧!”慕冰月無奈嘆息,這種無傷大雅的事情,她已經不想再跟他計較,只希望這個人快點走,不要影響十四的修養。
“我答應了你這麼多條件,你是不是也該禮尚往來,回報我?”慕冰月再次看向他,臉色認真,閃過一抹狡黠。
他微微皺眉,看着慕冰月低頭失笑:“你想要什麼?”
“林家的事情,你以後就不要插手了,我會自己處理。”慕冰月道。
雖然這個人力量強大,可是慕冰月並不想跟他扯上什麼關係,現在的交易,不過是想盡早擺脫他的一種途經而已,別無其他因素。
“還有麼?”看着慕冰月跳動閃爍的眸光,他很聰明的再問了一句。
“有。”慕冰月點頭,一臉正色看着他,沉聲說道:“聽說你山莊有很多靈藥靈草?”
“……”
“弄幾顆千年靈草給我,我回頭開個單子給你。”慕冰月道。
“……”
“你別心疼啊,我這是要給你研究初期的藥物,如果成功了,也許不需要我身體的特殊能力,就能給你治好,畢竟我的能力,也不一定就絕對能救你,是不是?”慕冰月不要臉的又說了一句。
“……好吧。”他還能說什麼呢?
千年靈草,虧這丫頭想的出來,這麼珍貴的靈草,就是他的山莊也不多好不好?
不過攤上這種事情,他總不能拒絕啊,何況靈草對他來說,實在沒什麼太大的意義。
“那我就先告辭了。”慕冰月起身準備離開,他也伸手收起了佈下的結界,剛走到門口準備開門,她又回頭看着他,一本正經道:“對了,還有件最重要的事情。”
“什麼?”慕冰月挑眉問道。
“就是……今天我來這裡的事情,尤其是跟你交易的事情,千萬不能讓星暗知道。”慕冰月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嚴肅起來:“你也知道星暗的性子,若是他知道的話,我們的交易就等於白談了。”
“所以你打算先斬後奏?等到了我的山莊後,星暗再知道也來不及了,是嗎?”他饒有興味看着慕冰月。
“你可以這麼理解。”
“行,反正對我沒損害,我不會特地去告訴他。”重離道。
慕冰月點頭:“還有你的兩個丫頭,你要管好。”
又交代了一句,慕冰月才轉身離開。
她總覺得青兒和婉兒對她敵意很大,青兒就不用說了,表現明顯,只是不敢拿慕冰月如何。
而那個婉兒,表面看上去對慕冰月尊重有加,可分明眼睛裡面有着別的情緒,慕冰月不知道爲什麼,但直覺告訴她,那兩個小丫頭,絕對的不安好心,慕冰月根本無法接受。
正想着,婉兒就端了兩杯茶進來,看到慕冰月出門,笑道:“姑娘要走了嗎?”
“嗯,當我沒來過吧。”慕冰月說了一句,匆忙就離開了客棧,往家裡走去。
她要趁着早上送菜的人一起混進去,不能讓星暗的人發現什麼端倪才行。
婉兒目送慕冰月的身影消失在樓梯的轉角處,才端着茶進來,送到重離手邊:“主人,這是薰衣草的茶,混了薄荷,您喝了,能夠讓您睡的安穩些,起牀嘴裡也不會有不舒服的味道。”
重離如玉般的五指接過茶杯,輕輕滑動上面的茶葉浮沫,然後擡頭看婉兒:“你說……本尊這般逼冰月,她會不會恨我?”
“婢子不知道姑娘的心思,不過姑娘能跟婢子說那麼一番話就可以看出來,她……她或許真的對主人您沒別的心思,至少現在,她是沒有的。”婉兒柔聲說道。
重離又是一聲嘆息,慢慢點頭:“你說的對,那我讓她在跟星暗婚前離開,不知道她可會怨我。”
重離的聲音很低,似乎沒有意識到婉兒就在一旁似的。
婉兒耳朵很尖的聽到了,當即便是一愣,擡頭錯愕的看了重離一眼,隨即一聲苦笑道:“主子您……讓她三個月後就去山莊麼?”
重離點點頭:“嗯,她已經答應了,可我心裡擔心……她會怨我。”
婉兒沉默了片刻,看着重離苦澀一笑:“姑娘會明白主人的心思,您這也不是逼她,只是想給她多一個選擇而已,畢竟……您在各方面都不比清翎王差,更重要的是,主人能給清翎王給不了她的自由。像姑娘這樣的人,最需要的就是自由,皇宮的束縛生活,根本就不適合她。”
“真的麼?”他擡起一雙漂亮的琥珀眼瞳,竟十分認真的問婉兒。
這不同尋常的尊主大人,讓婉兒很是愣了幾秒鐘,隨即反應過來自己失態,忙垂頭而笑:“自然是真的,時間久了,姑娘自然知道主人的心思,也只有主人這樣的人,纔是跟她最匹配的。”
重離慢慢的點點頭:“如此說來……我還需努力纔是,我現在後悔當初……不應該拖那麼久纔來找她,讓星暗捷足先登了。”
“主人,那……姑娘萬一到了山莊抵死不從,怎麼都忘不了星暗,主人又當如何是好?”婉兒上前兩步,身上散發着幽香,大着膽子跪坐重離面前,給他一邊捏腿,一邊裝似不經意的問了那麼一句話。
“不從?”他垂頭,溫和的眼神忽然變得凌厲起來,一字字道:“本尊想要的東西,還從來沒有得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