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離寒野和葉陽涼清大婚的日子就在兩日後,朗城已經聚集了不少達官權貴、大族子弟。
無影樓第一次公開舉辦大型的慶宴,地源大陸的各大勢力,可是上趕着來露臉。
酒肆茶樓,無不熱議。
殊不知,衆人口中的主人公,正在大婚之前,跑去參加了朗城鐵器展覽會會前洽談。
慕容家的樹屋,偌大的堂下已經坐滿來客,鍾離寒野徑直走到左邊上首便坐了下來,而涼清,則被他牢牢的困在懷中。
司徒凌雲的目光隨着涼清遊移,一臉失落無處訴說。
“怎麼着,二弟難不成是看上那人的寵姬了?”司徒宏一臉的鄙視。
堂堂司徒家主,竟然覬覦別人的一介妻妾,醜聞啊!
司徒凌雲劍眉一豎,怒道:“住口!閉上你的臭嘴!別怪我沒提醒你,禍從口出!”
“嗤!”司徒宏一吐氣,很是不以爲是。
“敢問閣下是?”司徒宏直接將話鋒對準鐘離寒野。
鍾離寒野掀掀眉,瞅了司徒宏一眼,沒搭理他。
這下真是氣炸了司徒宏的肺!是不是被二弟搶了家主之位,就沒人把他放眼裡了!
司徒凌雲冷笑,他那自傲的大哥,這下真是丟臉了!瞧這一屋子的人,哪個沒在嗤笑?
鍾離寒野沒任何心裡負擔,心安理得的侍候着懷裡的涼清。手臂一掃,桌前的瓜果零嘴便被他掃到一邊去,拿出自備的新鮮而源氣豐腴的果子。
溫柔的喂涼清,引得一衆女子心肝兒狂跳。
這男子怎麼的這般霸氣不凡,溫柔體貼!
涼清不滿了,素手一伸,攬着鍾離寒野的脖子就“吧唧”一口親上去。
鍾離寒野瞬間勾脣,笑得見牙不見眼,一臉的寵溺幾乎要將懷裡的人兒揉進骨子裡。
這時,慕容宇碩坐在上位,朗聲道:
“多謝諸位來參加郎城三年一度的鐵器展覽會會前洽談!鐵器展覽會是我慕容家最初舉辦,發展至今已有近百年,每一屆的鐵器更是越來越精,品質越來越高!”
音落,底下便是一邊掌聲,大呼:“好!”
慕容宇碩一擡手,衆人便停止了聲響,一個個的望着他。慕容宇碩很是享受這種被關注的感覺,這讓他感到強烈的存在感。
咧嘴一笑,接着道:“今年的舉辦地點依舊按照傳統來,至於哪家的鐵器展覽在哪兒……”
後面的這個,纔是今天的重點!
展覽會,除了你家鐵器口碑極好,就是展會地點的選擇。而這展會地點的決定權,便是掌握在慕容宇碩手中。
“今年,慕容家的商鋪將會拿出一半來分給來參加展覽會的諸位。商鋪之外的攤位,也將在隨後的抽籤中選出結果來。”
“慕容家主真是良善之人哪!”
“慕容家果然家大業大,又體恤咱們後輩,看來能繁榮至今,不是沒道理啊!”
……
衆人的誇獎讓慕容宇碩很受用,笑得也越發慈祥了。
“司徒家也會撥出一半來,還有一部分在正街上!”司徒凌雲立馬接口,語氣淡淡。
衆人一聽,更加興奮了,今年是個好年頭啊!
慕容宇碩一聽,頓時不高興,這臭小子公然跟他作對,把旺鋪給撥出來!他本來想着撥些個邊角小鋪來着,如今,只怕是不行了!
“無影樓主,不知您此番前來郎城,是要涉足鐵礦產業嗎?”司徒凌雲看向鍾離寒野,看似不甚在意的問。
被打擾了的鐘離寒野表示很不滿,戾氣恆生,磁魅的音調響起:“不是,清兒想玩玩兒,而已。”
深情的眼,緊緊盯着懷中的美人。
衆人頓時聚焦,無影樓主!
“不就是一個姬妾麼!說的如此深情,在世人面前作秀?彰顯了你深情的模樣,這樣就能掩蓋無影樓非人的殘暴手段了?”司徒宏不滿鍾離寒野很久了!他就是要激起衆人的憤恨,讓衆人一起來*,無影樓的血腥!
“大哥!”司徒凌雲蹭的站起來,呵斥,可是司徒宏已然連珠炮似的吐了出來。
一個鋒利的眼刀子直射司徒宏,鍾離寒野渾身縈繞着恐怖的源氣,質疑他對涼清的感情的,殺無赦!
“給你活路你不去,偏要往死門上撞。清兒,是我的妻!我唯一的妻,怎能讓你如此污衊!”鍾離寒野磁魅的嗓音空泛着,透着亙古的氣息,聽得衆人忍不住渾身一抖。
渾身一抖,司徒宏突然覺得死亡離得好近。
一直默不作聲的蘇浩遠,只覺得這時間過得是針扎般的難受,當鍾離寒野說出那句“我的妻”,他瞬間被怒氣充斥。
鐵臂一擡,鍾離寒野骨節分明的手一指,一道深厚的源氣呈直線從司徒宏腦門兒射穿,兩個黑洞洞的小血口,汩汩的冒着精血,混着黃白色的腦漿,流了司徒宏一臉。
司徒宏就定格在這麼一瞬間,沒了聲息。
驚叫聲利馬響起,就連大老爺們兒,也不淡定了,紛紛躲閃。
“閣下,還請住手!”
“老祖!”司徒凌雲焦急的看向來人,司徒顯。
鍾離寒野不管不顧的繼續,那一雙鷹眼,已然魔怔了一般。腦袋裡,不停的回放着他一個人的背影。
司徒顯想要動手攔住他,奈何幾次出手都被狠狠的彈了回來!他可是元嬰期的大能,竟抵不過這年紀輕輕的小輩!
涼清發覺鍾離寒野不對勁,捧着他的臉,輕聲喃喃:“野,我是清兒。野,不要亂想。野……”
熟悉的聲音,如柳絮輕撫,讓鍾離寒野渾身緊繃漸漸柔和下來,鷹眼裡不再是陰霾迷霧,變得清晰起來。
出手也變得慢,司徒顯趁機搶回司徒宏的屍體,深深的看了鍾離寒野一眼,悄聲離開。司徒凌雲也緊追而去。
鐵臂收回,緊緊的摟着懷裡的人兒,無話。
“野,我會陪着你。我不喜歡你剛纔的模樣。”涼清語氣裡,透着心疼。
我不喜歡你,那種孤寂得屏蔽一切的模樣。
鍾離寒野抵着涼清的額頭,鼻尖磨蹭這涼清聽着的瓊鼻,輕聲道:“嗯,再不了。”
他的心境,已然越過了這道門檻。
一場宴會,不歡而散。
鍾離寒野將他們的家命名爲清清寒心,蒼勁又帶着溫婉的四個大字,刻在櫸樹的主幹上,遠遠的,就能瞧見。
“主屋的那個房檐,再去洗刷一遍。”
“你,下人都訓練好了?禮儀都做到了?每桌配兩名佈菜的丫頭都安排好了?”
“還有你,迎賓的隊伍都整理好了?”
“那誰,拜堂物品可都準備有序?
……
一向沉穩的玉晶,這兩日忙得是滿額頭的汗,就怕一個小細節沒處理好,沒有給她家主子準備一個完美的婚宴。
“玉晶姐,你別急啊!這兒都是無影樓的下人,都守規矩着呢!人人幹練得很,你再急,該急出病來了!”小巧兒翻翻白眼,關鍵的問題是,爲嘛她着急非得拉上她?
她還想跟醜丫那可愛的小傢伙玩兒去呢!
斜眼瞅瞅醜丫在樹枝裡上躥下跳的身影,小巧兒那是一陣嚮往。
“主子的大婚,一定要給盯緊了,再謹慎的人,還有打盹兒的時候呢!這時候不盯緊了,等發現問題就晚了。”
玉晶說完,擡袖攢攢額頭的薄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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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行行,那你先盯着,我去那邊看看?”小巧兒指向門口。
擺擺手,玉晶打發她過去,這丫頭整天麻雀似的,不累嗎?
結果,小巧兒走到一半,趁着玉晶不注意,側身跳上一樹枝,就在濃密的樹葉中躥開去。
興許是樹幹太少,旁枝太多,樹葉太濃密,小巧兒發現自己在這枝葉間,迷路了!
左竄又竄,就是走不出來,發現光亮出來,基本上都是相同的場景:濃密的樹枝。
樹屋也都長一個樣,要想知道是什麼屋,就得到屋門才知道。
悶悶不樂的坐在樹幹上,靠在樹屋外,小巧兒鬱結得直揪裙襬。
她這兒一個人,還不如跟玉晶姐守在那兒呢!
小巧兒氣哼哼的正準備站起身來,屋內這時,卻傳來斷斷續續的聲音。
仔細一聽,那聲音,有那麼一絲熟悉。
“我這兒受白眼還不夠?你竟然還跟我講條件?”
不一會兒,又傳來那人的聲音:“眼看日子就要到了,你到底準備好沒有?”
又過一會兒,“我辦事你放心,你那兒別出幺蛾子就好。”
小巧兒疑惑極了,就一個人?一個人自言自語?
正要湊近耳朵仔細聽聽,可踩動樹枝,讓濃密的樹葉摩擦,發出“簌簌”的響聲。
“誰!”
那人一瞬間,就出現在小巧兒面前,小巧兒的眼睛瞬間瞪圓,嘴巴大張,可是喊不出聲來。
“原來是你這隻麻雀。看來,你偷聽到不少。”那人說完,小巧兒就暈死過去,身體軟軟的就要倒下去。
那人一接,就將她拎着進了樹屋。
拿出一個鐘擺模樣的東西,源力一輸,低喝一聲“收!”,小巧兒就被不知不覺的裝了進去。
捲雲鍾,分爲十二格,如今,裝了小巧兒的那一格,已經變得漆黑。
那人勾脣,低聲道:“我的計劃,絕對不能有任何隱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