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的喜歡。”
...
餘晚晚就像換了一個人一般,每天抖擻精神。一言不合就悶聲“發大財”的模樣真令人着迷,一下課竟也不瞌睡了。
李小希輕輕摸了摸餘晚晚的頭髮,欣慰的說道,“這纔是原來的餘晚晚嘛。”
話音剛落,一隻不明所以伸到餘晚晚髮梢的手映入眼簾。
“幹什麼,你想佔便宜?”李小希推開了那人的手,雙眼瞪得像銅幣那麼大,面向斜後方,白了許憶一眼。
許憶這個人吧,看着生的清秀,五官分明,有棱有角,一雙桃花眼更是看誰都深情。
就是...就是..笑起來賤兮兮的,讓人猜不透他的心思。外表看起來放蕩不拘,實則外熱內也熱。
李小希這麼對他可不是無緣無故,自從認識後,她們倆就再以難逃許憶之手了。
他總是時有時無的調戲餘晚晚,讓李小希很難不提防他。
“她怎麼了?”許憶從來沒見過泄了氣的餘晚晚,這莫名其妙的行爲讓他起了興趣,“小鹹魚是要翻身了嘛,哈哈。”
這“小鹹魚”一事還要從大一剛開學說起,那次也是餘晚晚第一次認識了韓立年。
...
二零一七年九月初,正是大一新生報道的日子。
氣溫降低,已注入了秋的寒氣硬生生逼走夏的清涼,湛湛藍天,沒有一絲雲彩。
這也抵擋不住同學們步入大學的激情。
熙熙攘攘的人羣中,只有李小希和餘晚晚是孤獨的,因爲距離較近的原因,兩人相伴而行。
“小希,你有沒有後悔離學校這麼近啊?”餘晚晚左手拉着白色行李箱,右手提着棕色拎包,看着一旁只拿了一個小型行李箱,輕裝上陣的李小希。
李小希嘆了口氣,餘晚晚就明白她的心情。
她們從高一就結識了,對方什麼心思一清二楚,都是對方肚子裡的蛔蟲。
可確實,兩個小時都沒有。
“多說無益,走吧走吧。”李小希扶額無奈的說道。
高考過後,叛逆的小孩總會萌生出一種出人意料的想法,李小希也不例外,她的願望之一就是逃離出父母的魔爪,無拘無束的度過美好的大學生活。不過很快,這個願望在高考填志願的時候就被餘晚晚給打破了。
“美術學院接待處...”
“建工學院接待處...”
“音樂學院接待處...“
“找到了找到了。”李小希從人羣縫隙裡探頭進去,眯眯眼看着桌面上“音樂學院”四個大字,漲得小臉通紅,硬生生用手比了一個數字二,差點沒把她勒死。
“音樂學校兩名,許憶你去吧。”坐在那的學長對許憶擠眉弄眼,示意人手不夠,派他充數幫幫忙。
“她的,交給你,我自己來。”
不明所以的餘晚晚剛要矜持一下,一轉身,某人的行李已經被拖出十米遠了。
你以爲女孩子的行李箱那麼輕飄飄嗎?
餘晚晚悠哉遊哉的像個小跟班,突然靈光一現意識到忘記了什麼,兩隻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插回布袋,下意識低下了頭。
不應該啊,難道剛剛擠掉出去了嗎?
“小希......”
餘晚晚當場就想找個地縫鑽進去,那幾天正是她親戚來的時候,備了一個麪包在口袋以備不時之需,沒想到憑空消失了,除了剛剛人多的情況下會發生意外,想不到其他的情況了。
“恐怕已經來不及了。”
餘晚晚一轉身,那熟悉的粉色包裝被一個陌生男孩握在手中,腦海中已浮出上百種理由來解釋。一個踉蹌差點摔到那人懷裡,一把奪回麪包,“不好意思,這是...”
“這是你的?”
順着餘音的方向,順着那白暫的臉龐,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模樣,一點兒不遜色於女孩的膚色,濃密的眉毛逆着方向有點叛逆,一雙丹鳳眼更像是完美匹配出來的,着實俊俏。
餘晚晚簡直移不開眼,估計已經腦補了一部連續劇吧。
母胎solo的她,第一次有了怦然心動的感覺,原來現實中真的會偶遇到。
“嗯...我臉上是有什麼東西嗎?”
“沒...嗯這是我的,謝謝了。”
韓立年嘴角一抹笑意。
他笑了,少女心都被融化了好嗎?餘晚晚還沉浸在遐想的世界裡無法自拔。
救命啊,李小希是看不下去了,一把把她拉回了現實,看着小希的臉像抽筋了般扭曲,好像聽見了她的心聲,“停止你的幻想好嗎餘晚晚。”
硬生生被拉走了。
看着餘晚晚心不在焉的樣子,露出了詭異的笑容,打趣道,“還想呢?要不要我幫你要一個聯繫方式。”
...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咱們就是說,你這箱子裡到底裝的是什麼!”
別看許憶一米八幾的高個兒,搬起餘晚晚的行李爬上個三樓就很玄乎,更何況才爬了一樓。
鼻息間能感受到他的小喘息聲,額頭冒出一兩滴汗珠不足爲奇。
坐在行李上,兩腿搭落在正前方,小憩一會,順便等等她倆。
“彆着急啊,學長。”餘晚晚三心二意,一半心思在那邊,一半心思在這兒。
一整個半身閃出許憶視線不足爲奇,在樓梯口最後一個臺階摔了個狗吃屎。
包裡的資料全都散出來了。
“餘....”許憶噗嗤一聲,“你這樣子像小鹹魚還差不多。”
虧得餘晚晚剛剛還畢恭畢敬地叫他學長,白叫了。
新生開學第一天怎麼什麼事都能被自己遇到,這運氣簡直衰爆了,她爲自己親自塑造的溫柔甜美形象盡毀。
“看你才爬一樓就氣喘吁吁的,學長不行啊。”餘晚晚絲毫不想搭理他的話,還小鹹魚,他纔是鹹魚。
男人允許別人說什麼都行,就不允許說不行這兩個字!
被“不行”這兩個字刺激過度的許憶氣的牙癢癢,一鼓作氣。
“三樓見。”
這語氣好似暗藏深一層含義,必須實時證明一下作爲一個男人的實力。
乘機追回一成,餘晚晚心裡舒服多了,什麼事都如浮雲煙消雲散了。
“謝謝學長,學長慢走。”
“不用送,小鹹魚學妹。”
餘晚晚前一秒雙手禮儀式站在宿舍門外,假面微笑,後一秒擡起四肢就是一頓腳踢猛打作勢。
她也只敢在他背後裝模做樣罷了,還不至於第一天當着學長的面狐假虎威,得罪了某些人那之後四年可不止一點兒麻煩。
孽緣至此開始。
...
腦海中的畫面斷斷續續,像是電流被切斷了一般,難以拼湊。
李小希的下眼至緩慢舒張,瞳孔擴散,視線停留在了窗外長得茂盛的梧桐樹,一陣風吹過驚動了駐足的鳥兒。
轉過身來,看着眼前這個“學長”許憶,孽緣本體非他莫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