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頓時有點鬱悶,接着韓露便向我問道:“怎麼樣?”
我搖了搖頭說道:“說不讓動,現在還直接把我拉黑了,你說這叫什麼事兒?”
“什麼人啊!你把手機號告訴我,我來打。”韓露說完,立刻摸出手機。
我將手機號告訴他後,便立刻打了過去,韓露直接打開了免提,對方一接通就問道:“喂,你哪個?”
韓露便直接說道:“我們陳怡的大學同學,我們現在想要幫她把墳翻修一下……”
沒等韓露說完,就被打斷了:“我說你們有毛病吧!都說了不準動,別再給我打來了,再打我就告你們騷擾了!”
這時,村長接過話,說道:“喂,素珍,我是樑志強啊!”
聽到村長的聲音後,陳怡的母親頓時愣了一下,接着問道:“村長,你……你怎麼也在?”
“是這樣的,這兩位小夥子都說是你女兒的大學同學,他們今天特意來給她上墳,說是想要幫你女兒把墳翻修一下,你看……”
沒想到村長出馬也撲了個空,她依然反對道:“村長,你別幫他倆說話了,這事兒不行的,我老公今年纔開店做生意,這時候是不能動土的。”
村長又說道:“素珍,你這個老思想得改一改了,這做生意和翻修墳之間並沒有衝突的嘛。”
村長一兩句話反倒把她給說怒了:“哎呀!我說不行就是不行,不要再打來了,就這樣!”
“嘟嘟嘟嘟……”
手機裡頓時傳來一陣忙音,我和韓露都嘆了口氣。
村長也輕輕嘆口氣說道:“你們都聽見了,說是她男人今年開門做生意,農村這些人思想都比較老傳統,沒辦法的。”
我和韓露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但我不會放棄的,接着又向村長問道:“樑主任,那你知道他們住在縣城哪裡嗎?”
“喲,這個我就不清楚了。”
這時裡面有人喊村長了,村長只好站起身來對我們說道:“倆位,我要去開會了,你們……”
我也明白了,與韓露站了起來,說道:“沒事,樑主任你先去忙吧。”
村長一走後我就和韓露大眼瞪小眼了,誰都不知道怎麼辦了。
抽着煙,韓露向我問道:“阿東,這咋辦嘛?”
我已經下定決心了,所以堅持着說:“不管怎樣,都要把這件事完成,露哥你先回去吧!我搞定了,自己坐車回去。”
韓露橫了我一眼,說道:“你瞧你這說的什麼話!真不把我當兄弟了?”
我有些無力地說道:“不是啊!你事情挺多的,反正我這段時間也不忙,就是幫靳芸昕做點設計而已,反正我電腦也帶了。”
韓露則也說道:“那我也不忙啊!你是知道的,我現在就差錢,我在這裡也有時間將融資方案完善,回去就正好去給吳恩惠簽字啊!”
我沒什麼要說的了,既然韓露堅持要留下來陪我,我也答應了下來。
好在這個村長裡縣城不遠,也就二十多分鐘的車程,我們在縣城裡先找了個酒店住了下來,是雙人間。
這麼一折騰就已經是傍晚了,出去吃飯之前我給李安安打了個電話,準備跟她說清楚。
李安安接通電話後,她便向我問道:“親愛的,晚上回來吃飯嗎?想吃什麼,我買回來。”
“不了,我這幾天可能都回不來了。”
“爲什麼啊?你在哪的呀?”
一開始本沒打算告訴她的,可現在不得不告訴她了,我覺得她一定也能理解我的。
於是便對她說道:“我現在在恩施的,我前女友老家這邊,我應該跟你說過她吧。”
“你去你前女友那兒了?!”李安安頓時很驚訝的問道。
“不是,是她老家這邊,準確說也是爲她來的。”
“林東,你什麼意思啊?”李安安突然嚴肅道。
我急忙給她解釋道:“你別誤會了,是這樣的,我一直不曉得陳怡的事,直到昨天才從韓露嘴裡得知,她已經死了。”
“什麼?!”李安安驚訝一聲。
我沉聲道:“三年前,也就是我入獄後她就去世了,當初她也是故意騙了我,我也是才知道的。”
“我……”李安安突然啞然了,半晌才說道,“那你現在在那邊幹嘛呢?”
“我今天跟韓露去了她墳墓前給她上了香,但是發現她的墳墓就是一個小土坡,所以我們打算給她的墳翻修一下,所以會晚幾天回來。”
“哦哦,這樣啊!那好,你好好的,別太難過了,以後有我陪着你的。”
聽到李安安這句話,我頓時笑了笑,這也是我從昨天到現在第一次笑。
有一個理解自己的女人,真的挺好的,我也覺得自己挺幸運的。
簡單寒暄後,我們結束了通話,簡單收拾後便和韓露去外面吃了晚飯,喝了點酒,聊了聊心。
在回酒店的路上時,我突然接到了陳怡母親打來的電話,之前她把我拉黑了,估計是又把我從小黑屋裡放出來了。
我不知道啥意思,但還是挺激動的,立馬接通了電話,就問道:“阿姨,你是答應了嗎?”
“我先問你啊!你只是陳怡的大學同學嗎?沒有別的身份了嗎?”電話裡,她相當嚴肅的問道。
我猶豫了一會兒還是誠實的說道:“我以前是她的男朋友。”
“我就說嘛,只是同學怎麼可能這麼好心幫她翻修墳墓呢,原來是這樣!”
“阿姨,陳怡生前我挺對不起她的,就想在她死後能爲她做點什麼事,求你答應我吧!”
“這樣!明天咱們見個面吧!見面再聊。”
我連忙答應道:“行行,阿姨,我們約在哪裡?”
“你們到縣城來,明天上午十點到涼風埡公交站等我。”
“好,一言爲定。”
掛了電話,我便將這個好消息告訴了韓露。
韓露卻緊皺着眉頭,充滿疑慮的說道:“我覺得有點問題啊!一開始態度還那麼決絕,怎麼突然就答應了呢?”
我說:“沒有答應,只是說見面聊。”
“我還是覺得沒那麼簡單。”
其實韓露這一點跟我挺像的,我們總喜歡把事情往壞的方面想,所以我跟他都要比大多數人活得更痛苦。
我聳聳肩,無所謂的說:“不管那麼多,總之一定要給陳怡的墳翻修,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
韓露挺夠哥們兒的回道:“那我肯定也奉陪到底咯,誰叫你是我兄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