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
葉瑾夕偷偷竊喜,等君莫回來了,一會兒就有的你哭了!
幾個騎兵打頭,後面漸漸出現了步兵,緩緩顯露出當衆的一個身影……
赫連楚楚瞬間精神奕奕,內心更是有些緊張起來,她瞪大了一雙漂亮的眼睛,喃喃自語,“真的是與衆不同啊……”
葉瑾夕頓時好奇心氾濫,擡頭看過去,從茶樓上面,能夠清清楚楚的看到下面走過的士兵隊伍,而那坐在一匹白馬上,身穿鎧甲,身板挺得筆直的身影,似乎是君莫?
只是……
“哪裡不同了?公主怎麼一下子就找到他了?”葉瑾夕疑惑萬分。
似乎爲了不那麼惹眼,君莫身上穿着的鎧甲與普通士兵身上的顏色一樣,但是質地要好了許多。
但是一眼望去,好像都是這個顏色,還別說,正是因爲這個,人羣裡的那些少女們仍舊踮着腳,仰着頭,從人羣中搜索那傳說中一身白色鎧甲的白羽小將軍。
赫連楚楚陶醉的看着那在士兵羣裡縮着脖子,低着頭,東躲西藏的君莫,回答道:“別人的馬都是黑的,他的馬是白的……”
噗……
葉瑾夕只想再噴一次茶水,只以爲是心有靈犀一點通,沒想到,赫連楚楚注意的是君莫的馬。
“看來君莫這小子沒忘記女皇啊,知道他自己這麼張揚會惹你不開心,所以低調低調再低調。”
葉瑾夕好心的替君莫說着好話,希望這句話能讓稍後會暴怒的赫連楚楚少揍君莫一下。
“那是當然!我一直知道,君莫心裡只有……”
赫連楚楚微微仰起頭,傲然的開口說道,這是那個“我”字還沒說出口,她的臉色立馬就變了。
葉瑾夕的心頓時“咯噔”猛跳一下,來了來了,重頭戲來了!
順着赫連楚楚的眼神看過去,只見君莫身後不遠,一輛猶如衆星捧月一般的馬車出現在衆人的面前,馬車整體呈現金色,顯的貴氣而又高雅。
“咦?怎麼白羽將軍還沒出現,就出現一輛馬車?難道……白玉將軍坐在那馬車裡?”
“笨啊!那馬車一看就是女人坐的,白羽將軍怎麼會坐這種車?那馬車裡面肯定坐的是個美人,只不過軍營怎麼會有女人?”
“哎哎!你們說,會不會是白羽將軍劫了西涼國的美人兒回來做將軍夫人?”
“很有可能啊,只是可惜了我家翠兒……”
“得了吧你,你們家翠兒長的那樣,就是白送我我都不要,就別妄想做將軍夫人了……”
周圍的空氣似乎有些稀薄,溫度已經開始上升到危險的地步,一陣陣壓迫感撲面而來。
葉瑾夕屏住呼吸,似乎在等待天火劈下一般!
然而……
“葉姐姐,我們回去吧。”
一道平靜的聲音,頓時打破了這壓抑的氣氛。
葉瑾夕一愣,轉頭看去,卻見赫連楚楚一臉平靜的起身,根本沒有一丁點的怒火!
怎麼可能?!
她曾經有一句話預言對了,西涼國的綰公主似乎看上了君莫,非要跟着君莫一起回到大秦京都,明面上卻是說與大秦和親。
君莫當然是一推再推,可怎麼也推不掉,只得將綰公主秘密帶了回來,整個大秦除了葉瑾夕,無一人知曉。而君莫告訴葉瑾夕,就是爲了讓葉瑾夕在赫連楚楚面前多說些他的好話,抵消一下這遲來的怒火。
然而,似乎有些出乎意料!
事出反常必有妖啊!
……
葉府大廳。
葉瑾夕託着茶杯,擡眼看了看坐在椅子上愁眉苦臉的君莫。
在邊境整整待了一個多月,君莫本來白嫩的皮膚也曬的有了一些麥色,看起來更有男人味了。
興許,也是這個原因,那皖公主才非要跟着他來大秦?!
而現在,剛帶着綰公主進宮見過女皇赫連楚楚的君莫,連君府都沒有回去,直接來到葉府,卻一句話不說,愁眉苦臉的坐在大廳裡,皺眉沉思。
“不知‘白衣小飛將’來我葉府有何貴幹啊?”君晚蘇一臉嚴肅的說道。
君莫苦着臉擡頭看她,“哎呀!姑母,你就不要調侃我了,我現在已經夠愁的了……”
“啪!”
君晚蘇驀地站起身來,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怒目瞪着君莫,“愁?你愁什麼?人家西涼國如花似玉的公主,能捨棄自己的家鄉跟你來到大秦,你不是應該很幸福嗎?你心裡恐怕美滋滋的吧!”
“姑母,我……不是……我沒有……”君莫手忙腳亂的站起身來,看着君晚蘇。
他從小就是君晚蘇教導的,能在百萬雄師面前鎮定自若,但是在君晚蘇面前,他就好想又變成了小孩子,只得低頭受教。
“不是什麼?”君晚蘇蹬蹬蹬來到君莫面前,伸手指着他,“女皇對你情深意重,就連女子的矜持都能爲了你放下,你倒好,一個月不見,長本事了,竟然把人家公主都給弄到手了!你說,我是這麼教你的嗎?你這是忘恩負義,負心!”
“姑母教訓的是,教訓的是!”眼看君晚蘇真的發火了,君莫連忙低頭哈腰的稱是。
見到這個場景,葉瑾夕抿抿嘴,給君莫的教訓也差不多了,她起身挽住君晚蘇的胳膊,勸道:“娘,你先別急,讓君莫把事情說清楚,這綰公主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聽到這話,君莫猶如小雞啄米一般點頭,看向葉瑾夕的眼神裡充滿了感激。
君晚蘇深吸了幾口氣,火發的差不多了,又見葉瑾夕求情,這才冷哼一聲,回身坐到椅子上。
坐在旁邊的葉猛,伸手替君晚蘇倒了杯茶,轉頭看向君莫,“說!究竟是怎麼回事!”
“啪!”
剛坐回椅子上的君晚蘇又是猛的一拍桌子,對着葉猛說道:“你當初不也是這樣?男人都是這麼朝三暮四的!”
噗……
葉瑾夕險些笑了出來,在這個時候,葉猛就應該聰明的閉上嘴不說話,誰知道他竟然上趕着往上湊!
葉猛頓時蔫了,在這方面上,他確實沒什麼反駁的。
君晚蘇瞥了君莫一眼,“說,究竟是怎麼回事!如果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你就別叫我姑母!”
“姑母……”君莫險些哭出來,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君莫在到達西涼國之後,根本沒有開戰過,西涼國倒是曾經派兵出來溜了一圈,然後就駐紮在遠處,該吃肉吃肉,該喝酒喝酒。
按說,這樣的情況,他肯定是連那綰公主的面都見不到。
誰知道,等他拔營回朝的時候,那西涼國忽然就派人將這綰公主送了過來,說是綰公主看上了這領軍之人,當時君莫還以爲對方說錯了,大笑出聲,他與那公主都沒見過,何來那公主看上他之說?
但再三確定之後,君莫就再也笑不出來了,那西涼國皇帝的聖旨上寫着,綰公主是在和親的。若兩國沒有和親成功,則必定與大秦重修舊好,保證百年不戰。
這個節骨眼上,大秦四面楚歌,君莫不敢有所怠慢,又不能貿然將已經送來的綰公主在送回去,只得先上路回來,仔商計策。
“啪!”
這次拍桌而起的不是君晚蘇,而是葉猛。
葉猛怒目瞪着君莫,大聲吼道:“我們堂堂大秦,怎麼會懼怕一個小小的西涼國?他們究竟將大秦看做什麼了?”
君莫連忙解釋道:“那時候,大秦四面楚歌,西涼國再怎麼小,只要西涼國不再與大秦爲敵,我們就有更多的兵力對付天啓,所以在當時是別無選擇啊,姑父……”
葉猛還打算開口說什麼,但君莫最後的“姑父”兩個字,讓他的騰騰怒火頓時澆滅,心裡無比的爽快。
“哈哈哈哈!不錯不錯!君莫這次做的對,做的對!”
呃……
葉瑾夕擦了擦冷汗,葉猛就這樣被一個稱呼給搞定了。
君晚蘇冷冷瞥了葉猛一眼,葉猛的笑頓時卡在嗓子眼裡,整個大廳重新陷入一片寂靜之中。
“你是說,和親旨上並沒有說那綰公主要與你成親?”
君晚蘇一開口就問出了要害。
“是,姑母。”君莫哭喪着臉點了點頭,隨即說道,“但是,就算沒有點明是我,話裡的意思就是啊!”
葉瑾夕微微皺起眉頭,“聽你所說,那綰公主並沒有見過你,卻在得知你不想帶她來的時候,堅持要和你來大秦,這其中有蹊蹺啊!”
哪個公主不是金枝玉葉,不是捧在手心的,得知人家不喜歡她,卻偏偏要跟着一個陌生男子走,這怎麼說都說不過去。
“不錯。”君晚蘇沉思了片刻,說道,“她來大秦是另有所圖?”
葉瑾夕搖了搖頭,“不知道,走一步算一步吧,反正和親之意也沒有點明人,到時候隨便找個王公貴族就可以了。”
這樣的事情,歷史上發生了太多次了。
再說,大秦現在如果不是不想同西涼國鬧僵,恐怕早就以霸道的方式,將那綰公主再送回西涼國了。
君莫小心翼翼的擡頭掃了一圈,最後看向葉瑾夕,悄聲問道:“楚楚那裡……”
見君莫那生怕再得罪衆人,卻又忍不住開口詢問的摸樣,葉瑾夕頓時笑了出來,“公主現在還沒有發脾氣,她現在怎麼也是大秦女皇,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樣任性了。”
聞言,君莫眼中劃過一絲心疼,隨後是仰天長嘆,老天,他究竟是做了什麼,不對,他明明什麼都沒做,怎麼都是他的錯?!
他怎麼這麼倒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