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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瑾袖一聽皇兄發話了,當下笑嘻嘻的將試卷拿了過來,而且還特意將上面黑白分明的字呈現出來。
眼睛盯在那個落款之上,突然一笑。
這個人還真有意思,寫完了還非得落上自己的名字。
一般來說,試卷之上其實也有姓名的,可他卻獨獨未寫,反而偏偏故意卸載落款處。很明顯,這位是想讓皇兄注意到他。
“回皇上,這上面的落款是蜀川的楊若楓,字清風。還有這上面的第二條,寫的是丞相縱容其門生馮文海爲虎作倀,害他人性命,冤他人入罪。”
此刻,丞相恨不得撲上去殺了楊若楓。
他本來想着,將楊若楓收入自己麾下,哪裡知道到頭來竟然是收了一頭白眼狼,是來害自己的。
好傢伙,原來從他進入京都開始,就一直是一個圈套。不過想要整到他周天恆哪裡有那麼容易。
“楊若楓,本相好心收留你住在丞相府,卻沒想到你竟是狼子野心,想要陷害本相!你快說,究竟是何人在背後指使你,是不是陸侯爺?”
“周天恆,你別瘋狗亂咬人,本候可沒你這麼卑鄙!”
若是往常陸侯爺肯定已經火冒三丈了,可是此刻,陸侯爺正是開心的時候。
所以,也就只是鄙視。他
倒是對楊若楓有幾分欣賞,當初他還差點以爲這傢伙是站在丞相那方的,沒想到卻是對付丞相的。讚賞的看了一眼陸子墨,他該相信子墨看人的眼光,子墨在江南玩的好之人,必是個不錯的。
陸子墨含脣輕笑,他家老頭子現在是一高興什麼都給忘了。
原祿站在後面,老侯爺估計到現在都還不知道,真正跟公子爺在一起的楊若楓,可不是這個楊若楓。
丞相不信,他在朝中,除了陸侯爺這個仇人之外還會有誰?
“陸侯爺,朝廷之上誰都知道你與本相不和,爲了對付本相,你有什麼事情作不出來的。依本相看,這個楊若楓根本就是你派來的,爲的,就是等這一日,好在所有人面前陷害本相。”
“周天恆你這話太瞧得起本候了,本候要有這個腦子,早就對付你了,豈止會讓你站在這裡蹦躂。”陸侯爺反駁,他也沒想到楊若楓竟然會是潛伏在丞相身邊的人,對於這份才智,他自問是沒有的。
要不然,也不會這麼多年一直整不倒丞相,而他也沒有人家楊若楓會忍耐。
瞧了眼在場跪着的官員,濃眉豎的老高,不知不覺間,丞相竟然把已經有了這麼多爪牙。
龍瑾天有些頭痛得扶額,這兩個加起來都是年齡過百的老人了,可是一吵起架來還真是讓他這個皇上頭痛啊。
坐直身子,龍瑾天怒容滿面。
“都給朕閉嘴!”
龍瑾天瞧了一眼終於安分下來的陸侯爺和丞相,總算是安靜下來了。他就弄不明白了,一個個的,還非得要他發飆纔有用。
視線專注在楊若楓身上,有時候,猜測根本沒有任何用處,只有收集到了罪證纔可。他現在所說的訴狀中,也只有貪污這一樁罪名,而唯一能夠落實的,也就只有丞相貪污。
“楊若楓,朕且問你,你爲何說丞相縱容門上馮文海在江南爲虎作倀?你又是如何知曉丞相府中藏有庫銀?”
與其讓丞相和陸侯爺當場繼續爭執,倒不如問一下楊若楓這個當事人所有的經過。正好,也讓這些人看看丞相的真面目。
楊若楓上前跪下,隱藏在心裡的仇恨,如今終於可以說出來了。
看着恨不得將自己生吞活剝的丞相,楊若楓笑的肆無忌憚。似乎在嘲笑周天恆,竟然也會有這一天。
爹,娘,你們的大丑一定得報。還有楊府上下近百口人命,我一定不會讓你們死的不明不白!
“草民之所以去到江南,是因爲家中上百口人命全部在一夜之間被殺,並且所有錢財被洗劫一空。而,草民就是這場殺人滅口之中唯一的活口。草民從幾個黑衣人口中聽到,說是要回江南向知府大人覆命。江南可只有一個知府,那就是馮文海。於是,草民又身無分文去到了江南。本想着投靠江南的親戚楊府,誰知道楊姑父楊姑母也遭逢大難,同樣進了江南冤獄,說是夫婦合夥殺了一個丫鬟。”
龍瑾袖聽得入神,可說來說去都是他楊府滅門與江南楊府被冤枉入獄。“楊公子,那馮文海爲何要滅你府中呢?”
“公公這話問得好,你想想,草民府中在蜀川被稱之爲富裕之家,同樣,江南楊府也是江南四大世家之一。在江南楊府遇難之後,而蘇府遭逢了一場大火,燒死了持有楊府家主信物的蘇家三少夫人。而這位三少夫人,便是草民的表妹,楊府的大小姐,也是姑父姑母最疼愛的女兒。蘇三公子,你說我說的可對?”
蘇三公子明白,此刻楊若楓需要他這個證人,當下便點了點頭。向衆人證實,他便是這位三少夫人的夫君。
“蘇府的案子很明顯疑點重重,可馮文海卻是妄斷案子,若不是礙於姑父姑母是蘇府的親家,蘇府與丞相有着親戚關係,早已經斷送其命。草民當時落魄正好遇上姑父家中走投無路的李管家,便決定背水一戰,謊稱投靠馮文海,而後取得信任接受了楊府的所有生意,至於錢財,全部都落到了馮文海手中。”
“同時,草民從馮文海身邊的師爺口中得到消息,原來朝廷賑災的兩百兩銀子竟然被馮文海私吞送到了丞相手中,以作丞相壽辰之禮。他怕東窗事發,只能夠想辦法籌集這賑災銀兩,而草民全府上下,以及姑父姑母都成了馮文海籌集錢的工具。不止如此,就是江南鄭府也不能倖免於難,丞相喜歡收集硯臺,馮文海得知鄭府有一塊御製松花石龍馬硯臺,便想將其據爲己有。爲其,鄭老爺一夜之間忽然斃命,鄭府一夜成落魄之家。”
“哈哈哈哈——”
丞相大笑出聲,指着楊若楓開口。
“慌繆,這都只不過是你的猜測而已,你連任何證據都沒有,教皇上如何相信你!皇上,他這分明就是陷害老臣!而且,都是馮文海在作惡,關老臣何事?”
果然,楊昭君所料不差,丞相這是打算把所有罪責都推到馮文海的身上。
楊昭君心裡恨得牙癢癢,真想衝出去將這惡賊說的啞口無言。可是不行,他是見過她女扮男裝的模樣的,若是貿貿然出去,絕對連自己都給搭上了。
可是這麼幹看着,也不是個辦法?楊若楓跟丞相比起來,始終都還是嫩了。縱觀在場,也沒有東西可以將她的臉遮住。
“楊大小姐,需不需要我爲你梳妝?”
齊崢康喚了聲,似乎知道了她心中所想一般。手指之上竟然有血跡,沒錯,他方纔咬破了手指。
楊昭君見他如此,當下明白了齊崢康這是想要幫她。
不得不說,這樣的齊崢康,的確讓她無比感動。沒想到像這樣關鍵的時刻,他竟然也會出手幫忙。
平日裡養尊處優的貴公子,這咬破手指該挺痛的。臺上出現了一片片議論聲,大多都是丞相身邊的臣子,多數是在說楊若楓陷害周天恆。
“要,坑齊大少爺自然要坑的夠狠。”
“成,我給你坑。”齊崢康玩世不恭的眸子中,此刻竟然多了幾分認真和柔情。
沾滿了點點血跡的手指,在她臉上緩緩滑動。
稍許,他擡手遮住了楊昭君的臉龐,她潔白如玉的臉上便生生多出來了一朵血蓮花。血蓮花將她左邊的臉頰遮去了一大半,怕是眼力再好的,也認不出來這位書童便是楊昭君。
“唔,楊大小姐的臉蛋可真滑溜。”
末了,齊崢康又恢復了那般痞雅無賴的模樣,順帶還在楊昭君臉上抹了一把。
楊昭君見他如此,便知道他一定是給她弄好了。
只可惜沒有鏡子,她看不出來自己此刻是什麼模樣,不過他們肯定都認纔不出來了。
臺上,楊若楓嘴脣咬出了血痕,分明是抵不住丞相。她從他的眼神之中可能出來了他的不安和驚慌,笑話,我楊昭君策劃了這麼久,會讓一切功虧一簣的嗎?
“楊公子這話說的實在好笑,你一沒證據二沒證人,怎麼就說是本相在包庇馮文海。更何況一個在江南,一個在京都,不久更加扯了嗎?”
丞相笑出了聲,不過只是一個黃毛小子,還對他構不成威脅。轉而,又看着正在沉思的龍瑾天,想要削弱他在朝中的勢力,也沒那麼簡單。
“皇上,老臣真的是冤枉啊,這位楊公子所說的,老臣完全不知情。皇上,事實擺在眼前,分明就是楊若楓在誣陷臣。”
“皇上明鑑,草民所說句句屬實。”
楊若楓也有些亂了陣腳,他萬萬沒有想到就這麼三言兩語被丞相給哽住。
龍瑾天眯着眸子,對於楊若楓的表現有幾分失望。本想着靠楊若楓,可以趁這個機會整治一下丞相,誰知道丞相老奸巨猾,楊若楓根本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