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 野外生存之調教嫩妻

沈澈推開她,從懷裡取出一物扔在她臉上:“穿上!”

竟是她方纔洗澡時脫下的裡衫!上下都有,何雅氣呼呼的有了力氣,又問沈澈:“還有嗎?”

沈澈瞧也不瞧她,繼續往前走:“別耍花樣,否則叫你再也見不到孩子。”

沈澈果然捏住了她死穴,何雅穿好裡衫,又將牀單裹上,總比剛纔好多了,忍着疼跟上,但雙足不多時便疼得火燒一樣,怎麼也走不快。

沈澈見她停下歇腳,走過來道:“怎麼?故意在這兒的等你那老相好?”

何雅氣極:“沈澈,不用你這麼侮辱我,我就算不想和你在一塊了也是光明磊落的,我答應了要伺候你到傷好就一定會做到!”

沈澈陰陽怪氣道:“喔,你光明磊落地要再成一次親,也不找人告訴我一聲,怕我不給面子去喝喜酒啊?”

何雅說不出話來,沈澈從懷裡取出一雙鞋子丟在她面前。

可不是她的鞋子!

何雅還想看看他有什麼東西,沈澈卻沒了耐心,拖着她順着山坡往下,此時天際微明,可見一條小溪潺潺流動。

“下去,我們從那小溪裡走。”

時值盛夏,山谷中多有溼氣,又是清晨,何雅不免裹緊牀單,沈澈在前,回頭見她小心拎着鞋子,露出的一雙玉足早已血跡斑斑,眼眸一沉,便喚她過來扶着他,何雅不敢不從,待她過去之後,沈澈一把將她摟在懷裡,壓得她幾乎跪在水裡。好不容易挺直了腰,卻聽沈澈道:“那烏木風豢養了許多惡犬,我怕他追蹤而至。”

竟像是解釋,犯不着吧?他聲音近在耳畔,身上熱意透過薄薄的布料傳遞過來,何雅一瞬間覺得溫暖至極,不過這感覺一閃而逝。反彈似的想離他遠點。卻被他牢牢挾持着,但這一點兒異常,卻讓她生出一縷疑惑。

沈澈強制攬住她順溪而上。

幸好走在水中。她磨破的腳纔沒那麼難受,但時間長了,也着實泡得嚇人,好在沈澈似乎有了點兒人性。會及時讓她休息一下,自己便將那順手捉的魚剝皮去鱗。切成薄片給她食用。

到了晚上,經過兩條蛇的恐嚇之後,何雅再不情願也儘量挨着沈澈坐下。

如此過了三日,連何雅都能肯定再不會有人追來了。沈澈才尋了個山洞安置下來,何雅此時頗爲後悔,這樣看來不知何時能再回去。且看他一路精力十足的樣子,完全不像是受傷很重。她這想法剛出現在腦中,突聽噗通一聲,正在烤魚的沈澈一頭栽倒在地。

何雅嚇了一跳,試探着將他翻了過來,只見他面如火燒,伸手一探,額頭燙得驚人,再扒開他前襟,只見傷口邊上都變了顏色,還散發着一股腐肉氣息,顯然是感染了。

何雅心裡有點高興,又有點擔心,他若真是死了,小芳小華可都歸她了,但……怎麼突然想到他要死……她心裡怎麼不太好受?理智總歸佔了上風,況且她也做不到見死不救,這種感染,若是高燒不退,又沒有有效的抗生素,十有*要交待在這兒。

這不過是片刻間的想法,何雅立即着急起來,這荒山野嶺的,到哪去找大夫?手忙腳亂地先撕了他一塊衣襟弄些溪水冰在額頭,又檢查他身上東西,短劍匕首倒是找到幾把,可惜就是不見傷藥,這會兒才感覺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她越想越怕,他要真死了,對着個死人……關鍵時候,只能仔細回憶兩世所學,抱着試試的態度在山坡溪谷轉了幾圈,還真給她找到一些有退燒消炎功效的草藥。

找到這些草藥後她鎮定起來,生了一堆火,將那短劍在火上燎過,將他前襟扯到最大,再將那牀單放到一邊,預備如果他疼醒就塞住他嘴,這才下手將去剜他傷口腐肉。

許是多年沒有動手,何雅手有些抖,自己看着都感覺很疼,沈澈竟是沒有醒來,這也正好,卻也說明他嚴重到了什麼程度,何雅不敢耽誤,將那幾株有止血生肌功效的草藥嚼碎了吐在他傷口處,又覺不夠,復又再度去尋。他胸上傷口倒還好,可這些有退燒功效的草藥就沒辦法熬煮了,何雅無奈,照舊擱自己嘴裡咬碎了塞他嘴裡,但沈澈毫無知覺,根本沒有咽的動作,何雅只得和了溪水咬成糊餬口對口壓住他舌頭硬灌下去,她本極鬱悶,但一切完畢瞧見他蒼白沉睡的容顏,心頭竟升起一絲詭異的感覺,這感覺竟好像是……很甜?

她忙擰了一下自己臉,讓自己正常點,再度出去浸溼衣襟,預備給他換頭上那塊,白天還好,何雅還敢出去,那溪流離得並不遠,到了晚上,雖然她小心地將沈澈挪回了山洞,但時不時的一兩聲不知什麼動物的叫聲,嚇得她腳都軟了。

好在後半夜,竟下起雨來,這麼一來,便不用出去弄水了,但何雅發現沈澈在不停地發顫,何雅瞧了一會兒,忍痛把披着的牀單給解了下來,疊成兩層將他從腳到脖子裹好。

沈澈被水滴聲喚醒,盯着昏暗的洞頂看了半天才想起來自己在哪兒,這一想起來立即想起何雅,莫不是趁機跑了?

他一着急,立即起身,這才發現頭上疊成長條的衣襟和身上裹着的牀單,然後……他看到洞口處靠着石壁蹲着一個人。

雖然光線很暗,她也只是背對着他蹲着,還是能看到她線條優美的腰線和弧形完美的……臀,那會兒還看到她那紅衣就覺得礙眼,故意不拿給她,此時倒覺得很好,又薄又美。

沈澈忍不住一聲輕笑,何雅似乎聽到了動靜,胳膊動了動,然後回過頭來,沈澈表情有些凝固,她一張臉到脖子上都貼滿了樹葉,後頸也有,方纔光顧着看下面了,沒注意到。

“臉上怎麼粘那麼多樹葉?”沈澈問。

“有蚊子……”

沈澈沒想到是這個回答,一時間心裡雲消霧散一般,瞧着她柔聲道:““過來我看。”

何雅擡腿之際才發現自己竟然沒有拒絕,他是個病人,是個病人。她不但走過去了,還蹲了下來。

沈澈揪掉樹葉,果然見她臉上脖子上都是一個個的大包,低頭在每一個大包上都親了一下。

“別親,醜死了。”何雅怔住,她居然說的是這句話,她不是想說“我煩你,討厭你”麼,此時她心裡厭惡與甜蜜互相交織,急劇轉換,令她呆在原地,由沈澈輕輕吻了個夠。

“雅雅,你怎麼了?”沈澈見她失神,輕輕碰她,何雅面色古怪地看了他一眼,極快地伸手去擦被他親過地地方:“你醒了就把牀單還我吧。”

沈澈瞧她擦的臉都紅了,眼皮垂下:“我還沒好。”

給她也無妨,但爲什麼要給?反正此處無人,她穿多穿少都一樣。

“你怎麼可以這樣……”厭惡感佔了上風,但是想到他惡化的傷口,何雅忍住沒硬搶。

“這地上潮溼,我又有傷,有這牀單會好些,你還要去尋些乾草給我鋪在下面,我才能好得快一些,先把傷藥給我拿來,你昨個兒給我糊得什麼藥?”

還有嘴裡一股子草腥味,她是怎麼喂的?一轉念沈澈語氣又好了些,不過何雅可沒聽出來,暗自詛咒他應該繼續昏迷,應他要求把短劍遞給他,只見他手在劍柄上輕輕一按,劍鞘底端便開了,沈澈遞給她:“來,給爺上藥!”

當真該繼續發燒,燒掉腦子最好。

處理完畢沈澈傷口,何雅便在沈澈命令之下先去撿乾草枯枝,幸好是盛夏,雖然晚上下了雨,但是高處的灌木一曬就幹了,何雅用牀單兜了幾次也就夠了,難的是奉命去抓魚。

看着沈澈扎魚特別簡單,隨便扯根樹枝什麼的往水裡一扔撈上來就有魚,怎麼到她這兒就是不行!

沈澈躺在山洞裡慢慢等,一點也不着急,何雅回來了一趟,又出去了。

直到外面有些暗了,才兩手空空地回來了,她勉強笑道:“你最近有些發胖,我也是,咱們少吃一頓沒事兒。”

剛說完沈澈就聽見她肚子一陣咕嚕聲。

何雅嘴一繃,抱着胳膊坐下,他要是再讓她去,她就是不去能怎麼着。

良久沒有聲音,再擡頭時沈澈已經不見了,他不會是去……何雅剛這麼想,洞口突然進來一個人,兩條活蹦亂跳的魚扔在她腳下:“快去收拾收拾,不要烤糊了!”

還要烤,前幾天不是吃生的麼?

“那時怕被追上,如今我身子不好,還是烤熟了好些。”

沈澈扔了魚就躺下聽外面動靜,果然各種聲音都有,想她棋琴畫女紅廚藝樣樣都不精通,他竟然還甘之如飴,真是一物降一物,他還就吃她這樣的。

外面突然沒了聲音,沈澈停了會兒,還是出去了。

火是升起來了,魚也在上面架着,何雅卻蹲在一旁對着火光舉着手掌,像是在挑刺。

沈澈站在她面前好一會兒,何雅眼裡水光很足:“你走開,我討厭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