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才意識到,這個孩子的眼睛,似乎有控制人心的力量。
簡直太可怕了。
果然是天賦異稟,根本就沒有人教導,他竟然天生就有能控制人心的玄術,要知道這種玄術非常難修煉,很多人窮極一生都沒有達到這種效果。
震驚之餘,我看見慕優正一下又一下地打着那個孩子,慕優顯然對這孩子的特殊能力早就有防備,因此特地躲開了他的視線,那孩子到底只是個孩子,雖然有特殊的能力,可手無縛雞之力,很快就被打的縮做一團。
“給我住手!”我終於忍無可忍,大吼一聲。
慕優這些這才停住了動作,轉頭看着我,“大小姐,我只是在管教他,不然——啊!”
慕優的話還沒有說完,就突然變成了一聲慘叫,原來是旁邊的那孩子看到慕優終於不再打自己,就趁機狠狠的咬住了慕優的胳膊。
慕優被咬的疼痛,大罵一句髒話,也顧不得一旁的我的,直接擡手一棒子狠狠地砸向那個孩子的頭。
可那個孩子也是非常倔強,儘管被打的頭破血流,他還是不肯鬆開慕優的胳膊。
慕優越來越生氣,一下又一下地砸那個孩子。
我終於看不下去,衝進房間。
“大小姐!”一旁的慕忠被我嚇了一大跳,趕緊想要攔住我。
可慕桁一把拉住他,我很快衝進了房間。
進房之後,我迅速的掐住那個孩子的脖子,輸入些許靈力。
那孩子並無抵抗之力,身子很快軟了下來,倒在地上。
慕優這才停手,但胳膊已經被咬的鮮血淋漓。
他後怕地看着我,“大小姐,真是謝謝你了。”
我冷冷地看着他,“我並不是想救你,是相救這個孩子。”
剛纔如果我不出手,慕優恐怕就直接把這孩子給打死了。
慕優臉色一白,“大小姐,你也看見了,這孩子就跟瘋狗一樣,根本就很難以管教。”
我看着地上軟綿綿的孩子,眼底閃過一絲不忍。
瘋狗?
或許吧。
慕優這句話說得沒錯,因爲他們對待這些孩子的態度,真的就跟對待狗一樣,完全不把他們當作人來看。
我蹲下身子,在慕優震驚的目光之下,給他輸入靈力,讓他再一次清醒過來。
他一醒,就試圖用眼睛再次控制我,嚇得慕優趕緊大吼:“大小姐,小心他的妖術!”
可我沒有理會慕優。
那孩子剛纔能夠得逞,主要是因爲我沒有防備,畢竟我的靈力高於他太多了,他現在是不可能控制我的。
於是我只是凝聚了靈力防護自己,看着眼前的孩子,“你叫什麼名字?”
那孩子很快意識到自己的小把戲沒有用了,只能一臉怨恨的看着我,嗚嗚恩恩的在說什麼,好像在回答我的話。
旁邊的沒有有些尷尬對我說:“大小姐,你不要跟他說話了,這些孩子是聽不懂人話的。”
我一愣,這才反應過來。
我剛纔就覺得這些孩子們的反應非常奇怪,現在看到這些孩子們真的是不被當做人養大的。恐怕一出生,他們就被封閉在房間裡,沒有人教他們說話,也沒有人跟他們交流,所以他們到現在爲止都處在一種原始人類的狀態,
我心裡感覺更加難過。
這些孩子們雖然長得很可怕,但他們說白了也並沒有做錯什麼,爲什麼要遭遇這樣的待遇?
“大小姐,我們還是趕緊走吧。”慕優擔心這孩子突然發起瘋來,好言相勸。
我知道呆在這裡也沒有什麼意思,便和慕優走出了房間。
慕優他們知道我們要來,因此準備好了豐盛的晚餐。
吃飯的時候,我卻是食不知味,畢竟對於現在的我來說,真正需要的能量來源是鬼氣,食物對我來說只不過是享受一下。
看我毫無胃口的樣子,慕優緊張的開口:“大小姐,你是不是被嚇到了?”
“我沒有。”沒來由的,我覺到有幾分厭煩,“我問你們,你們教孩子一直都是這樣子教育的嗎?”
慕優和慕忠臉上閃過一絲尷尬,“說什麼教啊,我們的職責只是看守他們,一直按照的歷年的傳統。每次四個守護人,有兩個都會是老人和兩個新人,老人都這麼教導我們的。”
我臉色一冷,“可是你們這樣對待這些孩子,你有沒有想過他們也是人?”
“大小姐,你有件事弄錯了吧。這些孩子他們並不是人。”
慕忠和慕優還沒有來得及開口,就聽到門外突然響起一聲有幾分蒼老卻鏗鏘有力的聲音。
我擡起頭,就看到一個大約四五十歲的男人和女人緩緩走進來。
他們身上也穿着看守員的衣服,應該就是另外兩個看守員,慕冷和慕暖。
他們兄妹在這看守所已經在工作了二三十年了,是上一批就留下來的老看守員。
“你什麼意思?”我語氣更冷,“什麼叫做他們不是人?”
“他們不是人,恕我直言,大小姐,你還是太過年輕了。”慕冷麪無表情道,“他們對我們慕家來說,根本就是妨礙我們緩解詛咒的最大問題。不僅如此,他們就是怪物,天生的怪物。”
我開口想說什麼,可一旁一直沉默的慕桁突然按住了我的手,朝着我微微搖了搖頭,示意我不要激動。
我知道慕桁是個理智的人,不像我那麼感性跟情緒化。
我也知道跟眼前這兩個人爭吵沒有什麼意義,只能站起來,開口道:“我沒胃口,出去逛逛。”
我走到外面的院子,慕桁很快也跟着我出來了。
他看着我,嘆氣一聲,“舒淺,你最近的情緒不太穩定。”
我也知道自己的情緒不太穩定,或許是因爲回到這片熟悉的土地,或許是因爲又碰到了容祁,比起之前一年的心如止水,我現在情緒的波動的確是大一點。
“不好意思,我是不是妨礙我們要調查的事了?”我低聲道。
“妨礙倒說不上。”慕桁淡淡道,“我只是希望你知道,這個地方它是一直存在的,也是不可避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