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在的西安還下着雨(全本) 8.自昨天飄來的哀愁四十九(2)
“不能這樣,這周圍都是熟人,萬一被看到,我們就完了。”我說。停美努着嘴,不高興。我想問,阿祥給你的書你看了嗎。可是我還沒問出口,停美就說話了。
“你不喜歡我,也別想把我推給別人,我又不是你的什麼私人物品,你想給誰就給誰。”
“亂講什麼?”我拉她到大槐樹下說,“阿祥人不錯,而我們肯定沒結果,不要固執了。”
“能不能進紅磚房說?這裡好冷好啊。”停美緊緊地靠着我,攥着我的手說。
“休想,告訴你,凍死在這裡也不可能進紅磚房。”我認真地說。
“你真狠心。反正我不管,我凍死在這裡也是因爲你,就當我是賣火柴的小女孩吧。”
“我帶你去逛街,然後你自己回家。”我說。停美笑笑,深地望着我,點了點頭。
街上,我充當着停美的人,停美挽着我的胳膊,幸福地散步。還好,沒有撞見熟人。
十一點了,我催停美回家。她還是有些依依不捨。臨走時說:“我對阿祥沒興趣,你告訴他。”說完,轉身離去。我無,看着她的背影漸漸模糊。
對於阿祥來說,愛在十字架上已經碎了。我想,正因爲如此,所以纔有了那麼美的玫瑰。
人節的玫瑰顯得格外冷豔美麗,但我卻碰不得,我怕!怕玫瑰上的刺會刺痛苗圃的心,會將我刺得遍體是傷。此刻,我又想起了停美,想起了她那雙迷人的眸子,冥冥中,我和停美就如兩條平行線,彼此靠近,但卻永遠不能相交。
今年的人節依然沒有雪,我多渴望下一場雪啊!
無際的黃沙滾滾
使荒涼的曠野變得生機
沸騰的詩心
抒着荒漠的思
寂寞也好
死亡也好
無須過多地計較它的過失
我追求的只是真或純
馬上要放寒假了,愛在校園裡瘋長。許多人都紛紛墮入愛河,周圍的兄弟姐妹們也不例外。除了那個一心要考博的愛絕緣體老大外,停美就成了最後的單身貴族。
停美住宿的地方,從此不斷的是鮮花和電話。窗臺上的幾個花瓶從來都是滿滿當當,停美有時候也會盯着那一簇簇紅黃,隱隱地痛着一些往事。停美最喜歡週末,因爲寢室裡就自己一個人,自由自在。先打開收音機,調到音樂臺,然後端來一盆清水,再翻出久未動過的脂粉,徹底地美上一回。停美喜歡讀小說,高興的時候還會在房間裡翩翩起舞。總之,一個人的週末並不寂寞。
事實上,阿祥並沒有放棄,雖然他沒有接到停美回覆的伊妹兒。阿祥是上回去給停美過生日時,對停美產生好感。轉眼就要放寒假了,然而停美還是不能接受阿祥。阿祥對我說:“寒假一個回去,肯定被老孃罵,人家回去的時候都成雙成對的,而我還是單身。”我說:“實在不行就租個女友回家過年吧。”阿祥一聽,說這主意確實不錯。
我不明白,停美怎麼就對這個陽光男孩這麼無動於衷呢。阿祥虎背熊腰,能從人叢中高高躍起摘得籃板,也能在綠茵場上帶球突破;他能在辯論賽上滔滔不絕,能用他肉墩墩的手彈響那纖細的琴絃,而且是那麼動聽。就是這麼一個優秀的男生,停美卻始終對他沒感覺。停美不是那種自傲的女孩子,她當然知道阿祥的優秀。
很快就到了阿祥的生日。
那天晚上,阿祥請了好多人,停美到的時候,只有阿祥旁邊還空着一個位子,顯然是大家留給她的。苗圃不容分說,一把拉住停美坐下。停美沒想到苗圃這麼快就“策反”了。高朋滿座,礙於面,停美只好很淑女地坐了下來。阿祥顯得非常高興,和大夥推杯換盞之際還不忘給停美夾菜,拿紙巾。
停美輕啜着手中的一杯橙汁,偷偷地打量這一桌或熟悉或陌生的客人,當然她總會抽機會掃我一眼。忽然,豬站起來似醉非醉地晃着手中的一杯酒,走到停美面前微微笑道:“嫂子,我敬你和阿祥一杯!”霎那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停美身上。停美大吃一驚,一口橙汁噴出來,雪白的衣裙上立刻溼了一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