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見?昨天他們才見過,韋寒目光一寒,狠狠的掃了一眼戚老二,給他一個警告的怒視。
戚琅琅也看出來了,他沒有認自己的意思,兄妹間不僅只是默契,還有心靈感應。
“戚大哥。”宇文萱咻的一下起身,熱情的抱着戚老二的左手臂,一抹燦燦的笑靨浮現在的臉頰,同時也染上一抹紅暈,凝望着戚老二的眸中,是毫不掩飾的愛慕之意。
戚大哥?戚琅琅頓時汗毛直堅,上下打量着宇文萱,一看就見知是個刁蠻公主,老二來到陸地,這品味也太退步了,這種刁蠻女都看得上,有飢不擇食到這種程度嗎?
“萱公主,男女授受不親,請自愛。”戚老二一臉嫌惡的抽出自己的手,這就是戚家老二,即使在矮檐下也不會低頭,對他不喜歡的人,說話素來不會含蓄。
在陸地上,他沒有韋寒的勢力,霸氣卻不輸給韋寒,只用七年的時間就爬上丞相的位置,沒有一點能耐,能居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在陸地上,除了韋寒,誰也不認識,卻入朝爲官,官運亨通,讓他一路爬到丞相的位置,不足三十,創造出一段佳話。
“戚大哥。”宇文萱跺了跺腳,卻未生氣,用癡迷的目光看了戚老二一眼,回到自己位置上,衆臣也見怪不怪,萱公主愛慕丞相,而丞相卻是冷漠待之,他們早已習慣。
貴妃見自己的女兒這般,不由得搖頭嘆息。
戚琅琅卻是一臉噁心的看着宇文萱,還跺腳,我呸。
落入韋寒眼中,那就是兩女相爭,兩看兩生厭。
“你冷?”韋寒低眸,微眯眸子盯着戚琅琅,眼底跳躍着一團隱匿的戾氣,戚老二一出現,她就兩眼發直,韋寒心裡燃燒起無名的怒火,想到戚老二的話,那怒火更旺。
收回目光,壓抑着滿心的疑惑,戚琅琅凝望着韋寒,張了張嘴,想到韋寒說過的話,不說話,多點頭,戚琅琅立刻捂住嘴,猛點頭。
心裡美美地想着,如果說冷,阿奴相公會不會像以前一樣,緊緊的將她摟抱在懷裡,用他的體溫給自己取暖,想着想着,戚琅琅身上的每根毛孔都在叫囂,好期待喔!
韋寒拉着戚琅琅坐下,提起茶壺,倒進杯中,遞給她。“喝杯熱茶暖身。”
在坐所有人的位置上都擺着酒,只有戚琅琅面前擺着茶壺,對此她很是鬱悶,用眼神向韋寒抗議,卻無效。
在韋寒心中,戚琅琅這個人太不靠譜,往往做出來的事,讓人很難接受,誰知她會不會沾酒就醉,然後發酒瘋,清醒的她已經夠瘋狂了,若是再醉酒,那後果定是非同凡想。
戚琅琅失望的接過熱茶,不給她喝酒就算了,還沒得抱,熱茶只暖胃,哪兒暖得了身嘛?
宇文颯見狀也落坐,鬆了口氣,給戚老二一個感激的眼神。
“你認識他?”韋寒突然又問道,語氣很平和,那目光卻冰冷到了極點。
戚琅琅捧着茶喝,擡眸透着杯緣眨巴着眼看着韋寒,先是點頭,隨即搖頭,那模樣滑稽又可愛。
“嘿,小琅琅,好久不見。”戚老二看着戚琅琅,脣角微微上揚,臉上的笑容邪魅異常,卻不是敷衍,而是發自肺腑的笑,如誤落凡塵的神祗,令人着迷不已。
除去戚老二站在暗處看她,他們還真有七年多未見了。
小琅琅?叫得熟口而親暱,韋寒目光迷漫上一層冰霜。
宇文萱目光一轉,凌厲的瞪着戚琅琅,毫不掩飾肅殺之意與嫉恨。戚大哥都沒如此親暱的叫過自己,居然叫她小琅琅,聽着就刺耳噁心。
“我不認識他。”突然,戚琅琅像是想到什麼似的,看了一眼戚老二,目光最後停留在韋寒身上,立刻指着戚老二,撇清兩人的關係。
如此利落而快捷,顯得有些此地無銀三百金,不認識,別說韋寒不信,所有人都不會信。
戚老二捂住胸口,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小琅琅,你這般實在是讓我很心痛,幾天前我們才見邂逅。”
無視衆臣驚訝的目光,無視韋寒帶有殺意的目光,無視宇文萱痛心的目光,戚老二接着深情款款的道:“你的倩影深刻進我腦海,爲你怦然心動,爲你情有獨鍾,小琅琅,我決定了,爲了你,放棄所有花花草草,心裡只容你一人。”
當着所有人的面,他公然表示對小妹的愛意,就不信韋寒會沒危機感。
“相公,他誰啊?”戚琅琅仰頭問着韋寒,臉上的表情是茫然與無奈,心裡卻恨不得將戚老二那張嘴拍扁。
“路人甲,無關緊要。”韋寒伸出手,摸了摸戚琅琅的頭,挑釁與警告的目光卻鎖定在戚老二身上。
“喔!”戚琅琅點了點頭,順勢朝韋寒懷中倒去,爲了打擊戚老二,韋寒自是不會拒絕,攬過戚琅琅的肩,給人一副很恩愛的錯覺。
戚老二飲着酒,嘴揚起一抹深意的笑,有點長進,學會了見縫插針,不對,應該說這招小妹早就會,卻用在自己身上,不然他也不會落到被趕出北島的下場。
宴會依舊,獻技的獻技,喝酒的喝酒,生氣的生氣,嫉恨的嫉恨,無奈的無奈。
“相公,我想去方便一下。”戚琅琅低聲在韋寒耳邊說道,她的話很小聲,卻還被有心人聽到。
韋寒微愣一看,看着戚琅琅臉上沒有尷尬,只是有些緊張,暗自皺眉,她這表情是什麼意思?難不成還以爲自己不讓她去,或是叫她憋着嗎?
“我帶你去。”韋寒握住她柔荑的大手緊了緊,欲拉着她起身,卻被戚琅琅阻止。
“不用,這地方我熟。”唯恐怕韋寒反對,戚琅琅抽出自己的手,提起裙子就朝外面跑,快得讓韋寒阻止都不及。
韋寒是被她的話愣住了,她是韋家主母,又是第一次入宮就說熟,“這地方我熟”若是傳入皇帝耳中,只怕又要氣炸了。
戚老二狹長的鳳眸微微眯了下,嘴角的笑越發的邪魅,小妹啊!你這也忒心急了點吧?
回神後,韋寒眉心微蹙,欲起身,宇文颯端着酒罈來到他面前。
卻在有韋。“寒,趁此機會,咱們痛飲如何。”韋寒眼眸中頓時迸射出凌厲的冰光,宇文颯將酒杯塞進韋寒手中,斜身在他耳邊道:“放心,我會派人爲嫂子帶路。”
韋寒目光寒洌,神情冷漠,卻也沒拒絕,仰頭一飲而盡,他知道戚琅琅是故意的,皇宮隨處可見金碧輝煌,還真有些擔心那女人的愛好惹出什麼事端。
“寒,我也敬你一杯。”戚老二提着小酒壺靠了過來,邪魅的笑容裡有着奪目風采,好似萬物盡化要他眼中。“爲了我的晚到,自罰一小壺酒。”
沒有一絲猶豫,仰頭豪爽的將整壺酒喝了個頂朝天,抹了一把嘴,將空酒壺放在桌面上,抱歉的朝兩人道:“你們盡興,我先失陪一會兒。”
韋家主母前腳一走,丞相後腳跟上,這若說沒姦情,誰信?
一道道同情的目光射向韋寒,目光裡**裸寫着,妻子紅杏出牆,丈夫被戴頂綠帽子。
韋寒眉頭一挑,眼眸中凝結着一層陰沉的冰霜,一張如閻羅般的面容陰寒而冷酷,所有人瞬間收回目光,暗付,韋當家果然強大,對摯友更是好得沒話說,月牙、西域兩國交戰,他一邊掌管韋家生易,一邊陪伴在軒轅莫身邊五年,又爲了太史顥,接手和親公主,如今,丞相素來風流,又看上韋家主母,而韋當家......唉!這種犧牲,這種仗義精神,誰也比不了。
“寒,老二有分寸,朋友妻不可欺。”宇文颯手搭在韋寒肩上,落坐在戚琅琅的位置上,他也納悶,老二爲什麼要對戚琅琅說出這番煽情的話,還當着衆臣的面。
韋寒睨了宇文颯一眼,菲薄的脣瓣抿緊,一言不發,也不再理會旁人,自斟自飲。
朋友妻不可欺,見鬼去,老二可在他面前明確的表示過,朋友妻不客氣。
戚老二、戚琅琅,兩人同姓戚,都是海盜出生,這真只是巧合嗎?
韋寒微眯的雙眸泛出冷削的幽光,濃郁而化不開的疑惑堆積在眼眸深處,緊鎖的眉峰昭示着他的壓抑,冷酷的面容冰冷到了極點,放在腿上的大手,緊握成拳,手背青筋幾乎爆出,指關節分明,發出咯咯的聲音,令人不慄而寒。
宇文颯不在多言,默默地陪着韋寒喝酒,餘光時不時的瞄向他,不想放過韋寒臉上的每個表情變化,老二在韋寒心中的地位到底如何,他始終摸不清,那份恩情有多重,是否重到可以讓他犧牲所有,哪怕是將自己的妻子拱手相讓。
他們都清楚,韋寒心裡一直有個女子,卻不知那名女子是何許人,他唯一能斷定,不是現任的主母,衆所周知,韋寒會娶老王爺識回來的外孫女,全是因韋墨,母憑子貴才坐上主母的位置。
在這片歡聲笑語,氣氛卻冰如霜的殿內,宇文萱嘴角揚起一抹陰冷的笑意,躲開衆人的視線,悄然離去。
戚老二走出殿,往左拐,走到迴廊拐彎處,一個宮女正從拐角處拐過來。
“相爺。”宮女嚇了一跳,畢竟突然碰到一個人,是個人都會被嚇倒。
“認識韋家主母嗎?”戚老二妖冶的臉上盪出邪魅的笑容,天知道那丫頭往哪兒跑去了,與其自己找,不如問別人。
“認識。”宮女點了點頭,臉頰上染上一抹紅暈。“剛剛在殿堂內目睹過韋家主母的真容。”
戚老二本想再問,卻聽到金鈴聲,嘴角的笑意加深,朝宮女擺了擺手。“去忙吧。”
“是。”宮女福了福身,從戚老二身邊走過,忍不住回頭看了看。
戚老二走過拐角,縱身躍起尋聲找去。
茅房。
戚琅琅坐在馬桶上,一手捏着鼻子,一手搖動着手腕上的金鈴,帶着鼻音的對守在外面的宮女道:“喂,你先回去吧,一會兒我自己回去。”
“不,奴婢在這裡等您。”宮女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想也未想直接拒絕。
“你是擔心我不識路找不着回去嗎?你放心,我不是路癡,相反我的記憶力很好,記住了回去的路。”戚琅琅瞪着房門,活像是要將房門給瞪出個洞,然後用眼神殺死守在門外的宮女,真是的,她硬要守在這裡做什麼嘛?擔心自己偷這裡的東西嗎?
切!她戚琅琅看上的東西需要揹着人用偷嗎?直接當着你的面搶,這樣才符合她的身份。
“夫人,您第一次入宮,爲了您的安全,奴婢要將您安全帶回去。”宮女解說道。
“你真要等?要很久嘍。”戚琅琅給她機會選擇,捏着鼻子的手也放了下來,在這裡坐久了,味道也能習慣。
“是,夫人。”宮女的話堅定而執拗。
“那好吧!”戚琅琅妥協了,心裡期待着老二快來,不然,她不被臭死,也要被憋死,這麼小小的地方,空氣又難聞,真佩服自己靈光的腦袋,居然想到來茅房。
一抹白影閃過,宮女還未反應過來,就被人一掌擊暈,聽到響動,戚琅琅蹭的一下衝了出來,撲進戚老二懷中。“老二,你總算來救我了,我想死你了。”
救?用得着用救字嗎?
戚老二脣角溢出溫暖的笑容,將戚琅琅嬌小的身子緊摟抱住,手卻朝戚琅琅頭上插着的金簪伸去,輕輕的拔了出來,拿在手上晃動了下,金步搖閃閃發光,收進袖袋裡。“小妹,二哥也想死你了。”
“哼!騙人。”戚琅琅哼哼着,推開戚老二,嘟着小嘴。“上次的禮物是不是你送的?”
“當然,除了我,誰送這麼貴重的寶貝。”戚老二雙手環胸,頭一甩,幾縷輕垂在額前得髮絲甩到一邊,散發出一股桀驁不羈的魅惑。
所有禮物中,就他送的最廉價,也只有像四島出來的人,品味才與他一樣。
“我就知道。”戚琅琅皺了皺鼻子,伸手挽住戚老二的手臂,用手指戳了戳他的手臂。“老二,你若是娶妻辦喜事,千萬別在這裡辦,這裡的人小氣的要死,什麼破銅爛鐵都送,還有一個人更可惡,用泥捏成丸還拿一個那麼大的盒子裝。”
看着戚琅琅在空中划着的圈,戚老二嘴角抽了抽,這應該不是裝泥丸的盒子,而是裝泥人的盒子。
“一定,一定,小妹的經驗之言,二哥銘記於心。”戚老二拍了拍戚琅琅的頭,自小他們的關係就特別的鐵,有難不同當,有福不同享,有困難就推,黑鍋絕不背。
“老二,我發現......”
“小琅琅,韋家主母有什麼好,做丞相夫人可好?”餘光瞄見一抹身影,戚老二迅速截斷戚琅琅的話,藉着月光身影移動,脣瓣從戚琅琅耳邊擦過。“此地不宜久留,明晚來丞相府。”
戚琅琅也看見那抹身影,點了點頭,這皇宮的眼睛可真是多。
“小妹,我有東西給你。”戚老二眸中劃過一抹詭異,趁戚琅琅還未回神,快速將一張厚厚的紙放在她手心裡,身影一閃消失在戚琅琅眼前。
戚琅琅不急着看,而是收了起來,踢了踢被戚老二打暈的宮女。“喂,你死了嗎?不回答我就當你死了,好吧!你是真的死了。”
月色美麗而祥和,卻被那充滿危險的氣息給破壞。
戚琅琅還未來得及走,十幾個侍衛便將她給圍住,戚琅琅眨巴着眼睛,弱弱的問道:“你們想幹什麼?”
侍衛也只是看着她,公主只叫將她圍住,在未下殺令之前,他們是不會冒然動手。
“戚琅琅。”一聲尖銳的嗓音清晰的響起,侍衛們聞聲立刻讓出一條道。
“你認識我?”戚琅琅手指着自己,晶亮的雙眸閃動着璀璨的光芒,看着宇文萱高傲的姿態,賊賊的笑容裡劃過一絲狡黠。“既然是熟人,你能不能讓這些人給我讓一條道,我出來已經很久了,再不回去,相公會以爲我掉進茅坑裡了,這裡的茅房有那麼多,一時之間也不好找,多找幾間沒找着,相公會很擔心。”
“你手腕上那東西是怎麼來的?”宇文萱指着戚琅琅手腕上的金鐲,丹鳳眸微眯迸出冰寒光芒,她不會忘記,那個男人手腕上就戴着這樣的金鐲,一個男人手腕上怎麼會戴着金鐲?即便真戴了,那個男人跟她一定脫不了關係。
“有眼光,很漂亮吧?可惜,你也只能看看,我是不會割愛。”戚琅琅擡起手腕,在宇文萱面前晃了晃,垂在下面的金鈴發出叮噹響,那聲音宇文萱再耳熟不過,盯着戚琅琅手腕上的金鐲,冷削的目光變得尖銳起來,見狀,戚琅琅收回手,另一隻手覆蓋在金鐲上,遮蓋住不讓宇文萱覬覦。“你這樣的目光,我不喜歡,很討厭。”
“你有哥哥?”宇文萱脣角緩緩微揚的冷然一笑,她甚至懷疑戚琅琅就是那個男人,可二皇兄告訴她,他親手將那個毀她清白的男人殺了,所以不可能是戚琅琅,她也沒這個能耐毀自己的清白。
“有。”戚琅琅很誠懇的點頭,不僅有,還很多,五個算不算多,各各都是人中龍,在她眼裡就是。
“給你一個活命的機會,帶着你的兒子滾離韋家,把韋寒讓給本公主的......”
“喝!搞了半天,你認識我是假,搶我的相公纔是真。”截斷宇文萱的話,戚琅琅和煦的目光瞬間凌厲起來,嘴角卻揚起炫目的微笑,如死神的微笑般,誰要是膽敢跟她搶人,直接玩得那人哭爹喊娘。
這女人?怎麼看怎麼熟悉呢!戚琅琅手指在下脣上敲了敲,努力在腦海裡回想。
倏地,一個人影竄入腦海裡。
“你是......”那個小偷,戚琅琅目光中帶着錯愕,也帶着疑惑。
“哼!”宇文萱冷哼一聲,斜睨着戚琅琅,擺出高傲的姿態。“就憑你這種來路不明的賤民,別以爲攀上皇叔公這棵高枝,身份就水漲船高,告訴你,別說你目前的身份待確定,就算你真是雲樂郡主的女兒,皇叔公的外孫女,你也沒有資格跟本公主的皇姐搶相公,你給本公主記住,韋寒是本公主皇姐的人,你休想覬覦,否則,本公主要你死無葬身之地。”
戚琅琅懂了,這小偷公主是來挑釁的,爲她那什麼皇姐下戰書,新月公主,還真沒見過,也未見她來挑釁自己,在韋府除了雲芷荷,沒有人在她面前提起新月公主的事,好似是個可有可無的人,她幾乎都忘了,有這號人的存在。
眉眼上挑了個戲謔的弧度,戚琅琅不疾不徐的說道:“你是在提醒我,要先下手爲強嗎?”
“先下手爲強?”宇文萱彷彿聽到大天的笑話般,滿是鄙夷的看着戚琅琅。“連目前的形勢都弄不清楚,還好意思在本公面前說什麼,先下手爲強,呸!這可是皇宮,在韋府仗着主母的身份,惟所欲爲,那些低賤的下人,怕的不是你這個人,而是你的身份,在皇宮裡,所有人怕的是本公主的身份,你個這韋家主母算什麼。”
“趁口舌之快,也要因人而異,很明顯姑奶奶根本沒將你這個,狗屁公主放在眼底,正所謂,咬人的狗不會叫。”戚琅琅身影一閃,手腕一動,一根金針迅速從指尖射出,戚琅琅的速度快,宇文萱也非省油的燈,臉迅速一偏,金針從她臉頰掠過。
那陰森的寒意讓宇文萱臉色一變,一手捂住臉,一手指着戚琅琅,陰狠的道:“你敢對本公主出手。”
“真遺憾,就差那麼一丁點,真可惜,還期待看到一張大花臉呢!”戚琅琅聳聳肩,語氣裡透着失望,心裡卻不敢輕敵,能躲過她的金針,這人有點本事,若是與她交手,必定要拿出自己的真本領,同樣也等於在別人面前暴露自己,這不是個好現象。
“把這賤人給本公主拿下。”宇文萱怒了,眼底凝結上一層薄涼,憤恨冰霜射向戚琅琅,這人必需死,不爲皇姐,爲自己她也得死。
寧可殺錯,也不放過。
侍衛們立刻拔出佩劍,銀光閃爍,刺得戚琅琅的眼睛生痛,她纔不會傻到與他們動手,在別人的地盤上,就算不輸,也會吃虧。
“這麼多人欺負我一個,太沒品了,奶姑姑不陪你們玩了,找相公去也。”戚琅琅身影如疾風掠過,沒人看到她是如何動,所有人只覺一陣風颳過,眼睛反射性的閉了一下,等睜開時人就不見了。
“啊。”宇文萱痛叫出聲,只覺金針從膝蓋上擦過,一陣劇痛傳來,雙膝一軟,跪在地面上。
“公主。”侍衛也慌了起來,生怕宇文萱出什麼事,她可是貴妃所生,皇上又對她極點寵愛,在宮闈內出了名的刁蠻無理,恃寵而嬌,若是在他們面前傷着或是碰着,他們的下場可想而之。
“一羣廢物,還不快去給本公主追,今夜帶不回她的人頭,本公主讓你們死無葬身之地。”宇文萱揮開欲上前扶她的侍衛,她可是公主,金枝玉葉,這些下賤的侍衛配碰她吧?
“是。”侍衛不敢怠慢,立刻朝前面追去,其實,他們也沒見到戚琅琅朝哪兒跑了,只是猜想她一定會回到乾坤殿,他們一定要在她回去之前截殺,否則一旦回去,就再無機會。
她是第一次入宮,沒人認識她是必然的,就算殺了她,韋當家怪罪,也可以說他們不知情,誤以爲她是刺客,反正有公主爲他們揹着,可若是當着韋當家的面,就算是皇上下令,他們也不敢殺。
侍衛們走後,宇文萱就悲催了,她低估了戚琅琅的能耐之處,以爲那金針只是劃破肌膚,卻不知,在戚琅琅精準的力度之下,表面只是劃出一道淺淺的血痕,其實以傷到筋骨,不足以至殘,卻能讓她體驗刮骨之痛。
宇文萱剛站起身,撲通一聲,又重重的跪回地上。“啊。”
一會兒是劇痛傳來,一會兒膝蓋以下完全的失去了知覺,宇文萱嚇倒了,不停的拍打着雙腿,最後不過癮,像是要證明什麼,對麻木的腿狠狠的掐,撿起旁邊的石頭砸上自己的腿,血肉模糊,依舊沒有一點的痛覺。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啊!”其實金針帶來的痛,已經不痛了,這痛全是她剛剛自己砸出來的,這就是,自作孽,不可活,當然,宇文萱自然不知道。
麻木時自虐雙腿,之後又享受自虐的果苦,如此反反覆覆,還好那個被戚老二擊暈的宮女醒來發現了,不然宇文萱肯定會自己玩殘自己的腿。
這件事宇文萱也不敢讓老皇帝給她做主,戚琅琅上茅房,她跟上來做什麼?
“戚琅琅,本公絕不會放過你,新仇加舊恨,他日定讓你加陪奉還。”宇文萱尖銳的嗓音響蕩起,目光犀利宛若冰棱。
月光之下,一抹藍色身影看着被擡走的宇文萱笑得特別張狂。
“哈哈哈,切!不會放過我,儘管放馬過來,惹火了姑奶奶,玩得你哭爹叫娘。”人走戲散,戚琅琅轉身欲走,張狂的笑容凝結在嘴角,頓時感覺到樂極生悲。“相......相公......”
“盡興了。”韋寒語氣淡漠,銳利的眼光緊鎖在戚琅琅身上,眸底卻洋溢起一種語義不明的複雜。
“嗯嗯嗯。”戚琅琅猛點頭,見韋寒沒有怪罪之意,露齒一笑,跑向韋寒,親暱的抱着他的手臂,小臉習慣的在上面磨蹭着。“相公,我不喜歡這裡,我們回家好不好?”
回家?多溫馨的兩個字。
韋寒心裡動盪着,低眸看着有些孩子氣的戚琅琅,悸動在心裡氾濫着,他似乎不討厭她的靠近,那自她身上散發出特有的清香,他也不排斥。
“好。”韋寒摟着戚琅琅的腰,沒有向任何人吱會一聲,朝宮門口走出。
這次他會出席,全是看在爺爺的份上,再也沒有下次了,任何人的面子他也不會給,哪怕那人是爺爺。
他敏銳的感覺到老皇帝要對付自己,不,對付韋家纔是真的,功高蓋主,老皇帝生性多疑,韋家財力愈加壯大,又在臨夏國,老皇帝能不感覺到危機嗎?
皇帝!真是笑話,韋家只行商,對皇位一點興趣都沒有,不是他韋寒自大,現在的他想要什麼不能如願,睥睨天下也不是難事,屈尊於一個國家的皇帝,不屑以顧。
兩人回到靜落苑,戚琅琅坐在銅鏡前,左看右看,她頭上不喜歡戴金釵什麼的,總覺得少了什麼,一時卻想不起來,冥思苦想一翻後,突然恍然大悟,抱着頭,轉頭望着坐在桌前的韋寒。“相公,我頭上的寶貝呢?”
韋寒嘴角抽了抽,想到上次的事件,就因他手上拿着那個空盒子,這女人就嫁禍自己,不想與她爭辯,也不想莫明其妙再賠給她,起身直接走掉。
戚琅琅傻眼了,無辜的望着韋寒離開的背影,直到關上門,隔絕她的視線,她到底哪兒又說錯話了?
“寶貝肯定是又被那個小偷公主偷去了。”戚琅琅喃喃自語,讓次就是因爲跟着她跑,結果手中的寶貝和銀票都沒了,可見那女人的偷技有多強悍,看來日後見到她能躲則躲。
戚琅琅換下華麗而繁瑣的衣裙,隨便找了一件淡綠色衣裙,從窗戶躍出,直接來到韋墨跟軒轅琰的房間。
牀前,戚琅琅居高臨下的看着,像無尾熊般抱着小墨睡覺的小琰,明明很和諧的畫面,戚琅琅卻覺得很礙眼,恨不得將小琰給拎起來丟到門外去,然後大聲宣告他,小墨是她的。
“孃親,有事。”韋墨睜開惺忪的眼睛,向來警惕性敏捷的他,在戚琅琅進來時他就已經醒了。
“這小屁孩都是這樣抱着你睡覺嗎?”戚琅琅指着軒轅琰,說來也愧疚,她是小墨的孃親,來到陸地,這還是她第一次趁小墨睡着跑來看他。
“習慣了。”韋墨點了點頭,目光落到抱着自己的小琰身上,優雅而柔和,起初他有些排斥,可很顯然,他的排斥在小琰死皮賴臉之下毫無作用,漸漸的他也習慣了,不過說實話,被他抱着的感覺還不錯,肉乎乎的一團很舒服。
“習慣了?”戚琅琅吼了一聲,怎麼能習慣呢?相公都沒抱着她睡,看着小墨被人抱着睡,那種感覺就像是屬於自己的東西,突然被人搶去了。“你看看,這蓮藕腿,這蓮藕手臂,難看死了,你不覺得噁心難受嗎?”
好吧!她承認是自己難受還有嫉妒。
“很好,小墨喜歡。”韋墨幼嫩的聲音一片純真與堅定,他對小琰有種怪怪的感覺,反正他自己也說不出來,喜歡他黏着自己。
“小墨,你不能喜歡啊!你只能喜歡孃親,你不是說過嗎?你最喜歡孃親的嗎?”戚琅琅一聽急了,坐在牀邊,掰開纏在韋墨身上的蓮藕腿蓮藕手臂,抱起韋墨將他從小傢伙懷中救出來,安坐在自己腿上,緊緊的將小墨的身子環在自己懷中,那佔有慾極強。
“小墨是最喜歡孃親,小墨也喜歡小琰,不衝撞。”韋墨沒有掙扎,任由戚琅琅緊抱着自己,靠在她懷裡,母親的懷抱是最暖溫的,縱使他再早熟,他也喜歡賴在戚琅琅懷中。
“衝撞啊!”戚琅琅可不依,她可以接受兒子喜歡相公,卻不能接受兒子喜歡小屁孩,她討厭小屁孩,母子不是應該同仇敵愾,跟她一起討厭小屁孩嗎?
阿奴相公也喜歡小屁孩,難不成兒子遺傳了相公,這樣的喜歡也能遺傳到,戚琅琅更是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危機,兒子喜歡小屁孩,阿奴相公也喜歡,她要不要隨波逐流啊?
戚琅琅餘光忍不住瞄向小琰,小傢伙正在呼呼大睡,跟豬似的。
苦惱,苦惱!對他,自己還真是喜歡不起來。
“孃親,參加宮宴時,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韋墨轉移話題的問道,孃親深夜來找他,必定是發生了什麼事。
韋墨的話成功將戚琅琅驚醒,把韋墨從腿上抱下來放在自己旁邊,用北島的話對小墨說道:“小墨,我看到你二舅了。”
韋墨汗!他早就與二舅相認了。
“小墨,你臉上的表情告訴我,你一點也不驚訝?”戚琅琅雙手放在韋墨小肩上,眨巴着眼睛看着小墨,那目光怪異中帶着審視。
“我見過二舅。”韋墨在自己孃親面前是很誠實的,但是誠實歸誠實,瞞着又是另一回事,孃親沒問,他便沒說。
“吼!我就知道。”戚琅琅瞪了韋墨一眼,這麼大的事,小墨居然瞞着自己。
“孃親,小墨不是故意要瞞着你,是二舅不讓,他說要給孃親一個驚喜。”韋墨拉着戚琅琅的衣袖,解釋道。
“哼!我就知道是他。”戚琅琅嘟了嘟嘴,火氣來得快去的也快,捧起小墨幼稚的小臉蛋兒。“那麼小墨,你可知道,你二舅現在是什麼身份嗎?”
“丞相。”韋墨直言不諱,二舅爲何要在臨夏國當官?如何混到丞相的位置?二舅沒說,他也沒問,過程不重要,他只注重結果。
又知道,戚琅琅又心裡不平衡了,使勁的揉搓着小墨的臉蛋兒,在她摧殘下,小墨一張細嫩的臉紅通通。“吼吼吼!過分,二老的心越來越偏了,我是他小妹耶!他居然先認侄子,也不先認我這個小妹,太過分了,小墨,咱也不認他好不好?”
“二舅也沒打算與孃親相認。”韋墨說完,立刻捂住自己的耳朵。
“什麼?”戚琅琅暴怒一吼,蹭的一下站起身,美麗的眼眸裡流淌着的全是怒火,老二居然沒打算認她,太可惡了。
“吵死了。”軒轅琰反抗了,肉乎乎的小手像趕蚊子般揮了揮,續而翻了個身,抱着被子,一隻蓮藕小腿搭在被子上,繼續睡覺。
“噓!”韋墨食指放在脣邊,拉了拉戚琅琅的衣袖。“孃親,淡定,二舅......”
韋墨撐起身,俯在戚琅琅耳邊小聲低咕了幾句。
聽完,戚琅琅眼前一亮,狐疑的問道:“真的假的喔?”
“小墨擔保。”韋墨極其鄭重認真。
“有我家小墨擔保,孃親還有什麼不放心的。”戚琅琅燦爛一笑,一手攬過韋墨的肩,抱着他坐在牀邊搖晃着身子,心裡美滋滋,拿下阿奴相公,她很有信心,現在有老二相助,更是如虎添翼。
戚琅琅不是什麼骨氣女,也不會傻到倔強,有人願意助她,何樂而不爲,本來只有小墨一人,突然多出一個老王爺外公,現在老二也在,哈哈哈,阿奴相公遲早乖乖跟她回北島。
兩母子都很有默契沒有告訴對方自己遇險的事,不是怕擔憂,而是沒必要,像這種事,他們自己能解決。
“小墨,孃親累了。”睡意擊來,戚琅琅眼皮開始打架,放開小墨,腳上的鞋一脫,一個翻身,直接倒在牀上,還嫌惡的推了推小琰的身子。“別挨着我,討厭死了。”u9f8。
韋墨臉上掛着無奈的笑,看起來卻極其優雅,孃親要睡在這裡,他這個做兒子的能攆人嗎?能嗎?
擔心孃親跟小琰睡着了打起來,韋墨很公道的睡在他們兩人之間,卻被戚琅琅挪了挪身子,靠近小琰,拍了拍自己挪出來的位。“小墨,挨着孃親睡,孃親好久沒抱着小墨睡過了,好回味那種美好。”
孃親都這般說了,小墨能拒絕嗎?暗付,孃親,小墨睡在你們中間,也是挨着你睡。
戚琅琅不睡着時是抱着小墨睡,睡着了之後,一個翻身改去抱着她討厭的小琰去了。
擔心自己睡着兩人打起來,直到天都快亮了,小墨依舊沒睡意,側目看着相擁而眠的兩人,韋墨不由得擔憂起來,若是他們醒了,發現他們和睦的抱在一起,會是如何一副畫面。
小墨心裡有些期待天亮,不得不說,其實小墨還是很腹黑。
窗戶外,韋寒背手站在外面看着裡面和諧的一幕,很是疑惑,這兩人不是兩看兩生厭嗎?怎麼相擁而眠了。
> > 正文 第九十章 她家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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