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閣學院按照修行等級,分爲知修班,行修一級班,行修二級班直到行修七級班,修行到行修七級,則可從仙閣學院畢業。
若修行不到七級,那麼三年後想要畢業亦是可以。
然而仙閣乃是衆修行者們嚮往之所在,所以哪怕三年時間已滿,有一部分人仍舊願意留在這裡學習。
昨日參加考試的人中,嚴彬與百里蕊蕊已經私下修行到了行修三級,所以直接進入行修三級般學習。君心與赫連楚楚這兩人乃是修行界新手,在知修班學習。
輪到葉瑾夕報名,嚴彬在一旁冷嘲熱諷:“賤人就算進入了學院又如何,一竅不通的人,你將會一輩子停留在知修班!哼!”
“就是就是!”其餘圍繞着嚴彬的考生起鬨。
楚越澤一臉不滿,看着嚴彬道:“嚴兄,何必逞這些口舌之快呢?”
嚴彬冷哼一聲,並未理睬,臉上卻露出憤然之色,他忽的將手中一張千兩銀子的銀票扔在桌上,“今日再設賭局,誰來?我賭她一輩子都只停留在知修班!”
“哈哈,一竅不通,她如何修行?嚴兄你這賭局設的可真是沒有意思。”周圍人們紛紛開口。
葉瑾夕只是葉府不要的女兒,嚴彬卻是朝中炙手可熱的人物,所有人都知道風向標該投向何處。
“我娘子沒考上學院時,你們就斷定她考不上。昨天你們輸了那麼多錢,你們都忘記啦!”元寶的聲音響起,頓時讓周圍的人們沒了聲音。
元寶嘟着嘴巴,看了看嚴彬,冷哼一聲,“你就會吹大話,你連第一名都考不上!”
說到這裡,元寶對嚴彬做了個鬼臉,一臉鄙視模樣。
“你這個臭小子,你……能考上第一,一定是運氣!!”嚴彬怒急,然而這裡是學院,所以他並不敢動手。
元寶嘿嘿咧嘴笑了笑,“這位叔叔,你敢不敢跟我打個賭?”
嚴彬一愣:“什麼賭?”
“二十天後,我們來比比誰厲害。”元寶一副小大人的模樣。
嚴彬擰眉,“哼,你一個黃口小兒,我跟你比豈不是佔了你的便宜?這樣吧,二十天後,你和這個女人如果能夠進入行修班,我便算輸!”
“輸了如何,贏了又如何?”兒子跟人打賭了,葉瑾夕本不想理會這些無聊之人,卻不得不開口。且這嚴彬如此囂張,讓她看着不爽。老虎不發威,他們還真當她跟她家兒子是病貓?
“我也不爲難你們,你們輸了,便自動退學!”嚴彬冷笑,“算是爲葉二小姐報了仇!”
竟然是給美人報仇來了,葉瑾夕冷笑一下,怪不得今日嚴彬如此討厭自己,沒想到葉初若被罰在家幽閉三月,竟然還能將手伸到這裡!
她哪裡知道,今日一早,嚴彬便親自去將軍府求親,卻被葉猛置之門外,說是葉初若被幽禁三月不見外人,嚴彬離開時卻“碰巧”看見葉初若身邊貼身丫鬟,那貼身丫鬟又“不忍心”的將自家小姐的悽慘摸樣說給嚴彬聽,且指名道姓說道昨日的事情都是葉瑾夕陷害。
這樣一來,嚴彬如何會不跟葉瑾夕找麻煩?
“好!你若輸了,便請以後見到我們母子繞道而行!”葉瑾夕擺了擺手,轉身向知修班走去。
元寶跟在葉瑾夕身後,小腿來回更換頻繁,速度竟絲毫也不落後。
其實只要人們進入修行界,稍微有些天賦的人便靠後天努力都能很快進入行修班,所以凡是進入學院的學生,還沒有人會在知修班呆上超過二十天的。
不過,那是尋常人。
葉瑾夕一竅不通,知修初境感知靈氣都做不到,如何能夠在二十天內升入行修班?
能夠考上學院,大都是知道自己有修行天分的,所以二百名考生之中,知修班裡除了幾個家境貧困的學生沒有修行外,就只有葉瑾夕幾人了。
隨便找個座位做好,君心與赫連楚楚這兩人現在是葉瑾夕的跟屁蟲,在她兩旁坐下,將元寶趕在了她的後面。
“葉姐姐,你說這次來教我們的夫子,是哪位?”君心一雙眼睛冒出桃心,“聽聞知修班的夫子都很溫柔帥氣呢!”
赫連楚楚鄙夷的看了君心一眼,“君姐姐,再帥氣也比不上你家哥哥好,君姐姐,君小莫跑哪裡去了?”
君莫自然在家。
以往爲了躲避赫連楚楚,他明明已經從學院畢業,卻仍舊有空就來學院學習,因爲京都裡能夠攔得住赫連楚楚的地方,就只有學院了。
而赫連楚楚想要考進學院,自然也是爲了君莫。
君心一聽這話尷尬笑了笑,“今日他將我們送到學院就離開了,不知道去哪裡了。”
赫連楚楚立馬宛如霜打的茄子,蔫了。
“夫子到!”伴隨着書童的一聲清脆呼籲,知修班立馬安靜了下來,君心等人更是伸長了脖子看向了門口處,但見一個身穿青色書生袍的人緩緩走了進來。
那是一個老者,頭髮花白,帶着一個眼鏡,鬍鬚伴隨着他的腳步一顫一顫,那老者腳步沉穩,絲毫看不出任何的老態。
“這,這……院長大人?”君心率先叫出聲來。
這一說話,大家瞬間都驚了。
院長大人可是留守仙閣人物裡最厲害的了,據說院長大人已經二十多年沒有親自授課了,而且院長大人偶爾串班講解一課也從來都只給行修七班的人講解,這還是第一次,院長大人親自來給知修班的人上課的!
院長一雙精明的小眼睛早就落在了元寶身上,暗暗得意,你沒說要拜我爲師,可是我偏偏來給你講課,哼哼,我還不照樣是你老師?
元寶一雙眼睛望天:老爺爺,你的意圖太明顯啦!
“咳咳,今天我們來講解知修班第一課,本命劍!”院長大人沒有教義,畢竟這麼簡單的課程他還是第一次講,說完這句話,院長大人便卡住了。
本命劍是什麼?院長大人還真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在他這種年紀,本命劍自然就是本命劍,就好似一加一等於二一樣自然,院長大人卡了半分鐘,眼見下方所有人都眼睛齊刷刷聚集在他的身上,院長大人咳嗽了兩聲,“君心,你來給大家說說,本命劍是什麼。”
君心一愣,卻立馬站了起來,畢竟出身君府,對這些知識信手拈來,“所謂修行,自然是御劍修行,本命劍亦是那把劍。修行的意思便是靠本身靈氣御劍,所以這把劍與主人之間的契合度越高,修行便愈加容易。有人的本命劍乃是木劍,有人乃是名劍,修行第一步,亦是從自然界之中,找出這樣一把劍!可是有一部分人,永遠都用的是跟自身不契合的劍,所以一輩子修行止步不前。所以找到適合自己的本命劍,是修行者最基本,也是最難的部分。”
君心看了一眼葉瑾夕,再次開口:“知修高境便是可以唯心所欲的駕馭劍,那把劍不一定是本命劍,而當劍體身上出現第一道光芒的時候,就說明進入了行修界。”
君心這句話是說給葉瑾夕聽的,畢竟葉瑾夕與嚴彬立下賭約。
葉瑾夕點了點頭,表示聽明白了君心的講解,也就是說,每個修行者其實一生都在尋找與自己更加契合的劍。但是目前來說,他們只能用普通劍。
院長大人捋了捋鬍鬚,拍了拍手,便有書童們捧着一些寶劍進入了房間,每個人的面前放了一把劍。
“好了,現在開始默默感知劍身上散發出來的靈氣,並且幻想那是你的愛人,你的親人,試着讓劍飛起來。”院長說完了這句話,便坐在了上面,然後一雙眼睛眨也不眨的看向了元寶。
面前的劍是愛人,是親人?
葉瑾夕搖了搖頭,她從小與元寶一起生活,愛人親人都不需要,她只對元寶有感覺,所以自覺將面前的那把劍想成了元寶。
昨日步非宸給她度了靈氣,讓她感覺身體裡宛如注入了一種妙不可言的力量,那種力量就好似一個一個跳躍的細胞,在身體裡來回竄,她終於知道,那所謂的天地靈氣給人的感覺竟然是這樣!
現在,將靈氣調入意念,開始慢慢感知面前那把劍……
“飛起來了!飛起來了!”赫連楚楚與君心驚呼一聲,興奮的樣子不可言喻。
其實讓劍騰空而飛,乃是修行最最簡單的一步,所以很快房間裡除了葉瑾夕與元寶外,便是最笨之人也讓那劍動了動。
而葉瑾夕與元寶面前的劍,分毫未動。
“元寶,你把面前那把劍想成是你的親人,比如爺爺我,對它有點感情啊……”院長彎腰站在元寶身邊,讓葉瑾夕醋味十足。
喂喂,院長大人,房間裡沒有讓劍飛起來的人,不是隻有元寶好不好!
“可是,我對爺爺你沒有感情啊!”元寶小手支頭,十分痛苦。
“額,那你最喜歡誰?”
“我娘子!”
“那就把那劍想象成是你娘子。”
“可是娘子是娘子,那把討厭的劍怎麼會是娘子呢?”
元寶的話一出,葉瑾夕縮了縮脖子,好吧,原諒她剛剛把劍想象成元寶了……
“額,那你除了你娘子,最喜歡什麼東西?”
元寶小臉一揚,咧嘴一笑露出潔白的牙齒:“銀子!”
哈哈!衆人大笑,院長大人嘴角抽搐。
葉瑾夕默,她能不能不承認那是她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