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章節_第358章 韓美昕,愛我好不好

薄慕景趴在門邊偷聽,可是房間裡的隔音太好了,她根本什麼都聽不見。她恨不得像孫悟空一樣,有千里眼順風耳,也好過什麼也聽不見,自己瞎着急強。

她想拍門,又怕打擾大哥安慰嫂子,最後站得腿都酸了,她索性背靠着門坐在地上。她是真的很喜歡這個嫂子,她會和她聊人生聊夢想,還會陪她看綜藝去逛街。

她們會在人多的大街上拿着冰淇淋邊走邊吃,聊到好笑的事不顧形象的大笑,和嫂子在一起的每一分鐘,她都是開心的。她不用去想自己是薄家的女兒,她要注意形象,要規行矩步,笑不能露齒,言不能高聲。

她喜歡這樣的自己,喜歡這樣的氣氛,所以母親打了好幾次電話催她回去,她都不肯回去,人一旦嘗過自由的滋味,就不願意再被束縛起來。

她環抱着自己,心裡想着,大哥一定會好好安慰嫂子,他那麼厲害,嫂子肯定沒有哭了,這會兒兩人肯定甜甜蜜蜜的在一起。

她滿心以爲,大哥出馬,沒什麼困難能難倒他,可是卻忘了,她大哥是個情商低得不能再低的男人。房間裡的畫面確實讓人臉紅心跳,但是絕對不是甜甜蜜蜜的。

兩個人的歡愛,如果是兩情相悅的,那麼彼此都能感到歡愉,如果對方只以懲罰爲終極目的,那麼會比暴力更讓人心驚膽顫。

韓美昕覺得渾身哪裡都疼,尤其是被他粗暴進佔的地方,更是疼得她渾身痙攣,疼得她心裡發怵。她咬着牙關,都未能阻止自己痛吟出聲。

薄慕年伏在她身上,結實的身體如優美的流線型,夕陽灑落在牀前,他肌膚上糾結的汗珠熠熠生輝,光彩奪目,性感掠人。他雙手撐在她肩側,聽到她的低吟,他咬着牙關,黑眸咄咄地盯着她,“痛嗎?韓美昕,痛就求我輕點。”

韓美昕是痛的,從來不知道,兩個人的結合會痛得如此鑽心。可是她要強,聽到他說求他輕點,她輕扯脣角,冷冷地笑開,他在她身上殘忍施暴,他清楚怎麼讓她更疼,然而他根本就不憐惜,他只是要逼她求他,逼她示弱,她咬着下脣,低低譏嘲道:“你不行就下去。”

薄慕年心裡剛升起的憐惜,被她的譏嘲刺激得消失得無影無蹤,他黑眸裡火光映天,他狠狠沉下身體,開始新一輪的粗暴懲罰,他冷笑道:“不行?那我就讓你看看,我到底行不行!”

薄慕年恨她的嘴硬,恨得要死,寧願自己受傷,也不肯向他示半分弱,到最後,他累得筋疲力竭,她痛得昏昏沉沉,他倒在她身上,兩人抱得這麼緊,體溫是熱的,卻溫暖不了彼此寒涼的心。

韓美昕微睜着眼睛,茫然地看着天花板上垂掉下來的水晶燈,水晶燈是她買的,這個房間的一切都太男性化,她住進來後,才一點點的改變,她不敢動整個房間的格調,就只能在配飾上下功夫。

這個水晶燈是她上次逛街時看見的,她非得買,買回來又折騰着安裝上去,其實這個水晶燈與這個房間的格調根本不搭,可她就是要把這突兀的一塊強加進去。

此刻才發現,怎麼看着這樣不倫不類,就像他們之間一樣,她強行介入他的生活,在他的生命裡添上一筆,其實到最後,只是一個不倫不類的存在。

薄慕年趴在她肩膀上,狠狠的喘着粗氣,他心裡莫名感到悲涼,他張開嘴,一口狠狠咬在她肩膀上,感覺她的肉在他牙齒間輕顫,他才緩緩放開她,伸出舌頭輕舔她肩上被他咬出來的血牙印,“韓美昕,你怎麼這麼倔?”

爲什麼不肯示弱,爲什麼不肯喊疼?爲什麼不給他憐惜她的機會?爲什麼要這麼倔?

薄慕年狠狠閉上眼睛,不讓那抹示弱的眼淚流淌下來,他從來沒在一個女人感到這麼挫敗過,又挫敗又失敗,她,折了他所有的驕傲,到最後,他連痛都說不出口。

當初提出與她契約結婚,到底是她的劫難,還是他的劫難?

韓美昕肩上疼,渾身都疼,疼得太久,壓抑得太久,她想喊出來,已經喊不出來了。眼淚從眼角滾落下來,她在他身下遍體鱗傷,除了身體,還有心。

不知道過了多久,薄慕年神色陰沉的從她身上起來,他沒有看她,否則一定會看到她流下來的淚,那麼痛苦與悲傷。

他撿起地上的衣服,轉身進了浴室。不一會兒,浴室裡響起嘩嘩水聲,韓美昕顫抖着手,扯過被子蓋住自己,窗外,一輪紅通通的落日緩緩沉入地平線,殘陽似血,帶走的是世界上的所有光亮。

許久,薄慕年從浴室裡出來,他徑直進了衣帽間,穿上衣服褲子,他走出來,在臥室裡站了幾秒鐘,最終還是沒有往大牀邊走去,他無法面對她,無法面對自己失控後對她做的那些慘無人道的事。

韓美昕,她於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存在?他向來冷靜自持,就算怒也不形於色,可是她總能激得他失控,把人性中最惡劣最卑鄙最陰暗的一面,都統統呈現在她面前。

他凌虐她,傷的是她的身,可她手裡拿着的利劍,卻是直刺他的心。到最後,他們兩敗俱傷,誰也沒有勝過對方,只餘悲涼。

半晌,臥室門被甩上,一併關住了薄慕景的驚問,“大哥,你安慰嫂子了嗎?嫂子不哭了吧?”

薄慕年雙眸腥紅地看着妹妹,薄慕景20歲,是母親意外懷上的,父親中年得女,寵得無法無天,她身上有大多千金小姐有的脾氣,但是唯有不驕縱。

他伸手拍了拍她的肩,無法和她解釋大人之間的複雜情感,他道:“慕景,守着你嫂子。”

“那大哥呢,大哥還要去陪那個女人嗎?”薄慕景急道,她好不容易把大哥叫回來,大哥這就要走了?她急得跺腳,“那個女人到底有什麼好?大哥,不是我說你,嫂子多好,多包容你,她現在受了這麼大的委屈,你還放任她不管,她心裡該多難受,你別怪我沒提醒你,你這麼冷着嫂子,仔細她移情別戀了,你到時候哭都沒地方哭。”

薄慕年心裡悲涼,但凡她有一絲需要他在她身邊,他都不會離她而去。可是事實就是這麼殘酷,她不需要他,縱使受了委屈,想到的也是推開他。

他又拍了拍她的肩,然後側身繞過她下樓。薄慕景看着他的背影,急得直掉淚,“你們都不愛嫂子,你們都欺負她,嫂子太可憐了。”

薄慕年腳步一頓,繼而快步離去。他在樓下換了鞋,迅速穿過花園坐上車,他轉頭看向二樓,暮色降臨,二樓的窗簾迎風而動,半晌,他收回目光,發動車子駛離。

薄慕景聽見車子駛遠的聲音,她轉頭看着緊閉的臥室門,猶豫了一下,她推開門進去,房裡光線黯淡,她隱約看到臥室裡的大牀上匍匐着一團人影,她快步走過去,房間裡有股異樣的腥甜味道。

她未經人事,自然不知道這股濃郁的味道從何而來,她在牀邊坐下,看見韓美昕躺在牀上,她低聲道:“嫂子,你還好嗎?大哥走了,你怎麼不留住他啊。”

韓美昕沒說話,只一個勁的抹眼淚,剛纔最疼的時候,她都忍住了沒哭,這會兒眼淚卻不聽話,一個勁的往下掉。

薄慕景見狀,剛傾身要去按燈掣,就被韓美昕制止了,“不要開燈!”

薄慕景動作一頓,驚詫地望着她,“嫂子,你的聲音……”

韓美昕的聲音像公鴨嗓一樣粗嘎,還帶着一絲哭音,薄慕景擔心極了,大哥是怎麼安慰嫂子的,怎麼比先前在樓下還要嚴重?

她的手觸到開關,房間裡頓時大亮,韓美昕被突如其來的強烈光線刺得睜不開眼睛,自然也忘了遮掩自己。

薄慕景回頭看着她,她突然睜大眼睛,難以置信地看着她脖子上白皙肌膚上那些青紫的傷痕,她驚聲道:“嫂子,這是怎麼回事?大哥打你了?”

韓美昕連忙扯過被子,將自己蓋得嚴嚴實實,只露出兩隻眼睛來,她搖了搖頭,“我沒事,慕景,你別聲張,我很累,想睡會兒。”

薄慕景還處在剛纔瞧見她身上的傷痕的震驚中,今天大家到底怎麼了?她以爲大哥回來是滅火的,可嫂子身上這些傷,肯定是大哥弄的,他哪是回來滅火的,他是來火上澆油的,嫂子也太可憐了,“嫂子,大哥怎麼能這樣對你?我要去告訴爺爺,讓爺爺拿軍鞭抽他!”

韓美昕知道薄慕景是真心疼她,她就更怕她會回軍區大院,把事情鬧大,她連忙抓住她的手,“慕景,我真的沒事,別去告訴爺爺,我睡一覺就好。”

“嫂子,大哥這麼對你,你爲什麼還包庇他?”薄慕景恨鐵不成鋼道,嫂子就是太軟弱了,所以媽媽欺負她,連大哥也欺負她。

韓美昕不知道該怎麼和她解釋,有些事情她無法解釋,她道:“夫妻之間,不是我包容他,就是他包容我,慕景,答應我,別回大院去,我現在很累,我睡一覺,起來再陪你。”

韓美昕是真的沒什麼力氣,腦子裡昏昏沉沉的,說完話,也沒等薄慕景回答,她就迷迷糊糊睡去。薄慕景坐在牀邊,看她沉沉睡去,她心裡很難過。

在她心裡,整個薄家,只有爺爺能管住大哥。大哥這麼欺負嫂子,也只有爺爺能教訓他,讓他悔悟。她越想越替嫂子難過,這麼好的嫂子,大哥要上哪裡才能找到,偏偏他還不珍惜,爲了那麼個背棄過他的女人夜不歸宿。

她越想越坐不住,她站起來,看着韓美昕的睡顏,她道:“嫂子,我去找爺爺給你討回公道。”

薄慕景開車回到軍區大院,一進門就看見薄夫人坐在沙發上,她氣哼哼地扭過頭,也不喊她,徑直撲進了薄老爺子懷裡,哭喊道:“爺爺,您快管管大哥,嫂子都被他欺負死了。”

薄老爺子好些天沒看到乖孫女,孫女一回來就找他哭,這可把老爺子心疼得,他一邊拍着她的背,像她小時候那樣哄她,一邊道:“景丫頭,快別哭,告訴爺爺,你大哥又怎麼犯渾了?”

“爺爺,我知道嫂子嫁進薄家是外人,你們也沒把她當成家人,可是不管怎麼說,嫂子對我好,我就要投桃報李。今天媽媽去清水灣別墅,不分青紅皁白打了嫂子。”

薄夫人聽到這裡,算是聽明白了,敢情那個不要臉的女人,掇攛她女兒回來告訴她狀了,她氣不打一處來,高聲道:“薄慕景,你胡說八道什麼,什麼叫我不分青紅皁白打她,你問問她做了什麼不要臉的事。”

薄老爺子厲目掃過來,薄夫人的氣焰頓地矮了幾分,不過一雙眼睛還死死瞪着女兒,她怎麼養了這麼個不顧家的黃鼠狼,和那個女人住了幾天,就被洗腦不成?

薄老爺子收回目光,看着孫女委屈的樣子,道:“景丫頭,你繼續說,讓爺爺來評評理。”

薄慕景怯怯地看了母親一眼,添油加醋把薄慕年怎麼把嫂子弄傷的事說了一遍,薄老爺子與薄夫人是過來人,聽說韓美昕傷在身上,還是青紫的紅痕,頓時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敢情那兩人玩過火了,景丫頭這個單純的孩子,以爲他們打架了,薄老爺子尷尬的咳了一聲,“景丫頭,是誰讓你回來告狀的?”

“爺爺!”薄慕景不滿的嬌嗔,“嫂子被大哥打得遍體鱗傷,我都看不下去了,嫂子還不讓我回來,怕你們擔心,我看你們根本就不心疼她,就是覺得她是外人。以後我可不要嫁人了,要不然夫家的人也這麼對我,我還不得被他們打死。”

薄老爺子聞言,心裡安慰,這到底是個心思單純的孩子,想到韓美昕,他輕嘆道:“景丫頭,你還小,你不懂,等以後你嫁人了,你就會明白,你大哥哪裡是欺負她,分明是疼她。”

薄慕景氣得柳眉倒豎,“爺爺,您還爲大哥說話,大哥就是打了嫂子,我都看見了,她身上全是傷。您就是偏心,護着大哥,可憐的嫂子,怎麼就嫁進我們家了?”

薄慕景氣得站起來,哭着跑出了家門,薄夫人站起來要去追,被薄老爺子叫住,“敬芳,別追了,她小孩子心性,鬧鬧脾氣,一會兒就好。”

薄夫人轉頭望着薄老爺子,她擰着眉道:“爸,那女人根本就配不上阿年,您爲什麼要同意這門婚事?”

薄老爺子看着她,她對韓美昕的不滿已經溢於言表,甚至連稱呼都只是用“那女人”來叫韓美昕,可見她心裡對她已經輕視到極點,他道:“你坐下。”

薄夫人不敢違逆老爺子,別看老爺子現在端的是一副慈祥老人的模樣,他年輕時候可是令人聞風喪膽的狠戾將軍,他治軍有一套,治家也有一套。

薄老爺子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徐徐道:“你最近已經做了太多有違你身份的事,也說了太多與你身份不符的話。我理解你的心情,自己一手養大的兒子,莫名其妙娶了個女人進門,還不是你喜歡的類型,但是敬芳,你已經干涉的太多了,該收手了,兒孫自有兒孫福。當年明陽堅持娶你,你婆婆雖不喜歡你,也歡歡喜喜將你迎進了門,這麼多年,可有對你半點不好?”

薄老爺子的話說得薄夫人臉紅,當年她出身貧寒,完全配不上薄明陽,薄明陽對她情根深種,堅持非她不娶。薄老夫人又氣又心疼,最後還是三媒六聘,將她風風光光迎娶過門。

她記得,新婚那夜,她最先迎來的不是丈夫,而是薄老夫人,薄老夫人坐在他們的喜牀邊,像對待自己的女兒一樣,親切的挽着她的手,和她說了這樣一番話,“敬芳,從今兒起,你嫁進我們薄家,就是我們薄家的人,我不當你是我兒媳婦,我把你當女兒一樣疼,之前的事,如果做媽媽的有哪裡衝撞到你,令你不快,從此刻起,我們就一筆勾銷,往後我們就是一對母女。”

薄老夫人是個大女人,她說到做到,往後的歲月,從來不曾苛待過她一句,把她當成女兒一樣疼,左鄰右舍,誰不知道她們好得就像一對母女。而她,也是真心實意把薄老夫人當成自己的母親一樣侍奉,直到她重病彌留之際,她還挽着她的手,說這輩子最後悔的事,是沒能對她更好一點。

如今回想起來,她仍舊感激,感激婆婆疼她愛她,讓她與別人有了不一樣的幸福生活。

“爸……”思及往事,薄夫人潸然淚下,亦覺得羞愧。

“別人家的女兒嫁進我們家,是重生,遇到一個疼她愛她理解她的婆婆,是她一生的幸運。美昕這丫頭,不管她與阿年是怎麼開始的,她都是阿年想要的那個人。幾年前,你趕走林子姍,已經讓阿年錯失了一次幸福的機會,如今,你還要讓他夾在你和美昕之間左右爲難麼?”薄老爺子語重心長道。

薄夫人想到那份契約內容,她道:“爸,阿年要是簡簡單單娶個女人回來,我也就罷了,偏偏他……,他到底缺什麼短什麼了,要去買、娶這麼個女人回來?”

薄老爺子嚴肅地望着她,“你捫心自問,你打從一開始,對美昕那丫頭所持的態度是接受麼?”

薄夫人咬着脣,在公公洞悉一切的目光下,她竟無言以對。

“你不喜歡她,所以你看她做什麼都不順眼,那份文件,擱在我書桌已經多時,不管我有多好奇,我始終沒有翻開來看。我甚至故意讓明陽發現,讓他拿走,去還給阿年。我這麼做是爲什麼?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阿年是個成年人,他知道他自己在做什麼,他肯去買個女人回來,總好過他一輩子打光棍。”薄老爺子語氣沉重道。

“爸!”薄夫人震驚地看着他,她萬萬沒想到,那份文件已經從薄老爺子面前走了一遭了,甚至他知道有那份文件的存在,還故意裝不知道,這要怎樣的智慧才能做到?

薄老爺子繼續道:“我們帶兵打仗,憑的是什麼?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對下屬尚且如此,何況是自己的血脈親人?明陽當初選擇你,我們信任他接納你,如今阿年選擇韓美昕,我也信任他接納韓美昕。爲什麼這個道理,在你這裡,你就想不通了?”

薄夫人被公公說得萬分羞愧,可是她心裡仍舊替兒子感到不值,他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偏偏要韓美昕?如今她甚至覺得林子姍都比韓美昕要好上千萬倍。

薄老爺子看她冥頑不靈的模樣,沉沉的嘆了一聲,“你好好想想,我希望我和阿媛,都沒有看錯人。”薄老爺子說完,他起身拄着柺杖回房去了。

他的話餘音繞樑,在薄夫人心裡一陣陣激盪,公公爲了讓她接受韓美昕,連死去的薄老夫人都搬出來了,她突然不知道,自己這樣固執,真的做對了嗎?

……

薄慕景衝出大院,一路哭着往前跑,她替嫂子感到委屈,爲什麼家裡每個人都不喜歡她,她明明那麼好,有個性還溫柔,爲什麼大家都不喜歡她?

她埋頭往前衝,根本沒有注意到一輛黑色奔馳從院子裡駛出來,直到尖銳的剎車聲在耳邊響起,她被撞得跌倒在地,她才停下來,淚眼朦朧地看着一道頎長的身影從車裡下來。

她仰頭望着他,他好高好高,她脖子都仰酸了。

郭玉站在她面前,俯身將她扶起來,溫文爾雅道:“慕景,有沒有傷到哪裡?”

薄慕景回過神來,才發現站在面前的男人是郭玉哥哥,見他望着自己,她的心頓時小鹿亂撞了,她垂下頭,耳根子都紅透了,“郭玉哥哥,我腳好像扭了,有點疼。”

郭玉在她面前蹲下來,伸手握住她提起的腳,用力扭了幾下,薄慕景感到一股刺疼,然後聽到郭玉說:“你試着走一下,看還痛不痛?”

薄慕景試着走了幾步,腳不痛了,她驚奇地望着郭玉,“郭玉哥哥,你好厲害,你那麼弄了幾下,我腳就不痛了。”

“你是脫臼了,接回去就好了。”郭玉站起來,寵溺地望着她,他算是看着薄慕景長大的,幾年沒見,當初追着他們身後哭鼻子的小丫頭,如今都長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不過依然還是個哭鼻子的小丫頭。

“怎麼哭了,誰欺負咱們的小公主了?”

薄慕景羞赧的抹了抹眼淚,她心裡憋了一肚子的話,都不知道和誰說,看到郭玉,她眼前一亮,道:“郭玉哥哥,你可不可以請我喝酒?”

郭玉還像她兒時一樣,伸手輕輕撫了撫她的頭髮,道:“不可以喝酒,不過可以請你吃肯德基。”

薄慕景撇了撇嘴,不滿道:“我已經是大姑娘了,纔不喜歡吃肯德基,你請我喝酒好不好?我今天很難過,想喝酒。”

郭玉猶豫了一下,便點了點頭,拉開副駕駛座車門,讓她上車。薄慕景坐上去,車裡充斥着男人身上清爽的氣息,她打量着車廂,車裡沒有任何裝飾,乾淨得就像剛從車行提回來的。 ωωω★ttκan★¢ Ο

郭玉關上門,他轉身上車,將車駛出去。半個小時後,車子停在一間清吧外面,這是桐城最有名的清吧,沒有震耳欲聾的音樂,沒有勁爆到讓人臉紅的辣舞,也沒有亂七八糟的龍蛇混雜,裝修得有幾分小資情調,一進去,上空盤旋着輕音樂,讓人感到放鬆。

三三兩兩的朋友聚在一起,小聲說着話,不會吵到別人。

薄慕景跟着郭玉來到窗邊的位置,郭玉給她點了一杯果酒,說是酒,其實就是飲料,酒精濃度不高,酸酸甜甜的,薄慕景嚐了一口,眉眼彎彎,含笑道:“郭玉哥哥,你怎麼找到這麼個好地方,這酒真好喝。”

郭玉背靠着椅子,整個人都呈放鬆狀態,他寵溺道:“好喝也別多喝,這酒的後勁強。”

薄慕景眼睛亮晶晶的,打量了一下四周,她收回目光,捧着酒杯,俏臉垮了下來。郭玉瞧她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他道:“慕景,你剛纔爲什麼哭?”

薄慕景眼神黯淡,她轉着酒杯,想到嫂子身上的傷,以及家人對她的態度,她就義憤填膺,“都是我哥的錯,他欺負我嫂子。”

郭玉心裡咯噔一下,不由自主地問道:“你哥怎麼欺負你嫂子了?”

薄慕景擡頭望着郭玉,一時不知道該從何說起,急得直掉眼淚,“都是我媽的錯,她不喜歡我嫂子。”薄慕景再信任郭玉,也知道家醜不可外揚的道理,所以沒有說薄夫人打了韓美昕的事。

郭玉聽得糊里糊塗,“慕景,你好好說,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我媽說,我嫂子和我哥簽了什麼協議,她大發雷霆,還罵我嫂子不要臉,我給我哥打電話,讓他回來安慰嫂子,結果他回來就欺負嫂子,弄得我嫂子滿身傷,我嫂子委屈,又找不到人哭訴,我替她出頭,可就連我爺爺都護着我大哥,說我大哥是疼她,不是欺負她。我都看見了,郭玉哥哥,你說我嫂子怎麼這麼慘,她怎麼就嫁進我們家了,沒有一個人真心實意的對她。”薄慕景到底是孩子心性,一開始還不願意說,到後面剎都剎不住,一古腦兒的把什麼話都和郭玉說了。

郭玉的臉色陰沉得嚇人,他一直以爲她過得很幸福,可是薄慕景這話是什麼意思,美昕和老大簽了協議,“慕景,你哥和你嫂子簽了什麼協議?”

薄慕景看着他陰雨密佈的神情,她嚇得縮了縮脖子,“我也不知道,我只看到那份文件上寫着什麼契約婚姻條款。”

郭玉騰一下站起來,他一言不發轉身就走,突然想起薄慕景還在這裡,他不能就這麼將她扔下,他又折回來,抓住她的胳膊大步往外走。

薄慕景嚇得不輕,郭玉哥哥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嚇人了?她被迫跟着他走,“郭玉哥哥,你怎麼了?你別嚇我啊?”

郭玉一邊拽着她往外走,一邊拿出手機打電話,他們在門口等了快十分鐘,一輛軍車停在路邊,一個勤務兵從車裡下來,郭玉直接將薄慕景推給來人,吩咐道:“送薄小姐回大院去。”

說完,他掉頭就走。薄慕景看着他的背影,不甘的喊道:“喂,郭玉哥哥,你去哪裡?你別把我扔下啊。”

郭玉已經坐進車裡,發動車子揚長而去。這個點,路上的車流量不比下班高峰期,郭玉臉色陰沉的坐在駕駛室裡,他一手緊握着方向盤,心口鈍痛起來。

契約婚姻?

該死的!美昕和老大是契約婚姻,爲什麼他沒有早點發現?他還傻傻的以爲他們是兩情相悅,他竟相信了她的謊言,以爲她現在過得很幸福。

韓美昕,你騙了我!

他心裡有多痛,就有多懊悔,他應該早點知道的,韓美昕,你這個騙子,爲什麼要騙我,爲什麼要假裝你很幸福?

車子駛出城,他一腳將油門踩到底,車身幾乎要飛起來,儀表盤上的指針打了個半圓,他也顧不得,他恨不得插上翅膀,立即飛到她面前,將她搖醒。

車子駛進清水灣別墅,劉媽來應的門,看到門外站着的男人,她驚詫道:“郭先生,您怎麼來了?”

郭玉側身進門,劉媽瞧他徑直往樓上走去,她連忙跟上去,邊走邊道:“郭先生,先生現在不在家,你來找什麼?哎,那是先生和太太的臥室,你不能進……”

劉媽話還沒說完,就見郭玉推開門闖了進去,她嚇得睡意全無。今天家裡出了太多事,夫人氣匆匆的過來,勒令她回房,她不該待在這裡,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知道夫人突然走了,然後先生回來了,沒過多久,先生也走了,就連慕景小姐也跟着走了,只有太太一個人在家,一直到現在都沒有下樓來。

她心裡忐忑,生怕出什麼事,又不敢上樓來。

這會兒看到郭玉闖進主臥室,她真是嚇得不輕,“郭先生,使不得,這要讓先生知道了,太太又要遭罪了。”

郭玉瞪着攔在身前的劉媽,他冷着臉道:“劉媽,出了事我一個人擔着,你讓開!”

劉媽不肯讓,她道:“郭先生,太太正在睡覺,你不能進去。”

郭玉耐心耗盡,他懶得和她廢話,直接擡手將她一掀,長腿邁進了裡面的臥房。皎潔的月光灑落在牀前,牀上的女人睡得很不安穩,她額頭上佈滿冷汗,聲聲喊着:“不要……走開……好疼……走開……”

郭玉看見她這副模樣,一顆心生生被煎熬着,她說她很幸福,她的幸福就是連睡着了都在做噩夢叫着不要麼?

韓美昕,你這個騙子!

他幾步掠至牀前,眸色驚痛的凝視着她,她臉色蒼白,滿臉都是冷汗,她不停搖頭,脣瓣微腫,泛着血絲,看起來觸目驚心,他伸出手,輕顫着去撫摸她的臉,碰到她的臉,她臉上的溫度燙得他立即縮回了手,“她發燒了,燈在哪裡,把燈打開。”

劉媽還想說男女授受不親,聽到郭玉的低喝聲,她連忙去找燈掣,臥室裡燈光頓時明亮起來,更是照得牀上的女人臉上血色盡失。

郭玉伸手欲掀被子,看到她.裸.露在外的肩膀,他頓時猜到幾分,他強忍心痛道:“劉媽,去找衣服給她穿上,我送她去醫院。”

劉媽一個指令一個動作,也顧不上提醒他男女有別了,她走進衣帽間,找了一套衣服出來,她跪坐在牀上,見郭玉出去外面等,她才掀開被子。當她看到韓美昕身上那些青紫交加的傷痕,心裡滿是震驚,先生怎麼下這樣的狠手?

這簡直太過分了!

劉媽一邊氣憤難平,一邊給韓美昕穿衣服,聽她低喊着疼,她老淚縱橫。到底有多狠的心,才能弄得她遍體鱗傷?她侍候薄慕年多年,怎麼就沒發現他是這個人面獸心的傢伙?

劉媽很快給她穿好衣服,她叫郭玉進來,郭玉打橫抱起韓美昕,大步走出主臥室。懷裡的人兒輕得彷彿沒有重量,郭玉的心一陣陣抽痛,韓美昕,這就是你所謂的幸福麼?你是騙我還是騙你自己?

他抱着韓美昕徑直出了別墅,將她放在副駕駛座上,給她繫上安全帶,他迅速上車。劉媽從別墅裡追出來時,只看到黑色奔馳的兩個尾燈在街頭一晃,然後就消失在路的盡頭。

郭玉送韓美昕去醫院,她高燒到39度,已經燒糊塗了,醫生給她檢查完,給她開了液體輸上,並且吩咐郭玉要時刻注意她的體溫,溫度再飆升的話,極有可能燒成肺炎。

送走醫生,郭玉在牀邊的椅子上坐下,望着躺在病牀上的韓美昕,她臉色蒼白,幾乎能看到皮膚下面青色的血管,他伸出手,握住她沒有輸液的那隻手,正好是左手,她無名指上戴着一枚素戒,那枚素戒的花紋,與薄慕年手上的那枚男戒一模一樣。

他心中一陣刺疼,“美昕,他到底對你做了什麼?”

韓美昕已經安靜下來,她躺在牀上,安靜得像個睡美人,連緊攥的眉頭,都微微鬆開,也不再喊着疼了。彷彿有他在身邊,她終於可以安穩的睡一覺了。

……

此時的薄慕年,正與沈存希在覲海臺私人會所的包間裡醉生夢死。他的手機響了一遍又一遍,他都沒有接聽,此刻的他,嚐到了前所未有的心痛與挫敗。

他想要在一個女人心上印上屬於他的痕跡,到最後他才發現,他除了在她身上一逞獸慾以外,他竟什麼也做不了。

韓美昕,韓美昕,她就是上天派來折磨他的。

他以爲經歷了一次感情的失敗,他不會再對任何女人產生感情。當初看上韓美昕,本就是覬覦她的美色,可是爲什麼沒有人告訴他,**,做着做着就真的會產生愛?

沈存希不知何時已經離去,整個包廂裡只有他,手機鈴聲空蕩蕩地響着,始終無人接聽,到最後,對方似乎放棄了,終是沒有再打過來。

薄慕年拿起XO精緻的酒瓶,對着嘴往下灌酒,曾經他恥笑沈存希,被宋依諾折磨得生不如死,可如今,他又好得了多少?

下午,他在她身上縱橫馳騁,卻沒有得到一絲滿足,沒有感情的*,無疑於一場肉搏,到最後,他們誰也沒有感到快樂。

可是此刻,在他喝得醉醺醺之時,他卻在想她,想那個沒心沒肺的女人,想她現在是不是躲在被子裡哭,想她有沒有想他?

他將酒瓶扔出去,質量極好的酒瓶掉落在地上,居然沒有摔碎,在地上滾了幾圈,靠在沙發上不動了,就像是在嘲笑他,你想把我摔碎,我偏不碎,偏要和你作對!

他瞪着酒瓶,就像瞪着那張令他恨得牙癢癢的俏臉,他咬牙切齒的問道:“韓美昕,你對我有沒有那麼一點動心,嗯?有沒有?”

他醉得不輕,不一會兒,就靠在沙發裡睡着了。窗外,夜色低迷,不知道過了多久,房間裡響起一聲似夢囈的輕問,“韓美昕,愛我好不好?不用太多,一點點,一點點就好。”

韓美昕迷迷糊糊的醒來,她渾身都疼,像是被大卡車碾壓而過,然後被重組了一樣,身體疼得不像是她自己的。她睜了睜眼睛,被強烈的光線刺得睜不開眼,剛睜開又連忙閉上,輕輕眨動了一會兒,直到適應了光線,她才重新睜開。

她盯着天花板,鼻端飄散着淡淡的消毒水味道,這味道於她一點也不陌生,她最近經常在薄慕年身上聞到。想到薄慕年,她就想起昨天傍晚在臥室裡的情形,她的心泛起綿延不絕的痛楚。她以爲,她的心已經痛得麻木了,原來,也還能感覺到痛。

她眼眶酸澀,有什麼東西急劇涌上來,她連忙眨了眨眼睛,眨去眼底的溼潤。這才發現,自己好像在醫院裡。

她轉動着眼珠,感覺自己的手沉沉的,好像是被什麼人緊攥在手裡,她能感覺到對方的掌心很厚實很溫暖。她微微擡起頭,尋着手臂望去,首先映入眼瞼的是一顆黑黑的腦袋,他趴在牀邊,她看不清他的長相,幾乎是下意識的,她以爲那是薄慕年。

她張了張嘴,喉嚨疼得厲害,她沒有發出聲音,睡着的男人好像察覺到她醒來,他動了動,然後擡起頭來,有些睡眼惺鬆,看見她睜開眼睛,他眼裡立即劃過一抹驚喜,“美昕,你醒了,有沒有哪裡不舒服?你嚇壞我了,你知不知道?”

韓美昕怔怔地望着他,心裡沒來由的,有些微微的失落,不是他啊?也對,怎麼會是他,他現在應該寸步不離的守着林子姍,怎麼會來守着她,她也太高看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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