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光火石間,出來尋找王大志的兩個人被張順踢翻在地,二人的膝蓋都受了很重的傷,其中一個還被自己手中的斧子砸傷了腳趾。這已經是張順腳下留情了,否則以他力量和骨頭硬度,可以直接把這些人的腳給踢斷。
敲打蓋板門引起了不小的動靜,伐木營地像是炸開了鍋,六間屋子總共衝出來二十來人,將張順團團圍住,男女老少都有,個個手持武器,棒子斧子刀子都有,其中最壯的一個甚至還提着一把電鋸。
“孩子回去,免得一會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張順一手抱着小雨,一手拿着拳套,站在包圍圈中心沉聲說道,他要跑的話這些人肯定是追不上的,不過既然都說要教訓一下了,那就打完再走吧。
“怕死就別來!我們家的小崽子哪會有怕血的?一會砍你一隻手讓他們拿去玩。”一個老人嘿嘿笑着說道,聲音十分詭異,像是一口濃痰在他的喉嚨裡翻滾着。
“猜錯了,我說的可不是我的血,你是王大志的大哥?”張順看着這個邋遢程度不亞於盲道人的老頭問道。
“我是他爹!”老人說着用力一咳,把那口濃痰吐了出來。
“哦,他大哥呢?我有幾個問題想要請教一下。”張順又問。
“問個屁,囉裡八嗦的,大家上,別讓他跑了,也別傷了那女娃子。”老頭說着擡起手中的粗木棍就向張順衝來。
“小雨,抱緊我,閉上眼睛,這下不見血都不行了,這根本就是一窩土匪啊。”張順輕聲向小雨說着,猛的一揮手,拳套擊在了砸過來的木棍上。
小臂粗的木棍脫手飛出,斷成了兩截,衆人心中一驚,都擡頭看向了天上的那兩截棍子,生怕落下來打中自己的腦袋,張順趁這機會一腳一腳的踢出,頓時就有六個人躺在了地上抱着膝蓋"shen yin"。
電鋸被髮動了,轟鳴着向張順削來,張順連忙跳開,飛出手中的拳套打在電鋸上,電鋸轟然爆炸,無數鋸片旋轉着向四周飛散開來。
張順沒想到會出現爆炸的情況,連忙轉過身去把小雨護在懷裡,周圍響起了一片慘叫聲,張順的背上被劃了好幾道口子,鑲進去三塊鋸片。
小雨緊緊摟着張順的脖子,臉上的表情十分平靜,彷彿根本聽不到爆炸與慘叫聲,她正享受着已經久違了的擁抱的感覺。
“沒事吧?”張順掃倒一個人,輕聲向小雨問道。
“嗯……”小雨恍恍惚惚的應了一聲,把頭靠在張順肩上,困得已經無法睜開眼睛。
被踢倒的、被鋸片劃傷的人已經有十多個,自己這邊的人減員嚴重,剩下的人卻是越來越彪悍,就連那些半大孩子也發瘋似的衝上來亂砍亂踢,張順沒有對他們下狠手,只是直接打暈了事。
王大志他爹一看情況不對了,躺在地大聲喊着:“打死,快打死,都打死了,大不了再買一個。”
張順眉頭一皺,拳套擲出,把老人打得腦漿迸裂,侮罵他可以、毆打他可以,要動他要保護的人是絕對不允許的。
在場的人都楞了,對一個老人、對一個躺在地上已經失去了戰鬥能力的人都能下此狠手,那對他們呢?還能行動的人立即分成了兩派,旁系親屬一派開始退縮,尋思着逃跑的後果;直系親屬一派則攻得更加猛烈,就連眼睛都紅了。
事已到此,張順也不再留情,逃跑的人扔出拳套打斷腿,出手的人直接將手臂砸斷,倒下的人更多,"shen yin"聲卻變小了,多數人不顧膝蓋的疼痛,躺在地上開始裝死。
只剩下最後兩個人,分別向兩個方向逃去,張順扔出拳套將一個人打得吐血趴下,追過去跳起來一腳將另一個人踢暈,不過纔剛一落地,身旁不遠處就傳來了“咔嚓”一聲響,張順連看都沒看,又是轉身將背對向了聲響處,把小雨護在懷裡。
槍響了,一篷鋼珠被射出槍管,大部分打在了張順身上,自制的土槍聲音比威力大,濃煙滾滾,不過很快就被雨點打散了。
見到打中了張順,開槍的人怪叫着衝了上來,舉槍向張順砸來,張順回身用手臂一擋,擡腳踢在了這人的襠部,直接將他踢得飛起來,還沒落地就暈了過去。
槍聲驚醒了小雨,她剛想擡起頭來看,張順立即又把她的頭按回了肩膀上:“別看,閉好眼睛,繼續睡覺吧。”
小雨答應了一聲,閉着眼睛卻睡不着了,想了想,她輕聲說道:“大哥哥,我想請你幫個忙。”
張順觀察了一下四周,見不再有危險,便笑着問道:“什麼事?說得這麼鄭重。”
“我忘了拿小熊,可不可以幫我拿一下。”小雨有些猶豫的說道。
“放心吧,小熊我已經帶出來了,等回客棧讓於……她不行,讓青霜姐姐幫你補一補洗一洗,然後再給你。”張順先前就看到了樓梯上的泰迪熊,放開王大志之後就順便把小熊裝進了妖牌裡。
“好的,你打完了嗎?”小雨聽到周圍沒有了動靜,小聲詢問。
“打完了,不過你先別看,我先找個人問問你爸爸媽媽的事。”張順說着走向了一個在地上裝死的人,提着衣領將他從地上拎起來,問道:“王大志的大哥是誰?把小雨買來的人是誰?你要裝死我就讓你真死,你要說假話我就讓你說不了話。”
這人害怕得臉牙齒打顫,“咯咯”直響,半閉着眼睛往前方一指,指向了剛纔向張順開槍、被一腳踢暈的人。
“是他?”張順微微一楞,又問:“那你知不知道小雨是找誰買的?”
這人拼命搖頭,歇斯底里人叫道:“人是王有慶買來的,我們都不知道!”
張順放開手讓他繼續倒在地上裝死,轉身走向了王有慶,左右開弓打了十來個耳光,王有慶的臉立即高高腫起,變成了豬肝色,不過人倒是醒了過來,感受到胯下的疼痛,他虛弱的"shen yin"起來。
張順把王有慶提起來,用力晃了晃,問道:“快說,小雨是從誰手上買來的?”
“清……清濟幫的人,叫常哥,我不知道他全名。”王有慶有氣無力的說道。
“常哥?好吧,這個世界真小,我再問你,小雨的父母真的死了?”張順想起了那個被他砸斷了一隻手臂的人。
“真的,常哥親自跟我說的,他看小雨家有錢,趁着屋裡沒人,找了幾個人去偷東西,沒想到小雨一家子突然回來,小雨的父母親要報警,就被他們給殺了,小雨當時沒進屋,在院子裡玩,常哥見她什麼也不知道,正好我託人要買女娃,就把她抱來賣給我了。”
小雨聽到了這些話,大滴大滴的淚水從眼角流出,印在了張順的肩上。
張順皺着眉頭問道:“常哥不是混得很風光嗎?他那輛摩托車看着挺值錢啊,爲什麼會去偷竊,還販賣小孩?”
王有慶搖了搖頭:“當時他還沒有發家,沒錢,後來的事我不知道,我沒再見過他了。”
張順嘆了口氣說道:“看來是他後來做了幾件大事,地位起來了,人也就有錢了……那也不對啊,大人死了,孩子失蹤,怎麼可能沒有立案?”
“常哥說屍體處理好了,也跟警察打了招呼,根本沒有立案,所以我纔多花了一千塊錢……”王有慶見張順正在用心思考,垂着的雙手漸漸移向了腰間。
“好吧,這樣倒是確實說得通,那你是什麼時候把小雨買來的?”
“三年前……”王有慶說完,突然從腰間拔出來一把鋒利的小刀,扎向了小雨的背部。
張順抓着王有慶衣領的右手向上一擡,抱着小雨的左手往下一沉,讓小刀刺進了他的手臂裡,接着揚手就把王有慶扔向了空中,拔出手臂上的小刀狠狠砸了過去。
突然高高飛起,王有慶驚叫了一聲,隨後就被那把小刀將腦袋擊出了一個大洞,他的屍體打着轉落在地上,滾進了地下室裡。
把地下室的蓋板門關起來,推過來一堆原木壓在上面,張順環顧四周,帶着小雨離開了伐木場。
等來班車回到客棧,張順立即就被於小瑤、青霜和根本不算熟悉的趙玲玲聯手訓斥了一頓:“這麼小的小孩子,你居然讓她淋雨!你看!都凍得發抖了!”
三個女人一臺戲,張順成了這齣戲的大反派,無奈之下,他只好把哭到睡着的小雨放在沙發上,捋起袖子將小刀扎傷的傷口露出來裝可憐,試圖博取同情。
可惜這一招完全沒用,用於小瑤的話來說就是:“這麼小的傷你也好意思露?對你來說只是撓癢癢吧?”
直到脫下衣服把背脊露出來,張順才終於止住了三人的怒氣,青霜連忙幫他把傷口裡的鋼珠和鋸片夾出來,於小瑤則替他包紮傷口,經過了長時間的練習,她現在打繃帶的技術有了顯著提高。
趙玲玲幫不上什麼忙,剛想向盧志強詢問張順身上這些傷口的來歷,盧志強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同時響起的還有接待臺上的那臺老式電話。(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