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北歌,你果然是瘋了,死亡之城不是你之前所去的胡國,也不是什麼傾城宗。這個地方,不但是常年有沙塵暴,還有流沙陷阱,溫度更是能悶死人。你的身體,到了死亡之城,必須用五成以上的內力,才能撐得下去。若是遇到強敵,你的暗衛就只有折損的份兒,這些你應該都知道的。就算小丫頭想去這裡探險,你也該勸服她,而不是陪着她一起瘋癲。”雲嵐公子開口,便是一大串的責備之語。
可夜北歌卻是淡淡一笑,說道:“小野貓說,死亡之花,是爲本王解毒的一味關鍵藥材。”
夜北歌的一句話,成功的讓雲嵐公子沉默下來。
事關夜北歌性命的大事,死亡之城的危險,便不再是他們必須要顧忌的。
只是讓夜北歌親自去涉險,雲嵐公子還是表示不贊同,卻又一時之間想不出什麼好的理由,讓夜北歌改變主意。
莫說是夜北歌,便是鳳無雙的性格,也不是知道有危險,便會退縮之人,所以雲嵐公子此刻當真很頭疼。
見夜北歌還在看地圖,可地圖之上的死亡之城,根本就是一個大致的輪廓。
與其說地圖上標識的是死亡之城的輪廓,還不如說是標明瞭那一片沙漠的雛形,連死亡之城的具體爲止,也無人知曉,夜北歌想要找到死亡之城,鳳無雙想要得到死亡之花,更是難上加難。
“夜北歌,這件事,能不能稍後再議?”雲嵐公子沉默一會後,問道。
夜北歌卻是搖頭道:“時間不多了,只有兩年半的時間,本王要踏遍這張地圖上所有的地方。”
在地圖上,畫了一個圈,夜北歌神色嚴謹的說道。
這一次,雲嵐公子翻了個白眼,雙手按在地圖上,對夜北歌說道:“夜北歌,你還是清醒一些的好。這可是擎天大陸的版圖,你想要在兩年半的時間踏遍,根本就不可能。”
“本王說的踏遍,是征服。”夜北歌語不驚人死不休的又補充了一句。
這一次,雲嵐公子徹底的無語了,擎天大陸的版圖並不小,且分佈着各大勢力和國家,想要在兩年半的時間征服整個擎天大陸,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不過,這樣的話語,似乎聽說過,雲嵐公子不由得瞠大了眼睛,驚聲問道:“夜北歌,你是認真的。”
夜北歌點頭,沒有解釋原由。
雲嵐公子雖不知道夜北歌爲何有這樣的念頭,卻還是大聲嚷嚷道:“夜北歌,你瘋了,你一定是瘋了。用兩年半的時間,征服擎天大陸,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就算有小丫頭的毒醫門協助你,最多也就是讓整個擎天大陸都知道你的名諱,知道你……”
話說到一半,雲嵐公子忽然停住了話尾,伸手指向夜北歌,半晌才說道:“夜北歌,你我相識多年,你從來都不曾有過這樣的念頭,莫不是小丫頭有這樣的雄心壯志,所以你纔會陪同。”
夜北歌雖然沒有用言語回答,可卻給了雲嵐公子一記‘你終於聰明一次
’的眼神,看的雲嵐公子險些吐血。
“夜北歌,小丫頭還小,不懂得這其中的利害之處。可你已經不是小孩子了,而且也經歷了那麼多的事,你就陪着她一起瘋癲嗎?”雲嵐公子驚聲問道。
“本王不覺得這是瘋癲之事。更何況,人不瘋狂枉少年,本王倒是覺得小野貓有這樣的念頭,很值得讚揚。”夜北歌寵溺的開口,將地圖收起來,以免被雲嵐公子給摧殘了。
在這個什麼都需要手繪的年代,這份地圖可是顯得彌足珍貴的。
而夜北歌絲毫不懷疑,雲嵐公子正有這樣的心思,爲的就是阻擋他前進的步伐。
原本打算對地圖下毒手的雲嵐公子,見夜北歌快速的收起地圖,只能擡手摸摸鼻子,有些尷尬的說道:“宮裡的熱鬧,差不多要開始了,你這個秦王,也該是露面的時候了。”
“走吧。”夜北歌吐出兩個字之後,便率先走出書房,雲嵐公子緊隨其後,手裡還拎着那壺喝了一半的酒,一手拿了一把花生米,準備邊走邊吃。
二人從密道進入皇宮,自是比走官路要快上許多。
當二人進入宮中之際,正見到孟太后怒罵着秦天行。
身爲帝王,卻是大不過一個孝字,秦天行只能站在那裡,任由孟太后言辭激烈的謾罵着,而不曾回一句嘴,便是剛剛來到的雲嵐公子,也看的不禁咂舌。
這哪裡是一國之母應有的瘋子,簡直和罵街的潑婦,沒有什麼區別。
“夜北歌,秦國的女人,是不是都有這樣的潛質?”雲嵐公子用手肘撞了一下身旁的夜北歌,問道。
“小野貓永遠不會。”夜北歌肯定的說道。
“小丫頭除外,她根本就不算是女人。”雲嵐公子口快的接話,察覺到夜北歌那冰冷的視線,猶如刀子一般的射過來,忙改口道:“這女人嘛,至少要在及笄之後,且嫁過人的,才能成爲女人。”
雲嵐公子的話,讓夜北歌的怒火暫時熄滅,不過依舊沒有搭話的意思,這個話題並非夜北歌感興趣的。
“秦王殿下到,雲嵐公子到。”議政殿內,太后正罵的口乾舌燥,卻聽到門外的太監總管李德順高聲唱報。
不僅僅是在秦國,雲嵐公子不論是走到哪裡,都會得到貴賓級的禮遇,所以纔會在皇宮這樣的地方,也有人知道他的名字,並且用了尊稱。
二人的到來,讓議政殿的氣氛再度一遍。
因爲秦天行與孟太后之間的劍拔弩張,可是與夜北歌脫不開干係,可當事人到場了,卻只會讓事情更加的被激化。
不過也有那聰明的人,明白這件事與夜北歌並沒有實質上的關係,不過是皇家奪權的戲碼罷了。
“秦王叔和雲嵐公子來了,快賜座。”秦天行一揮手,立即有宮人上前來,搬着兩張椅子,恭請夜北歌與雲嵐公子入座。
見到夜北歌到來,孟太后驚詫不已,之前她不曾得到過夜北歌已經歸來的消息,而夜北歌那次
深夜入宮,她也以爲是做夢而已。
此刻看到夜北歌就在眼前,孟太后只覺得整個人都發暈了,更是無法確定那晚的事情是夢境還是現實。
畢竟孟太后曾於十幾個禁衛軍歡好過,哪怕不記得當時的具體情形,身體上總會留下一些痕跡。
想到自己曾經的放浪形骸,孟太后渾身冰冷,整個人都像被抽乾了力氣一樣,坐在龍椅之上。
淡漠的掃了孟太后一眼,夜北歌嫌惡的皺起眉頭,他沒想到這個老太婆,竟然會對他有那種齷齪的心思。
若是鳳無雙知道夜北歌心中所想,定會嗤笑一聲:秦王殿下,您的高齡,只怕做這孟太后的活祖宗都綽綽有餘了,這會倒是嫌棄人家的年紀太過蒼老。
“本王不過出使胡國一遭,倒是不知道秦國的皇權已經更替,是由孟氏一族的女流之輩來指點江山。”夜北歌淡淡的開口,可說出來的話,卻讓議政殿的氣氛陡然有了反轉。
原本被孟氏打壓的保皇派,此刻無比歡迎夜北歌的到來,他們何嘗不是看不慣孟太后的存在。
“回秦王殿下的話,秦國的江山,自是屬於秦氏皇族的。太后娘娘不過是鳳體違和,故而坐在龍椅上,小憩一會。”保皇派的老官員,倒是懂得變通了,並未直接指責孟太后的不適,給她留了臺階下。
“哦?”夜北歌拉長了語調,看向孟太后,說道:“本王看着,孟太后的氣色也的確不好。不過,這裡是議政殿,孟太后既然身體不適,便該在後宮中頤養天年,傳召御醫診治。難不成坐在龍椅之上,便能夠百病全消了嗎?”
夜北歌的話,讓孟太后的臉色紅白交替,可卻咬牙沒有做聲。
其他人,則是在思考着,要不要接話。
即便是孟太后執政這段日子,受益頗多的孟氏一族,此刻也沒有第一時間爲孟太后說話的意思,想要看看夜北歌今日來此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孟太后可是小憩夠了?”夜北歌又一次開口,仍舊是針對孟太后。
“哀家……”孟太后張口,然而她才說了兩個字,便被夜北歌給打斷了。
“孟太后若是小憩夠了,便起身吧。那張椅子,不適合孟太后坐,以免折了孟太后的壽。”夜北歌涼涼的說了一句,轉首看向秦天行,帶着幾分申視的味道,說道:“皇上還不將你母后攙扶起來了嗎?”
“是,秦王叔。”秦天行鬆了一口,他寧願不做這個皇帝,也不願與孟太后爲敵。
可這個皇位,是孟太后逼着秦天行坐的,現在又是孟太后自己貪戀權勢,逼得秦天行不得不反擊。
“母后,兒臣扶您起來。”秦天行上前一步,伸出手來。
然而,孟太后哪裡肯這般輕易的便放棄,一旦她起身,便等於是放權之意。
“哀家的頭,還有些暈。”孟太后做作的扶着額頭,看也不看秦天行的說道,隨即雙手扶在龍頭之上,穩坐在那裡,看不出有任何的不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