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纔過來的路上,我和慕桁已經討論過了,想出了一個能夠引丫丫再次行動的法子。
當初對丫丫見死不救的學生裡,現在大部分都已經被報復斷腿了,只剩下一個叫做張秀甜的女生,因爲膽子小,所以在丫丫死了之後,一直沒有唱過這首歌。
也就是說,如果丫丫還要報復,她就是最後一人。
村長現在是怕我們了,雖然不甘心自己家兒子殘了,但還是很快將張秀甜找來。
張秀甜一看見我們,就哭個不停,要我們救她,我不耐煩地叫她閉嘴,開門見山道:“你如果不想斷腿的話,就照着我的話做。”
張秀甜現在顯然太害怕了,我說什麼,她都只是不斷地點頭。
我給她服了迷藥,然後讓她一個人躲到朋友家裡,緊接着,我打電話,叫來了錢順兒。
錢順兒動作很快,一小時後,就大包小包的過來了,一看到我們就一臉興奮道:“怎麼了?你們是需要用到我算命的才華麼?”
我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殘忍地打破了錢順兒的幻想,“我找你來,不是讓你來算命的。”
錢順兒頓時跟泄了氣的脾氣一樣,問:“那大小姐你找我來是幹什麼?”
“來找你幫我,易容。”
這些年來,錢順兒一直在慕家,不能夠學習太多的玄術,所以他只好學了一些旁門左道的本領。
易容,就是其中一個。
經過兩年的訓練,他的手藝如今已經爐火純青了,經過一個小時的折騰,他就將我畫成了張夢甜的樣子。網
是的,我的計劃,就是讓我扮成張夢甜的樣子,引丫丫出來。
化完妝後,我就來到張夢甜的家裡。運氣不錯的是,張夢甜的父母都去城裡打工了,因此她都是一個人住,我也不用擔心被人識破。
第二天,我來到村子裡的中學,但沒有去上課,只是來到廣播室裡,學着村長兒子的樣子,直接在廣播室裡,唱了那首諷丫丫的歌。
這一切做完之後,我直接回家,靜靜地等待夜晚的到來。
夜,很快深了。
慕桁、錢順兒和李遠之都藏在角落裡,他們這一次專門步下了陣法,不會像上次那樣這麼容易被人發現。
我則吃了慕桁專門給我調製的假寐藥,就靜靜地躺在牀上。
吃了這種假寐藥之後,我的氣息會變得特別的平穩,就算再厲害的人,都會以爲我是睡過去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四周一片死寂,就在我有些焦急地以爲,這幕後之人,是不是不要過來了,就突然聞到,空氣裡飄散出那熟悉的甜膩香味。
我身子頓時微微一僵,但繼續閉着眼假寐。
這一次我們是有備而來,大家都事先服用了對抗這迷香的藥物,因此這一次,我沒有進入幻境。
但爲了騙過這幕後之人,我算了算時間,還是故意讓身子抽搐,做出做噩夢了的樣子。
很快,我聽見吱呀一聲,似乎是窗戶打開的聲音。
來了。
我的神經頓時繃得緊緊的,但眼睛依舊緊閉。
下一秒,我突然感覺到,大腿傳來一陣寒意。
就是現在了。
我立刻想要坐起身,抓住面前的人,可就在這時,我突然感覺到一股磅礴的鬼力,呼嘯而至!
好厲害的鬼氣!
我心中凜然,趕緊在手中凝聚靈力,想要反抗,可突然之間,我感到有些不對勁。
不對。這鬼氣,怎麼會那麼熟悉?
我突然反應過來什麼,立刻睜眼,脫口驚呼:“住手!容祁!”
睜眼時,我首先看見的,是劉寡婦。
她整個人正趴在我的牀邊,眼睛猩紅,滿是怨恨的光芒,手裡拿着一把巨大的鋸子。
很顯然,她拿着這個鋸子,就是想割了我的腿。
只不過此時,她根本動彈不得,因爲她正被一個修長的身形,死死地掐在手裡,臉上的怨恨慢慢被痛苦所取代,掙扎不斷。
而掐着她的人,修長的身形,就在黑暗之中也是遮掩不住的耀眼與英俊,不是容祁是誰。
容祁冷冷地掐着劉寡婦,側某看我,英俊無雙的臉上滿是慍怒的神色,一雙黑曜石般的眸子一片冰冷。
“容祁!”我一臉震驚,“我怎麼在這?”
“我如果不在這,你的腿是不是就要被這個蠢女人給鋸了?”我這不說話還好,一說話,容祁的憤怒彷彿終於忍無可忍地爆發一般,直接朝我怒吼道。
我被他吼得莫名其妙,只能道:“你沒看出這是一個計謀麼?慕桁他們都在暗處守着呢!”
說話間,慕桁、李遠之和錢順兒都走出來,看見容祁也是非常的震驚。
特別是慕桁,臉色一片鐵青,不冷不熱道:“沒想到,容先生還那麼關心自己的前妻。”
容祁也冷眼看着慕桁,面無表情道:“總比你眼睜睜看着自己的姐姐去當誘餌好吧。”
“什麼誘餌。”我不由蹙眉,“我既然想出這個計劃,自然是有把握護住自己的周全,容祁大人,你未免管太多了吧。”
我真的是愈發看不懂容祁了,他每次都能夠在我最危險,或者他以爲是最危險的時候出現,難道他一直跟着我?
可我們都解除冥婚了,他幹嘛那麼做。
容祁聽見我的話,眼底的憤怒更甚,但片刻後,他還是忍住怒火,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舒淺,你別忘了,你還是一個孕婦。”
我的心,登時有些發涼。
是了,我忘記了,他不是在關心我,是在擔心我肚子裡的孩子。
“你放心,孩子我也有把我保護好。”我面無表情道,“比起這個,能不能麻煩放開這個女人,我還有話想要問她。”
話落,我不理會容祁變得更加鐵青的臉色,只是低頭去看劉寡婦。
在我們說話的功夫,劉寡婦一直在容祁的手裡掙扎,此時臉色已經變得慘白。
我瞪了容祁一眼,容祁才冷哼一聲,將她整個都甩到牀上。
“咳咳……”
她劇烈地咳嗽着,我站到她身邊站定,面無表情道:“說,村子裡這些學生的腿,是不是都是你割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