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拿着那斷案錄集一遍一遍的看着,上面每一個雋秀的字跡,在他的腦海裡漸漸的形成了一個女子明媚的身影,女子笑靨如花,幽深的眸子,是清澈與純淨!她聰慧絕倫,卻只是一個女子,所以她纔會把自己的才絕拿出來,都在替一個男人出謀劃策,再加上她家族的巨大的勢力,替那個男人鋪平前面的道路,讓那個男人一路扶搖而上!結果那個男人只是利用她達到目的,達到目的之後,就將她和她的家族全部都打入萬劫不復的地獄!
司徒澄有時候在想,那個男人真是壞到了極點,要是他的話,他一定會殺了那個男人!他沉浸在自己雙面的世界裡不能自拔!
丫環春雁小心翼翼的送了茶過來:“大人,夜深了,該休息了,今天奴婢去了秀麗閣,給大人買了兩個清白的丫環,現在奴婢已經將她們沐浴乾淨,送到大人的房裡去了!”
司徒澄那目光依然盯着那捲紙上的墨跡,那本手札的紙張邊角已經被他的雙手磨得出了絨角,手札的首頁寫的凌如意的名字!那名字就如名字的主人一般,透着雋雅也明銳!
春雁又小心翼翼的說道:“大人?”
司徒澄擡眸,一雙陰戾的眸光朝她望過來,聲音冷冷的,緩緩的吐出一個字:“滾!”
春雁全身一身戰慄,撲騰一下跪在了地上,說道:“大人,您已經好幾個月不曾回房睡了!”
一直睡在書房裡,而且春雁又不敢將那些通房的丫環送到書房來,司徒澄的這個書房,除了她能進,府裡其他的奴才都不能進!春雁深知,這是司徒澄給她最大的榮幸了,如果她再做錯些什麼事,只怕他會更加的憎恨她,以後連進書房送茶的權力都沒有了!
司徒澄那雙陰寒的眸子瞟了過來,伸出手指挑起春雁的下巴,看着眼前女子那張俏麗的臉蛋,突然冷冷的笑了起來!
他留春雁在身邊,不過是用來懷念凌如意而已,每次看到春雁出現在他的面前,他就會想到那個雋秀狂肆的女子!
而且凌家的事情,可是春雁和他聯手的,他留在春雁在身邊就是爲了有個人能分享他的痛苦!那樣讓他的心底也舒服一些!
春雁被男人挑住下巴,更加不敢動彈了,喃喃而道:“大人……”
這個女人平時在府裡是大丫環,凌家被滅門之後,有些凌家的舊奴,和她關係好的,她都留了下來!而且她還是這個府裡後院的女主人!平時在奴才面前耀武揚威,囂張嚴厲,做足了女主子的架子,司徒澄知道後,也由着她,這讓底下的奴才更加的敬畏着她,把她當成女主人,府中大小事務都是由她做主!只不過春雁在司徒澄的面前,卻放低了架子,像自己揉入泥土裡,如此低賤的來求他,哄他,希望他能垂憐她!
司徒澄懶懶的說道:“起來!”
春雁戰戰兢兢的站了起來,順勢坐在了男人的腿上,男子的手掌從她的薄薄的衣裙裡伸了去了,慢慢的伸向她的胸口!
司徒澄有三四個月沒有碰過她,她心忍難耐,如此被他輕輕的一挑戰,便覺得身體難受起來!
司徒澄自從上回被柳七一針扎到痛處之後,那會陰穴上的痛楚早就好了,他也請大夫看了無數次,還吃了不少的壯陽補腎的藥,一直調養了四三個月!心底那抹躁動又升了起來……
夜色裡,桌上的油燈啪答一聲,爆出一個小小的火花,室內空氣旖旎,春雁已經被他挑戰得痛苦難耐,女人如水蛇般纏着雙腿勾住了男人的腰上。
司徒澄那突然硬起來的雄風突然被一陣刺痛給壓了下去,像崩潰的湖堤般一瀉千里!男人心底一陣陰鷙,俊臉也變得扭曲,將已經飢渴難耐的女人從身上推開,冷戾的說道:“滾!”
春雁沒有得到需求,心底也生出一絲不滿來,不過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來,只是楚楚可憐的說道:“爲什麼?”
“滾開!”司徒澄半裸着身子,突然又牆上拔了劍下來,對準了女人的肩膀,那劍刃鋒利無比,劃到了女人肩膀上那一層如玉的肌膚,畢竟司徒澄沒有將劍刺過來,只劃到了表皮,一絲血珠如殷紅的花瓣般若滴落!
春雁趕緊拾了地上的衣服穿上,戰戰兢兢的離開了書房!
司徒澄皺着眉頭,低頭看了一眼已經焉下去的雄風,想到柳七那張玩世不恭的不笑臉,心底的仇恨似乎可以燎原,爲什麼會是這樣?明明大夫都說已經好了!有的只是心裡作用!他不相信!他決定回房去看看春雁給他找的兩個處子,或許可以有些用處,結果縱使那兩個女人怎麼挑戰,他心裡再怎麼躁熱,那個地方就像已經焉死了一般,毫無動靜!
春雁沒有回房,而是坐在花園後面的假山處,撫着肩膀細細的傷口,哭泣着,她那麼的愛他,甚至爲了他,寧願入地獄成魔,替他殺死了小姐一家,可是在他的心裡卻只有小姐!
女人越想越是傷心,難過,甚至還有幾分的怨念!
巡邏的侍衛從花園處經過,看了一眼坐在假山旁邊的女人,知道是後院裡的大丫環春雁,誰也不敢去打擾,春雁時常在大人那裡受了委屈,就會躲在這裡不是哭泣就是喝酒!第二天好了,她就會雙倍的去處罰下人!將司徒澄給她的傷痛加倍的反擊到下人的身上!
護衛隊經過,腳步聲越來越遠,女人的哭聲也沒有停過,突然面前一個黑影,女人下意識的擡頭,看着突然出現在她面前的男人!
男人是黑色的武士隨從服,看到春雁肩頭已經受傷乾涸的傷處,趕緊說道:“春雁姐,你受傷了,奴才幫你包紮一下吧!”
春雁眯着紅紅的眼睛,看着眼前的男人,說道:“你是大人身邊的向德!”
“奴才正是向德,春雁姐的原來也留意過奴才!”那男人伸手拉下女人肩膀上的衣物,然後從身上撕下一塊碎布過來,探出手從女人的腰部開始纏布條,輕觸到女人那軟滑的身子,臉色微微一怔,手掌也變得不安分起來!
春雁看着他摸到自己胸脯上的大掌,突然就輕聲的笑了,笑得那個肝膽懼裂,痛苦不已!她突然停住了笑,說道:“你喜歡不喜歡我?”
“喜……喜歡!”男人嚥了一口口水!
“你這麼對我,就不怕你家大人知道了,把你碎屍萬斷?”春雁呵呵的笑起來,伸出光潔的手臂勾住了男人脖子,對着男人的臉頰輕輕的吹着氣!
男人微微一愣,眼底的確是閃過一絲驚惶,可惜色膽大過了驚惶!男人搖了搖頭,說道:“大人現在公事繁忙,不會知道的!”
春雁一聲輕笑,又緩緩的說道:“你會不會嫌棄我?我是你們大人睡過的女人?”
男人被她挑戰得心底一陣發燙,說道:“大人對春雁姐這般絕情,奴才心疼春雁姐!又怎麼會嫌棄春雁姐呢?”
春雁心底突然生出一抹報復的快感,輕輕的吻上男人的嘴,說道:“既然說心疼我,那還在猶豫什麼?”
男人聽了春雁這句話,眼睛裡亮光一片,將女子抱了起來,朝假山的洞中走去!隱約的聽到女人嬌喘連連的聲音:“大人每次都很粗魯,你倒是甚合我的心意!比大人強多了!”
“春雁姐,你喜歡就好……”
一夜的錯縱迷亂!
一向孤高自傲的陰戾男子不知道自己最親信的護衛與自己的女人幹過一些什麼事!司徒澄一清早便收到了從宮裡送出來的書信!
上面所寫的是皇上病重!四皇子讓他提早行動。
葉皇后明知皇帝不在宮內,可是爲了自己的兒子,也必定要賭一把,葉皇后已經派出人馬四下去搜尋皇帝,除了京城,就連京城附近的縣城也開始了查找!只不過是誰也不會料到,真正的皇帝就在盛京,而且就在那幫搜尋人員的眼皮子底下活動着!還住在丞相府的旁邊,就更加不會有人想到了!
更重要的是,太子帶着人馬全城搜索,看到穿得好的富貴模樣的老頭,都會讓底下的人認真的去查看一翻,至於那些穿得寒酸的老頭,太子那樣一個高貴的人,也一定認爲,那也不是皇上的風格!
明老爺是最近穿粗布棉服也穿得習慣了,而且喜歡坐在院子底下的樹蔭下乘涼吹風,他手中的那些本來就快出殼的雞蛋,都一個個的被他執行了強催生產的辦法,所謂強催,就是搖搖蛋殼,聽到裡面有小雞的嘰嘰聲,他就拿出鑷子和小錘子!先用小錘子將蛋殼敲打一個縫,然後再用小鑷子將蛋殼剝開,最後撕開那層包着小雞的蛋皮,小雞就出生了,除了黃的,還有黑色,花的!
柳七突然盯着明老爺手中的鑷子看了一眼,扯了扯旁邊磨柴刀的郭雄,說道:“郭大哥,你把我那些檢屍的工具放哪兒了?”
“在書房的書案旁邊架子上,怎麼啦?”郭雄好奇的問道。不會又要檢屍吧?好像也沒有發生命案!
“沒事,我就是今天才發現,我那些工具除了解剖屍體,還可以解剖雞蛋!”柳七若有所思的說道!
郭雄磨好刀,淡淡的瞟了一眼當助產獸醫當得不悅樂乎的明老爺,然後便去劈柴了!
於小含拿着一根快要繡好的腰帶出來,說道:“明老爺,你看我繡的是個龍騰雲海的圖案好看嗎?”
明老爺正在給阿黑去殼,擡頭看了一眼,說道:“這黃黃的繡着挺好看的,是黃金堆成堆的嗎?喲,這裡還繡有白銀,有金有銀!不錯不錯,象徵意義很好,富貴滿堂!”
於小含臉色一白,氣呼呼的說道:“這些黃線繡的是龍,白線繡是祥雲!明老爺,你眼睛沒花吧?”
明老爺擡頭,認真了起來,“啥?”他又仔細的看了一眼,說道:“哈哈……你看我老眼昏花的,心裡儘想着錢了,繡得不錯!這條龍繡得不錯!”
於小含那臉色才緩和了一些,說道:“誰你一身銅臭的!俗得很!我就是有些擔心你圍這條腰帶會不會不太好,萬一被人看到你係條繡着金龍的腰帶出門說你是叛……”
明老爺打斷了於小含的話,說道:“沒事,看不出來!”這要看出來了?就稀奇了!
“那明老爺,你的意思是說我繡得很好,你也很喜歡?”於小含俏麗的臉上露出明媚動人的微笑!
明老爺又埋頭去給那隻叫過阿黑的小雞去殼,說道:“喜歡啊,喜歡得不得了!”
“那太好了,我再將剩下的繡完,你就可以繫上了!”於小含一臉的興奮,然後開心的回房了!
明老爺給小雞催產那動作估復細緻至極,看得柳七都有些看不下去了,搖了搖頭!
明老爺那天知道了滴血認親的典故之後,就用自己的血和六道的血加在一起,看到融合了很高興,結果被柳七一瓢冷水,給弄得失望了!明老爺不相信,自己還特地的拿了自己的血,和阿黃的血試了試!然後再灑點鹽,結果不融合的血,竟然就融了!然後明老爺又覺得不可思義,抓了經常在府門口流浪的大黃也試了試,加點醋,結果沒融!然後明老爺鬆了一口氣,拍拍大黃的腦袋,放走了大黃,大黃就是那隻經常在街道上流浪,專撿一些垃圾吃的流浪土狗!
柳七當時還挺慶幸明老爺沒笨到無可救藥的地步,沒有拿大黃的血和他的血放些鹽來融合!
“明老爺,小雞自然孵出不好嗎?爲什麼非要給它們催產!”柳七無奈的搖了搖頭!
明老爺看了一眼剩下的三個沒有動靜的雞蛋,說道:“八天了!它們要再不出來,就會出大事囉!”
而且明老爺也覺得自己應該回去了,再不出現,江山都會被那兩個兒子,和家裡的老太婆搞得亂七八糟了!所以他纔會迫不急待!最多不會超過十天,但是如果事情太急可能今天晚上就會出事!他只希望南宮闕到時候會在府裡,而不是在宮裡!
“柳公子!”門外水碧朝柳七招了招手!
柳七走過去,疑惑的說道:“怎麼啦?”
水碧指了指身後的兩個男人,一個二十多歲,一個五十多歲。說道:“那兩個人說是從漁陽縣衙來的,說是認識公子和小含,那個老一點的說,他是小含的伯父,那個年輕的說自己是小含的堂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