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海城童家別墅。
童安蕊一走到家就像死了親人般號哭了起來。
“蕊蕊,你這是怎麼了?”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婦人走了過來。“怎麼這副模樣啊?哪裡不舒服?怎麼還穿着病號服?”
“媽媽,我……姐姐她……”又是一陣泣不成聲。
杜敬琛這才明白童安蕊這是在告狀來着。
那老婦人顯然聽着童安蕊斷斷續續的哭訴很着急,看向杜敬琛,說道:“敬琛,你來說是怎麼回事?”
這時童安蕊的嫂子房靜雪走了出來:“媽,怎麼了?我怎麼聽着有人在哭泣?”
那老婦人一看房靜雪來了,心生不悅,她不願意讓外人看到她的女兒這般狼狽不堪的模樣。就算是自己的兒媳婦,她也認爲是外人。於是板着臉道:“沒你什麼事,你該做什麼做什麼去吧!”
然後扭頭對童安蕊和杜敬琛說:“蕊蕊,你們來我房間說!”
說罷,幾人便上樓去了。
身後的房靜雪撇撇嘴,露出一副幸災樂禍的笑意。吐出兩個字:“活該!”
來到那老婦人房間後,老婦人讓他們坐下,說道:“說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蕊蕊怎麼穿成這樣?”
杜敬倓有些不確定該怎麼說,偷偷瞥了一眼童安蕊,想讓她給些提示。
童安蕊也看了他一眼,用沙啞的聲音說道:“媽媽,敬倓父親把那新開發的馨悅莊園樓盤劃給了我們,還以我的名字命名安蕊怡苑。”
“這是好事啊!”那老夫人兩眼放光道。
“就因爲是天大的好事,姐姐才嫉妒我!嗚嗚…… ”說到這兒童安蕊又哭了起來。
“你好好的哭什麼呀,她到底怎麼嫉妒你了?”老婦人急了。
“我懷孕了,是個男孩。敬倓的父親非常期待這個孩子的到來。沒想到,姐姐她竟然從私人醫生那裡拿來打胎藥害死了我腹中的孩子!媽媽,你說她爲什麼這麼狠啊……”
老婦人這才聽明白,有些不相信:“你是說安倩害死你的孩子?這怎麼可能?她怎麼會這樣……”
“我都被她害成這樣了,住院好幾天,她都沒去看我。她還不向我道歉,我氣不過和她打了起來。”童安蕊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讓人心生憐愛之情。
童安蕊這演技讓人不服都不行,杜敬琛也暗暗爲之佩服。
她又繼續說道:“媽媽,我就是害怕姐姐惡人先告狀,所以急急忙忙從醫院趕來。”說着還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腳。
那老婦人也注意到了童安蕊的腳:“老天爺,真會作啊你們,快快穿上軟和的鞋子,小產的人怎麼能穿拖鞋呢!腳後跟還受得了啊!”
“來來,上媽媽的牀上暖和暖和。”
老婦人的話音剛落就聽到客廳傳來哭哭啼啼的聲音。
不用想就知道是童安倩。童安蕊嘴角扯出一抹高深莫測的笑意。她們姐妹相處那麼多年,童安倩的秉性她摸得一清二楚。算準她會來告狀,所以她先來了一步。
“你們先在屋裡,我去看看。”老婦人緩緩走了出去。
站在樓梯拐角處,一眼看到客廳的情形,童安倩在向房靜雪哭訴着什麼。
老婦人心裡更是不悅,她房靜雪是你娘,還是我是你娘。於是站在那裡怒道:“回孃家,哭哭啼啼的像什麼樣子!”
房靜雪心裡譏笑,剛纔童安蕊不也是哭哭啼啼來的嗎?而且那哭聲更是駭人。前後差距如此大,還不是因爲童安倩親近自己不親近她這個娘。
想到這,房靜雪拍拍童安倩的手以示安慰。然後識相的說道:“你們先聊,我還有事要做。”
那老婦人瞪了她一眼。
童安倩向她點點頭。然後向樓梯走去,站在老婦人跟前。
“媽媽,你看我的臉,都是被你那小女兒打的。”童安倩畢竟比童安蕊大十幾歲,演戲路數也廣,只可惜,晚來一步。
“你妹妹不會無緣無故打你吧!蕊蕊的性子我最瞭解,她向來與世無爭。”老婦人冷冷說道。
童安倩一驚,她的臉已經慘不忍睹了,爲什麼自己的母親一點也不心疼呢?還說出這麼偏袒安蕊的話!
“我問你,蕊蕊懷孕了,你爲什麼不告訴我?她腹中的胎兒又是怎麼一回事?”老婦人怒目圓睜。
“您,您都知道了?”童安倩說話底氣明顯不足。
“哼!倩倩啊倩倩,當年要不是我執意讓你嫁入杜家享清福,你現在還跟那個小醫生過着一窮二白的日子。你自己發達了,你不但沒有幫助你妹妹,反而毀了你妹妹憑本事搶來的一切!你是真想氣死我啊你!”
一聽這話,童安倩這才明白,童安蕊已經來過了。心頭涌起挫敗感。她到底是怎麼走到今天這步的?
女兒視她如敵人。
丈夫棄她如敝履。
姐妹相見如仇人。
就連母親也不再給她一絲一毫的慈愛的呵護。
這一切都歸根一人的錯——谷清檸
她不應該嫁入杜家,她不應該生下杜恆念。她不應該走了又讓杜恆念回杜家。
童安倩渾渾噩噩的腦海裡只想着她需要母親的關愛,她很孤獨,恨孤獨……
她上前抱住老夫人的肩膀,失聲痛哭:“媽,爲什麼會這樣?爲什麼……”
老婦人沒有感覺到童安倩的無助與悲傷。只感到一個可以對自己親妹妹下手的女人是可怕的,也是令人憎恨的。
她厭惡的想推開童安倩的身體。轉了一個圈,她還是一點兒也推不動。她卯足勁使勁推了她一把,誰知童安倩也正想放開她,沒有了束縛,老婦人這樣一晃,一下跌到樓下。
“媽!”童安倩望着一直跌落下去,滿臉是血的母親,驚恐得臉色沒有了人樣。
這時童安蕊跑了出來,瞧見老婦人這模樣,驚叫道:“敬琛!快打120急救車。”說着哭着跑了下去。
不一會兒,急救車來了。
童安蕊又甩了童安倩一巴掌:“是你把媽媽推下去的!我要報警!”
“不是我!是她自己不小心掉下去的!”童安倩護着臉說道。
“好了!都什麼時候了還吵!”杜敬琛說道。
然後幾人跟着救護車來到醫院。
經過醫生全力搶救,無奈終無回天之力……
童安倩姐妹倆一陣哭天搶地的哭聲響徹整個醫院。任誰勸也勸不動。
她們都知道,母親的死與她們姐妹倆爭寵有關係。愧疚難抑,只能哭出來。
如果童安倩不是自以爲聰明一味地算計別人,又怎麼會失去那麼多東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