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
燕王端坐在太師椅上,一襲白衣勝雪。
用金線繡成的蟠龍彰顯着王室貴族的貴氣,渾身上下透露出來的王者氣質更是襯托着他的英俊非凡。
除卻被束的青絲,其餘的則是閒散地從鬢間垂在胸前,帶着懶散的悠閒。
而他棱角分明的五官卻是佈滿着嚴肅,一絲不苟。
這樣的他,透露着深沉,充滿着魅力。
冷峻的容顏刀削斧刻般,任憑誰見到,都會爲之心動吧。
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執着書本,雙眸認真地落在書本上,時而他會蹙起濃眉,書房中安靜的只聽到他翻書發出的輕微聲。
忽然,他有些不能集中心神。
腦海中,自然地閃現出一幅畫面……
那是一個曼妙窈窕的女子,風華絕代,冰清玉潔,白雪一般。
清澈的水眸……世間絕無僅有的,簡直是獨一無二。
燕王握住書本的指節微微用力……胸腔內徒然一震……有股澀然充斥在其中。
是幻覺。
他不曾見到過這樣的女子……
昨夜於他而言,只是一場春夢,不覺好笑,擁有女人無數的他爲何還會發夢,並且這夢簡直是荒唐的可以,竟然是春夢!這事若是傳出去,豈不是貽笑大方麼。
燕王淡勾着嘴角:“翩若驚鴻,婉若游龍,榮曜秋菊,華茂春鬆。彷彿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飄兮若流風之迴雪。”
有些自嘲,自己竟然對夢中人如此上心?他燕王府,什麼樣的女子沒有?然而他不得不承認,燕王府的女子,的確沒有一個能比得上她。
眸光閃爍着,同樣一雙眼眸竟在此時映入腦海,燕王不禁惱羞成怒,竟然是楊紫煙那個賤人?他居然會想到她,真是可笑!在他燕王眼中,楊紫色煙是個心口不一的女人,明明痛恨他要死,卻在聽到他是因爲林驍的話纔對她特別的時候,她卻惱羞成怒。怎麼,想引起他的注意……呵……邪惡地勾起嘴角,那他成全她便是,他燕王爺,豈是小氣之人!
庭院深深,花木扶疏,青石地板上枝影搖曳,清爽的風穿過梨木雕花窗拂過燕王俊美的臉頰,幾縷青絲俏皮地躍起,凌亂着他的眼,擡手將青絲撥好。
一名帶刀侍衛疾步步入院中,那人眉宇間透露着一股英氣,仔細一看,面容也算得上是俊美,不過在燕王面前,他便顯得其貌不揚。
此人正是燕王的貼身侍衛,墨寒。
墨寒走至門口,工具地垂首,雙手抱拳道:“王爺,屬下墨寒有事稟告。”
燕王爺漆黑如墨的深邃眼珠微微一個閃爍,臉上淡然:“講。”
“神醫天涯子……今日在房中自盡而亡。”墨寒說完的時候,臉上浮現着悲痛之色,天涯子一屆神醫,精通醫理,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卻沒想到無緣無故會自盡,實在是令人惋惜。
燕王聞言,緩緩擡起眸來,一雙黑眸,詭異的深沉。半響,他才勾起嘴角,問道:“確定是自盡?”
墨寒點點頭:“屬下十分肯定。”
燕王爺面無波瀾平靜地敘述着:“慰問其家屬,並且厚葬他。”
墨寒得令,抱拳應聲着:“是,屬下遵命!”說着,便已退下,漸行漸遠換。
燕王爺只是微眯着眸子,高深莫測的表情,任誰也看不清楚他到底在想什麼。
輕微的“嘩嘩”聲傳入燕王的耳中,他朝着雕花梨木窗看去,只見一隻通體白色的信鴿撲騰幾下翅膀,飛進書房,落在他的書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