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容祁折騰了不知多久,我只覺得自己越來越餓,餓的都前胸貼後背了。
最後,咕嚕一聲。
我的肚子,很煞風景地響了。
容祁僵了一下,下一秒,他放開我,嫌棄地在我耳邊道:“人類就是麻煩,還要吃東西。”
我憤憤地看向他,怒道:“誰像你什麼都不用吃啊!”
容祁邪魅地一笑,聲音突然低沉曖昧起來,“誰說我什麼都不吃?我天天都想吃你。”
我這才發現,跟容祁這傢伙說什麼都是錯。
我摸着咕咕叫的肚子,翻着白眼道:“我要吃飯。”
“告訴我你的回答就讓你吃。”容祁玩着我的髮絲,低聲道,“感覺出區別了嗎?”
我臉上一紅,不肯答話。
見我不說話,容祁又欺身而上,道:“看來是沒有感覺到,再來一次?”
“別!”我慌忙道,“感受到了……我真的感受到了……”
看我驚慌失措的樣子,容祁眸裡染上笑意,突然將我拉入懷裡。
“感覺到就好。”他冰冷的脣,輕啄在我額頭上,“我說的都是認真的。”
我此時的感覺,就好像有好多好多煙花,在心裡噼裡啪啦地爆炸一樣。
我貼着容祁的胸膛,他的胸膛冰冷又沒有心跳,可我竟然覺得特別心安。
我倆就那麼靜靜地抱着,一句話都不說,卻感覺勝過千言萬語。
可偏偏,在這麼浪漫的時候,我的肚子,又不合時宜地又叫了。
咕嚕。
我聽見我頭頂的容祁輕笑起來。
我臉微紅,道:“我好久沒吃東西了。”
“是挺久。”容祁鬆開我,“想吃什麼?”
我想了想,道:“炸雞!“
容祁微微皺眉,“就是那個很不健康的快餐?”
可有時候,人就是想吃不健康的油炸食品啊。
我可憐巴巴地看向容祁,眨巴了眨巴眼睛。
也不知他是吃錯了什麼藥,看見我這個表情,突然喉頭一緊,伸手捂住了我的眼睛。
“舒淺。”他用警告的口吻開口,“別用這種眼神看我,不然你不僅吃不了東西,還要被吃。”
我擦!
容祁這傢伙是不是有病啊!
我心裡正無語,他就站起身,問:“要多少?”
見他真的要給我吃炸雞,我心情大好,趕緊道:“都可以。”
容祁馬上就出門了,空蕩的病房裡只剩下我一個人。
我剛躺下來準備睡一會兒,門突然被打開了。
“你怎麼那麼快?不會是忘記拿錢包了。”我坐起身,剛打算損容祁幾句,但看見進門的人事,我愣住了。
竟然是陸亦辰。
我和陸亦寒這才一天沒見,可此時的他看起來,比以前憔悴了很多,細微的鬍渣在下巴上,臉色慘白。
“阿遠,你怎麼來了?”我訝異道。
“我昨天心裡頭一直覺得不踏實,總感覺要發生什麼。”陸亦寒在我身邊坐下,低聲道,“所以我忍不住聯繫了你,卻發現你一直聯繫不到,我輾轉找到容則,才知道你果然出事了。”
我覺得新奇。
陸亦寒的第六感,那麼準啊?
“我沒事。”看着他眼裡的擔憂,我忙道,“就是有點失血而已。”
陸亦寒的眼裡閃過薄怒。
“只是失血?我都問了醫生了,你差點就會因爲失血過多而死!”陸亦寒有些憤怒,但過了片刻,他再次開口時,語氣裡又有幾分苦澀,“我聽承影大師說了,你用那麼多血,是爲了容祁那個男鬼?”
我微微一僵。
陸亦寒眼裡的落寞太明顯,我想忽略都不行。
但我還是呵呵笑一聲,裝傻道:“哎呀,血還會再生成嘛,多大點事對不對?”
我故意笑得很隨意,可陸亦寒一直死死盯着我,讓我都笑不下去了。
片刻後,他苦笑一聲,道:“小淺,你現在可真會裝傻。”
我的表情尷尬起來,正不知道說什麼,陸亦寒突然又開口了。
“小淺,我喜歡你。”
我如遭雷劈,一下子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雖然陸亦寒從未遮掩過對我的好感,可他那麼直截了當的告白,還是讓我徹底無處可逃。
我心裡暗暗哀嚎——
我今天這是怎麼了,桃花運這麼好,無論陸亦寒還是容祁,竟然都先後都跟我哦告白。
只不過,對容祁我是高興,但對陸亦寒,我只覺得愧疚。
“阿遠……”片刻後,我澀着嗓子開口,“對不起……”
陸亦寒眸子一暗,但很快,他無所謂地笑笑,道:“沒事,你不用急着跟我道歉,等你和容祁解除冥婚後,你就是單身了。那時我就可以盡情追求你,你到時候再聚聚我也不遲。”
看着陸亦寒這樣,我心裡雖然很不忍,但還是覺得要快刀斬亂麻,開口:“阿遠,我和容祁,不會解除冥婚。”
陸亦寒的笑容,這下徹底僵住。
“我們倆……”我不知道怎麼說,才能減小對阿遠的傷害,最後只能一咬牙,道,“我們倆是兩情相悅的。”
剎那間,病房裡一片死寂。
陸亦寒的臉色有些白,過了許久,他彷彿才終於回過神來。
“是麼?”他別開臉不看我,笑得有些無奈,“那看來,我是徹底出局了。”
“阿遠……”我不知道該說什麼。
片刻後,陸亦寒突然又轉頭看我,表情已經又恢復了平日裡的笑容,彷彿剛纔失魂落魄的人,根本不是他。
“沒事,我只是有點震驚,沒想到被你這丫頭給甩了。”他笑得隨意,“你別用那麼苦兮兮的臉看我,我可是陸亦寒啊,被你拒絕了,後頭不知道多少女人會前仆後繼地過來。”
我知道陸亦寒是故意想要緩解我倆之間的尷尬,於是點點頭,笑着道:“對啊。”
陸亦寒眼神一閃,突然正了正神色,開口:“小淺,我們什麼時候一起會孤兒院看吳院長吧?”
我沒想到他突然提出這個,愣了一下。
見我不答話,陸亦寒露出一絲無奈的笑容,“怎麼了?告白失敗後,不會連做朋友的資格都沒有吧?”
“哪裡會!”我忙道,“當然可以啊,我很空,你看你什麼時候有空,我們——”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門口突然傳來“砰”的一聲巨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