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的自己,好像也是這麼尋找木頭的吧?他已經不記得找了多久,不記得推開了多少人。只覺着明明木頭就應該在前面不遠處,可是他卻怎麼都找不到。但是三哥就輕而易舉的找到了,所以他輸的徹底。
而現在,他看着下方站在原地孤立無助的小丫頭,嘴角一勾,縱身跳下了屋頂。
薛隱是在絕望中準備打道回府的,然而就在她邁出步子的那一刻,手腕就被拉住了。有人抓住了她,攔下了她的路。並且以極快的速度摘下了她臉上的面具,讓她根本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
她錯愕的擡頭望去,就見對方指了指自己的面具,示意她摘下。薛隱那時候的腦子是空白的,思考都沒辦法,更別說去行動。所以無奈之下,對方只好抓着她的手,幫着她摘下了自己的面具。
當熟悉的面容映入薛隱的眼眸時,她幾乎是瞬間就紅了眼眶。一下子就回了神,扔了面具怒道:“你去哪兒呢?說好的帶我出來逛街的,誰讓你亂跑的?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多久?知不知道我……”
“嫁給我吧。”
小七爺平平淡淡一句話,讓薛隱失了神,住了嘴。她又成了剛纔那副呆呆的模樣,腦子空白,沒辦法思考。
沈彥握緊她的手,低下頭輕聲喃喃道:“這幾天我把自己關在房裡,基本都是在思考一件事。你知道的,我喜歡木頭。即使她已經是我的嫂子,我依然很愛她。我曾經有想過,這輩子我大概就是一個人過了,不會娶妻,更不會有自己的孩子。”
薛隱聞言,也低下了頭,安靜的聽他繼續說下去。
“可是後來,我遇見了你。在及樂山的時候,我就會不自覺的去管你的事。雖然本質上是爲了讓你下山給我三哥治眼睛,但是後來我發現,我是真心想要幫你。我以前從不知道一個姑娘家爲了自己深愛的師傅,居然能做到那種地步。所以有時候看着你,就像是看見了我自己。大概就是因爲這個原因,我越來越放不下你,越來越覺得,我應該好好照顧你。”
“木頭常常說我是濫好人,我記得後來你也有說過。其實你們都錯了,我的好,只針對我認爲對我而言比較重要的人罷了。比如木頭,比如三哥,比如你。但是我嘴笨,對於感情這方面,又比較遲鈍,所以我以爲只要對你們好就行,並沒有去顧及你們的想法。”
“木頭前幾天跟我說,我是把你帶下山的人,對你有責任,所以才覺得照顧你是理所應當的。但如果有一天你搬走了,離開了王府,離開了我。亦或者說,你喜歡上了某個人,想要嫁給他,我是不是會滿懷欣慰的放手讓你離開?”
聽到此,薛隱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忽然問道:“你會麼?”
沈彥揚起嘴角,衝她笑的溫柔。“當然不會!”
“薛小蠻的師傅是我放火燒的,薛小蠻拿鮮血餵了五年的花朵,是我親手摘下的。薛小蠻住了五年的屋子,是我一把火燒的乾淨。薛小蠻是我帶下山的,是跟着我回府的,跟着我進宮的。我這麼大費周章的把她哄來身邊,怎麼可能讓她離開我?更別說什麼嫁給別人!你去外面問一問,七爺的女人,哪個不要命的敢搶?”
薛隱破涕爲笑,紅着臉抽開手笑道:“誰是你的女人了?臭不要臉!”
沈彥聳了聳肩:“所以我在跟你求親啊。你要是同意,咱們回頭分分鐘把婚事辦了。從此後在七爺心中,你排第一,木頭第二,三哥正好就排第三。其餘的,就通通靠邊站了。當然,你要是不同意,那七爺這輩子娶不到媳婦,你這輩子也甭想嫁人了,我們慢慢耗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