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流年糾纏不休
勑命之寶奉天承運皇帝勑曰:潘將月城之戰,未損我兵,月城收復,朕心感愜意,特命潘月陽速速返皇城,朕嘉獎爾等功績,潘月陽速與愛女完婚……
後面還說了些什麼顔兒已經不知道了,顔兒腦子轟得充血,沒想到這麼快……
“夫人?”剛剛叩拜謝恩,就看見顔兒緩緩倒地。
潘月陽一把抱起顔兒,快步衝進營帳。
顔兒有些清醒,她看着潘月陽:“你出去。”
潘月陽沒有說話,真的走了出去。
“看來我是要和潘將軍一同回去了。”穆千雪瞟了一眼營帳,那個沒出息的女人,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果然是鄉下女人。
“那就請公主收拾行裝吧。”潘月陽好討厭這個女人。
“潘將軍~”穆千雪繞過潘月陽身前:“千雪一向欣賞將軍,如今看那聖旨的意思……如果月陽想,千雪就算拿天鳳換月陽一人也不後悔。”穆千雪媚眼如絲的上下打量着他。
“呵呵,潘某沒那個本事,公主如今還是多爲自己打算更是明智之舉。”潘月陽心裡裝的都是顔兒對他的絕情,真的沒有心情去理這個穆千雪。
“哦?如今千雪不論去了哪裡都是一個失了國的廢公主,千雪明白,但是月陽你知道爲何觀滄海會留下我?他又爲何勢奪玉璽?”穆千雪精明的看着他。
這句話倒是提醒了潘月陽,以他這段日子對觀滄海的瞭解,那人的不羈,不會怕天下人對他的唾棄也會奪下天鳳,可是他始終沒有大動作,不可能單單爲了一個玉璽那麼簡單?如果他想,完全可以直接從新打造一塊新的玉璽從此改朝換代!
“哦?”潘月陽突然有了興趣。
穆千雪嬌媚一笑:“天鳳之所以國庫充沛,百姓樂世,那自然是天鳳的福氣,可不是他觀滄海的福氣。”穆千雪故意賣關子。
“有話直說。”潘月陽最討厭賣關子的人。
“父皇在臨危之際已經將國庫的所有關入密室,天鳳的玉璽還關係到一個天鳳的巨大寶藏!而這枚玉璽……就是那寶藏的鑰匙。”穆千雪親近的貼在潘月陽身側,細聲細語盡是溫柔。
潘月陽腦子飛快的反應過來,嘴角噙着難以捉摸的笑意,怪不得觀滄海不對穆千雪下手,殺了穆千雪易如反掌,他是想用自己印出寶藏。
“如何?潘將軍可有興趣?”穆千雪瞧見潘月陽轉變的態度,知道自己這寶算是押對了。
“傳令下去,大軍準備回程。”潘月陽直接對着士兵發號施令。
霎時間,整個盤龍大軍拔營,收拾行裝,開始準備行軍。
顔兒躺着馬車裡,心已死,何必要的太多?就像玩偶一般,從未踏出過馬車半步,只有送飯的士兵每次把未動的飯菜撤下來,換上新的,那些每次端進去的飯菜都未曾動過。
顔兒冷漠,一心求死的行爲讓潘月陽有些不知所措,他不知道要如何安撫這個女人,撩開車簾,潘月陽坐在顔兒對面。
“還要如此固執嗎?”潘月陽擔憂的看着顔兒,女人呆呆的靠着馬車坐那,眼睛不再有光彩,他整個人就像被抽空了一樣,心疼……顔兒這一個樣子讓他心疼。
顔兒慢慢的轉頭看了看潘月陽,更深的恨意。
“到底我要怎麼做你纔會乖乖的吃飯?!”潘月陽緊握拳頭恨不得一圈敲碎了馬車。
顔兒轉回頭,不去理他,眼神又恢復呆滯,始終盯着一個地方。
“如果你想你遠在蘇河府的家人安好……我奉勸你乖乖的聽我話!”如不是讓她恢復身體,潘月陽斷然不會用這種威脅人的方式來對待顔兒。
顔兒神色一動,擡起眼滿是憤怒的看着潘月陽,想不到他竟然用自己的父母做要挾!
“怎麼樣,考慮清楚了?本將看你的表現!”說罷轉身下馬車。
顔兒胸口像被巨大的石塊壓着喘不過氣來,她捂着胸口大口的喘氣,每每吸進的空氣剛到胸口就被疼痛感被迫吐出來,急促的喘氣,眼淚就是決堤的洪水,淹沒自己的雙眼。
自從潘月陽從馬車出來後,顔兒每日三餐照常吃飯,雖然飯量很小,可是每次都會吃些東西,潘月陽有些放下心些,他走向馬車。
“出來散散步。”潘月陽說罷撩開車簾等待顔兒。
顔兒乖乖的下馬車,雙腳落地有些不自然的閃下,潘月陽手快的扶住以免她摔倒,顔兒冷冷的抽回手臂,不是讓她散步麼,她繞着馬車慢慢的走,這個就像接受命令的布偶一樣的人,潘月陽別過臉。
“慕白已經離開。”潘月陽不去看顔兒,摸着拴在馬車上的馬。
顔兒沒有停止腳步,一步一步的繞着馬車散步。
看着顔兒並沒有因爲百里慕白離開有一絲動容,潘月陽苦笑,他應該高興,高興顔兒對師弟沒有感情,可是他怎能高興起來?這個女人現在對任何事都不動情。
“我累了。”說罷,顔兒踩着木階徑自上了馬車,車簾無情的被她撂下。
顔兒一頭靠近馬車的牀鋪,慕白你離開了也好……
渾渾噩噩的不知多少天,大軍終於到達皇城附近,潘月陽想起那日出徵,百里慕白騎馬帶着顔兒來到這小山丘送他,眼底一抹溫情的笑意,他牽過馬。
“顔兒,出來透透氣。”聽見潘月陽在馬車外叫喚自己,顔兒聽話的起身下馬車。
一個用力,潘月陽就將顔兒抱上馬背,顔兒驚慌的拽住潘月陽:“啊,你要做什麼!”雖然自己不止一次的騎在馬背上,可是每次她都很害怕。
“噓,抓緊我。”潘月陽抱她上馬的時候發現這個女人越來越輕盈了,哎。
一聲響鞭,馬兒受到強烈的刺激,長嘯一聲策馬奔騰。
“啊!”顔兒轉身不去看前面疾馳,死命的貼着潘月陽,緊緊的抱住他的身體。
潘月陽壞笑的看着懷裡過於緊張的女人:“乖,有我在,不會有事。”
這聲輕輕的聲音頓時讓顔兒僵硬,看看自己還緊緊的抱着這個冷血的男人,顔兒倔強的甩開他的身體,馬兒的速度讓她整個人要被甩出去,一雙大手狠狠的環住自己。
“你放開!”顔兒掙扎的坐在馬背上,她很懷疑潘月陽是故意讓馬這麼撒瘋似得跑。
“放開你就不怕掉下去?”潘月陽嘴脣輕撫過顔兒的臉頰。
“……”顔兒本想與他爭辯,被某人突如其來的一個淺吻,多日的情愫又升了起來,她有些害羞的抓緊潘月陽的衣襟。
“記得那人我出征,慕白帶着你來到前面的山丘送我,雖然只是遠遠的一瞥,從來沒有人爲我送過行,每次上戰場只有父親的話在耳邊。”潘月陽已經策馬來到山丘,馬兒嫺靜的低頭啃草,兩人坐着馬背之上,懷裡的女子一直低垂着頭。
“他對你說過什麼?”顔兒好奇的發問,從她認識潘月陽到現在從未見過他的父親,面對如此安逸的時刻,她暫時放下對潘月陽的冷漠。
“只許帶着功績而歸。”潘月陽就像說着與自己無關的事。
顔兒猛地擡頭,看着潘月陽,他此刻沒有看自己,而是一直注視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我的父親從來沒告訴過我要平安歸來,他只教會我要贏,否則無顏。”潘月陽笑笑,眼神落在顔兒臉上。
“所以……”顔兒有些明白了什麼。
“所以我已經變得很冷血,十六歲上戰場,經歷過太多的生生死死,但是每一戰必須要一個結果——只能勝利!”潘月陽揉揉顔兒的小腦袋。
或許是從小的這種教育方式,他對敵人哪怕犧牲掉自己也在所不惜吧,顔兒苦笑。
“顔兒,原諒我。”潘月陽就算道歉也是這麼的高高在上,語氣一點也不會改變。
顔兒心底有一塊已經鞏固的堡壘開始塌陷,她喜歡月陽,愛月陽,就像剛纔在馬背上,她是如此的不想與這個人接近,可是一到了危機時刻,她竟然可以毫不猶豫的想要他的保護和關愛,這份感情是怎麼做也不會被改變的,顔兒撫上潘月陽的臉,剛毅的臉頰永遠充滿霸道。
潘月陽撫摸着顔兒的肚子:“它已經三個月了,真是個勇敢的小東西。”顔兒本是個深閨的女子,這段日子跟他經歷的事,對於和她一樣的女子來說是一輩子都不可能發生的,身體一向羸弱的顔兒,竟然可以保住這個孩子一直平安,註定了,這個孩子將來必成大器!
被潘月陽的提醒,顔兒快速的看下被潘月陽大手覆蓋的肚子,一種不安又涌上心頭:“我想我與你毫無關係,希望潘將軍不要這般輕薄我。”
潘月陽錯愕的看着顔兒,剛剛她臉上,眼裡流露出來的暖意都是虛假的?怎麼一瞬間這個女人又如此冷情。
“希望將軍回府後可以放顔兒自由。”顔兒緊緊的抓住自己的衣裙,不能心軟!若是月陽待到她生產之日發現孩子會……不如不讓他痛苦,讓顔兒自己來承擔這一切吧。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潘月陽黑了臉。
“我累了。”顔兒扭過頭,看着遠處的景緻。
潘月陽使勁的勒緊繮繩,馬鞭抽着馬兒,快速的飛奔起來:“本將今日就告訴你,就算我死了,你也永遠都是我的女人!你——一輩子別想離開將軍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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