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桁卻是一臉篤定的瞪着眼神忽閃的林峰,空空如也的手裡忽然出現兩張相片。
“死者的面目我還原如初。”
相片背對着我和林峰,讓我們都看不清相片的正面是什麼。
我發現慕桁進入辦公室後就變得有些異常。
我大氣不敢喘的盯着慕桁手裡的相片,隨即又掃了眼臉上明顯有些不對勁的林峰。
林峰似乎猜到了什麼,但他還是努力做出沒聽懂慕桁的話。
“慕先生不要再開玩笑了,死者一個在法醫院,另一個還在前往法醫院的路上,如果說你修復出一個面目我還是可以被你騙到,可剛剛纔送到法醫院的死者,你有什麼機會去判定?甚至去修復出?開玩笑是要有個限度的,慕先生!我容忍你待在這裡已經夠長久的,該是時候忙你的去了,要知道多雅小姐的事,纔剛剛開始,誰也無法斷定嫌疑與否。”
林峰把話繞來繞去又繞到我身上,他還是沒忘記拖我下水。
再次聽到我的名字,我渾身一怔,雙目緊眯地盯視着慕桁跟林峰。
我猜測慕桁會怎麼迴應林峰,但是我怎麼也沒有想到會回答的那麼霸氣側漏。
“林隊長,我想我之前跟你們局長秘密商談的時候你或許不在場,而以你的年紀或許不清楚京城茅山容、慕、葉三大家族的五玄力量。而作爲慕家以醫術、命理術、占卜術稱爲最。其中醫術又分煉藥、製藥、白骨生肌等懸壺濟世的能力爲之最,白骨生肌中又有畫骨的絕技,修復個被切成塊的屍體面容,也就個把小時的功夫。所以真假,你還質疑?”
今天是我看慕桁說話說得最多的一日,尤其是提及慕家的醫術的時候,眼睛裡都脆亮的。
不僅我聽得呆愣了半天,就連三十歲出頭的林峰也跟着怔住。
林峰似乎是聽說過三大家族的事情,聽到慕桁着重提及慕家,他的臉色明顯變得沉凝,而看着慕桁的眼神竟是也多了幾分敬畏。
他一開始以爲慕桁只是有點小錢的富二代,喜歡古代的成爲所以被局長成爲慕家主,他倒是沒想到慕桁有極大的可能是傳說中的慕家人。
我發現他看着慕桁的眼神沒了一開始的不屑與嫌惡。
“慕家?你,家主?修復能力,難道你是那個慕家的家主?”
林峰抱着試探的意味盯着慕桁的臉,雙目一動不動。
他的聲音忽然變得凝重,導致我也跟着肅然起敬的盯看着慕桁。
然後聽到慕桁不置可否的迴應:“家不家主不重要,重要的是修復屍體還原本初。”
慕桁的話尾音這次還沒落盡,就被林峰打斷。
他看起來在這一刻徹底信任了慕桁有修復屍體原樣的本事。
“不管你是不是慕家家主,這回我不跟你打啞謎,我信你了。相片能不能給我看一眼,法醫院的修復只能達到六分相似,到現在我們警方還不能完全猜透這兩具慘案死者究竟是誰的,倒是來認人的親人有十幾個人,姓氏不一,其中摻雜的騙子多不勝數,全是衝着撫卹金來的。”
林峰完全是信了慕桁,一股腦兒將這幾日的無功而返說給我和他聽。
林峰忽然改變了態度變成大吐苦水可憐蟲,我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愣了很久,直到慕桁拿出那兩張死者修復後的生前模樣照後,我才醒過神。
“這兩個人光看模樣也不像是兄弟關係,會有什麼不一樣的關係牽連?”
我盯着照片上的兩個胖瘦不一的男人,疑惑地詢問慕桁和林峰。
慕桁擡着下顎伸向林峰,意思很明白,這是警察的事情。
林峰聰明的得到慕桁的意思,拽着兩張還原後的相片站了起來:“多謝配合,接下來就看我們警方的進度。不出意外下午就會知道這兩個人的背景。”
林峰說完這話就準備離開辦公室,離開之前難得感激的看了眼慕桁。
他突然的感激眼神,跟之前的劍拔弩張大不相同,搞得我都以爲是不是他內裡芯子換了,不是林峰本人啊?
我把這疑惑告訴慕桁,慕桁連理都沒理我,讓我在警察局做了簡單的筆錄後就離開了警局去了容迦所在的醫院。
“又死了一個?”
我給容迦帶了中飯的時候,順道將案發地新出的事兒告訴容迦。
容迦吞到嘴裡的稀飯差點沒噴出來。
“那你……和慕桁沒事吧?”
容迦的眼神帶着擔憂,在我和慕桁的身上看了又看。
“沒事,去的時候就出事了,倒是我差點又被當作嫌疑犯給逮了。”
我最近流年不利,八字帶煞,老有黴事趕着趟兒往我身上跑。
我臭着臉跟容迦抱怨了幾句後,就被慕桁叫走了。
聽慕桁的意思,兩位死者的背景調查出來了。
現在的林峰極其相信慕桁的能力,一調查出來就叫上慕桁。
我和慕桁趕到警局的時候,林峰直接讓人調出死者的生前照和背景情況。
“胖的是死的第一個,臉上長了痣的是第二個。一個叫樑啓明,25歲,另一個叫馬德彪,27歲。兩人都是出生在田茶鎮南面的‘涇河村’,兩人從小就認識,小時候不好好學習跑去當小流氓後來改邪歸正一個成了養殖場的老闆,另一個成了建築工人。一個本村生活,另一個爲了生計到處遊蕩,不知道怎麼回事同時來了鎮裡,一前一後住進了‘一夜旅館’,之後就是成了如今的樣子。”
如今什麼樣子?當然是兩具再也沒了生息的死人。
自從林峰揣測出慕桁跟慕家的關係後,就對慕桁十分特別,說話都帶着幾分敬畏感。
他全權把查到的告訴慕桁。
我看慕桁也沒有作爲庶民的自覺,聽得津津有味後跟着一起分析。
“背景沒什麼問題,問題是兩個相熟的老朋友同時出現住在一起,一個先出事,另一個卻不知道更沒有來看一眼,按照人的湊熱鬧的本性多少會在有人死後參一腳,難聽點就是體現人性涼薄的時候。可惜那第二位進了案發地死亡的養殖場老闆樑啓明爲什麼會在朋友死後不聞不問,甚至還會繼續在出事的地方待下去?又會再次回到案發地出現新的慘案?!”
慕桁一分析起來,也不惜字如金,分析的頭頭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