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6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尹叔看着眼前這正燒的正旺的火堆,怔怔發神。
今天晚上的月光很淡,幾乎看不見,黑暗而寬廣的天空上,只剩下繁星點點。周圍很寂靜,時而傳來一兩聲不知名的鳥叫。
初春的晚上,融水縣的小樹林還是有些冷。
於瑞秋他們都在馬車上睡了,於泰然還時不時地磨一下牙,尹文皓偶爾還聽到他翻身的聲音。
於泰然他父母對他必然很好,這睡姿,睡容都沒有給他糾正。像他這種大家族的男子或女子,日常行爲動作都要專門的訓練。而那於泰然,一看就知道是大家族出來的。
可以,他父母對他有多寵愛,連睡姿也不糾正。這在他們這種大家族裡,很少見!
他們今天的經歷太過刺激,導致他們吃完他做的叫花雞,還沒聊多久,就各自睡去了。
於安然和於泰然兩人在一個馬車,於瑞秋自己在一個馬車。
原本於瑞秋想跟於安然一個馬車的,但是於泰然拉着於安然的胳膊不放。這裡是在小樹林,於泰然說他晚上一個人睡害怕。
於瑞秋無法,只得自己一個人睡去。
他沒有去睡,這裡就他一個成年男子,而且武功又是最高的,守夜的事情毫無疑問地落在他的肩上。
他晚飯去打了一個野雞,看過了這周圍的地形,這裡樹木長的很茂密,有小動物,如野雞、野兔、松鼠等,但是沒有大型兇猛的動物,狼、豹、虎等,晚上他們駐紮在這裡,不怕有野生的大型動物襲擊。
只是這裡沒有水,用水不便而已。但這不是問題,明天他們加快趕路,很快就找到有水的地方了。
他正坐着先前做叫花雞的那些泥土上面。
今天他們做晚飯的時候,那些泥土被火烘過了,在上面鋪上一層大大的厚厚的樹葉,人坐在上面,也不覺得冷,若是累了,還可以躺下去,蓋上於瑞秋剛纔給的一張毯子。閉着眼假寐,也是非常地舒服的。
他沒有躺下去,而是坐在那樹葉上面。怔怔想着。
他在想今天下午的事情。
今天下午,他看到於瑞秋他們出來時,下意識就把手伸給於瑞秋,然後於瑞秋與他共騎一騎,他到現在還記得。他的胸膛觸碰到於瑞秋那軟軟的身子,他的鼻尖彷彿還聞到於瑞秋身上傳來的清香。
今天傍晚,他看到於瑞秋從馬車上拿了鍋,他煮了肉湯,隨後想到他們晚上就吃烤饅頭和肉湯,他想也沒想。立即叫剛回來的於安然繼續挖着自己挖了坑,那坑是想讓火燒些挖的。他轉身抽出他靴子上的匕首,去樹林深處射了一隻野雞。
原本他想射兩隻的。怕只有一隻不夠於瑞秋吃,後來想到於瑞秋用水時的小心翼翼,便切斷那野雞脖子,拎了回來。
一隻用水少,他們還有肉湯。饅頭,夠吃的。
在回來的路上。他還四處看看了,看是否有野雞蛋或鳥蛋,想着等木柴快燒完了,把雞蛋埋到火堆裡,等熟了再拿出來,於瑞秋是女子,該是愛吃。
可惜的是,一路上都找不到野雞蛋或鳥蛋。
把野雞拿回來後,他想也沒想,就做了做拿手的叫花雞,其實他完全是可以獵個兔子,做個烤兔肉的,但是想到於瑞秋並不喜歡吃兔肉,而他自己烤兔肉的手藝明顯不如做叫花子好。
今晚,他做好叫花雞,第一個雞腿給了於瑞秋,往常,他都是給於安然的。
此刻,她正在他的右手邊的馬車上睡着,他彷彿能聽到她睡着時的淺淺呼吸聲。
歲月如此靜好!
他最近腦海中總是在浮現於瑞秋的身影。
她剛來時倔強而堅強的背影,她在陽光底下苦苦勞作的身影,她在大火中抱着於安然大哭的背影,她看到於安然被人救起後躺在地上驚恐的表情,她摘葡萄時臉上得意洋洋的笑,她含羞時臉紅的樣子,她男裝時驚豔的樣子,她在他懷中嬌羞的樣子…….
尹文皓覺得他不能再想下去了,他長長地吸了一口氣,吐出胸中的濁氣,然後起身,讓寒夜的風吹到他自己的身上,把身上的燥熱吹去。
如果到此時,他還不明白他對於瑞秋的感情,他就白活那麼多年了。
他對於瑞秋情根深種了!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他想不起他自己幹什麼時候喜歡上於瑞秋的,等他現在發現時,已經情根深種了。
他以前不知道他自己想找一個什麼樣的女子,除了他母親,他對其它女子的印象不是很好,可能是他父親那個繼室給他的印象太深了,深到他弟弟文宇下葬的那一天後,他再也沒有回去過那個家。
他弟弟是被他父親的繼室弄死的,他到現在還記得文宇死去時的樣子,手上似乎還感覺到他冰冷的氣息,文宇是被那個狠毒的女人下毒害死的,更讓他心寒的是,諾大的一個國公府,居然還保不住一個孩子。而那個國公爺,居然保不住自己的二兒子。
可笑之極!
從此,他對女子無好感。
直到於瑞秋的出現。
他看着她,用她那個弱小的肩膀,努力地成爲自己兒子的一片天;
他看着她,爲了養活她兒子,抄書、繡活,做包子,烈日下種田……
他看着她,爲了能讓他教導她兒子,寧願在黃子嶺村呆上六年。
…….
尹文皓的思緒飄遠!
他在火光下整整想了一個晚上,做了一個決定!
天亮了,面前的火堆只餘一堆灰燼!
於瑞秋昨天睡的很好。
她昨天想和於安然一起睡,在這個漆黑的夜晚,在小樹林裡,周圍還有一些怪叫聲,雖然她是一個無神論者,便是她也害怕一個人睡。
總感覺睡在這野外之地,會想起以前看過的鬼片。
但是,於安然半路被於泰然抓着不放。
於泰然也不敢在這裡單獨一個人在一輛馬車上睡,他雖然單純,可以他也害怕,他就拽着於安然的胳膊不放。
於瑞秋拿於泰然沒有辦法,她無法跟一下單純如稚兒的人講道理,這講不通的。
她也不能用武力讓於泰然讓出於安然,搞不好,於泰然還以爲她是跟他一起玩呢。
到最後,她只能自己一個人睡。她原本以爲在這個小樹林裡,她單獨在一輛馬車上,她會睡不着,但是當她透過馬上的簾子,看着隱隱約約的火光時,想到尹文皓在外面守着,她就覺得很心安,然後很快就睡着了。
等她醒來,掀開馬車上的簾子,就看到了那個正在守着那火堆做看守的尹文皓。
尹文皓聽到聲響,就看了過來,看到了剛起牀的於瑞秋,然後對她笑了笑。
於瑞秋看着一大早就對自己笑的尹文皓,心想,怎麼才過了一個晚上,感覺尹文皓跟以前不同了?她也說不出尹文皓哪裡不同,反正看上去整個人都跟昨天不一樣。
是發生了什麼她不知道的事嗎?昨天有事發生,她因睡的死,不知道?
還是尹文皓昨晚想通了什麼,就像那說的頓悟,然後今天氣質不一樣?!
於瑞秋看着正在旁邊對自己殷勤遞葫蘆水的尹文皓,心裡一陣怪異!
不過,對自己這一行人無害就行了,管他怎麼改變!
今天是於安然和於瑞秋趕車,尹文皓睡在於瑞秋的馬車上。
於泰然非要跟着於安然聊天,尹文皓只能睡在於瑞秋的馬車上。
尹文皓睡在昨天於瑞秋睡的位置上,被窩裡還聞到她的淡淡清香,他閉上眼,很快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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