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沒有經過思考的,我迅速地在丹田裡凝聚靈異,朝着身後,凌厲的一掃。
“啊,這位小姐你幹嘛!”
我身後的人發出驚呼,我暗道不好,趕緊將手裡的靈力,生生地收回。
我轉過頭,才發現站在我身後的,是一個年輕的小夥子。
“你是誰?”確定對方是一個毫無玄術的活人之後,我纔將手放下,但依舊防備地瞪着他,“爲什麼在這裡?”
“我是這個太平間的管理員啊,當然應該在這裡。”那年輕小夥一臉無辜,“倒是你,一個大姑娘,來這種地方幹什麼?”
我低頭去看那小夥子脖子上的工作牌,的確是太平間管理員,叫做李遠之。
“我是慕淺。”我淡淡道,將手裡的工作牌也晃了晃。
看到我手裡的工作牌,李遠之頓時呆住了,因爲上面寫着的是董事會成員。
“莫非……你就是慕家新找回來的大小姐?”李遠之脫口驚呼。
我蹙眉,“不錯。”
自從我回到慕家之後,慕家也將我加進了慕氏企業的董事會,也跟新聞公佈了我的存在,只不過,都是些文書聲明,沒有附我的照片。
“哎喲,我們醫院裡天天在討論,新找回來的大小姐是怎麼樣的人嗯!沒想我今天就看見真主兒了!”李遠之興奮的直措手。
我看他一臉質樸的樣子,警惕心稍微鬆了些,開門見山道:“董事會的人安排我來檢查一下太平間的情況,給我開門。”
“董事會竟然要檢查太平間的情況?”李遠之一臉詫異,但很快似乎想到了什麼,露出了興奮的表情,“難道說!董事會終於受理我們之前報告的情況了?”
我一愣,“什麼情況?”
“啊?”李遠之一愣,馬上露出失望的表情,“您不是來處理那個事兒的啊。”
“到底是什麼事?”
“那事兒啊……”李遠之面露猶豫之色,眼底還有幾分害怕,“算了,您是千金大小姐,這種事,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我面露幾分不耐之色,冷聲道:“說。”
李遠之被我的氣勢嚇了一跳,只好乖乖開口。
“事情大概是上個月開始的,我和另外一個管理員突然發現,太平間裡好幾個冰櫃,突然打不開了,也沒有上鎖,可就是無論如何,都打不開。不僅如此……”
李遠之的臉色突然綠了率,吞了口唾沫,繼續道:“不僅如此,沒到半夜三更,我們似乎還能聽見那些冰櫃裡,似乎傳出撞擊聲,就好像……好像有人被關在裡面,不斷地掙扎想出來一樣。”
我眸底的神色微微一深。
我原以爲,這一次的收集鬼氣,應該是個很輕鬆的活計,但沒想到,似乎是碰上什麼詭異事件了。
“繼續。”我看着李遠之一臉欲言又止的樣子,便知道事情沒那麼簡單。
“還有就是……”李遠之哆嗦道,“半夜三更的時候,電梯還會突然停到我們這層,然後電梯門打開,裡面什麼都沒有……”
“半夜三更的時候?”我蹙眉,“確切大概什麼時間?”
李遠之突然擡頭看我。
在太平間門牌綠油油的燈光下,我看見他的神色有些古怪。
“大概……就是凌晨2點的時候……”他低聲道,突然不敢看我。
我蹙眉,不知道他在害怕什麼,只是繼續追問:“每天都是2點?一分不差?”
李遠之點點頭,哆嗦道:“因爲我們都覺得很詭異,所以每天晚上,我都會守在走廊裡,等這個電梯。”
我眉頭皺的更緊。
如果是別的時間點,我或許都不會那麼忌諱。但爲什麼偏偏,是凌晨2點?
很多人總以爲半夜12點,是陰氣最重的時候。其實不然,凌晨2點,纔是陰氣最終,鬼物最容易出沒的時間。
所以,這個電梯,絕對有問題。
“那你今天,有看到電梯2點的時候,停在這層麼?”
不知爲何,李遠之的臉色突然變得更害怕,點了點頭。
“電梯裡依舊一個人都沒有?”我又問。
李遠之搖了搖頭,“今天,電梯裡有人……”
我一愣,忙問:“今天的電梯裡有人?你看到了什麼?”
李遠之這才又擡頭看我,臉色慘白的可怕。
“我看到了你啊,大小姐,你就是做2點的那班電梯來的。”
我的臉色,也不由微微一變。
我迅速地低頭去看自己的手錶。
2點5分。
的確,我剛纔下電梯的時候,的確差不多是凌晨2點。
我感到脊背微微發寒。
我這是有多倒黴,莫名其妙坐上了一班有問題的電梯?
等等。
我突然意識到一個更嚴重的問題,一把抓住李遠之,慘白着臉問:“你說,你在電梯裡,只看見了我?”
李遠之被我嚇了一跳,但還是很快答道:“是啊,您不是一個人做電梯上來的麼?”
我臉上最後一絲血色褪去。
“你難道沒看見,和我一起做電梯上來的醫生和護士麼?”我略顯焦急地追問李遠之,“還有一個病牀,病牀上躺着一個孕婦,他們比我先下的電梯……”
我說着說着,就說不下去。
因爲我看見李遠之的臉色越來越白,雙腿直哆嗦。
“大小姐,您、您別嚇我啊!”他都要哭了,“我真的而至看見您一個人,我偷偷在旁邊觀察了您好久,看見您有影子,不是鬼,我纔敢上來和你說話的……”
我鬆開了李遠之,靠在牆上,臉色極差。
看來,和我一起做電梯的那幫人,果然有問題。
但我不明白的是,那些醫生和護士,明明是活人啊!爲什麼李遠之會看不見?
等一下。
那幫人裡,好像有一個人,不像活人。
那個孕婦。
那幫人剛進入電梯的時候,因爲那個孕婦被圍着,所以我並沒太過注意她,後來給她輸送鬼氣的時候,我就發現她身上,根本感覺不到活人的氣息。
但那時候的我,想當然的以爲,她是因爲人已經在鬼門關了,所以纔會這樣。
但顯然,我錯了。
她恐怕,一直都不是活人。
想到這,我的臉色更難看。
讓我頭疼的,不是那女人不是活人,而是,我竟然給她輸送了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