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斷哀嚎的聲音,讓不少爲人母的婦女露出了不忍的神色。
“淩小姐,這……孩子不懂事罵罵就好,可別動手啊。”老闆哪裡捨得見凌小白受傷,這下可顧不得什麼夜明珠了,急忙求情。
“哼,跟我回去。”許是有老闆求情,凌若夕手指一鬆,改爲揪住凌小白的衣領,凌空將人提起,雙足在地面輕輕一蹬,如同鬼魅般,瞬間消失在了原地,幾個起落,便返回了位於落日城西邊的獨立大宅內。
“砰!”凌小白被狠狠砸在地上,屁股着地,他疼得眼淚直往下掉。
“嗷嗷嗷,好疼啊,孃親,你這是想要謀殺親生骨肉!”控訴的目光幽幽轉向站在不遠處,氣勢逼人的女人身上。
只可惜,他那眼神對凌若夕毫無一點殺傷力,手掌凌空攤開,眉梢一翹,理所當然地說道:“戰利品拿出來,分贓!”
他就知道會是這樣。
凌小白不滿地癟了癟嘴,卻在下一秒舔着臉殷勤地蹭到凌若夕身旁,“孃親,打個商量,這次咱就別分了行不行?人家費了很大的力氣纔拿到的。”
紅潤潤的嘴脣微微撅起,腦袋上那撮呆毛隨風擺動。
凌若夕一個爆慄重重拍在他的腦袋上,“私自逃學罪加一等。”
說罷,她伸出手直接探入凌小白的衣袖,將夜明珠收爲己用。
“孃親!”凌小白跺跺腳,滿臉不忿。
“叫什麼叫?這是你將來的老婆本,懂什麼?”凌若夕端詳着手裡的珠子,珠圓玉潤,果然是極品啊。
老婆本?
凌小白滿頭黑線,這句話孃親說了多少次了?每一次出人出力的都是自己,可最後好處都被孃親拿去,這根本是強買強賣!
“小爺要去向大家戳穿孃親的真面目。”凌小白齜牙咧嘴地說道,作勢要往院子外走。
“我上次好像看見某人在牀底下藏了些不該藏的東西。”一句輕飄飄的呢喃成功的讓凌小白的身體僵硬在了原地,他藏得這麼隱秘,孃親怎麼會知道?
凌若夕袖擺輕輕一揮,一股玄力從體內散出,形成一股巨大的吸力,將廳內的椅子吸到身旁,慵懶地坐下。
小爺絕不是受人威脅的人!凌小白堅定了心頭的打算,剛預繼續前進,聲音再次響起:“廚房的老鼠洞……”
唰!凌小白立馬轉身,咧開嘴傻乎乎地笑了:“寶寶只是和孃親鬧着玩的,您可是寶寶的親孃,寶寶怎麼會舉報您呢?您說是不是?”
爲嘛……
爲嘛孃親會知道他的私房錢藏在什麼地方?凌小白默默地在心底淚流滿面。
凌若夕滿意地點了點頭,“這才乖,下次再接再厲,多弄點好東西回來,孃親覺得,這家啊,家徒四壁空了點。”
“……”凌小白默默地看了眼前廳的五彩雕花瓷瓶,又看了眼一旁的白玉攥經銅鼎,這能算家徒四壁嗎?即使心裡不忿,但凌小白卻不敢表露分毫,一副我很乖很聽話的表情,重重點頭:“是!寶寶下次一定會繼續努力,絕不辜負孃親的教導,努力讓孃親過上好日子。”
“恩,明天去告訴古董店老闆,上次替他送貨的人情今後不用還了。”墊了墊手裡的夜明珠,凌若夕難得大方的開口,半個月前,她助莫老闆護送一批貨物安全回落日城,酬勞嘛,看來已經足夠了。
“孃親,這怎麼行?一分力一分錢,咱們不能因爲一顆小小的夜明珠放棄應該得到的酬勞。”凌小白義正嚴詞的說道。
凌若夕眼眸一冷,“孃親是怎麼教導你的?做人不能貪財,懂嗎?”
孃親,說這種話的時候,您能不能別對夜明珠露出垂涎三尺的目光?凌小白嘴角一抽,和他比起來,貪財的究竟是誰啊?
“怎麼,你認爲孃親說得不對?”
凌小白立馬搖頭,那架勢,只恨不得把腦袋給晃到地上去,“不不不,孃親說的都是對的,錯的也是對的,孃親是天底下最偉大的女人,孃親絕不會貪財,孃親最……”
“行了,去做飯吧!”凌若夕聽得心裡美滋滋的,將夜明珠收入懷中。
“是!謹遵孃親口諭。”凌小白心不甘情不願的連蹦帶跳蹭到了凌若夕跟前,行了個標準的軍禮,扭着屁股跑進屋,沒多久,從屋子裡便傳出了燒火的聲響,期間還夾雜着孩子歡快的歌聲。
“我是一隻醜小鴨呀,咿呀咿呀喲。”
“閉嘴!換一首!”凌若夕揉了揉被魔音繞耳的耳朵,冷聲命令道,這小東西什麼都好,就是五音不全,能把一首動聽的歌謠唱得跟鬼哭狼嚎似的,偏生他還將這看作人生第二個大喜好,屢教不改。
凌小白把自己扒乾淨裝進盛滿熱水的木桶,悻悻地癟了癟嘴:“妹妹你坐船頭哦,哥哥我岸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