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是你

那熔鐵山莊由於地處極北的雪山當中,地處偏遠,人跡罕至,但畢竟是家族的經濟核心所在,所以在安保方面,雖然不至於重兵把守,卻也不會太過於疏懶。

無論是白天還是晚上,均會有守衛在莊內來回巡視。

那山莊的圍牆有近十米高,牆面較爲平整,凹凸的地方極少,若真有高手想進去,方法多的是。

不難看出,熔鐵山莊的圍牆其主要目的倒不是防外賊,而是防止莊內有人偷跑出去,比如一些混進山莊想偷學鍛造之術的人,一旦進了此莊,幾乎是不可能離開的。

南宮世家在對待私逃者方面是十分嚴厲的,一旦私逃了,且不說能或者走出雪山,即便出去了也會遭到南宮世家在外的人馬追殺。

當薛志清宣佈蕭然私逃後,才嚇得老沉不斷求饒。因爲這和判了他死刑沒什麼區別。

蕭然此時已按照陳師傅所說,小心地沿着外牆來到了靠山體的一面,只見那裡石塊林立,均是被冰雪覆蓋成了一片,要說大小,還真不能分辨出來。

不過,這倒不難,既然石塊遮住了密道,便從靠外牆的石塊找起。

由於此時風雪小了些,便點燃了着事先準備的油燈,捂住油燈口,藉着微弱的燈光,也不怎麼費力便找到了陳師傅所說的密道。

其實,說是密道,根本就是一個稍大一點的狗洞,早已被風雪塞住了。蕭然小心刨穿了洞口,勉強用頭鑽了鑽,發現即便是自己這樣瘦弱的身子,也是勉強能過去。

想來,若是這洞是那幾位指導師傅所挖,必然還是在他們少年時候做的,否則以他們現在的身子可不大容易鑽過去。

無論如何,此事與蕭然無關,不過是隨便這麼一想,便過去了。

他鑽過洞來,四下張望後,又側耳傾聽。發現果然有人聲離自己不遠,大概便是那看守倉庫的守衛。所幸鑽過洞,便有雜草遮掩,倒不用擔心立刻被人瞧見。

蕭然矮身在雜草當中,順着輕微的人聲張望,沿着外牆摸索了過去。

漸漸的,眼前便有燈光從黑漆漆的房子一側露了出來,三個守衛正躲在房檐下下烤火,而那條通往大師傅居所的路順着外牆便能過去。

但是偏偏幾人烤火所面對的位置,正好便是外牆一方。

若是一個不小心,守衛一擡頭便能接着火光發現有人經過。

蕭然不加細想,悄悄趴在了地上,接着外牆旁的雜草以匍匐的姿勢小心地移動過去。只有這樣,纔不會引起注意。

當中的距離大約有五步左右,但蕭然卻覺得漫長無比,每動一下,便是小心再小心,彷彿自己的靈魂都融進了四肢一般,努力地讓四肢務必做到悄無聲息。

由於莊內平日有人巡邏,走廊、屋檐下均有燈光,既方便巡邏,也算是讓山莊在這漆黑冰冷的地方顯得些許暖意。

總算順利過關。

蕭然但見火光被房屋遮擋,便站起了身子,認準了方向,跳出了雜草,躲在了燈光所不能及的陰影處,小心觀察一陣,待得沒有異常,便又快速移動到另一個陰影位置。

接連移動了五六次,按照陳師傅所畫的結構圖,蕭然稍稍回憶了一下,自此此刻已然進入了大師傅的居所內了。

蕭然探頭觀察一陣,發現這是一個院子,院內的房門竟然有十多個,根本就不知道哪一個纔是大師傅的房間。

不過,他發現,此時院內的房間竟然有一間卻亮着燈光,心中失望,卻不算絕望。

因爲一般來說,若是僕人管家的居所,必定早早熄燈休息了。若到了此時還亮着燈,必定大師傅此刻還未休息。

由於牽掛老沉的傷勢,自己出來這麼一陣,就不時地擔心他就這麼死了。此刻既然偷偷潛入到了熔鐵山莊,就已是極大的生死賭博了。

既然都來了,容不得自己再去多番考慮其可能性了,便認準了房間,但見四周無人,飛快地來到房間的窗戶下,發現窗戶竟然沒有完全關閉,只是順勢搭在窗框上,暗自慶幸。

蕭然不敢耽擱,左手推窗,右手撐住窗框,敏捷地翻身而入,期間心中便打定了主意,落地便向南宮鐵跪拜,以免被他當做了刺客。

但當他剛一翻進了窗戶,鼻息中便傳來了一陣幽香,似花香般清爽,又如蜂糖般甜蜜。

正疑惑間,微微一擡頭,接着屋內的燈光,便見到一人正背對了自己,剛好褪下了身上的衣衫,露出了潔白的胴體,如冰似雪,卻讓自己忽然感到心中微微有些火熱。

眼見這一幕,蕭然整個人都呆住了,腦子裡竟然一片空白,這樣的場景明明對自己來說,就好似一片未知的領域,卻如同貓爪子一般在自己的心頭又抓又撓

此時那人似乎也感覺到了身後有異,便轉頭過來,見到一個男子正緊盯着自己的裸體,立時花容失色,一把抓起了落地的衣衫。

蕭然也回過了神來,心叫不好,趕緊飛身上前,想要止住對方大叫。

女人根本就沒有大叫的意思,而是一手將衣物緊緊按在胸口,遮住自己那高高隆起的一片雪白之物,下身修長的美腿大步一邁,蓮藕般的手在一旁的牆上輕輕一拂。

“錚”地一聲響,女人手中多了一把長劍,以極快的速度向蕭然刺來。

“好快。”蕭然眼見對方不但不叫喊,反而手上的劍招又快又狠,又驚又急,急忙側身躲過。

那女人的手上的劍招不但快,而卻靈動精妙,眼見蕭然側身躲過,冷哼一聲,手腕一翻,劍隨意走。

再次將手中劍刺向了正拼命閃躲的蕭然。

雖然此時的蕭然功力大進,但畢竟對戰經驗不足,躲閃不及,被女人的劍劃中了自己的手臂,只留下了一道細細的血痕。

蕭然急往後退,但見女子拔劍的牆上,還有劍鞘掛在上面,立即將其抄在了手中。

雖然他對武學之道瞭解不多,對劍招別說瞭解,便是現在也是第一次見到。

可畢竟他天生才智卓越,又常年打造兵器,對各種兵器的特點了如指掌:“劍”的打造重點是在劍尖,務必讓劍尖鋒利堅硬,並且不能過重,也不可太薄,更不能太厚……

女人之前接連兩招均是以劍“刺”向自己,便大致推斷,劍招主要進攻方式便是“刺”。

果然,女人眼見對方接連兩次都躲過了自己的長劍,有些惱怒,手中長劍忽然化作了三道劍影,分別以上、中、下三路刺向了蕭然。

面對此次女人的進攻,蕭然不急反笑,沒有閃躲的意思,只是一面將手中劍鞘擡了起來,將劍鞘口對住了女人,一面注視着女人的手腕,絲毫不理會那三道劍影。

女人見他不閃不避,自是以爲他看不明白自己這招“拈花三疊”當中的真假,心中一喜,腳下一擡,身子跟上劍勢而去。

當女人的長劍快要刺中目標的時候,卻見蕭然忽然將手中的劍鞘探了出來,沒來得及細看,就聽得金屬高速摩擦的聲響。

長劍竟然盡數刺入了劍鞘當中,分毫不差。

蕭然最初也是隻想用劍鞘封住對方的劍,卻沒想過封住了長劍,會帶來什麼樣的後果。

只見女人輕哼了一聲,收不住去勢撲向了蕭然。

而蕭然自然也因爲封住長劍的時候,腳下一個趔趄,來不躲閃,仍有她撞在自己身上。

兩人相擁在了一起,雙雙往地上倒去,滾做了一堆。

這一切都來得太快,太意外了。

面對如此尷尬的場面,兩人竟然都有了片刻的呆愣,目光接觸之下,均是感到對方的眼睛有種異樣的感覺。

“啊!”

“是你……”

兩人這才互相認出了對方。

眼前的女人竟然南宮凝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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