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都沒有心思對付她,只好叫容則過來陪着她。
慕桁在另一個機艙裡整理收集來的神器。經過一番顛簸,我們如今已經有了五樣神器了,剩下的四樣,容家、葉家、慕家分別一個,還有一個下落不明。
這個進程其實已經比我想象的快了不少,但我的擔憂依舊不減。因爲我知道,容祁要重新凝聚魂器,需要九樣神器,缺一不可,所有隻要有一個沒收集到,我們都算是功虧一簣。
我和容祁單獨在一個機艙內,我正思索着神器的事情,容祁的小手突然捏住了我的下巴。
這個動作是容祁一直以來極愛做的,只不過以前他比我高出些許,所以捏下巴特別的方便,可此時的他小小一隻,軟糯的手捏住我下巴的時候,甚至都無力將它給擡起來。
“怎麼了?”我被容祁拉回了注意力,這才低頭看他,只覺得有幾分好笑。
容祁粉嫩的小臉微微皺做一團,似乎在爲什麼事情不悅,對上我的目光,他低聲開口道:“舒淺,你是不是欠我一個解釋?”
“解釋?”我完全沒反應過來,“什麼解釋?”
“關於那個女人。”容祁的臉色更加不善。
我足足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容祁說的那個女人,是高麗公主。
“她怎麼了?”我還是不解,“就是九百年前冥婚的事啊,你都知道的。?”
“可我不知道,她竟然還一直在找你?”容祁的臉色陰沉的厲害,“她對你還真是念念不忘。”
看着容祁小臉上近乎彆扭的神色,我才猛地反應過來什麼。
“我的天。”我難以置信地瞪着容祁,“容祁你……你不會吃在吃醋吧?”
我知道容祁這傢伙,就是一個沉澱了九百年的大醋罈子,但我還是沒想到,這傢伙連個女人,哦不,女鬼的醋都要吃?
“我只是討厭,有人記掛着我的女人。”容祁沉着臉,不悅的說道。
我忍不住噗嗤笑出了聲。
“她記掛的,嚴格說來,並不是我。”看着容祁愈發難看的臉色,我只好生生忍住了笑意,開口,“她現在在找的,是葉婉婉的氣息。”
關於這一層,容祁顯然也早就想到了,他若有所思的開口:“所以呢?你真打算幫她找?”
“當然不。”且不論我不想高麗公主發現她當初冥婚的對象,身體裡住着另外一個靈魂,我也不想她和葉婉婉發生解除,“先拖着吧。”
容祁點點頭,不再多說什麼,只是看着飛機窗外,我們已經慢慢降落在了h市的機場。
飛機方停穩,我一打開手機,手機就震動個不停,短信一條接着一條,我一看,全是錢順兒的。
我和容祁他們去黑龍江找神器,留下錢順兒在慕家,我讓他一有消息就聯繫我,沒想到,不過是做了一個飛機的功夫,他這裡就有了那麼大的動靜。
我還沒來得及打開那些短信,錢順兒就直接一個電話打過來了,我趕忙接起。
“喂。”
“大小姐!”我還沒來得及說什麼,錢順兒慌張的聲音就在手機裡響起,“旁系的人……旁系的人動手了!”
我臉色微微一變,同時在心裡冷笑。
旁系的這些人可真是比我想象的還要迫不及待呢。之前我離開漠河旁邊小村莊的時候,早就已經打電話通知了錢順兒,讓他在慕家這裡放出消息說我身負受傷。
同時,我知道就在我離開的這幾天功夫,旁系的人肯定也沒有閒着,之前我沒有公佈大長老去世的消息,但此時消息肯定已經傳開了。再加上我受傷的消息出來,旁系的人果然是坐不住了。
“所以呢?一切都按照計劃裡進行麼?”我迅速地開口問錢順兒。
“嗯。”錢順兒似乎勉強讓自己冷靜下來,“現在都是按照計劃在進行。”
“那就好,你彆着急,我們馬上過去。”
掛斷電話後,我立刻告訴了慕桁他們這個情況,一行人二話不說,迅速地離開機場,朝着三位長老所住的山中老宅駛去。
我原以爲一切都按照計劃進行,但我顯然還是低估了旁系人的着急程度。
這不,我們這一行人坐車還沒有到達三位長老的住所,我就再次接到了錢順兒的電話。
“大小姐,不好了!”錢順兒的聲音聽起來更加慌張,“旁系的人不知道從哪裡聽說你馬上要回來,想趕着你回來之前動手,已經……已經打起來了!”
我的臉色不由沉了一沉。
我這次去漠河拿神器的效率極高,這一來一回也不過是兩天一夜的功夫,沒想到旁系的人已經迫不及待到這種地步,才兩天的時間就已經籌備好,開始動手了?
我聽到錢順兒那邊一片喧鬧,立刻低聲道:“錢順兒,你還記得走之前我給你的那個護身符嗎?你捏碎那個護身符,裡面的結界會保護你,你守在原地,不要管別人,只要保護好自己就行。”
我現在唯一擔心的就是錢生兒的安危,畢竟他是個只會算命、手無寸鐵之力的人。我很害怕他會被嫡系所傷。這樣子的話,我怎麼對得起已經逝去的忘塵大師。
“我當然是會躲起來,可、可是……二長老他……”錢順兒的聲音帶着幾分哭腔,“他們全部都在圍攻二長老!”
我愣了一下,的確,旁系的人肯定是會針對二長老動手。
想起離開慕家之前,二長老對我說話時那種決絕的神色,我的眼神黯了黯,低聲開口道:“二長老有他自己的打算,你就不用管他了。”
說話的功夫,我已經讓容則將車開得很快,一路超速,闖了無數個紅燈,車終於來到了慕家別墅面前。
我掛斷電話,剛下車,就聞到空氣中裡面一股濃郁的血腥味。
我眼神微沉。
果然,所有的權力鬥爭都必然帶着血和死亡,這是不可避免的。只是我真的不知道,這樣子的犧牲,真的能換來未來的平和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