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妃搖了搖頭,“王美人說笑了,王美人要是想找人合作,這後宮比我厲害之人比比皆是,王美人何必找我呢?以我現在的情況怕是幫不上王美人什麼吧?”
敬妃雖然嘴中這樣說着,但是實際上對王美人說的事情她未嘗沒有心動。
畢竟現在沒有了何家,五皇子又失明瞭,若是任由局勢發展,那她註定是和皇后的寶座無緣了,可若是棄五皇子轉而教養四皇子的話,那一旦四皇子將來成功登上帝位的話,她就能成爲尊貴的皇太后了。
只是王美人說的簡單,但是真要扶持四皇子並不是那樣簡單的事情,背後沒有人幫忙的話她們別說是扶持四皇子了,就是要將四皇子的教養從賢嬪手中奪過來也不是一件易事。
王美人道:“娘娘自謙了,就算是沒有了何家,娘娘也還是這宮中人人尊敬的敬妃娘娘,而且娘娘不僅育有大公主還有手段,放眼整個後宮之中,臣妾覺得唯有娘娘能當臣妾和四皇子的貴人了。”
敬妃似是被王美人的吹捧取悅到了,她笑了笑,看着王美人的神色也親近了兩分,只是嘴中卻道:“就算沒有了五皇子,宮中還有三皇子,更不提淑妃肚中現在還揣着一個,四皇子想要爭那個位子並不是那麼容易的。”
“謀事在人,成事在天。”王美人信心滿面道:“淑妃肚中的那個孩子確實值得忌憚,不過臣妾今日來找娘娘除了找娘娘合作外,還因爲臣妾無意中知道了淑妃做下的惡毒之事。”
“至於三皇子……,皇上如今正值壯年,我們有的是時間慢慢謀劃。”
敬妃對王美人說的淑妃做下的惡毒之事十分感興趣。
“你手中有淑妃的把柄?”
王美人淡笑着搖了一下頭,道:“把柄談不上,不過臣妾相信只要娘娘願意去查,還是很容易查到把柄的。”
淑妃坐正了一些,身子微微前傾,道:“你詳細說一說。”
“臣妾無意間知道五皇子之前染上天花之事是淑妃在背後操控的。”王美人將自己聽到的周良幾人之間的關係,以及五皇子染上天花時三人的前後幾次見面都告訴了敬妃。
然後道:“說來淑妃的手段是真的厲害,她那個時候應該是已經知道自己有孕,且多半斷定自己懷的是男胎,怕五皇子以後成爲她肚中那個孩子的勁敵,所以趁着皇上還未回京,想着乾脆除掉五皇子。”
“五皇子能在染上天花後還活下來那是他命大,可是淑妃用心卻是十分歹毒了。”
敬妃聽了王美人的話,想起五皇子剛染上天花時他乳孃說的那個布老虎。
她當時想過是誰動動手,沒想到背後之人居然是淑妃。
想到爲了將五皇子養到自己的名下她費了那麼大的功夫,結果陸菀寧輕易就將她最重要的一顆棋子給廢了,敬妃心中的那把無名之火燒的更旺了。
雖然說王美人剛纔的提議也不錯,可要是五皇子沒有失明的話,五皇子對她而言纔是更好的選擇。
王美人看倒敬妃眼神的變化,又添了一把火。
“也幸虧五皇子染上天花的時候太后娘娘憐惜大公主,將大公主接出了慶仁宮,天花這種疫病小孩子可是最容易染上了,要是大公主當時留在娘娘身邊……”
王美人搖搖頭一臉感慨道:“臣妾聽說那會兒除了五皇子身邊伺候之人,娘娘這邊伺候的也有好幾個宮人染了天花……”
敬妃心中一凜,是啊,淑妃當時這樣做的時候也許是連大公主都算計在內了,大公主不比五皇子,她是個姑娘,若是她染了天花,就算是最後僥倖好了,也會毀容。
縱使大公主是公主之尊,以後的婚事也會變的艱難許多。
王美人看着敬妃的表情變化,沒有再繼續多說了,她說的這些已經足夠讓敬妃行動了,再多就有點多餘了。
王美人從慶仁宮離開後,敬妃讓人去將五皇子的乳孃叫了過來。
“奴婢見過娘娘。”
乳孃聽見敬妃找她,心中有些緊張,生怕敬妃怪罪她沒有照顧好五皇子,進屋行完禮之後,就垂頭跪在地上不敢動了。
“我問你,春蘭是不是和一個御花園裡侍弄花草的小太監是乾姐弟?”敬妃道。
乳孃想了想,搖頭道:“回娘娘,奴婢沒聽春蘭提過這事,但是春蘭那丫頭確實是和御花園裡的一個小太監走的挺近的。”
“五皇子的那個布老虎,除了你們幾個房中伺候的,其他人有沒有機會碰到?”敬妃繼續問。
乳孃聽到敬妃提到那個布老虎,頓時明白敬妃今日叫她過來所謂何事。
不過敬妃這樣問是懷疑在布老虎上動手腳的是春蘭那丫頭?
仔細想一想,好像還真的很有可能,雖然伺候五皇子的人不少,但能近身伺候五皇子的也就她們幾個人,而且那天的時候春雨還和她抱怨說是春蘭也不知道做了什麼對不起她的事,看到她從屋外進去竟然嚇了一跳。
乳孃將自己知道的和敬妃都說了,敬妃又讓人去叫了春雨進來。
詳細問了春雨當時的情況。
春雨一邊回憶一邊道:“那日,五皇子睡着後,嬤嬤來了娘娘這裡,五皇子的屋中就只有奴婢和春蘭兩個人伺候,原本奴婢和春蘭兩個一邊守着五皇子一邊做針線,可過了一會兒春蘭突然說是她有個花樣子想不起來的,想借奴婢收藏的花樣子看看。”
“奴婢當時沒有多想,就讓她守着五皇子,去給她拿花樣子了。奴婢惦記着五皇子,取了花樣子後就匆匆趕了回去,奴婢進去的時候春蘭臉上有些慌張,還怪奴婢走路沒有聲音,突然進去嚇了她一跳。”
敬妃聽了春雨的話,本想訓斥春雨幾句,怪她不該將留春蘭一人在五皇子身邊,但想了想,春雨也算是證人,自己暫時還不能動她。
於是,揮了揮手就讓春雨和五皇子的乳孃先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