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展廳,餘晚晚的瞬間就不一樣了,她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還得調整好情緒。
李小希讓餘晚晚坐在沙發上,走到衣架那拿了一件紅色的禮服遞給了她,“進去換上吧。”
好像少了點氣質,李小希從包裡掏出了一支口紅,塗在了餘晚晚薄薄的櫻桃小嘴上,這樣就好了。
快開始了,所有人都進完場了,還沒見許憶的人影。
“許憶來了沒?”
餘晚晚探出頭去,看向剛剛忙完坐在臺階上休息的顧林。
順着他的手指方向,“那是嗎?”
許憶身着黑色正裝,頭髮噴了髮膠大背頭鋥亮,愈走愈近。
“快點,快開始了。”
拉住他的衣袖把他拉進後臺,還好還有過一遍的時間。
“歡迎各位領導蒞臨我校參加七十年校慶....”
“下面有請第一個節目,由音樂學院帶來的一首歌曲。”
所以表演者都在後臺準備着,韓立年他們的節目正是第一個,自然也是。
餘晚晚站在幕布後隨時上臺主持,想着一直都沒看見他,等許憶報完,他們該上場了。
餘晚晚的目光一直在門邊上,期待着韓立年能出現。
可是,他面無表情的從她身邊擦肩而過,只能遠遠的看着他上了臺。
校慶活動直到晚上才落幕,這會領導都去吃飯了,餘晚晚喊下了幾個人幫忙收拾展廳。
她故意喊到了韓立年的名字。
韓立年卻徑直走向了後臺,被直直的手臂擋住了去路。
“我有話和你說。”
李小希想要偷偷告訴他餘晚晚狀態不好的事。
這一幕被餘晚晚看見了,她知道韓立年現在什麼也不想說,還是讓他冷靜想想,過幾天再說吧,“讓他走吧,不要說了。”
李小希的手慢慢落下,擠眉弄眼的盯着韓立年,希望他能懂。
他確實需要冷靜冷靜,最近家裡的煩心事圍繞着他,心煩意亂的,不知道該不該與餘晚晚分享。
況且兩人最近面都沒見幾次,更別提說事了。
從那天餐廳事件開始後,兩人的關係就有點微妙的變化了。
“別愁眉苦臉的了,咱們這周出去玩吧,放鬆放鬆。”李小希看着心情低落的餘晚晚。
餘晚晚的手機震動了一聲,是老王的消息。
“週末出去吧,老王叫我去一趟,回來再說。”
“咚咚咚。”
此時的老王坐在辦公室前,等着餘晚晚,聽見了聲響應了聲,“請進。”
“王老師找我什麼事?”
“這次你的表現雖然有點小瑕疵,但是總體不錯,所以下週有個音樂杯讓你參加。”
“謝謝老師。”
餘晚晚一臉喜悅,但是她還想推選一個人。
“我還想推薦韓立年同學參賽,老師你覺得怎麼樣?”
“可以啊,我會找他商量的,你去吧。”
“謝謝老師。”
餘晚晚一路哼着曲兒,想要把這份喜悅分享給李小希,“小希,老王讓我參加音樂杯了。”
音樂杯算得上是區域性比賽,有名次的話也算是可以了。
李小希豎起了拇指,笑嘻嘻的說道,“那我們週末是去城南還是城北呢?”還是玩對李小希比較重要了。
“對了,晚晚,韓立年是不是誤會了?”
這問題問得餘晚晚一頭霧水,她拿起一瓶酸奶,到底該不該送呢?這件事一直被她記着,至於她猶豫的原因,已經顯而易見了。
上一次她是因爲不知情,所以韓立年沒收理所當然,這次如果退縮就不是她餘晚晚了,必須要去說清楚。
“嘶——”
李小希痛不欲生地倒在了牀上捂着肚子,發出哀嚎聲,看了看日子,應該是例假來了。
“怎麼回事啊,你這時有時無的疼痛。“
餘晚晚邊抱怨邊朝着桌子邊走去,可能被姨媽眷顧的她,從來沒感受過姨媽痛的滋味,沒法感同身受,想着上回李小希給她的紅糖還剩了些。
“諾。”餘晚晚嘴上不說,心裡可想着這下好了,週末的計劃泡湯咯,撫摸着她的胳膊,從她背後抽出半個枕頭塞在了她的肚子上。
李小希疼得厲害,每個一時半會好不了,她每次都會疼個半個小時多,誇張到全身上下大汗淋漓,像被大雨淋溼過。
“要不要吃點止痛片?”餘晚晚實在不忍心她一個人扛着。
李小希揮了揮手,她一向認爲吃藥什麼的最傷害身體,她寧願受着。
好吧好吧,餘晚晚也沒什麼辦法了,坐在那陪着她。
這天中午餘晚晚在韓立年的教室門外等着,手裡拿着一瓶酸奶。
顧林從旁邊經過,迎了上去,“餘晚晚,你站在這幹嘛呢?”他從窗戶外撇了眼,心知肚明瞭,“等韓立年?”
見餘晚晚點了點頭,不打擾她了,便踱步離開了。
韓立年注意到了不早前餘晚晚就在那,教室裡人都走空了,寥寥可數,他還是有點糾結。
最後還是餘晚晚自己進去了,“送給你,你怎麼了?”
她放下了酸奶,看着韓立年低着頭一聲不吭,很難受,倒是說一句話也好啊,餘晚晚現在是心也不顧了,自顧自的解釋着,“我和許憶只是朋友,沒別的。”
“不是,之前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變了呢?”餘晚晚忍不了了,她心急如焚,想要知道爲什麼,總不能再這樣吧,這讀心術到關鍵時候怎麼就沒用了。
餘晚晚看着他,自己心裡倒是很難過,再經歷一次還是沒弄明白,“還有一個月音樂杯,好好準備吧。”說完正準備離開,韓立年波瀾不驚的開口了。
“我拒絕了。”
這麼好的機會鍛鍊自己的專業,餘晚晚向老王推薦了他,真是不知道他怎麼想的了,噌的一下怒火上來了,轉過身來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不知道桌子疼沒疼,她的手心瞬間紅了。
滿臉寫着生氣,沒有別的情緒可言,毫無留戀地跑了出去。
從那回來餘晚晚一直悶悶不樂,倚在牀邊就開始發呆,這人腦子到底是怎麼想的,是有什麼迫不得已的原因嘛,還是沒搞明白,白費了。
“你怎麼了?”
李小希還躺在牀上,沒辦法起身,按理說餘晚晚應該因爲音樂杯的事情而高興,咋還相反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