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向來堅硬的心突然就震了下,冷着臉快步走開。
而他在她身後,一臉疑惑。
從那後,她每日見到他便躲,直到一日,皇上召她們入御書房談事。因爲皇上還未到,所以只有他和她在屋內。
她刻意避着他,只看奏摺。
“十三。那一日,是我唐突了。”他突然開口,聲音含歉,眼神清柔。
心跳開始加速,涌上煩燥之意,她冷冷道:“言相不必道歉。我本就是不愛笑之人,與你無關!”
他噤聲,半響後,長嘆一聲:“十三。你總是那樣拒人於千里之外。”
她急驟的心跳驀地暫停,有一種撕裂感傳開。半月後的一次夜宴,她看到他身邊依偎着一位柔媚女子,他和她,整個宴會上都深情注視對方,喃喃細話,無盡甜蜜。
那一天,她喝了很多酒。她本不擅長卻也酩酊大醉。
他擔心她,告別那女子親自送她回去,直到她沉沉睡去時才無聲離開。她以爲,他對她始終是有一絲不同的。可是,三日後,卻傳來他與那女子成婚的消息。
原來,男人始終愛溫柔的女子。
她卻從來都不知溫柔爲何物……
來不及等到他大婚,她便被扁職位爾後被人推入懸崖,如今想來,也罷。幸而她死,否則如何能眼睜睜看他與另一女子成親?那種痛,只怕會比死還要難受吧……
“阿花!阿花!”身邊傳來阿牛焦急的聲音,硯十三回過神的時候才發現阿牛不知何時已經在她身邊,雙手扶着她肩膀來回搖晃,見她回過神時臉上神色這才一鬆,轉爾又急:“不好了!顧家出事了!”
馬車,至山腳急速駛下,傳出軲轆軲轆聲,在交叉口處,與另一輛馬車擦肩而過。
“言相。既將王婆除去,爲何不將顧西辭也除去?”黑衣人不解。
君無言閉目養神,聲音淡淡:“活着的那個人纔是最痛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