廿一 85趁機治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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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收到長評了很高興,連夜就寫了文出來,中午就更。左禮謙斟酌用詞,簡要道出事情始末:“多謝二小姐關照。其實是這樣,今日早飯後大少爺突然昏迷不醒,經大夫診治說是中了一種極爲罕見的毒。家主聽聞白鹿女學有一位高人精通醫術擅長解毒,爲表誠意和尊重,家主立刻備了豪華車架帶足了金銀,親自去請。”
秦瑤心中狐疑,左禮謙提起的白鹿女學內那位精通醫術的高人莫非就是她的乾孃妙手毒王?可她下午之前都在白鹿女學,如果寧家家主上午來訪,怎會一點動靜都沒有?
果然聽左禮謙壓低聲音說道:“可是車馬行至城外,家主大人突然下車,一句話都沒交代就追着一個陌生人匆匆離去。旁人勸不得攔不住,跟上去的隨從影衛陸續都被人暗算……至今尚無家主音訊。”
秦瑤心想,熟悉寧家影衛行蹤,能做出這種周密安排將寧重樓弄失蹤的人,十有就是李先生。這麼說是李先生藉着王爺的報復計劃要開始他的行動了?雖然李先生不曾透露會拐走寧重樓,但叮囑過一旦寧家出事,秦瑤可以按照王爺的計劃繼續行動,取得寧家其餘人的好感和信任。在寧重樓被放回來之前,寧家接下來還會陸續發生幾件禍事,不僅僅是人員傷亡還會有生意波折財物損失……
這些都是王爺苦心籌劃系列陰謀,如果秦瑤能見風使舵配合着演繹,一切順利用不了十天半月,寧家的核心權勢就會向着秦瑤這邊傾斜,甚至是再也離不開秦瑤。到那時,王爺會讓秦瑤釜底抽薪過河拆橋,寧家便只有任人揉捏的份。
秦瑤心中盤算,她的重頭戲是不能再拖延了。
風雪交加,雪花熨帖在她的臉上,冰涼一片,讓她越發清醒。她擡頭,憂慮地望着看似已經傷重昏迷的廿一……她告誡自己不能急躁,不能恐懼,事情要一樣一樣來,不能亂了方寸。首先應該救下廿一。既然重要的觀衆寧重樓失蹤,寧家上下人心惶惶,是不是可以暫緩所謂例行刑責?
秦瑤心念着廿一的傷勢,開口說道:“家主大人出事,本小姐深表同情,若有需要幫忙的地方,左總管不必客氣,儘管提……”
秦瑤開頭這句是純屬客套的話,後半截打算商量着讓對方配合,以幫忙尋找寧家家主爲由,看看能否先拖得取消了廿一的例行刑責。
誰料左禮謙不等秦瑤話講完,就迫不及待道:“既然二小姐這樣說,事出緊急,在下的確有一個不情之請。家主今晨一直與您的奴隸廿一單獨相處,在下懷疑也許廿一能知道什麼線索。二小姐可否允許在下與廿一單獨相處片刻,問他一些關鍵的問題?”
若說是寧重樓要求單獨與廿一相處,秦瑤想着父子天性應是不會有什麼危險纔會同意,但是眼下,左禮謙明明是將廿一當成了嫌疑犯,秦瑤怎麼捨得把廿一交給他來審問?
秦瑤心中不悅,眼中掩不住幾分冷淡之色,語氣盡量維持着基本的禮貌:“左總管,廿一是本小姐的奴隸,您若是有什麼話問他,本小姐在旁聽着能有何不妥?”
左禮謙本就將奴隸視爲畜類物件,見秦家二小姐聽說要審問奴隸廿一時面色不善,可是再看周遭佈置明顯是刑訊的架勢,難道是另有玄機?他也是擅長察言觀色的,看出秦家二小姐對奴隸並不似常人那般輕賤,免不了猜測她與廿一之間究竟有何關係?
不過左禮謙思前想後,必須要找廿一問話,而且是最好少些旁聽的人,所以討好道:“也對,就依二小姐的意思。但是事關重大,可否通融一下,讓閒雜人等先退避?免得亂傳了什麼不利的消息,引得人心惶惶?”
秦瑤正想着怎麼停了刑責將秦三才那幫人支走,聽左禮謙這麼說心中暗暗叫好,面上卻繼續裝作勉爲其難的樣子吩咐道:“唉,就依左總管。今天本來是父王交代要對廿一例行刑責的日子,可家主失蹤是大事……秦管事,你們先將廿一移入刑房,本小姐陪着左總管審問不能耽擱,閒雜人等先散了吧。”
秦三才一面讓家丁小廝將廿一解下來拖入刑房,一面自告奮勇道:“二小姐,不如讓奴才伺候着,您也知道這賤奴皮糙肉厚,若是不肯講實話,少不了還要嚴刑整治了。”
秦瑤知道秦三才等了大半天就是爲了施刑折磨廿一那會兒的快感,可她怎能讓廿一再受苦?她又想到廿一身上的新傷,對秦三才的狗腿樣子自然是不待見,眼珠一轉吩咐道:“既然如此,秦管事就先候在院子門口那邊,本小姐審問廿一的過程中若要人幫忙,自會傳話。”
秦三才哪曉得秦瑤是打定主意耗着他,讓他半夜不能睡,站在院子門口乾等着吹風?他這會兒激動萬分應了,也不敢再回去剛纔那暖房中打瞌睡,唯恐二小姐傳喚的時候他不在,耽誤了審問的大事,就兢兢業業地守在下奴院子門口。
別的院子院門都有遮風擋雨的檐子,下奴院子這裡只是柴門草棚,秦三才站了沒一會兒就落了滿身雪凍得手腳冰涼,他趕緊讓小廝撐起了油紙傘,點了火盆拿了暖爐捂着,纔算稍暖。不過刑房那裡一直沒動靜,大半夜下着雪,他在外邊這樣乾等着確實難熬。
刑房內另有一番光景。
秦瑤與左禮謙進房關門,一左一右站了。廿一則是剛剛被拖拽的人粗暴地踢打醒來,強撐着跪在地上。
這會兒沒有王府的人在,秦瑤不忍繼續端架子,親自彎腰將一旁疊放的厚棉衣都拿到廿一跟前,柔聲道:“廿一,天氣太冷,你先穿上厚衣再回話。”
廿一心想,現在有二小姐看着,或許暫時不會刑責逼供,可是審問完了,多半仍要繼續例行刑責,秦三才還在院子門口苦苦等着呢。未免厚衣污損,他還是不必麻煩,於是垂眸,不敢碰觸厚衣。
秦瑤卻是知曉廿一心思,他是不捨得,怕一會兒還要捱打受罰。她心裡賭氣,她說過會護着他,爲何他不信?她眼睛一瞪,嗔怪道:“廿一,我的話你都不聽麼?現在就想捱打不成?”
左禮謙在旁看得咋舌,秦家二小姐對奴隸廿一說話的態度神情,怎麼好似是小情人之間打情罵俏的味道,哪裡有半分主子的樣子?
廿一隱約感覺二小姐不是真的生氣,她其實是怕他受寒,她一向如此,明明心軟善良,卻總是裝作兇惡的小人模樣。他怎能讓她擔心不滿,終於是將她賞賜的厚衣全都穿好,又規矩地跪下,心想大不了一會兒例行刑責前再及時脫掉就是。
“廿一,家主大人今晨在馬舍上房都與你說了什麼?”左禮謙開門見山地問道。
這也是秦瑤想知道的。
今天早上在馬舍發生的場景太過美好,廿一一直懷疑是自己白日做夢。可如今左總管和二小姐都很關注,他該如何說呢?他側耳凝神,確認下奴院子附近暫時還沒有人盯着聽壁角,而刑房內只有父親的心腹和他的主人,按道理他無需隱瞞。
姑且就當是真的,父親也並未說不可以對旁人提起會面時的事情,他還是如實交代,這樣也能問心無愧。
不過他還是在敘述中,故意略去了父親允許他躺靠着親手爲他療傷的那段似幻似真的場面。別的事情都還說的通,而那段溫暖怎麼想都像是假的,太過不可思議。不用說的,應該儘快忘掉那種幻覺纔對。
還是二小姐給他的好更真切,特意吩咐他穿上厚衣。他這樣想着,彷彿身上也因着衣物和二小姐的關注,漸漸暖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