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很快到了看守所,在車上,慕桁簡單的給我介紹一下那個看守所的情況。
那個地方,對外人看來就是一個兒童神經病醫院,但其實裡面關着的並沒有什麼神經病人,都是慕家那些奇形怪狀的小孩。
“關着的人很多嗎?”我忍不住問。
“並不多。”慕桁低聲道,“大概每一年都只有1個這樣的孩子會出生,所以每一批大概會有十個孩子在裡面,不過這幾年,隨着你回到慕家,這兩年出生的孩子也沒有問題,所以現在裡面的大概只有八個孩子。”
我突然想到什麼,”爲什麼只有孩子?那些孩子長大以後就不會再留在看護所裡了嗎?”
慕桁的臉色眼神閃爍了一下,“確切的我不清楚,但是從目前的檔案看,住在那個院子裡面的孩子似乎都沒有活過十五歲。”
“十五歲?這麼年輕就死了?”我訝異。
是天生的原因,還是因爲什麼其他人爲的因素?我有點不敢想下去。
這時,車子終於停了下來。
我從車裡下來,就看見這個看護所是在h市旁邊的一個荒僻的山區裡面。外面的確是假扮成“白雲兒童精神病醫院”。
我下了車之後,就感覺四周陰森森的,看了眼四周,就覺得風水不太好。
我和慕桁來之前,就已經跟這邊的慕家人打過招呼了,因此我們一下車就看到兩個中年男人,激動的朝着我們走過來。
“大小姐,少爺,真沒想到,我們有機會親眼見到您二位。”
眼前這兩個人,一個叫做慕忠,一個叫做慕優,他們兩個都是這一屆的看護。
按照習慣,每一屆看守者一共都會有四個,其中有一個人退休或者離開就會有新的頂替上來。
除了眼前的這個慕優跟慕忠,還有另外兩個看護者,年紀大一點,叫做慕冷和目暖,是一對兄妹,也是上一屆留下來的看護着,他們兩個似乎正在照看着醫院裡面的孩子。
我們跟着慕忠和慕優來到了精神病醫院的大廳,整個精神病醫院都空空蕩蕩的,一片死寂。
我蹙眉,“那些孩子們呢?”
慕忠的臉色不知道爲什麼有些奇怪,“孩子們啊,都在房間裡面休息呢。畢竟他們都有些瘋瘋癲癲的,跑出來嚇着大小姐也不太好。”
我雙眉更加緊蹙。
據我所知,這裡面的孩子只不過是天生奇形怪狀,並沒有什麼精神病的問題。而且這個慕忠,說道那些孩子時,總是一臉厭惡。
“沒關係的。”我隨口道,“我來就是想看一看這些孩子們。帶我去他們的房間吧。”
慕忠跟慕優臉上閃過一絲尷尬,才終於點頭,帶着我來到了二樓。
來到二樓,我不由愣住了。
只見二樓是一個很長的走廊,走廊的兩邊都是房間。而且那個房間非常的奇特,門是完全透明的玻璃,因此只是透過門,就能看見裡面的人,就好像監獄一樣方便看守跟管理。
這讓我有些不舒服,我緩緩地往前走着,正看着左邊的房間,可是突然之間,我聽到右邊“砰”的一聲。
我嚇了一大跳,立刻一轉頭,就看到一張無比醜陋的臉!
原來是右邊房間裡的那個孩子,突然之間趴到了門上,整張臉都貼在窗戶上。
看那張臉時,就連以爲已經見多識廣的我,也不由倒抽一口冷氣。
那是一張完全反過來的臉,嘴巴長在上面,眼睛長在下面,鼻子也是完全反過來的鼻孔朝天。
那孩子死死地趴在玻璃上,下面一雙眼珠子盯着我,骨碌碌地轉着,嘴巴張合着,烏拉烏拉地似乎在說什麼,可是完全不是人話,我聽不懂,
一旁的慕優看到我被嚇了一大跳,有幾分緊張的衝過來,直接一掌拍在玻璃上。
雖然是隔着玻璃,但由於玻璃是透明的,慕優的這一巴掌還是嚇壞了裡面的孩子,那個孩子在房間裡踉蹌倒退了幾步,慕優就朝着他罵道:“臭東西,這是大小姐,你也敢嚇!還不趕快滾去躺好!”
一邊那個小孩子,似乎根本就聽不懂慕優在說什麼,但很顯然,他非常的害怕慕優,因此嗚咽了幾聲之後,便緩緩的退到房間的角落裡。
我看到這一幕,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透過透明的玻璃,可以看到房間設施非常簡單,就跟監獄一樣,只有簡單的一張牀跟廁所。
而那個孩子看起來並不大,大約十歲的模樣,整個人很瘦,衣服也破破爛爛的,頭髮也亂糟糟的,好像從來都沒有好好的打理過。
慕優將那孩子趕走之後,看着我一臉諂媚的笑,“大小姐,我跟你說了,這些個孩子都是些野孩子,我就是怕衝撞了您,所以纔不帶你來看的。”
我根本懶得理會慕優這個狗腿的模樣,只是迅速往前走了一步,到下一個房間面面前。
這個房間裡的孩子顯然安靜很多,完全蜷縮在牀上,一動不動。
他的頭髮也很長,很長時間都沒有打理過了,散落在臉上,看不清長相。
我不由靠近了幾步,想看清那個孩子的情況,那孩子似乎注意到了我的靠近,猛地擡起頭。
看了他的臉,我想嚇得直接捂住嘴。
只見這個孩子臉上竟全部都是眼睛,除了正常的五官之上,臉頰、額頭和下巴上,密密麻麻的,全部都是眼睛。
“大小姐,你嚇着了吧。”慕優趕緊又走出來,狠狠地瞪着裡面的孩子,“把頭給我低下去!”
這個孩子顯然比剛纔那個孩子要倔強很多,聽到了慕優的話並就沒有動彈,只是依舊擡着頭,臉上無數隻眼睛筆直地盯着我。
突然之間,我感到自己恍惚了起來,整個人腦袋空空的。
“該死的東西!竟然還敢用妖術!”恍惚之間,我聽見慕優氣急敗壞的聲音,他直接拿出鑰匙直接打開了門,衝進去。
慕優也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了一根電棒,狠狠砸那個孩子。
那孩子被打的移開了視線,我一下如冷水澆頭清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