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真情纏綿

趴在牀邊,扯掉被子,空無一人,戚琅琅眨巴着雙眼,很疑惑。“人呢?”

韋寒陰沉着臉,彎腰將坐在地上的戚琅琅抱起,熟悉的懷抱讓戚琅琅猛然一愣,扭過身子,纖臂纏上他的脖子,笑眯眯的叫道:“相公。”

怒意減退,韋寒滿意的看着懷中人兒,很好,還認得出他,沒叫他戚老三。

韋寒抱着戚琅琅轉身,朝門口走去,卻被戚老三攔下,陰霾着臉,陰寒駭人的寒意從身上迸發出來,咬牙切齒從牙縫裡迸出。“讓開。”

衣袂飄起,黑髮飛揚,飄渺如風,給人一種超塵脫俗的淡然,戚老三嘴角勾勒出一抹弧度,淡定從容,眸光透着一股興味,周身有着攝人心魄的風華。

“相公。”戚琅琅拉了拉韋寒的衣袖。“我找老三幫你恢復那一年的記憶。”

戚老二猛然一愣,只要韋寒恢復那一年的記憶,除了能記起小妹,還可以知道這些年潛藏在北島,暗沙的人究竟是誰。

韋寒目光一閃,低眸看了一眼懷中人兒一臉期待的目光,心中一暖,情不自禁揚起的嘴角柔和那冷峻而剛毅的五官,說不想記起那一年的事,那是假的,他也想知道,她們的相遇,擡眸看着戚老三,以質問的語氣問道:“你有辦法?”

醫谷的醫術,天下聞名,冷逆徑都沒辦法,對戚老三他自是沒抱多大希望,至於慕容璃,他沒讓她試過,以前覺得那一年的記憶不重要,如今莫名其妙多了個妻子與兒子,那一年的記憶似乎變得重要了。

身後戚家兄弟倒吸口氣,這還是他們老三學醫以來,韋寒是第一個對他醫術質疑的人。

戚老三鳳眸中水光瀲灩,妖魅的容顏妖嬈怒放掩飾住了他的囂張氣焰,風華迷人的氣質魅惑逼人,嘴角的笑意無法將張狂的本質全部掩飾。

“老三。”戚琅琅蹭起身抱着韋寒,這樣的戚老三讓她警覺起來,好似下一刻,他就要將韋寒抽筋剝骨。

“小妹,你在緊張什麼?他是你相公,小墨他們的爹爹,我就算忍心讓他們失去父親,也不會忍心讓你變成寡婦嘛?”戚老三溫和中不失清冽的眼神挑釁的盯着韋寒,若非老二說韋寒夠強,他們還真不放心將小妹留在韋寒身邊,在他們觀察中,都是小妹在保護他,偏偏這傢伙還沒羞愧心,心安理得的享受小妹將他保護在羽翼之下。

戚老三手指一動,一股氣流從指間射出,同時一根金針夾着勁風射向韋寒,金針沒入韋寒額心,頓時讓他動彈不得。“老四。”

聞聲,戚老四立刻上前,將戚琅琅從韋寒懷中抱走。

戚琅琅依依不捨,扭頭看着韋寒給他安撫一笑。“相公,別怕,我家老三的醫術頂呱呱,不會讓你感覺到痛,還有我保護,我家老三不會傷害你。”

韋寒默了,他不是怕,也非擔憂,只是敏銳的感覺到戚老三存心報復自己。

戚老二鬱悶了,每次與老三合作無間是自己,爲什麼這次老三舍他叫老四?

“記憶由腦生,其實幫你恢復記憶很簡單,只需破開你的頭顱,然後將失去那段記憶塞進去。”戚老三拿出另一根金針,用一塊錦帕擦了擦,語氣很淡然,好似在說破開雞腹,將調味料塞進雞肚子裡般。

“戚老三,不許嚇我相公。”韋寒臉上的神情不變,戚琅琅卻靜不住。

“閒雜人員,消失。”戚老三手一揮,戚老五立刻扶着完全弄不清狀況的宇文青出去,戚老四也抱着戚琅琅離開,戚老三睨了一眼戚老二。“無需用藥,消失。”

戚老二嘴抽了抽,人家都趕人了,他還能不識相嗎?路過韋寒身邊,拍了拍他的肩,給他一個同情的目光,俯在他耳邊低語:“懷疑什麼不好,偏偏懷疑我們家老三的醫術,這比你懷疑小妹對你的愛,更可怕,你好自爲之,我愛莫能助。”

半柱香後,俯耳貼在門上的宇文青問。“裡面的動靜很大,不會出什麼事吧?”

言者無心,聽者有心,戚老三剛剛恐嚇韋寒的話,他可是聽得很清楚。

戚琅琅蹲在院中一棵樹下,捂住耳朵看螞蟻搬家,戚老四站在她旁邊,戚老二跟戚老五坐在院中的石桌前。

“你們就不擔心嗎?”宇文青扭頭看着一臉淡定自若的幾人。

戚老五與戚老二對視一眼,異口同聲回答。“我們信得過老三的醫術。”

“老三是在治病救人嗎?我怎麼聽到像是在揍人?”宇文青渾濁的眸中染上擔憂之色,除去韋寒是琅琅相公的身份,他還是老不死的孫子,若是命喪在自己外孫之手,跟老不死再鐵的兄弟情也會葬送。

戚老二果斷的選擇沉默,目光落在戚琅琅身上,而戚老五快速起身,扶着宇文青來到石桌按在石凳子上,倒了杯茶給他。“外公,安心,老三有分寸。”

宇文青握住茶杯的手在抖,安得了心纔怪,看了一眼戚琅琅,斜身俯在戚老二耳邊,低聲道:“那個......老二啊!老三跟琅琅?”

“除了兄妹情,便無其他。”戚老二給他一個肯定的答應,暗忖,外公還真多心,說風就是雨,先是擔心老三跟老四,現在又擔心老三跟小妹。

“可是......”宇文青還是糾心。

“外公,我們家老三有心上人。”戚老四溫雅的嗓音裡不乏促狹的笑意,溫和的目光卻未從戚琅琅身上移開,他們很疼愛這個小妹,親情和愛情,分得很清楚。

“那就好。”宇文青頓時鬆口氣,拍了拍胸膛,想到戚老四說他的兒子幾個月後就要出生了,心想着戚老三的兒子或是女兒肯定更快,又或者早就出生了。“老二的女兒三歲,老四的幾個月就要出生了,老三的應該出生了吧?”

“噗。”戚老五一口茶給噴出去,正好噴了宇文青滿臉,手按在桌面上俯身劇烈咳嗽。

“戚老五。”宇文青抹了一把臉,無比嫌惡的看着戚老五。

“抱歉,外公。”緩解咳嗽,戚老五拍了着胸口滿是歉意的看着宇文青。

“老子到底說了什麼話刺激了你?”宇文青厲聲一吼,拍桌而起,活了大半輩子,一隻腳都踏進棺材了,這還是第一次被人噴茶水,對方還是他孫子。

戚老五欲解釋,見門一開,戚老三站在門口,擦着額頭上的薄汗,戚老五果斷的衝了上去,抓住戚老三的手。“揍過癮了,有沒有連同我那一份一起揍?”

“相公。”戚琅琅蹭的一下跳起身,轉身一溜煙的跑向屋子,戚老四悶哼了一聲,看着白色靴子上的腳印,有了相公,忘了哥哥,他吃味了。

韋寒趴在牀邊,不停的咳嗽,都咳出血了,戚老三下手比那次宇文焰還狠,不見任何傷痕,卻讓你痛徹心扉。

“相公。”戚琅琅直接跳上牀,抱着韋寒心痛的哇哇大哭,對老三卻沒任何責怪之意,她心裡清楚,老三揍阿奴相公,並非他質疑老三的醫術,而是爲她。

“我......咳咳咳......”韋寒想安慰她,急促而混亂的氣息讓他說話困難。

“你下手也忒輕了點。”戚老五越過戚老三的肩,望了一眼裡面的情景,還有力氣咳嗽,又沒缺臂膊少腿兒,是太輕了。

宇文青不知其中曲折,也不知說什麼,感覺老三是藉機發泄情緒。

戚老二跟戚老四走向韋寒,戚老二還未開口問,韋寒深吸一口氣,緩解急促的心跳。“小跟班是暗沙的人。”

“什麼?”戚家兄弟震驚的看着韋寒,他們知道,韋寒沒說謊,因爲沒必要,隨即擔憂的目光看向站在門口的戚老三。

戚老三有着瞬間的失神,千絲萬縷糾纏在心頭,雙拳緊攥,妖孽的臉上笑容張狂而飛揚,瀲灩的眸中卻染上了深沉的愁絲,思緒在瞬間飄遠。

“相公,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戚琅琅放開韋寒,柔軟的小手捧着他的臉,小跟班是暗沙的人,怎麼可能?

“暗沙所有經費都由韋家全力支付,小跟班從我送給你的龍形鳳玉,便知曉我的身份,那次他約我去海邊,告知我的身份,要我相助他,我斷然拒絕,結果他趁我不注意,將我......”

韋寒的話還未說完,戚老三的身影就消失在門口,隨即是戚老五,戚老二準備起身卻被戚老四按住。“我也擔心老三。”

“暗沙的巢穴在陸地。”戚老四的聲音依舊溫潤,儒雅俊美的面容卻染上凝重。

戚老二沉默,他懂老四話中之意,老四的未婚妻與未出世的兒子都在北島,所以他必須回去,而老五亦不例外。

小跟班是老三的徒弟,兩人卻不以師徒自居,兩人之間微妙的感情,他們看得明白,如今被告知,小跟班是暗沙的人,姑且不談感情,就小跟班潛藏在北島十八年,因老三跟小妹的關係,早就將小跟班當成他們戚家的人了,若是小跟班背叛北島,就如他們戚家兄弟,任何一人背叛北島,不是毀滅,就是兩敗俱傷。

“外公,小妹。”戚老四目光一一從宇文青跟戚琅琅身上掠過,告別叮囑的話無需多說,他們戚家人只需一個眼神,就能洞察其中之意。

宇文青模棱兩可,卻也沒多問,從他們提起暗沙,對暗沙的忌諱,便知事情非同小可,也隱約知道他們的身份。對百姓與商賈而言,成立暗沙是爲了消滅海盜,而他是皇族,自然知道暗沙是爲消滅四島而存在。

“老四,等等我,我也要回去。”小跟班的身份是暗沙的人,戚琅琅也擔心,哥哥們回北島,她在陸地肯定捺不住。

“琅琅。”韋寒眼明手快將她給抓住,禁錮在懷中。

“你放開,北島出事了。”戚琅琅心急,忘了韋寒受傷的身體在他懷中掙扎着。

戚老三教訓人很極品,面表不留一點傷,將你全身上下的骨頭卸下來重新裝一遍,相當殘忍,殺人不見血,比那些酷刑還厲害。

“如果北島輕易能攻破,他需要蟄伏,韜光養晦十八年還按兵不動嗎?如果他有信心,會萬不得已冒險找我相助嗎?琅琅,我只在北島生活一年,就深知北島易守難攻,何況還有那條死亡航線,就算他將路線傳回暗沙,就那條死亡航線暗沙的人拿到路線地圖,也得從長計議,沒把握萬無一失,暗沙的人就不敢輕舉妄動。”韋寒強忍住痛意,任戚琅琅在他懷中如何掙扎,他就是不放手。

韋寒心裡清楚,一旦放她回去,她若是不回來了,他根本找不到她,失去那一年的記憶,他對北島茫然不知,如今記憶恢復,對北島的地形很清楚,唯獨不知離島的路線。

戚琅琅停止掙扎,想了想韋寒所說的話,僅憑小跟班一人之力毀北島,癡人說夢,就算暗沙的人攻北島,東西南三島豈會坐視不理,東西南北暗中較勁,若是遇到入侵者,必定會齊心協力對付入侵者。

戚琅琅窩在韋寒懷中,嘴角劃過一抹狡黠,倏地又開始掙扎。“我說錯了,老三有危險。”

“琅琅。”韋寒臉部抽了一下,戚老三有危險,他看小跟班有危險纔對,剛剛他可沒錯過戚老三眼底閃過的那抹殺意。

戚老二看出戚琅琅是故意的,韋寒那一年的記憶恢復,闊別七年,兩人肯定有很多悄悄話要說,戚老二扶着宇文青離開,將房間留給兩人。

“老二,真沒問題嗎?”出了房門,宇文青擔憂的問道,論正義,他支持暗沙,論親情,他擔心北島,其他三島與他無關。

戚老二擡手揉搓着眉心,說沒問題,那是假的,小班跟蟄伏在北島十八年,明知他不是四島的人,對他的身份卻沒懷疑過,誰曾想過他是暗沙的人。

“如老四所說,暗沙的巢穴在陸地。”宇文青接着說道。

“外公是想讓我去挑戰暗沙的巢穴?”戚老二邪魅一笑,將所有的擔憂掩藏在心底。

宇文青白了他一眼,挑戰,送死還差不多。“暗沙很強,神秘不輸給四島。”

“外公是建議我混進暗沙,做臥底,然後裡應外合,將暗沙連根拔起。”戚老二悠然的說道,眼中潛藏了一絲捉狎與不屑。

“暗沙只收四歲以下的孩童。”宇文青挑眉,上下將戚老二打量一番,戲說。“我寫一封推薦信,送小悅兒去還差不多。”

“變態的組織。”戚老二嘴角的笑意變成了冷寒,足下輕點,縱身一躍,空中兩個飛旋,人已經消失在宇文青視線內。

屋內,氣氛詭異的讓戚琅琅坐立不安。

“琅琅。”韋寒低眸,看着懷中的人兒,目光深情而憐惜,他們的相遇很不和諧,自己也因她而失記憶,即便如此,那一年,對她的情是真,對她的愛也是真。

他也弄不懂,那一年對她的情,勝過跟嫣兒朝夕相處十年,當年決定娶嫣兒時,他猶豫過,而決定娶她時,沒有一絲猶豫,有得只是期盼與喜悅。

戚琅琅心咯了一下,窩在韋寒胸前,靈動的大眼骨碌碌的轉動,暗叫糟糕!俘虜,那是相當的恥辱。阿奴相公不會秋後算賬吧?

“俘虜,韋什麼,阿奴相公......”韋寒忍住笑意,板着臉,微帶薄繭的大手輕柔的撫摸她的嬌顏,食指挑起她的下巴,目光與自己對視,不容她逃避。

“呵呵。”戚琅琅眯眼一笑,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她笑得如此燦爛,阿奴相公肯定不忍心打她。

“不準備解釋嗎?”韋寒嘴角微揚,淡淡笑着。

拍掉他的大手,戚琅琅垂眸,攪着手指,嘟着嘴,眼中泛起薄怒。“誰叫你沒寶貝還充闊佬,那麼大一艘般,居然什麼都沒有,又是我首次搶劫,如果無功而反,我豈不是無顏見江東父老,當時的你很糟糠,我不嫌棄......”

瞟見韋寒愈加陰寒的臉色,戚琅琅越說越沒聲了。

韋寒眼眸中閃過一抹精光,語氣依舊冷漠的說道:“既然嫌我糟糠,你還趁我喝醉給我下藥,毀了我清白之身,享用完還無情將我踢下牀,導致我失憶。”

當時他雖醉了,發生的事情他可是很清楚,隨即一想,若沒失憶,以當時他對嫣兒的愛,對嫣兒的愧疚,根本不可能愛上她。

曾經有人說,你守護的人未必就真能與你攜手走到老,以前韋寒不相信,現在深信不疑,會說出此話,不是沒道理。

在地牢與嫣兒相識,守護她十年,最後命喪他劍下,陰陽兩隔,而戚琅琅,在地牢算不上相識,只算知曉此人,十年後,老天卻安排他們相遇,成婚生子,只相守一年,分別七年,再次相逢。

縱使記憶消失,愛還是會留下,這句話一點也不假。

戚琅琅咬了咬下脣,擡眸望着韋寒,靈機而清澈的眼眸一如往昔的清透,堅定道:“因爲我認出了你啊!”

韋寒一愣,揉了揉她的後腦,幽黑的眸光閃了閃,嘴角勾起一抹笑。“我該誇你眼力好,還是感覺好?”

地牢裡,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方,又事隔十年,居然還能認出他,了不起啊!

心緒起伏,戚琅琅張了張嘴,欲言又止,雙手環抱着他的勁腰,臉貼在他心口。

她的委屈,他感覺到,韋寒輕柔撫摸着她的秀髮,良久開口,語氣嚴肅而認真。“戚琅琅,你可願意陪我漫步在沙灘,觀海看魚賞月,吹海風。”

戚琅琅身子一僵,擡頭錯愕的望着韋寒,冷峻的臉上線條依舊剛毅冰冷,微微揚起的脣線昭顯着他的嚴肅,眸中泛着滿懷期待的光芒。

“琅琅。”韋寒總算是體會到,真心表白後那等待是多麼的漫長。

戚琅琅眨了眨雙眸,驚多於喜,韋寒不是隨意之人,無論是何事,他都要深謀遠慮,感情亦不例外,心裡樂開花了,可想到昨天他的拒絕,戚琅琅板着小臉,扭頭偏仰,傲慢至極的哼哼着。“考慮考慮。”

韋寒失笑,這女人不是在使性子,而是故意報復昨日他無心的拒絕。“琅琅,我不知道。”

“這不是知道不知道的問題。”戚琅琅很認真的說道。

韋寒執起戚琅琅的手,放在脣邊吻了一下,指腹撫摸着她手腕處的金鐲,笑意盡斂,渾身散發出陰沉的黑暗氣息。“我不喜歡它帶在你手腕上。”

“你那夜不是取過嗎?”戚琅琅黛眉一皺。

“你知道?”韋寒心一沉,想到自己那夜的所作所爲,表情染上幾分尷尬。

戚琅琅瞪韋寒一眼,提高音量說道:“我是睡得沉,可不代表我不被痛醒,這金鐲自帶在我手上,尤其是上面還嵌着發光的寶石,哥哥們覬覦了十多年,都沒辦法取下來,就算我有心送,也心有餘而力不足。”

韋寒默了,戚家別的兄弟人品如何,他還沒摸清楚,這事戚老二是絕對幹得出來,而且還心安理得。

見韋寒不語,戚琅琅停頓了下,接着說道:“那夜你不顧弄痛我的手,硬是要強行取下來,痛得我無法忍受纔出聲,人家還好心體諒你做賊被當場抓住的窘迫,纔沒醒來,接着裝睡。”

韋寒更無地自容了,既然體諒就不能體諒徹底麼?放在心底別說出來。

戚琅琅抽出手,在韋寒眼前搖晃,清脆的金鈴聲伴隨着濃濃的抱怨聲。“明知道取不下來,還要我取,你這不是強人所難嗎?真是的,就因你不待見它,難不成要我把這隻手給剁掉嗎?好啊!拿去,你剁啊!”

“咳咳咳。”韋寒手握拳,放在脣邊尷尬的咳嗽。“琅琅,你知道這金鐲......”

韋寒沒直白的問,隱晦中透着試探,宇文焰說,關於這金鐲,除了北王,戚家兄弟中都無人知曉,戚琅琅更是不知。

“知道。”戚琅琅語氣篤定,韋寒心一抽,只見戚琅琅美美的搖晃着金鈴。“方便,華麗,我喜歡。”

韋寒無語反駁,金鈴暗藏玄機,金絲軟劍的厲害,他見識過,金鐲本身就華麗,還嵌有不同色彩的寶石,奢華極致。

深邃的眸中靈光一閃,韋寒突然握住戚琅琅的手,嘴角揚起一抹弧度,藏着讓人無法捉摸的精芒。“琅琅,這金鐲就當是慶祝我恢復記憶送給你的禮物。”

“啊!”戚琅琅一愣,眨巴着雙眸望着韋寒,臉上的神情是絕對的認真,看不出任何玩味,戚琅琅爲難了。“可是......這金鐲本就屬於我。”

“從現在開始,你就當它是我送給你的禮物,驗證我們那一年相愛過的見證物,它還是屬於你,只是送的人是我。”韋寒恬不知恥,說得毫無心虛,也沒覺得不妥。

戚琅琅心動了,反正她也不知道這東西是誰給她帶上去的,只是,慶祝他恢復記憶,不應該是她送給他的禮物嗎?“可是......”

“如果你答應,我再送你一箱寶貝?”韋寒丟出誘餌,戚家人都貪財,就不信她不心動。

一聽這話,戚琅琅高興的忘了反應,靈動的眸中金光閃閃,腦海裡想想着又一箱金子擡到她屋子裡,用不着多久,她那間屋子裡就有堆積如山的金子。

韋寒心急了,這女人居然還猶豫,她不是很喜歡發光的東西嗎?“二箱,三箱,十箱......”

“好好好,我答應,我答應,我答應。”戚琅琅立刻反握住韋寒的手,激動的猛點頭,那模樣就好似,怕韋寒突然反悔。

韋寒圓滿的笑了,心也豁然開朗,什麼未婚妻?什麼聘禮?金鐲取不下來,不代表註定,方法是人想出來的,這不,妻子是他的,兒子也是他的,現在連聘禮也成他的了。

屋頂上,一白一青的兩抹身影迎風而立。uwjo。

君潛睦冷邪的臉上泛着高深莫測的笑意,深幽的眸子閃過一絲讓人捉摸的定的情緒,而葉風面容上一貫沉穩的表情,此刻也難得微微的抽了抽嘴角。

“果然是無奸不商。”葉風看了一眼旁邊的君潛睦,韋寒不僅是奸商,而且還不要臉,金鐲跟韋家的龍形鳳玉的意義一樣,象徵輝煌權威,無人能及的身份地位,除了王妃,沒人配擁有。

一句話,好了,金鐲成他們韋家的了。

君潛睦不語,縱身消失在屋頂。

韋寒緊擁着她,兩顆心緊挨在一起,戚琅琅依偎在韋寒懷中,臉上溢滿濃濃的笑,撥動着金鐲上垂着的金鈴。“相公,別忘了十箱寶貝。”

“琅琅,你就不能別破壞此刻的氣氛嗎?”韋寒低眸,極其無奈,談錢傷感情,他們是夫妻,他的東西不都是她的,就韋家主母的身份亮出,想要多少金子有多少。

“呵呵,人家怕你忘了嘛。”戚琅琅摸了摸鼻子,紅暈的臉頰帶着幾分羞澀,眸中融入滿滿的期待。

對她,韋寒很是無語,與他親密時,不見她有絲毫羞澀,說到錢她到是羞澀起來,羞澀什麼?

“琅琅,考慮好了嗎?”韋寒問,他可不打算讓她給矇混過去。

“考慮什麼?”反射性的問,戚琅琅挪動了下身子。

“戚琅琅。”韋寒厲聲一吼,在商場上的內斂沉穩,在戚琅琅面前蕩然無存,她戚琅琅就有這種本事,聖人也能被她逼得捉狂。

戚琅琅嚇得身子抖了一下,翻身跪坐在韋寒面前,與他對視,伸出手在他胸膛上戳了戳,抱怨道:“沒誠意,沒耐性,像你這樣的人,應該三振出局。”

“戚琅琅。”韋寒冷峻酷寒的面容,聽到戚琅琅的話,更加的陰沉了幾分。三振出局,她的意思是拒絕,想到這個可能性,擔憂染上眉頭,他還真怕她,挑撥亂他一池春湖,恢復那一年的記憶,看清自己的心,再將他棄之不顧。

這女人是想做負心婦,還真別說,她肯定做得出來。

“好嘛,好嘛,不三振出局,我是開玩笑滴。”戚琅琅展顏一笑,捧起韋寒的臉,噘着嘴在他薄脣上重重啵了一下,挑起他的下巴,笑得十足痞,活像是調戲良家婦女的霸漢。“來,給爺樂一樂。”

在她還沒答應之前,他樂得出來,奇了......不對,剛剛她的語氣,這姿勢......韋寒快速反應過來,臉色一沉,迸發出迫人的寒意。

拉下她的手,磨着牙,強忍着一巴掌將她拍飛的衝動,低頭在她額頭上,落下蜻蜓點水一吻,額頭抵在她額頭上,用鼻尖輕輕的**着她的鼻尖,柔軟的脣瓣從她臉頰劃過,停留在她耳際,兩人的臉緊貼着,菲薄的脣開啓。“願意兩個字,不願意三個字。”

溫柔不失強勢的話語,透過戚琅琅的耳膜,順着血液衝擊着她的心臟。

願意,不願意......戚琅琅不懂,她都用行動告訴他了,居然還緊逼追問。

這就是代勾,韋寒雖在北島生活了近十個月,有些方言與習慣,不是全懂。戚老二隻告訴他,表白之後,拉手是願意,而拉手後又放手,是徹底拒絕斷其念想,卻沒告訴他,吻,除了答應,還是種誓言,今生只願與你。

“琅琅。”磨蹭着她滑嫩的臉頰,韋寒大手貼在她後腦,修長的手指穿透髮絲,順着往下滑落,涼涼的冷意卻暖人心扉。

戚琅琅眨着雙眸,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耳畔,帶着搔癢,心動盪着,還有些期盼與興奮,那不是感官,而是從體內滲透出,最原始,最真誠的身體反應。

“你勾引我。”冷不防的蹦出一句,心裡就好似有幾支羽毛在撓着,癢癢的,特別難受,要知道戚琅琅對韋寒的美男計,可是毫無招架力。

韋寒有噴血的衝動,滑落在她腰際的大手突然一用力,骨節分明昭示着強勁的力道,一個翻身將戚琅琅壓在身下,隨即給她一個窒息的吻。“這才叫勾引。”

在她愕然之下,韋寒大手滑落在她腰間,輕輕地拉開系在腰間的繫帶,大手如靈蛇般鑽進她衣衫裡,直到背後襲來一陣冰冷,戚琅琅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牀第之間的事,戚琅琅是不甘勢弱的,矜持都是浮雲,主動的讓韋寒都有些羞赧。

“琅琅。”韋寒握住她解開腰間玉帶的手,極其無奈的說道:“你就不能交給我嗎?”

戚琅琅深深地盯着韋寒因**而染紅的一雙深邃,有些委屈的抿了抿脣,說道:“我也想要儘自己的綿薄之力啊!”

韋寒嘴角抽了抽,立刻否決。“不需要。”

房間內,衣衫七零八落的丟在地上,牀上激情四溢,倆人都全然沉浸在這酣暢淋漓的歡愛中。

這次,戚琅琅給足他面子,什麼也沒做,即便如此,久了她也累啊!

“相公......嗯......”戚琅琅雙手攀上他的肩,嬌軀忍不住隨着他狂烈的動作而擺動,頭有些眩暈,壓抑不住的嬌喘從紅腫的脣中飄溢。

“別說話。”韋寒忘我地挺動身體,好似貪得無厭的野獸,上次歡愛時,從她嘴裡吐出的話,都像一盆加冰冷水,從頭淋到腳。

“可是,你這樣不知疲倦,不知饜足,我也會累啊!”戚琅琅輕輕捶打着他的肩膀,酡紅的臉頰,身體忍不住戰慄。

韋寒不語,看着身下迷人的她,足以令他迷失,失去所有理智,只想忘情而瘋狂地索取着他所要的,如衝雲霄,共赴巫山**。

嘴角劃過一抹狂妄的邪笑,吻輕輕落在她光潔的額頭上,隨即封住她的脣,戚琅琅只覺得天旋地轉,迷濛的雙眸嫵媚的望着他。

這是一場令人迷失,瘋狂中夾着折磨,痛苦中滿含歡愉,倆人都沉醉其中,迷失自我思想。

激情後,韋寒翻身,躺在一邊將戚琅琅柔軟似水的嬌軀納入懷中,戚琅琅依偎在他胸膛,渾身痠痛,連腳趾頭都懶得動。

漸漸平息後,韋寒將因汗溼貼在她臉頰上的髮絲拂到耳後,俯頭,吻細細的落下,滑過下鼻尖落到紅腫而散發出誘人的雙脣上,沒有深吻,只是蜻蜓點水,接着貼在她耳旁。“琅琅,謝謝你。”

戚琅琅一愣,擡頭錯愕的望着他,對韋寒突如其來的道謝,完全摸不着頭腦,謝她什麼?

見她一臉茫然的樣子,韋寒笑了笑,欲開口,戚琅琅卻忽然恍然大悟,一巴掌拍在韋寒胸前。“不用道謝,小墨他......”

“不是小墨。”韋寒打斷她的話,握住她的柔荑放在脣邊吻了吻,深情款款看着她,由衷真摯。“我忘了那一年的事,謝謝你沒放棄我,謝謝你帶着小墨來找我,謝謝面對我的無動於衷依舊執着,謝謝你癡情不悔的愛,謝謝你......”

“別謝了,頭都被你謝暈了。”戚琅琅慧黠一笑,從他包裹着她小手的大手中擠出一根手指,在他臉膛上摳着。“相公,口頭上的謝都是那天上飄着的浮雲,我要實質點的東西。”

“我用滿滿的愛迴應你,還不夠實質嗎?”韋寒冷峻的面容立刻覆蓋上一層清寒,刻意忽略“東西”二字,不用想他也知道她想要什麼。

“不一樣,那是你必須的。”戚琅琅一個翻身,柔軟的身軀趴在韋寒身上,精力充沛的她體力也恢復得很快。“相公,再多加一箱寶貝唄。”

果真如此,韋寒眼皮抽了抽,直接拒絕。“沒有,我很窮。”

“哼!小氣。”戚琅琅再一個翻身,裹着被子朝牀內滾去,不給她寶貝,她就不給他被子蓋,凍死他。等了半天,都未等到韋寒出聲,也沒來跟她搶被子。

戚琅琅扭頭卻見韋寒衣冠楚楚,站在牀邊背對着她,然後邁步頭也不回的朝門口走去,開門關門,一氣呵成。

傻眼了,戚琅琅委屈的噘着嘴,不給就不給嘛!還給她看背影,沒風度,沒品,討厭死了。戚琅琅壓根忘了,是她先給他看背影,只是她沒離開,而韋寒直接走人。笑過上去。

“韋寒,你混蛋,再也不理你了。”戚琅琅蹭的一下坐起身,抓起旁邊的枕頭朝門口砸去,拉高被子躺下,從頭蓋到腳,蜷縮着身子,躺在被子裡嗚嗚嗚的哭了起來。

空氣中還飄浮着曖昧旖旎的氣息,戚琅琅哭着哭着就睡着了。

韋寒去而復返時,手中提着一桶熱水,掃了一眼蜷縮在被子裡的戚琅琅,朝屏風後走去,將熱水倒進浴桶裡,又出去提了兩桶,直到偌大的浴桶快滿才放下桶,回到牀邊。

“琅琅。”輕拍着被子,沒反應,韋寒也猜到她肯定是睡着了,輕柔的拉開她捂着頭的被子,烏黑的秀髮亂糟糟,泛紅的臉頰溼溼一片,從她長而卷的睫毛上掛着的淚珠,韋寒判斷出那是淚,而非汗,無奈的搖頭。“傻瓜,我所有的錢財還不是你的,有什麼值得哭。”

輕柔的抱起她,朝屏風後走去,小心翼翼將她放進浴桶裡,輕柔的爲她洗去一身的汗水,暖暖的熱水舒緩着戚琅琅痠痛的身子,韋寒沒進去與她一起洗鴛鴦浴,怕自己剋制不住又要她。

戚琅琅醒來,發現自己在水裡,第一個反應就是揮舞着雙臂,撲騰着,驚恐的大叫救命。“救命啊!我不會游泳。”

“戚琅琅,你可以再無知點。”韋寒摸了一把臉,冷峻的眉宇皺了起來,凌厲的目光直逼在浴桶裡折騰的人。

戚琅琅一愣,這才發現自己在浴桶裡,擡眸望着渾身溼透,還沾着不少花瓣,臉色不是很好看的韋寒,瞬間明白了,吐了吐舌頭,訕訕笑道:“相公,反正都溼透了,咱們一起洗鴛鴦浴,我還沒洗過呢!”

事後,戚琅琅後悔死邀請韋寒洗鴛鴦浴了,嚴重懷疑,他就是故意報復她打溼他的衣衫。

兩個月後。

韋府大門口,一大早,韋戰雄率領祖孫四代等候在門口,能讓韋戰雄親自等候,絕對是大人物。

> > 正文 第一百二十八章 真情纏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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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孃親,這爹有點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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