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被誰牽引
凌遲迴到狗房,看着直伸伸的躺在狼狗邊上的人兒,他走過去,跪在地上,俯下身去爬進狗籠,把她一點一點移出來,抱起滿身惡臭的清純,上了二樓他的臥室。
他一直抱着,就連放熱水到浴缸裡,他也沒有放下她,清純的眼睛目光沒有焦距、沒有眼淚、空無一物,她任他擺弄,凌遲退去她的衣物,把她放入浴缸,他又噗的一聲噴了一口鮮血在浴缸裡。輕柔的洗着她的秀髮,撫摸過那塊刺眼的只長出短短頭髮樁子的白頭皮,身上完美並無傷口的身子,但那沒有絲毫生氣的酮體更讓他痛恨自己,這是自己這個和保羅斯一樣的惡魔造出的,痛和後悔對自己來說都已經不配。
他給清純重頭到腳都清洗完後,給她穿好衣褲,吹乾頭髮,最後套上水貂皮衣,緊緊只有三天,清純已輕了許多,凌遲連同那毛茸茸的貂皮一起把清純打橫抱在懷裡,還是輕如鴻毛。她始終一個表情,就像一個睜着眼睛已經死去的人,貼近她的嘴脣想感受一下她還活着的氣息,可是被熱水泡過的清純鼻腔裡的氣息盡然跟這寒冬沒有太大的區別,因爲他可以看到寒冬中的空氣和自己的呼吸所產生的溫差而形成的霧狀氣體,清純呼出的氣息,什麼也看不到。凌遲的淚水和口裡的血液無聲的滑入清純的嘴裡,又從她的嘴角慢慢溢出滑落,他無聲的哽咽着把它們吻幹吞下。凌遲把清純抱下了樓,直升機的螺旋聲早已響徹寂靜小島,等候在那裡。
他們連夜回了五加坡的普通居民樓裡。凌遲無時無刻的抱着清純,把她抱到他住的臥室。看着清純空無一物的眼睛,沒有一絲血色的臉,就連嘴脣,也失去了一向的紅潤。
清純還無法進食,他拿來葡萄糖水,想用口哺餵給她,可是無論怎樣都哺不進去,他實在不願意強行灌她,看來又只能輸營養液。想着九年以前,也是自己的這雙手,把年僅三歲的妹妹弄成了和現在的清純一樣,也只能靠輸營養液續命,心尖上彷彿有個膿瘡已經腫脹,但是他讓它在裡面潰爛,確無法排出來。他低頭吻上她沒有溫度的額頭,嚐到的是自己眼裡苦鹹的淚水:“純兒,我的純兒。”清純慢慢的手指動了動,凌遲有點驚喜他看着她的眼睛:“純兒,純兒”此時清純如鏡子般的眼睛裡照出了他的臉,她動作緩慢的抱着凌遲:“爸爸,爸爸。”在清純的記憶中,‘純兒’這個獨特的乳名,世界上只有最疼她,最寵她父親纔會這樣叫她。
凌遲呆呆看着清純,清純又一聲:“爸爸。”他終於面對現實,心雖如刀絞,但總算還是有着悲喜,清純終於還是活着的,不似那般毫無生機,那麼他自己也還是覺得自己的生命體真還同樣在。
清純用手摸摸凌遲的臉:“爸爸,你是在和我做面具遊戲嗎?”她的手不停的在凌遲的脖子附近找着接口。凌遲連忙抹了一把淚水迷濛的眼睛:“爸爸被神仙施了法,我以後就是這個樣子了,好看嗎?”清純拍着手說:“好啊,我的爸爸變得年輕了。”凌遲把清純死死的抱緊,像是要把她揉進自己的骨血裡,嘴裡忍住再一次涌出的鮮血,把它吞入腹中。清純:“爸爸,不要抱那麼緊,我要出氣。”凌遲放開了她。
清純:“爸爸,我好餓。”她怎麼會不餓,三天了就罐兩三次葡萄糖水。
凌遲:“好,純兒要吃什麼?”
清純:“爸爸,我什麼都想吃。”
凌遲此時覺得自己幹嘛要住在偏遠的郊區,餐館都沒有,現做飯是來不及的,在加上清純幾天沒有進食,方便米飯和方便麪顯然不合適,他吩咐學武趕緊到五加新園的便利店買幾杯八寶粥。
很快凌遲把倒進碗裡的八寶粥用微波爐熱好了端到清純面前:“純兒,吃吧。”
清純大口大口的吃着,像是第一次吃到人間極品一樣,凌遲看着吃得滿嘴都糊糊的清純,特別的不是滋味。
清純一邊添碗一邊說:“爸爸,我還要。”
凌遲背過身體,擦掉眼淚,想着剛剛進食的清純,不能吃那麼多,於是轉身說:“只能再吃半碗了。”
清純乖乖的說:“好,但是明天我要兩碗,不,三碗。”
凌遲摟着她,眼淚無聲無息的滴在她衣服上,說道:“好,三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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