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志清回到自己的房中,輕輕把門帶上,一陣嘿嘿的笑聲從暗處傳了過來。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笑聲,薛志清絲毫不以爲意,微微翹了嘴角,道:“怎麼樣,辦得如何了?”
“你又辦得如何啊?”那人從暗處走了出來,藉着月光,分明是那南宮誠,一身夜行衣,臉上帶着陰狠的笑
薛志清笑而不語,坐在圓桌旁,自顧自地爲自己倒了一杯涼茶,輕啜了一口,臉上盡是得意之色,倒用不着回答便知答案了。
“看樣子,你按我的方法,順順利利地辦成了。”南宮誠冷笑道,“你讓我去收拾的那小子反倒是沒死。”
薛志清眉頭皺了起來,狠狠地望着南宮誠,道:“你一個‘耀武三品’的高手,竟然連一個不知名的小小學童也收拾不了?”
面對質疑,南宮誠絲並不氣惱,也是給自己倒了一杯涼茶,擡起茶杯的時候,眼露精光,道:“真要他死還不容易麼?”
“哦?那他爲何卻沒死呢?”薛志清知道他還有後話,意味深長地問。
“雖說沒有死,不過倒是辦成了一件更合你心意的事。”南宮誠頓了頓,強壓下了內傷產生的疼痛,以喝茶來掩飾臉色,又幹咳一下,纔將蕭然與靈兒**緊貼,進而被南宮凝霜瞧見的事簡單說了一遍。
聽到這裡,薛志清已是按耐不住內心的激動,拍案而起,神色亢奮,若不是已近深夜,只怕便要高聲大笑了。
南宮誠見狀,只是笑而不語,卻暗暗運功壓制體內紊亂的氣息,不由得思忖,“那小子的怪招着實厲害得緊,若是他有刀劍在手,數十股刀勁在體內爆開,自己哪還能有命在?”
薛志清腦子裡一會兒是蕭然被南宮凝霜拔劍刺死的畫面,一會兒又是南宮凝霜對自己投懷送抱的畫面,自顧高興了老大一陣,纔想起南宮誠還在一旁。
“多謝閣下這番心思,志清徹底拜服。”薛志清對着南宮誠鞠躬拜了拜,頗有真心實意的味道。
南宮誠趁着他高興的一番,運功壓住了傷勢,緩過了氣,笑道:“志清不必多禮,幾日後的校場比武纔是重頭戲,你是否能成氣候,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薛志清點頭稱是,嘿嘿笑了一下,故意做出了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南宮誠看出了眉頭,淡淡地問:“卻不知志清還有什麼想問的。”
“既然閣下問到了,志清就實話實說了。”薛志清道:“閣下身爲南宮世家的正統血脈之一,此番回來自然是謀劃許久,卻不知爲何將南宮世家拱手相讓,自己卻一絲利益不沾,不知閣下究竟是意欲爲何?”
薛志清與南宮誠接觸多次,知他心思縝密,並且多疑,便直話直說,絲毫沒有避諱,如此反倒顯得坦誠。
果不其然,南宮誠當然知道他會有此一問,既然問到了,到了這個時候,也用不着瞞他,便道:“我助你成爲取得南宮世家家業,而你則需幫我取得一樣東西。”
“什麼東西?”薛志清問。
“《玄女功》秘籍。”南宮誠淡淡地道。
“《玄女功》?”薛志清也有些不明白,這南宮誠放着偌大一個南宮世家不要,卻只是要一個《玄女功》,難道這武功比《軒轅驚天訣》還要厲害?
即便如此,在他心裡,也絕難與一個南宮世家家業相提並論的。不由得懷疑他是否是在敷衍自己。
更何況南宮誠也說過,《玄女功》本就是南宮世家的絕學,這南宮誠既然會《軒轅驚天訣》,沒道理會沒看過《玄女功》,怎麼這番倒費盡心思來要這本家傳絕學了。
“閣下可否告訴我這《玄女功》究竟有何獨特之處,以至於讓先生如此費盡心思獲得。”薛志清着實有些不放心,忍不住地問道。
提到那《玄女功》,,臉上微微有了一股幾不可察的憂慮神色,似乎也有些走神了。
被薛志清問道,便回過神來,道:“這你倒不用知道,那《玄女功》不過是一本女性修煉的至陰至柔的內功,對你來說沒有任何益處,我則有極大的用處。”
“什麼用處?”薛志清有些好奇地問。
南宮誠有了些不悅,道:“無論我拿來有什麼用處,都沒必要告訴你。你此時的《軒轅驚天訣》也是沒了破綻,總不是用來對付你的,何況,你也知道,對付有破綻的《軒轅驚天訣》,我也不需要用玄女功便能辦到,你何必過多計較呢?”說完,輕哼了一聲,顯得自己有些生氣了。
薛志清見狀,趕緊賠笑道:“先生切莫怪我多嘴,畢竟是大事,小心謹慎總是沒錯的,倒沒有懷疑先生,還望先生別怪罪小子。”
南宮誠斜睨了他一眼,才點頭道:“年輕人做事是該小心謹慎。”頓了頓,嘆了口氣,眼神恨恨地道:“若我在年輕的時候,能有你這般小心謹慎,也不至於被南宮鐵陷害,以至於假死於世,直到現在也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說到這個,薛志清又來了興趣,自己只知道那南宮誠在十幾歲的時候便得了頑疾死去了,南宮世家便自然而然地由南宮鐵擔任了家主。
此時聽南宮誠言及於此,卻不知幾十年前兩兄弟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時候,以至於弟弟南宮誠會假死。
雖說此中好奇,但薛志清知他不會告訴自己,並且也與自己無關,萬一惹得他不高興,攪亂了計劃,可就得不償失了。
這一下,便乖乖地沒有詢問。
南宮誠提及陳年往事也有所走神,半晌纔回過神來,又道:“你只需從南宮凝霜那裡拿到真正的《玄女功》秘籍交予我,你便做你的南宮世家姑爺,而我則遠走天涯,咱們有生之年也是不會再見的了。”
薛志清雖說仍由疑慮,但見他說得真誠,又聽得他得此秘籍後,便會隱世不出,這樣的結果正是最爲理想的,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便不再計較,拱手道:“那我們就這麼說定了。”
於是,兩人又細細商量了一下日後計劃的細節,力圖當中不會有任何紕漏,一直到深夜,南宮誠才悄悄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