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身走到臺階上,蘇西揚起聲音。
“來人!”
立刻,就有侍女聞聲而聲,恭敬地停在階下,“殿下有何吩咐?”
蘇西的聲音悶悶的,“給我備飯,備酒,備肉……越多越好,我快餓死了!”
“是!”侍女悄悄看看臺階上那個表情怪異的女孩,轉身,急急地奔出門去。
時候不大,侍女已經去而復返,不僅自己手裡捧着托盤,身後還跟着一排長隊。
端酒的、端肉的、端菜的……
揚揚灑灑,連綿不絕。
自從這位殿下來之後,少祭司就下過命令,凡她所言,便與他所言一般。
要是少祭司回來知道,蘇西殿下捱了餓,這罪過誰擔得起。
片刻,就將蘇西廳中的桌子擺得滿滿的。
蘇西坐到桌邊,看着滿桌子的豐美佳餚,卻是毫無胃口。
隨手抓起筷子,她皺眉隨便夾了一口送到嘴裡,嚐了嚐,只覺得好像是吃了一口蠟,只覺得噁心。
努力着嚥下那口菜,她啪得放下筷子。
小侍女的心一哆嗦,“殿下,是不是……不合您的口味?”
“出去,別煩我!”蘇西頭也不回地道。
侍女不敢不應,忙着退出門去。
自蘇西來後,她就一直在蘇西這裡伺候,因爲知道蘇西的身份,她也是陪着數分小心。
這幾天來,這位獸族女王卻是一點架子都沒有,爲人又極好說話,小侍女與她也熟了,卻還是第一次見她發這麼大的脾氣。
菜吃不動,蘇西掃過桌上的酒杯,索性抓了酒壺,倒了一杯酒。
送到脣邊,喝了一口,酒是南洲上的野果釀製,香醇中有些微甜,她第一天趕到南洲喝得時候曾經讚不絕口。
這一回喝着,卻覺得又苦又澀。
不再細品滋味,蘇西仰首,一口將酒飲盡。
然後,復倒,再飲。
很快,一壺酒就被她喝得一滴不剩。
“來人,上酒!”
侍女接了空酒壺去了。
蘇西捏着空杯子,黯然神傷,看到身側盤子裡的烤鹿腿,她也扯過一隻,大口地啃着。
反正不管是什麼,總要有些事情辦纔好。
“吃飽了我就走……”
一邊吃着,她還在低聲地提醒着自己。
“一定要吃得飽飽的,這麼遠的路,要不然……會餓的……牧我告訴你,我可不是賴着不走,我就是沒吃飽呢……”
片刻,酒來了。
於是,她又喝。
就這樣,周而復始。
直到,太陽升至中天,然後又緩緩落下。
直到,她的肚子裡撐得再也喝不下哪怕一滴酒。
蘇西這才晃晃悠悠地站起身,抱着脹疼的肚子走到門外。
她已經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酒,吃了多少東西,只是走路的時候,腳根已經有些發軟。
站在門外的小侍女,聽到腳步聲,悄悄湊過來,看蘇西一個趔趄,她忙着急步兩步扶住蘇西的胳膊。
“殿下?”
蘇西順勢抓住她的胳膊,“告訴牧,就說……我走了,讓他不用躲着,以後……我再也不會來了。”
小侍女有點懵,“少祭司他……沒有躲着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