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章節_第252章 我欺負她,但是我不會辜負她

賀雪生回到公司,經過秘書檯時,看到雲嬗正盯着手機發呆。她還從來沒有看見雲嬗在上班時間發過呆,她倒回去,悄悄將腦袋湊過去,手機屏幕是黑的,她什麼也沒看見,不由得納悶道:“你在看什麼?”

雲嬗被嚇了一跳,騰一聲站起來,手機摔到地上,把賀雪生也嚇了一跳,忙拍心口,“雲嬗,你反應這麼大幹什麼,嚇死我了。”

雲嬗尷尬地看了賀雪生一眼,然後彎腰撿起手機,不動聲色的放回抽屜裡,“你突然出聲,我也嚇了一跳,我聽說韓律師過來找你,開完會就出去了。”

賀雪生雙手撐在大理石臺上,定定地瞅着她臉上浮起的淡淡紅暈,那可不是驚嚇後的反應,她單手托腮,“我正想問你,你一早上去哪裡?”

“送大少爺到公司,然後去手機營業廳買了部新手機,大少爺說要給你定製一款,但是要耗點時間,讓你先將就着用。”雲嬗從抽屜裡拿出一個新的手機盒,是蘋果6splus,玫瑰金色。

賀雪生一早上沒手機用,總覺得手裡空落落的,她接過手機盒,打開來,拿出手機,很漂亮的一款手機,也是市面上最貴的手機之一,她翻來覆去的看,越看越喜歡,“謝謝!”

“雪生小姐不用和我說謝,是大少爺出的錢。”雲嬗想起在車裡,賀東辰問她,現在小女生喜歡什麼樣的手機,她聽說過,有些姑娘*也要買蘋果6,她就說了。賀東辰當下就掏了信用卡丟給她,讓她去買一部新手機,下車的時候,他在門口停頓了一下,又說:“看看有沒有你喜歡的,自己去買。”

“你跑的腿,一樣的。”賀雪生開機,手機聯繫人全都複製過來,她檢查了一下,擡眸看見雲嬗盯着她的手機瞧,她想起什麼來,道:“雲嬗,你和你男朋友怎麼樣了?”

雲嬗最近有點怪,從她發現她脖子上的吻痕後,越瞧她越覺得她在談戀愛。

“啊?”雲嬗一時沒反應過來,對上她興味盎然的雙眸時,她想起上次的談話,她說:“太忙,顧不上,所以分手了。”

賀雪生聽她語氣很淡,聽不出來失戀的傷感,她想安慰她,卻又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在她面前,雲嬗一直就是女金剛的形象。

她撓了撓頭,“這樣啊,要不我給你介紹一個?”

“不用了,不用了。”雲嬗嚇得連忙擺手,“雪生小姐,你的心意我領了,但是現在我還不想交男朋友,這件事以後再說吧。”

賀雪生沉吟了一聲,女金剛不是不傷感啊,只是不想表露出來,真是難爲她了。這兩年要寸步不離的守着她,也沒時間去談戀愛,她也有責任。

“那遇到合適的再說。”賀雪生說了一句,拿着手機進了辦公室。

雲嬗看着她的背影步進辦公室,她鬆了口氣,擡手一摸額頭,竟被她嚇得一腦門的冷汗。她跌坐在椅子上,拉開抽屜,翻到短信,匆匆刪除。

賀雪生坐在旋轉椅了,她一邊把玩着新手機,一邊暗忖,她和雲嬗是革命姐妹,可不能因爲要保護她,就耽誤了她的終身大事,否則她無法向雲姨交代。

她歪着腦袋想了想,然後撥了個電話過去,電話接通,那端十分安靜,像是在辦公室裡,“雪生,怎麼了?”

“哥哥,你現在不忙吧?”賀雪生想來想去,能找的人只有賀東辰了,他認識的人多,不缺人品好相貌好家世好的青年才俊,讓哥哥牽橋搭線,是最快捷的途徑。

賀東辰看了一眼滿會議正等着繼續開會的高層,睜眼說瞎話,“嗯,不忙,你說。”

他這話一出,下面的高層差點沒把眼睛瞪突出來,就連靳向南都微微側目。賀東辰身陷謀殺醜聞,公司幾乎元氣大傷,這會兒正在討論如何讓賀氏步上正軌,他居然說不忙。

都說賀東辰爲了這個妹妹,什麼都不顧,靳向南算是看出來了,傳言一點沒假。

“那個啊,就是雲嬗,我看她心神不寧,一問才知道,她最近太忙,忙得沒時間談戀愛,剛和男朋友分手了,看樣子挺傷心的。你認識的青年才俊多,要不你給她介紹介紹,好歹你們從小一起長大,還是青梅竹馬。”賀雪生以爲他真的不忙,所以一點也沒有意識到自己正佔着他最重要的時間。

賀東辰眼角抽了抽,掃了一眼下面豎着耳朵偷聽的高層們,他起身往會議室外走去,辯不出喜怒的聲音從門口飄來,“她和你說的?”

“沒有,沒有,是我自做主張,我認識的人不多,而且也不瞭解,怕介紹個二世祖害了她,你認識的人脈多,瞭解也透徹,你幫她找找,要不我每天看見雲姨,我都會有罪惡感。”賀雪生明顯感覺到哥哥的聲音比剛纔要冷,她說錯什麼了嗎?好像沒有啊。

賀東辰掐了掐太陽穴,背靠着牆,一條長腿彎起抵着牆,偏頭望着全景玻璃窗外面的豔陽高照,他心說什麼樣的青年才俊比得上他賀東辰,出口的話卻是:“這個事回去再說,晚上我問問她喜歡什麼類型的。”

“你問她她怎麼好意思?”

“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好了,有電話進來,我掛了。”賀東辰不是敷衍她,是真的有電話進來,他掛了電話,看了一眼來電顯示,他站直身體,邊接電話邊朝走廊盡頭走去。

賀雪生拿下手機,她皺了皺眉頭,總覺得哥哥剛纔的語氣有點陰陽怪氣,仔細回想,他說的每個字都很正常,怎麼組合起來,尤其是通過他的口說出來,就怎麼都不對勁呢?

有電話進來,賀雪生沒再多想,把這事放下了。

……

辦公室裡,沈存希正在煮茶,茶香四溢,煙霧嫋嫋。坐在對面沙發上的薄慕年瞅着他,語氣帶着幾分不屑,“你什麼時候也學會這種附庸風雅的事了?”

沈存希將煮好的茶倒進白玉小杯裡,擡手示意,“嚐嚐。”

薄慕年心底雖是不屑,還是彎腰伸手端起一杯,喝了一口,他臉色古怪,要不是出身豪門,他就吐出來。他勉強嚥下去,怒道:“什麼破茶,也值得你費神煮這半晌?”

“苦丁茶,去燥火的。”沈存希端起白玉小杯抿了一口,入口苦澀,嚥下去後,不久就會回甘。

薄慕年眉尖一挑,“看來你心情頗好,拿我打趣?”

沈存希早上進辦公室,辦公桌上就擺着一份報紙,報紙頭條就是面前這位的緋聞。薄慕年在桐城,鮮少有人敢報道他的緋聞,這次記者紛聲紛色一篇描述,彷彿親眼所見。

他敢肯定,接下來不是這位記者被雪藏,就是這家報社被雪藏。

“韓美昕和你鬧了吧?你說說,偷腥這種事也不知道避諱,還被人拍了個正面,這張臉可英俊啊。”沈存希拿起手邊的報紙,指了指報紙上的照片,不理會對面男人鐵青的臉色,調侃道。

韓美昕是離婚律師,揪住這點把柄就能鬧一場,他們倆,折騰了這麼些年,也不嫌累。

薄慕年靠在沙發背上,神情有些疲憊,“她申請外調了,我沒批准。以前她把小週週當成*,只要我拿撫養權說事,她就會妥協。可是這一次,她連女兒都不要了,她說她只要自由。”

“你怎麼想的?”沈存希到底還是覺得愧對這個好兄弟,他爲他的事殫精竭慮,到頭來卻要落得孤家寡人的地步。

薄慕年閉上眼睛,聲音透着些激動,“以前,我覺得她是因爲宋依諾的事不原諒我,後來才發現,他媽的都是藉口,她就是不想和我過了。你知道她怎麼說嗎?她說這段婚姻對她來說,就是雞肋。是啊,怎麼不是雞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沈存希望着他的目光摻雜了同情與憐憫,“那你現在是要把這雞肋扔了,還是吃進肚子裡?”

薄慕年倏地睜開眼睛,也是和沈存希在一起,他纔會說這番話,換了別人,他鐵定是不說的,“郭玉到現在也不肯結婚,是還在等着她吧?我就偏不放她自由。”

沈存希隱約知道一點,郭玉是美昕的前男友,“七年了,不能吧,也許是沒有遇到合適的。老大,這事吧,我覺得還是你們兩口子的事,你們要情比金堅,誰能插足得進來?”

“這句話說得好,我和她七年了,她那嘴跟河蚌一樣,拿鐵棍都撬不開,別指望她嘴裡能說什麼好聽的,不氣死就不錯了。”薄慕年氣憤道,什麼樣的女人跟她一樣,當初拿契約婚姻綁着她,她就記仇到現在。

沈存希撫着下巴,笑得有些邪惡,薄慕年看着他那一臉的賤笑,就知道他想哪裡去了,他一陣無語。沈存希道:“我覺得我應該改行當愛情顧問了。”

薄慕年瞅了他一眼,不搭理他。

“你們兩口子的事,自己好好解決,也別遷怒別人,郭玉那裡,你要真想向他施壓,也不是沒有法子不是?你生氣的,還不是韓美昕愛不愛你,她要不愛你,跟你生什麼孩子?”沈存希總覺得,一個女人對一個男人最大的愛,就是願意爲這個男人生孩子。

韓美昕是離婚律師,每天面對的都是一些感情破裂打離婚官司的夫妻,她就算再能區分,心裡多少有些陰影,再加上她那個性格,也不是會把愛掛在嘴邊的女人。

“看來你真該改行當愛情顧問了。”薄慕年找他發了一頓牢騷,再聽他這麼一勸,心裡倒也平靜了些,再認真想想,好像是那麼回事,他們之間還有小週週,那是斬不斷的聯繫。

沈存希又給他倒了杯茶,“下次再來找我,我得收費了,諮詢一次一億。”

“你鑽錢眼子裡了?”薄慕年瞪他,然後端起茶喝了一口,倒不覺得那麼難喝了,“我聽說你老婆又惹事了?”

“什麼叫又惹事了,說得她好像是惹事精一樣。”沈存希不滿的反駁。

薄慕年心情好轉,也不和他兜圈子,“小四,我提醒你,賀雪生現在不是什麼好人,你看她捅的事情,一件比一件大,老秦被人殘殺,他帶去的人一個活口不留,就算是放在法律上,這些人也就是從犯坐坐牢,可是我聽說是一槍斃命。還有她的心理醫生被暗殺,剛找到兇手,兇手也被暗殺了,據可靠消息,殺死兇手的槍,與殺死老秦那夥人的是一把槍裡射出去的子彈。我不嚇唬你,我就是害怕,有一天她手裡那把刀會插進你心臟。”

沈存希皺眉,最近發生的事哪樁哪件不詭異,單說他趕到廢棄修理廠時,那裡屍橫遍野,就實在讓人心中驚悚,他擡手揉了揉眉心,“我看到他了。”

“看到誰?”

“一個戴着飛鷹項鍊的男人,攝像機紅外線的光芒照射在他身上,只有一個模糊的影子,但是瞧那骨架,是男人沒錯。”

薄慕年眉峰緊鎖,“賀雪生身邊還有你們不知道的保護者?”

“是,看樣子是保護她的,那些人一定是他殺的,只是他一直在暗處,我無法確認是敵是友。”沈存希憂慮道,那段視頻他已經交給雲嬗了,只不過最後那一段,他截掉了。

薄慕年雙腿優雅的交疊在一起,手指輕輕敲着膝蓋,陷入沉思,“飛鷹標誌?道上哪個幫派是用飛鷹標誌聯絡的?會不會與當初劫走宋依諾的人有關?”

“我想他們肯定有聯繫。”

薄慕年擡眼看他,“小四,我們心中這些疑問,有一個人可以解答,我們在這裡瞎猜沒用,只有她配合,我們才能得知當年的真相。”

“我知道,我問過賀東辰,依諾對她失蹤那兩年的事隻字不提,我們不可能強迫她。”

薄慕年嘆了一聲,他理解他的想法,如今的他們,拼命想着保護她,又怎麼會主動去逼問她當年發生的事。只是他隱約覺得,這件事的背後一定有一個驚天大陰謀在支撐着,當這個陰謀揭開時,他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

“她的心理醫生倒是一個很好的入口,只可惜對方出手太快,如今那位心理醫生還躺在重症監護室裡,生死難料。”

沈存希抿緊脣,若不是賀東辰受牽連被拘留,他還不知道依諾有心理疾病,許久,他說:“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

“我就怕你到不了橋頭,船就翻了。”

“……”

……

沈遇樹回去前,在樓下轉圈圈,他不敢上樓,倒不是怕她,而是怕面對她怨恨的目光,今天到底是他失控強迫了她,可是他並不後悔。

早就想這樣做了,四年前,御行建議他拿下她時,他一時心軟,放開了她。他以爲宋清波會是她的歸宿,會給她幸福,最終他卻把她傷得體無完膚。

這一次,他不願意再放開她的手了,他要牢牢握住,哪怕是用強的,也要將她留在身邊。

他坐在公寓樓下的小亭子裡,擡頭望着公寓的樓層,第一次在回家的路上變得這麼忐忑。要不他還是先去逛超市吧,家裡的菜要吃完了。

找到理由,他連忙起身往小區外走,小區外有一個大超市,果蔬很新鮮,老闆娘都認識他了,見他一個人過去,問他:“沈先生,今天怎麼只有你一個人,你老婆和兒子呢?”

沈遇樹推着車,心裡有些尷尬,“他們在家,我來買點菜。”

“沈先生真是好老公,今天剛從山裡拉來了老母雞,都是才殺的,新鮮着,你買一隻回去給你老婆燉湯喝,你老婆太瘦了,看着風都能吹走。”老闆娘熱情道。

沈遇樹拗不過她的熱情,又想到他今天強了她,她身體確實太虛了,應該要進補,然後買了一隻老母雞。

從超市裡出去,才下午三點多,他乘電梯上樓,到了家門口,卻不敢進去,索性又進了電梯下樓。來來回回的上樓下樓,有鄰居出來扔垃圾,忍不住多看了他幾眼。

他終於意識到自己不能再逃避了,不管她是怨是恨,他都要回去面對。

拿鑰匙開門,他走進去,爲了掩飾自己的心虛,他大聲道:“小煜,爸爸回來了,想爸爸了嗎?”

迴應他的是空蕩蕩的迴音,他看着客廳裡的行李箱不見了,心裡一驚,也顧不上把菜拎回廚房,扔在地板上,飛快上樓。

推開臥室門,牀單理得整整齊齊,不見厲家珍和小煜,也不見行李箱。他的心沉進了深淵,卻還是抱有一點幻想,他衝進去,打開衣櫃門,衣櫃裡除了他的衣服,還有一些空衣架,他踉蹌着後退了幾步,靠在展櫃檯邊。

珍珍走了,不聲不響的走了,她真的惱他了!

他摸了一把臉,強迫自己打起精神來,她已經是他的女人了,不管她去哪裡,他都要把她找回來,他絕不允許她逃離!

思及此,他拿出手機,撥通那個銘記於電話號碼,手機響了三聲,被掛斷,他再打過去,還是被掛斷了。他急了,直接發了三個字過去。

厲家珍帶着小煜在金域藍灣小區裡散步,她沒有刻意關掉手機,手機響起來時,她看見來電顯示,心撲通撲通的狂跳起來,猶豫了三秒鐘,她掛斷,電話再打過來,她還是掛斷,然後收到了短信提示,她點開,“接電話!”

手機再度響了,她這次直接關了機,還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

她推着嬰兒車,打算繞着人工湖走一圈,然後回去做飯。和沈遇樹相處的這段日子,基本都是他做飯,她偶爾會幫着打下手,廚藝倒也長進了不少。

沈遇樹再打過去時,手機那端提示關機,他心頭又氣又慌,她這種態度,比當面厭棄他還讓他感到害怕,如此絕決的離開,是一點也不給他機會了。

他攥着手機,轉身快步下樓,來到玄關處,他拿起車鑰匙,大步走出家門。

家珍的朋友不多,她又是個自尊心極強的人,和宋清波婚變後,她爲了逃離江寧市的流言蜚語,才決定和他來桐城。他沒有給她們打電話,問家珍在不在。她早上說要回家去,出了這種事,她肯定真的躲回家了。

思及此,他直接將車開上高速,直奔江寧市而去。

到達江寧市時,天已經黑透了,他車子駛進厲宅,匆匆忙忙往家珍的院子跑去。一路上遇到厲家的傭人,他也無心理會,來到家珍的院子外,裡面黑燈瞎火的,並沒有人。

他氣喘吁吁的扶着牆,家珍不在家,她會去哪裡?他失魂落魄的轉身離開,經過梧桐院時,葉念桐和厲御行剛從主宅那邊吃完晚飯回來,看見沈遇樹失魂落魄的出現在厲宅,兩人面面相覷,直覺出了什麼事。

“遇樹,你怎麼一個人回來了,家珍呢?”

沈遇樹望着厲御行,突然有些難以啓齒,他道:“家珍在桐城,我…天冷了,我來給她拿些衣服。”

葉念桐的目光落在他空空的手上,問道:“衣服呢?”

“衣服…衣服…我忘了,我這就回去拿。”沈遇樹轉身。

厲御行瞧着他精神恍惚的樣子,他向葉念桐使了個眼色,讓她先回院子,他拉着沈遇樹去家珍的院子,“遇樹,是不是出事了?和家珍鬧彆扭了?”

“我……御行,你記不記得,四年前你告訴過我,吃進嘴裡的纔是自己的,所以……你揍我吧,我欺負了家珍。”沈遇樹突然大義凜然道,還閉上眼睛,準備承受厲御行的拳頭。

但是等了一會兒,也沒有等到拳頭如期而至,他睜開眼睛,看見厲御行含笑望着他,“四年前的話你倒是記得清楚,那個時候你要聽我的,至於是現在這個樣子?”

沈遇樹垂下眼瞼,落寞道:“那個時候,我覺得我不乾淨,我配不上她。想着除了我,她能擁有更好的。”

“所以我才說你活該,白白浪費了七年時光,不過現在也不算晚,既然欺負了她,就欺負到底吧。但是,你要不能給家珍幸福,我會揍得你滿地找牙。”厲御行揮了揮拳頭,他一直看好遇樹和家珍,只可惜後來硬生生讓宋清波截了胡。

如今遇樹不嫌棄家珍離婚,還帶了個孩子,把小煜視如己出,他想,除了沈遇樹,在這世上,大概找不出另一個男人,這樣愛家珍和她的孩子。

“大哥,我欺負她,但是我不會辜負她。”沈遇樹神情嚴肅道。

厲御行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說:“我等你這聲大哥,已經等了很多年了。”

沈遇樹連忙又叫了一聲,“大哥。”

厲御行應了一聲,笑容滿面,家珍和遇樹在一起,也了卻了他心頭一樁大事。

……

賀雪生下班,和雲嬗一起下樓,不出意外的,在地下停車場看見了沈存希的勞斯萊斯,就那樣霸氣側漏的停靠在通行道上,壓根不理會已經造成了擁堵。

男人穿着挺括的灰色格子大衣,斜倚在車門上,眉目深沉,看起來很酷。有人路過,忍不住多打量了幾眼,他食指與中指間夾着一根燃了一半的煙,地上掉了幾個菸蒂,看來已經等了好一會兒了。

賀雪生知道他會來,剛纔他特意發了短信給她,告訴她,他就在樓下等她。她磨蹭了一會兒,才下樓來。

男人深沉幽邃的目光看過來,維持着那個姿勢沒動,將煙放到嘴邊,重重吸了一口,吐出煙霧。男人成熟有魅力,賀雪生被他看得心頭一陣小鹿亂撞,慢騰騰的走過去。

雲嬗徑直往賀雪生的蘭博基尼走去,將空間留給他們。

沈存希盯着女人走近的身影,他扔了煙,伸腳摁滅,直起身體,伸手將她圈進懷裡,一點都不避諱別人的目光,“今天都做了什麼?”

賀雪生臉一紅,心裡很不自在,她扭着腰,要從他懷裡退出來,他微微用了些力,她一下子栽倒在他懷裡,小手反射性的撐在他結實的胸膛上,掌心下是他溫熱跳動的心跳,沉穩有力,像他這個人一樣。

“上班開會,還能做什麼?”

“累嗎?”沈存希的目光落在她翕動的紅脣上,剋制不住想吻她,心動不如行動,他驀地低下頭吻住她的脣。

“唔……”

賀雪生驚住,伸手去推他的胸膛,這是她的公司,正是下班時間,她的職員會陸陸續續出來,看她當街與男人擁吻,像什麼話?

可她的手被他一隻手輕而易舉的抓住,她再不能動彈。

沈存希封住她的小口,薄脣在她粉嫩的脣上反覆蹂躪,牙齒廝磨着她,賀雪生吃痛地張開嘴,沈存希火熱的舌立刻長驅直入,攻陷着她嘴裡的每一寸柔軟。

午夜夢迴,只有他自己心裡清楚,他有多貪戀她的柔軟,有多想將她摟在懷裡。如今就算時刻粘在一起,也彌補不了這七年的空白。

職員陸陸續續走出來,這裡正當道,他們無可避免的看到這火熱的一幕。衆人連忙裝沒看見,捂着驚愕的嘴,紛紛走避,也有豔羨的目光投過來。

賀雪生被他掐在懷裡,身體感覺到他身上傳來的溫度逐漸上升,她俏臉暈紅一遍,被他吻得氣喘吁吁,最後只能他放開她時,她趴在他肩頭直喘氣。

沈存希脣邊沾染上了她脣上的脣彩,他不以爲意,拉開副駕駛座的門,將她塞了進去。

等賀雪生回過神來時,車子已經駛上路,城市的路燈璀璨奪目,夜景華麗。賀雪生手指輕撫着紅腫的脣,臉頰的溫度慢慢降下去,她偏頭看着窗,夜景從車窗前迅速後退,“我們去哪裡?”

“先去吃飯。”沈存希看了她一眼,賀峰沒反對他們在一起,他就不用將她送回家去。

“哦。”

半小時後,車子停在新開的港式茶餐廳前,沈存希熄火下車,將車鑰匙拋給泊車小弟,拉開副駕駛座門,伸手扶着她出來。

茶餐廳裝修精緻,外面歐式田園風的風格,大氣輝煌,大概是剛開業,生意很火爆。他們進去,就有服務生過來領路,來到包間裡,包間裡是地中海風格,與大廳的裝修毫無違和感。

牆上掛着一幅花開富貴圖,看得出來是手繡的,很有新意。

賀雪生坐下後,看着對面的男人,“這家餐廳不錯,花了不少錢吧?”

沈存希翻開菜單的手一頓,擡眸看她,“不喜歡?”

“挺喜歡的。”賀雪生的目光在房間裡轉了一圈,從外面一路走進來,服務生對沈存希的熟稔,就讓她心中有了疑惑,再看外面坐滿了,裡面還特地留了一間包間,她就猜到了這家餐廳是他開的。

“以後想吃茶點了,就來這裡,這間包間是專爲你而留。”沈存希淡淡道,沒有邀功的意思,她喜歡吃港式茶點,他就開一家,讓她隨時能吃到。

賀雪生託着腮,笑吟吟道:“沈總這麼大手筆,真是讓我受寵若驚啊。”

沈存希睨了她一眼,點了幾樣菜,其中有一樣就是她喜歡吃的水晶蝦餃。待服務生出去後,他瞅着她,說:“坐過來,我們說說話。”

“不要!”賀雪生搖頭,他眼底的火焰,在車上就一直沒有熄滅,她怕她真的坐過去,就是說話那麼簡單的事了。

沈存希直接起身,走到她那邊,在她身旁坐下。

“……”

賀雪生被他堵在他與牆之間,進退兩難。男人大手按在她腰上,像是不經意的輕輕揉捏着,她神經緊繃,生怕他會做出什麼不合時宜的事來。

沈存希側坐在沙發上,以手支着下巴,觀察着她的表情,“依諾,那天你爲什麼甩開你的保鏢,去救沈晏白?”

賀雪生全部注意力都在他的手指上,突然聽到他發問,她想也沒想道:“看到他,我總會想起我自己,自然而然的想親近他,更何況他是因爲我,才被秦總綁架。”

“就這些?”沈存希挑了挑眉,問道。

“不然呢?他被親生父母拋棄,你這個養父也沒有盡到照顧他的責任,沈存希,我還是那句話,既然收養了他,就好好照顧他,不要讓他變成第二個我。”賀雪生不想去怨恨,不想去比較,但是當宋振業知道她不是他親生的孩子時,那種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變。

她無法忘恩負義的去誹謗他什麼,但是他給她心靈上造成了無法彌補的傷害。

沈存希知道自己拐進了一個不太好的話題裡,他趁機道:“依諾,男人帶孩子,沒有女人來得細心,你要是擔心我照顧不好他,你搬過來和我們一起住,我們一起照顧他,好嗎?”

賀雪生一怔,沒有說話,正好服務生上菜,把這個話題帶過。

沈存希看了她一眼,沒再勉強她,有些事情總要循序漸近,將她逼緊了,只會適得其反。吃完飯,沈存希開車回依苑,賀雪生一開始堅持要回賀宅,沈存希一招就搞定了她。

“沈晏白想你了。”

賀雪生坐在車裡,一直在想,自己爲什麼對這個孩子沒有抵抗力,難道僅僅是因爲他們相似的身世?好像不是。似乎有一根線拉扯着她,只要事關沈晏白,她就莫名被吸引。

是因爲小憶嗎?是因爲她失去過一個孩子,所以對別的孩子也那樣親近?

沈存希偏頭,看見她盯着窗外的夜景發呆,這個時候的她,身上帶着一股淡淡的疏離,讓人難以靠近。他心情忽然煩躁起來,伸手握住她的手,拉過去搭在他大腿上。

賀雪生轉頭望着他,看他單手握着方向盤,她蹙了蹙眉頭,欲收回手,卻怎麼也抽不動,“沈存希,你好好開車。”

沈存希攥着她的手指,溫軟的指腹在她虎口處輕輕摩挲,沒有放開她的意思。賀雪生一晚上被他又摟又抱又強吻,這會兒也不再矯情,他愛牽着就牽着吧。

沉默半晌,沈存希忽然問道:“依諾,那天你去救沈晏白時,救了你的人是誰?”

賀雪生猛地擡頭盯着沈存希,臉色有一瞬間的蒼白,甚至連手指都變得僵硬。沈存希斂了斂眉,他轉頭看着賀雪生,她果然知道一些他們不知道的事,比方說那天出現在廢棄修理廠,把那裡變成屠殺地獄的人,是她認識的人嗎?

賀雪生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可能已經讓沈存希疑心,她連忙搖頭,“我暈過去了,我不知道,不是你趕到救了我嗎?”

沈存希看向前面的路況,心底多了一抹凝重,依諾有事瞞着他,不,或許不止瞞着他,還瞞着她身邊所有的人,“不是,我趕到的時候,你已經暈過去了。”

“哦,我以爲是你救的我。”賀雪生道。

“依諾,你應該聽說了,老秦死了,除了你,現場一個活口都沒留,可是這件案子卻變成了一樁懸案,找不到任何與兇手有關的證據。”沈存希看了她一眼,她的臉隱在光影裡,看不太清楚她的表情,不知道她在想什麼。只是掌心的手,越來越僵冷。

“我聽雲嬗說過,今天警察也過來例行詢問過,我沒見過兇手,我不知道是誰。”賀雪生將手抽回去,擱在腿上。

她只是做了一個夢,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醒了,她就在依苑的房間裡,彷彿什麼都沒發生,什麼都沒變過,她還是那個愛他的宋依諾。

可是她知道,有些東西不一樣了。

“依諾,你不覺得奇怪嗎?那人殺了所有人,卻獨獨沒有動你,他認識你,對嗎?”沈存希試探着問道,老大說得對,有些事情他不能裝作不知道,而知道答案的就在身邊,她卻不一定會告訴他。

“我不知道,沈存希,我真的不知道是誰?如果我身邊有這樣的能手,我根本不用把我自己送上門去換沈晏白,不是嗎?”賀雪生情緒忽然激動起來,“還是說,你希望他殺了我,這樣你就不會懷疑我了,是嗎?”

沈存希瞧她情緒失控,他連忙打了轉向燈,連轉兩條車道,將車靠邊停下,他熄了火,目光灼灼地望着她,“依諾,我沒有懷疑你,我只是想知道救了你的人是誰?”

“我說了我不知道,你還想怎樣?”賀雪生憤怒地瞪着他,然後伸手去解安全帶,太過着急,安全帶並沒有解下來,在卡位裡卡得死死的,她越解越氣,“七年前你不相信我,七年後你還是不相信我,沈存希,既然你不相信我,你爲什麼還要來招惹我?”

沈存希見她真生氣了,他也顧不上這是大街上,撲過去抱住她,“依諾,你別激動,是我錯了。我相信你,七年前我也相信你,我之所以讓警察帶你走,是想知道是誰在背後陷害你。”

“你不用解釋,我不想聽,我不要聽。”賀雪生伸手捂住耳朵,拒絕聽他的解釋。

沈存希見狀,太陽穴突突直跳,好好一個話題,怎麼會突然扯到信任不信任上面了?再看她歇斯底里的不願意聽他的解釋,他直接捧着她的臉,薄脣吻了上去。

一開始,她很不配合,張嘴就咬他,血腥味瀰漫在兩人的脣腔裡,他痛得悶哼一聲,卻沒有退出去,依然執着的吻她。

賀雪生漸漸安靜下來,她眼裡瀰漫上一抹霧氣,那霧氣逐漸凝結,變成淚滴,滴落在兩人的脣齒間。沈存希捧着她的臉,手指插進她的頭髮裡,他放開她的脣,額頭抵着她的額頭,鼻尖貼着她的鼻尖,很親暱的姿勢,“依諾,冷靜下來了嗎?現在可以好好聽我說話了嗎?”

賀雪生抿着脣,他說話時,嘴脣一動,就碰到她的脣,撩起一股酥麻,讓她心房都在顫抖,她想躲開他灼熱的視線,卻躲不開,只得抿緊脣不說話。

沈存希嘆了一聲,“七年前,我欠你一句話,依諾,我相信你,哪怕是你推她下樓,我也相信你,也只會站在你這邊。對不起,這一句相信,我遲了七年纔給你,幸好還來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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