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緊張兮兮害怕無比的慕冰月在聽到這句話後,總算徹底的鬆了一口氣,眸光微微一閃,看着星暗道:“你這樣說……我就放心了,那,出了什麼意外?”
星暗看了看慕冰月,欲言又止,只道:“你剛醒過來,現在事態都已經平息穩定下來,你不用操心,先吃點東西再說吧!”
“好吧。”慕冰月本想先聽,可看着星暗擔心的樣子,知道自己若是再固執的話,只會讓這個男人抓狂。
在自己的身邊守了三天三夜,他也該去休息收拾一下了。
“我都已經醒了,你讓下人來照顧我就可以了,你自己先去休息吧!”慕冰月對星暗微微笑道。
星暗猶豫了一下,便稍稍點頭:“好,我吩咐人送吃的來,若有事,我立刻過來。”
“嗯。”慕冰月看着星暗那張憔悴的臉,不知道是因爲大病初癒人比較容易感動還是別的,總之心裡就是酸酸的不是滋味,看着星暗也充滿了心疼,只是再多的話語,在他們兩人之間,似乎都已經沒有必要了。
星暗叫了秋菊進來,自己便出去沐浴洗漱,秋菊先給慕冰月換了衣服擦了身,再接着就給慕冰月倒水洗臉,不一會兒功夫,外面便有丫鬟端了稀飯過來,慕冰月知道,這大病初癒,是不能吃太多東西,更不能吃太油膩。
秋菊一勺勺給她餵了小半碗稀飯,慕冰月便吃不下了,秋菊把碗放在一旁,一雙眼睛似長在慕冰月臉上似的,盯着她看個不停,彷彿身怕慕冰月跑了似的。
“幹嘛這麼看着我?我臉上有花啊?”慕冰月摸了摸自己的臉頰,笑問秋菊。
秋菊愣了一下,隨即不好意思的搖搖頭,道:“小姐之前病了,除了我們第一次見面,我還從未見過你臉色那麼難看危險的時候,所以……很是擔心!”
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慕冰月剛剛穿越而來,從別莊兩個老媽子的手裡逃出去,餓了很長一段時間,整個人都虛脫無力,人也瘦弱無比,所以那個時候的慕冰月,模樣看上去十分的嚇人,自然可以理解。
可這一次,也這麼嚇人嗎?
“我很嚴重嗎?”慕冰月不由問道。
秋菊點頭:“嗯,很嚴重,小姐不知道,我差點也給你喂毒蛇的毒液了!”
“喂毒液?我也感染了?”慕冰月奇怪問道。
秋菊正欲解釋,房門外卻走進來星暗的身影:“秋菊,你下去吧,這裡有本王!”
去而復返的星暗洗了澡換了衣服,下巴冒出來的青渣也修剪乾淨,頭髮似乎還未乾,就那麼隨意的披散肩頭,一身淡青色的休閒直襟長衫,整個人看上去幹淨利落,飄逸動人。
在面對慕冰月的時候,這個男人臉上的冰冷,似乎總能輕易驅除。
慕冰月對秋菊道:“那你下去吧。”
秋菊出去關上門,星暗在慕冰月的身旁坐下,慕冰月才道:“究竟怎麼回事?我染上鼠疫了嗎?”
星暗點頭:“嗯,正是因爲如此……所以我纔不讓人近身伺候你,這幾天都是我親自守在牀邊!”
慕冰月心頭一緊,無奈嘆息一聲,道:“或許是操勞過度,身體抵抗力下降,纔會被傳染。”
星暗點頭:“你送過來的時候,樣子可嚇人了,薛虎和秋菊兄妹準備給你吃毒蛇的汁液,可我看你出了一身黑汗,便知道你……身體機能在調節,就跟他們說,你不是鼠疫,只是舊疾,他們也不敢多問,你一直排汗,汗水太多……好在,總算醒了過來。”
慕冰月苦笑:“你怎麼不給我吃蛇的毒汁?”
“你身體本就能排毒,我若給你再吃,你還得再排一次。”星暗微微一停,看着慕冰月正色說道:“而且我注意到,你雖然能排毒,可是那些毒卻會真正深入你的五臟六腑,你還是一樣的會感受痛苦,一樣的會被毒液侵蝕,只是你跟常人不一樣,你排泄的更快,能自己調節,讓身體恢復如常,對嗎?”
星暗分析的都對,慕冰月不由點頭:“嗯,星暗,謝謝你這麼細心。”
如果真把蛇毒給她吃下去,她會承受更大的痛苦,醒來的時間肯定也會無限制的押後。
“你想知道什麼?我已經休息好了,可以都告訴你。”星暗看着慕冰月,或許因爲她剛醒過來,他的聲音格外的溫柔,一雙眼瞳看着慕冰月,沒了平日的冰涼,讓人心動不已。
慕冰月微微一笑,身子慢慢往牀榻裡面挪了挪,在旁邊空出個位置,掀開被褥,拍了拍牀鋪,對星暗道:“來,躺下。”
這種事情,星暗自是不會拒絕,立刻脫了鞋睡上去,不待慕冰月說話,修長手臂便將慕冰月摟入懷中,動作雖快,卻十分輕柔,顯然是怕弄傷了慕冰月。
慕冰月微微側臉,便能看見星暗,道:“你說吧。”
星暗點頭:“你發現瞭解藥之後,自己便昏迷了,因爲太累,因爲染了鼠疫,好在你把解藥都找出來了,手下的人便按照你的法子進行,至於沒染病的地方,本就得了控制,有了你的方法,父皇就更加大肆清除,那些染病的人好了後,也都安置好了,你自己昏迷後,我便帶回來親自照顧,倒是沒什麼特別,唯一值得一說的……便是你大哥那邊了。”
“哦?大哥那邊,究竟怎麼回事?”這也正是慕冰月關心的,忙問星暗。
星暗道:“那天你讓夜行送去的信,在半路……被人劫了下來!”
“是飛鴿被人截下嗎?”慕冰月奇怪的看着星暗,忙緊張的問道。
那飛鴿是大哥特地訓練的,速度快就不說了,更是聰明伶俐,半途絕不可能停歇,一般的人……就算知道了路線在半路準備無數弓箭手都不一定能抓到,更何況在這種這麼隱蔽,任何人都不知道的情況下!
“不,夜行在路上就被人追蹤,信差點送不到絕味軒的馬伕手上!”星暗面色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