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飛機上打架就是一種標準的作死行爲。
一旦在三萬英尺的高空出了事故,飛機對於在下面的人和在裡面的人都是一種極大的威脅,普通人在飛機裡打架就已經夠嚇人了,這上古十二魔神一開戰,那就是驚天動地。
玻璃被肘骨撞壞了,機艙內的空氣瞬間就變得稀薄,艙內的一些小零碎以子彈般的速度被吸出去,張順的臉立即就變得蒼白起來,一方面是嚇的,一方面是冷的。
肉山帝江移動過去了,可玄冥還掛在他身上,玄冥一身黑刺,又長又硬,刮破了地毯、刮開了地板,越刮越深,最後終於犁到了地板下面的飛機組件。
白色的氣體從刮痕中噴出來,直達天花板,而飛機出現了明顯傾斜,開始往下掉。
衆魔神欣賞着噴氣美景,集體發出了“哦——”的驚歎聲,帝江終於來到破損的窗子前,纔剛轉身把肚子堵上去,“啊呀”一聲慘叫,又連忙退了回來。
原來,肚子上的肥肉吸出去後被窗口一擠,就好像有人狠狠掐了他一把似的,帝江的肉厚防禦好,但並不代表着他不會疼,被猛的來了這麼一下,他只能退。
空氣又開始流失,小物件又開始往外射,張順嘆了口氣,轉身又來到了駕駛艙內。
駕駛艙的儀器在瘋狂的報警,紅燈閃爍、蜂鳴不斷,張順拍了拍駕駛員的肩,苦笑着說道:“地板被弄壞了,不知道什麼東西噴白氣,能修好嗎?”
駕駛員轉過頭來,笑得比張順還苦:“就算能修好也來不及啊!做好迫降準備吧,唉,怎麼今天就輪到我值班呢?真是見了鬼了。”
張順心道就機艙裡那幾位的形象,還真是見了鬼了,不過這話他沒說出來,免得口彩不好。
這時機頭衝下,張順透過狹窄的艙前玻璃看到了地面一條彎彎曲曲的細線,便問道:“那是塞納河吧?不如迫降進河裡?”
駕駛員搖了搖頭:“這飛機特製的,下去咱就別想上來了,不能下河。”
張順又指着塞納河旁的一座城市問道:“這是哪個城市?能不能迫降落到城市裡的機場?”
駕駛員白了張順一眼:“那是默倫,機場是有,問題是飛機出的不是起落架問題,咱們正在墜毀,真要降下去的話我們就是恐怖份子了,絕不能選城市,前面就有片forêt-de-Sénart森林,就在巴黎的東南方,我們降落在那裡,你讓機艙裡的人都做好準備吧,接觸地面之前我會用廣播通知你們的。”
說完,他又嘀咕了一句:“幸好沒把機翼給拆了,還能滑翔一陣子,通訊設備也沒有壞,能與地面聯繫,否則咱們就是一枚導彈,非被打下去不可……”
此時十二魔神已經意識到他們惹事了,一個個正襟危坐,要多嚴肅有多嚴肅,而且都是一副天真無邪、人畜無害的樣子。
張順回到機艙,見破窗已經被一把硬掰下來的椅背給堵住了,徑自走到一個座位上坐好,說道:“有命該生無命該死,你們把飛機弄壞了,咱們正在往地上掉,誰死了可不是我的責任,管你們信盤古也好、信女媧也好,趕緊祈禱飛機別爆炸,害那兩位駕駛員死了你們的罪過可就大嘍!翼組的飛機肯定是要飛的,十二個人的話,一起到快餐店打一萬年的工大概就賠得起了。”
衆魔神面面相覷,默不作聲的學張順的樣子繫上安全帶,抱着腦袋彎着腰伏縮在座位上,唯有帝江肉太多,那腰桿子實在彎不下來。
喇叭裡不時的傳來駕駛員的聲音,距地面多少米、飛行速度多少等等,張順思考了一會,把皮膚變成了粗糙、堅硬的象皮,魚鱗雖然防禦力更好些,但撞擊時彈姓更重要。
龠茲看到了張順的皮膚變化,輕輕咦了一聲,立即引起了衆魔神的好奇,可她見張順生氣不敢多問,惹得大家心癢難抓。
着陸的時刻終於來臨,駕駛員微微拉起機頭,起落架在落地的瞬間就宣告報廢,機腹擦着泥土往前滑去,機翼剷斷了無數樹木,最終也因樹木而折斷,形如魚雷般的機體旋轉着往前滑了近兩千米才終於停下來,肚皮朝天的躺在地上。
張順**着解開安全帶摔在艙頂上,感覺自己像是被安全帶勒成了幾截,不過也是因爲有安全帶,他纔沒有體驗一把田衛東的“骰鍾”。
十二魔神也一個接一個的掉了下來,最後一個是坐在後反映的帝江,一下就把機頭壓得翹了起來,把正在慶幸命大的兩名駕駛員嚇得縮了縮脖子。
艱難的爬出了機艙後,張順讓兩名駕駛員留在這裡等法國方面的救援人員,自己帶着十二魔神匆匆離開了,現在要考慮的問題是如何離開森林,這片森林裡雖然有一些豪華別墅,但可以躲藏的地方仍是很多的,可要進入熱鬧的巴黎,密封的交通工具仍是必須品。
幸好,在森林邊緣藏好身後,老闆的聲音響起來了:“我還以爲你們在伊朗附近就要墜了,能來到巴黎近郊,不錯不錯。”
張順立即開始吐苦水:“老闆,帶着這些禍害就是在玩命啊!我現在怎麼進城都不知道了。”
老闆興災樂禍的笑了一陣,哪有一點求賢若渴、禮賢下士的樣子:“先別急進城的事,有人過來對付你們了,別忘了他們的主要目標是殺死你,至於殺死留世的方法……我還沒有找到,你就挖眼珠拗手指吧,把他們廢了。”
“知道了老闆,你給我料陣,咱們一會聯繫。”張順說完轉頭對一衆留世說道:“敵人要來了,準備應戰,記住,留世能傷不能殺,在確定哪個是留世前誰都不要弄死,眼珠子挖出來,手腳折斷就行了。”
“哈哈,知道了!”蓐收拍着**應道:“包在我們身上。”
他一說話,張順臉色就變了,就連樹上的枯枝都被震得簌簌落下,可想而知這聲音能傳多遠。
果然,蓐收的話音一落,張順胸口突然着火,吐着血就倒飛出去,衆魔神被驚得哇哇大叫,擡掌的擡掌,舉斧的舉斧,卻連敵人的影子都找不到。
來的人是赫爾墨斯,手中拿着一把長杖,杖的頂端有一個小火盆,盆中燃着不滅的火,剛纔就是這把杖擊中了張順的胸口,把他點燃了。
火是普通的火焰,溫度不低,但和盲道人的改進型三昧真火可差得遠了,不過仍是把張順嚇了一大跳,他撲滅火焰後發現衣服被燒壞了、象皮被敲破了,這點傷對他來說只是小意思,但赫爾墨斯的速度卻是個大問題。
見張順撲滅火焰,赫爾墨斯再次向他擊來,速度快得仍是肉眼看不清楚,不過這肉眼指的是凡人的,而不是魔神的。
一隻纖纖玉手陡然從旁邊伸過來,一把抓住了杖頭,共工的錐子臉出現在赫爾墨斯眼前,只見她笑着說道:“速度快了不起麼?我雖然追不上你,卻看得清你。”
張順心中一喜,在赫爾墨斯抽杖之前也一把抓住了杖頭,卻被燙得差點又鬆開來,他的力氣比共工和赫爾墨斯加起來還要大,這一抓,赫爾墨斯要麼站在原地捱打,要麼鬆手放棄武器。
赫爾墨斯當機立斷,馬上鬆手退開,卻兜了個圈子,劈里啪啦就是幾拳打在張順臉上,張順被打得頭暈眼花,站起來跳到一塊空地上,拼命揮舞起手中的長杖來,口中含糊不清的說道:“看得見的打他,不用管我,他弄不死我!”
共工輕輕一笑,伸出指頭開始指示赫爾墨斯的位置,有她“代看”,衆人紛紛拿起武器防禦,張順舞了一陣長杖,腦袋逐漸清醒過來,擺出個棒球的擊打姿勢來,一見共工的指尖向他揮來就猛的揮出一杖,赫爾墨斯雖然想要殺死張順,但還沒有到願意與他同歸於盡的地步,眼看張順揮杖的力量幾乎可以把他打成兩截,只好向共工衝去。
共工的速度比不上赫爾墨斯,只能狼狽的格擋,口中喊道:“句芒,這裡可是森林,快發揮你的特長。”
句芒臉上永遠保持着溫和的微笑,卻從來不說話,聽到共工叫自己,他略微思考了一下,把手伸進了自己身上的白羽中,掏出一把東西灑在了地上。
幾秒鐘後,地上長出了一些形狀和手一模一樣的植物,共工立即一連招架一邊向這些植物中退來,赫爾墨斯猶豫了一下,覺得這些手應該沒辦法抓住自己,就也衝進了植物羣中,共工不除他的速度就發揮不了作用。
那些手果然抓不住赫爾墨斯,事實上手的反應十分緩慢,赫爾墨斯都從旁邊掠過了,手也只是搖一搖,根本來不及抓,但句芒卻一點也不着急,微笑着看向地上的植物,就像是在看自己的孩子。
共工就在植物羣裡轉圈,她在退,根本不顧腳邊,似乎早已知道這些手的反應。
張順看着心中暗焦急,從妖牌裡掏出了拳套,準備在赫爾墨斯和共工之間拉開距離後來招天女散花,不過在等機會的過程中,他忽然發現赫爾墨斯的速度漸漸慢了下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