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惜落有些她慌亂的爲他擦拭着嘴角那似乎是怎麼也無法流盡的鮮血,可是除了他的鮮血卻染紅了她顫抖的雙手……
她哭着……小黑,你爲什麼要這樣傻?
他笑了……丫頭,只要你沒事就好!
“惜落姐姐,別這樣,小黑哥哥會沒事。”南宮飛哽咽着,同時伸手點了某小黑身上的幾處穴位,又轉頭對身後的官兵吼道:“還不快去找大夫過來,小黑哥哥有什麼意外,我定要讓你們陪葬。”
“一羣沒用的傢伙,還不快去把隨行的大夫請來。” 軍官對着身旁的小兵怒吼着。
幾個小兵急匆匆的離開。
當大夫被帶來的時候,某小黑已處完全昏迷狀態,因箭上有倒刺,又臨近心臟處,不能隨意拔出,大夫費了很長的時間才處理好傷口。
但小黑始終未曾醒來過。
林惜落急急的站起身,揪起大夫的衣領,“傷口處理好了,他怎麼還不醒?”
“他失血過多,傷口比較深,如果處理不好,怕是會有性命之憂。”
林惜落聞言,跌坐到地上。
南宮飛聽此話,嘴裡直罵庸醫,蹦起來就要打那大夫。
到後來還是那軍官勸住了南宮飛,“以在下看,我們還是先護送……嗯,護送小黑公子回城吧,說不定南宮少爺您府上的大夫能治好小黑公子呢?”
林惜落聞言又激動的從地上爬了起來,抓住南宮飛有雙肩,急切的道:“小飛,你府的大夫能醫好小黑對不對?”
南宮飛看着眼前臉色蒼白,雙眼紅腫的林惜落,眸光閃了閃,卻是很堅定的告訴她,“惜落姐姐,我們南宮府傾盡所有也會將小黑哥哥醫治好的,你放心吧,小黑哥哥吉人自有天相,定會沒事的。現在我們下山吧。”
某小黑被擡進了南宮府早安排好的一間院子裡的寢房中,剛放置到牀上,就有一直候在此的大夫爲他把脈。
林惜落立在牀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大夫把脈的那隻手。
當大夫松開手的那一瞬,林惜落一下子就竄到了大夫跟前,扯住他急問小黑的情況。
南宮飛也站在一旁,目不轉睛的盯着大夫。
大夫擦着額頭上的汗,道:“如果這位公子能挺過今晚……”
大夫的話還沒說完,林惜落卻是鬆開了大夫,無力的癱坐在地,險些昏了過去。
南宮飛也急急的大吼:“什麼叫挺過今晚,要是他挺不過去呢?還留你這個庸醫在府上做什麼,我今天就讓你當死醫!”
大夫嘆息道:“少爺,老夫真的已經是盡了全力,奈何這公子傷勢太過嚴重,又失血過多,如果今晚他不能醒過來,那老夫的確是無能爲力,就算是殺了老夫,老夫也還是這診斷結果。”
“來人,把這庸醫拖出去,砍了……”南宮飛面色不佳的向門外吼了聲。
“少爺……”大夫的臉蒼白如紙,面對南宮飛冷厲的眼神,卻是說不出求饒的話來,只能無助的轉而求地上的林惜落,“這位公子,老夫真的是盡力了。”
“人呢?死哪兒去了,把這庸醫拖出去,沒聽講嗎?”南宮飛氣急敗壞的吼着。
“小飛,算了,你們都出去了,我想一個人在這裡靜靜。”林惜落有氣無力的道,語氣卻甚是堅定。
“惜落姐姐……”
南宮飛還想說些什麼,林惜落已揮了揮手,“都出去吧。”
“惜落姐姐……對不起,都是因爲我,要不是爲救我……”南宮飛的聲音有些哽咽,心裡滿是自責與內疚。
“傻孩子,不用自責,這不是你的錯,出去吧,我想靜一會兒。”林惜落強扯出絲笑意。
“你……小黑哥哥會平安的,你放心吧,我出去了。”南宮飛帶着衆人離開了屋子,並順手把門給帶上。
屋內獨留林惜落一人……嗯,還有牀上處昏迷狀的小黑。
她站起身來,一人站在牀邊,望着牀上的人。
今晚,他爲了她,會在生與死的邊緣掙扎。
明早,如果他不能醒轉,她會自責難受一輩子。
他說過他會護着自己,果然,他做到了。
他用自己的生命來護她的安危。
“小黑,你會醒過來的對不對?你說過不會放開我的手的,如果你不醒過來,我就去牽別人的手了,帶着你的寶寶去牽別人的手。”林惜落坐在他的牀邊,輕輕的撫着他有臉,在他耳邊低喃。
“小黑,你不是放了寶寶到我肚子裡去了嗎?你不醒來,是準備不要我與寶寶了嗎?你忍心讓寶寶叫別人爹嗎?”
“小黑,你醒來好不好……”
“小黑……”
……
“小黑,你爲什麼還醒?”
“叩叩叩”的敲門聲響起,林惜落回過神來,看着窗外的天色,心中一震,感覺如大石壓心,居然天亮了?
“叩叩叩”的敲門聲再次響起,“進來吧!”聲音剛出,林惜落自己都嚇了一跳,什麼時候自己的聲音沙啞至此了。
門被推開,南宮飛帶着大夫進門。
南宮飛有些急切的問道:“小黑哥哥還沒有醒嗎?”
林惜落點了點頭。
“讓大夫再看看吧。”南宮飛面有憂色。
大夫向前把脈,剛摸完脈息,林惜落與南宮飛就圍了上去,異口同聲的道:“怎麼樣?”
大夫嘆息道:“少爺,這位公子情況不太樂觀,恐怕……”
林惜落一聽這話,只覺眼前一黑……
“惜落姐姐……”南宮飛用他的小小的身板險險的扶住了林惜落,與趕過來的小丫鬟一起把她放置到附近的軟榻上。
他狠狠的瞪了眼還愣在那裡的大夫一眼,“還不過來給看看,要是我惜落姐姐也有個什麼三長兩短的,你就讓你的家人等着給你收屍吧。”
大夫戰戰兢兢走到了榻邊,爲林惜落把起脈來,半晌過後,他才面露喜色的道:“少爺,是喜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