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她突然明白過來，知道他的守候。
怪不得，這些天他晚上從來不吵她，早早就提議休息。
原來，他都知道。
“北辰！”
雙翼一抖，她飛身撲到他懷裡。
北辰收臂擁住她的身體。
二個人就這樣靜靜地擁着彼此，誰也沒有出聲。
許久，紫瞳才從他懷裡擡起臉。
“我一定要給你一個驚喜，現在你閉上眼睛。”
“好！”他依言而行。
她從他的懷裡退開去，回到房間，片刻之後，才重新出來，展翼而起，落在不遠處的雪地上。
“好了，現在你可以睜開眼睛了。”
北辰睜開眼睛，只見不遠處。
小紫瞳套着一身如雪的白色舞衣，站在新落的白雪上。
向他一笑，然後，隨風而舞。
擡腿，彎腿，起跳，旋身……
長裙如水、長袖如翼。
她在雪上月光裡，舞得像個精靈，美得無法形容。
一舞罷，她收袖落下。
“好看嗎？”
北辰笑，“好看，這是我見過最美的舞。”
事實上，她跟本不用跳舞。
他見過她的所有樣子。
哭的她，發脾氣的她，睡得頭髮凌亂脣角還沾着口水的她，初學筆墨把自己全身都畫得烏七八黑的她……
也見過她滿身是泥髒得像個乞丐，更見過她雪刀翻飛身上臉上滿是血漬……
他知道她的所有，無論她的哪種樣子，在他眼中都是美的，無人可以取代。
因爲她是他的紫瞳，也是他的命。
從那天在神樹下初見，道出那句“北辰紫瞳永遠一起”之後，他就一直在用行動兌現他的承諾。
她飛身過來，拉住他的手，“我們走吧，我已經迫不急待地想要看看，你爲我準備的是什麼禮物了！”
擡手，從戒指裡取出一件大氅披在她的身上，北辰如兒時一樣彎身將她橫抱而起，筆直地飛向夜空。
二人的身影消失之後。
不遠處的屋脊後的陰影微微一動，一個人影就現出端倪。
那人穿着一身如雪的白袍，如果不仔細看，幾乎便要與這鋪天蓋地的新雪混在一起。
那是，夜未央。
因爲看到剛纔那異樣的月華，他特意趕過來看個究竟，沒想到……竟然又遇到她。
長夜未央，大雪初停，地上只有他，天上只有月。
夜未夜擡起臉，看着天空中的那一輪銀月。
轉身，掠入夜色中。
闊別七年，九重天闕似乎並沒有太大的變化。
唯一變化的是八重門外那一片廢墟，依舊還在重建中。
終於，又回了那熟悉的地方。
小紫瞳立刻就從北辰懷裡跳出來，侍女們知道她回來，都是欣喜地迎出門來向她行禮。
“恭迎月神迴歸。”
“都起來吧！”小紫瞳虛擡雙手，示意衆人起身，目光掃過四周，注意到廊下隨着風輕輕晃動的紅色燈籠和鮮花、綵帶綢，最後在窗上粘着的大紅喜字上停下目光，眼中就露出些驚訝的神色，“這裡……有喜事嗎？”
侍女們擡起臉，看到小紫瞳身後北辰輕輕揮手的動作，立刻就分頭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