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注意那家美容院的動態。”慕桁道,“我今天下午算卦時,算出那裡會有血光之災,只是想去順便看看,沒想到竟然看見你在一間房間昏迷,還有葉凌的鬼魂。”
這一次的確是有夠巧的,如果不是慕桁來得及時,不然我恐怕就真的被葉凌帶走,抽乾血液了。
“謝謝你,慕桁。”我看着慕桁,一臉真誠道,“今天如果不是你,我恐怕已經被葉家人帶走了。”
“不用。”慕桁的聲音依舊冷冷的,不過語氣有幾分僵硬。
我這才發現,慕桁總是冷冷的臉上,竟然有兩抹紅暈。
這下子,原本心情是非低落的我,也不由覺得有些有趣起來。
慕桁這小子,竟然還會害羞?
我簡直跟發現了新大陸一樣覺得有趣,都有些忍不住調戲他起來。
“慕桁啊慕桁,看不出來你挺純情啊。”我樂呵呵的,“再這樣下去,小心被這年頭的姑娘給吃的骨頭都不剩哦。”
我這話說的可是實話,這年頭的姑娘多厲害,再加上慕桁這招人喜歡的小臉蛋,多少姑娘得恨不得把他給吃乾淨啊。
慕桁愣了一下,然後反應過來,轉過頭恨恨瞪了我一眼,咬牙切齒道:“舒淺你給我滾下車。”
我見他發怒,也不敢玩了,立馬乖巧地“滾”下了車。
嘩啦一聲,慕桁就開着車離開了。
看着慕桁的車消失在視野裡,我嘴角的笑容,才一點點凝固住,轉身朝着宿舍裡走。
回到宿舍裡,曉敏和羅晗看得出我情緒不好,所以不敢多問什麼,很早就熄燈休息了。
夜晚,我躺在牀上,卻毫無睡意。
閉上眼睛,我彷彿就會看見,在那個危機的關頭,容祁的那一個轉身。
轉向了葉婉婉,背向了我。
我不由自主地咬住被子。
或許,這真的是時候,和我這一段荒誕的感情,說再見了。
原本,我就只是一個在平凡不過的女孩,容祁生前是舉國聞名的名門貴公子,又是九百年的殭屍,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我們似乎都是不適合的。
原本就不適合的兩個人,或許走到盡頭,是理所應當的吧?
可爲什麼,我心裡頭還是那樣的不甘心……那樣的難過……
我渾渾噩噩地睜了一晚上的眼,第二天羅晗和曉敏去上課,我渾身沒力氣,就請了病假。
我正躺在牀上休息的時候,宿舍的電話突然響了。
我掙扎地爬起來,接起電話,“喂……”
“喂,舒淺嗎?”宿管大媽的大嗓門從電話筒裡響起,“有個年輕的小夥子找你,好像姓容,你趕緊下來!”
聽見“姓容”這兩個字,我眼睛一亮,迅速地披上外套,匆匆地跑下樓。
可一下樓,我看見的是容則。
我的眼神,不可抑制地黯淡了一下。
“怎麼,看見我不開心?”容則看出我情緒的變化,露出受傷的表情,“我可是一聽說你病了就過來了啊,你這樣太讓我難過了。”
我努力扯了扯嘴角,笑道:“哪有,我看到你很高興。”
我一邊強顏歡笑,一邊在心裡,恨恨地罵自己沒出息。
舒淺,這種時候,難道你還在期待,容祁會來看你?
且不論他不會來,就算他來了,又如何?
容則低眸看着我,猶豫了一下,還是終於開口:“舒淺,容祁他重傷,所以纔不能來看你。”
我愣了一下,擡頭看向容則,就發現他一臉瞭然地看着我。
我苦笑。
果然,在容則這個情場高手面前,我的情緒無處可藏。
不過,他的話我並不信。
雖然我知道容祁那天在美容院受了傷,但那天他的傷勢並不嚴重,後來也沒又受新傷,何況以容祁的恢復能力,怎麼可能會還重傷在牀?
不過是他不來找我的一個藉口罷了。
見我不追問容祁的事,容則嘆了口氣,道:“舒淺,你不問我容祁的情況嗎?”
我知道容則說到底,還是站在容祁那一邊,便淡淡一笑,道:“沒什麼可問的。”
見我這樣,容則的又猶豫了許久,終於開口:“舒淺,你放棄容祁吧。”
我的身體,不可抑制地一顫,有幾分難以置信地看向容則。
一直以來,容則似乎都是很支持我和容祁的,可如今,竟然連他,都說要我放棄容祁。
我的嘴脣抖了抖,有些不知說什麼,最後只能問:“爲什麼?”
雖然我心裡明白,有千萬個理由,讓我放棄容祁,可我還是忍不住,想要問容則,爲什麼連他,都不再支持我和容祁。
容則看着我,眼神閃爍,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見他這樣,我低聲道:“有什麼話,你就直說吧,現在的我,還有什麼承受不住的?”
我這話說的自嘲。但我沒想到的是,容則接下來跟我說的話,我真的還是承受不住。
容則又猶豫了一會兒,最後彷彿下定決心了一般,開口:“舒淺,你還記得鍾家的那個瓷娃娃大小姐麼,就是在孤兒院攻擊你的那個?”
我愣了一下,不明白容則爲什麼突然提這個,但還是點了點頭,“記得,怎麼了?”
“那你應該也記得,那時候我和容祁專門還去調查過這個瓷娃娃的身份?”容則又問。
我蹙眉,“嗯。”
“那容祁,有沒有告訴過你,我們調查到了什麼?”容則小心翼翼地試探。
“沒有。”我還記得,那時候容則回來,我問他瓷娃娃的事情,他都是一臉閃躲的模樣,“他跟我說沒查到什麼有用的。”
“果然。”容則嘆了口氣。
“到底怎麼了?”我忍不住問,“這個瓷娃娃,到底有什麼問題麼?”
“你應該知道,那個瓷娃娃,其實是個魂器。”容則緩緩道,“其實那次去之調查那個瓷娃娃,我和容祁已經查出來,它裡面靈魂的身份了。”
我一愣。
我還記得,那個瓷娃娃,幾次三番的,對我下狠手,讓我不由對那個娃娃裡面的魂魄心存忌憚,忙問:“所以說,那娃娃裡的魂魄,到底是誰?”
容則看着我,眼神有幾分閃爍,最後,他終是深呼吸一個,吐出一個名字。
“葉婉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