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從十八世紀愛國實業家創辦了釀酒公司,拉開我國葡萄酒工業化序幕也有將近兩百的歷史了。
如今,儘管我國的葡萄種植和生產基地遍佈全國,酒廠發展迅速,可在國際紅酒市場上,依然沒有我們國產紅酒的一席之地。
可以說在我國的紅酒市場上,高端紅酒仍然是以進口紅酒爲主。
作爲紅酒從業者,對世界產區如數家珍,對自己國家的產區也要有所瞭解才行。
既然來到了春城,那麼蘇青黛探訪的第一個國內產區就是雲南產區了。
只有走了出來才能體會到祖國的幅員遼闊,在歐洲,她自駕就能在一個星期之內走馬觀花般走完所有產區,可在國內,她一個星期都不一定能走完一個產區。
雲南產區其實是很特別的一個產區,他的維度低於所有著名產區,一般來說熱帶地區是不適合葡萄種植和葡萄酒釀造的。
但由於海拔原因,雲南不光能種植葡萄,釀造葡萄酒,甚至還別具一番風味,被稱爲華國的阿根廷高原。
雲南產區又分爲兩個子產區,彌勒產區和香格里拉產區。
蘇青黛的第一站是彌勒產區,從春城一路向南,向着緯度更低的地方走,氣溫比春城更高。既然來了,首先她是個遊客,其次她纔是酒莊參觀者。
該走的景區蘇青黛一個沒拉下,該吃的美食她也一一品嚐了。
這裡不光有哈尼族人千百年來生生不息在哀牢山上“雕刻”的元陽梯田,也有清朝鄉紳建造的“西南邊陲大觀園”,還有穿越時光的民營鐵路米軌小火車。
走出國門才知道祖國之大,行萬里路才知道祖國之美。
因爲當地屬於邊境,有八百多公里長的邊境線,防疫嚴格,蘇青黛做了核酸,又出示了接種證明。
“你就是新聞裡報道的108好漢之一嗎?”工作人員看到蘇青黛的接種證明問。
蘇青黛愣了一下,“我們是有一百零八個志願者,只是,新聞裡是這麼報道的嗎?”
蘇青黛離開櫻城就沒有過分關注疫情了。
防疫工作人員點頭,“是啊,網上都戲稱你們是一百零八好漢,你們纔是勇敢的探路者和真正的英雄。”
蘇青黛不好意思地抿嘴笑了一下,“你們堅守邊境線也很辛苦啊,我們都是做了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
工作人員搖頭,“我們在檢疫點的還好,巡線的同志纔是真的辛苦,邊境線那麼長,很多地方都是崇山密林,車子上不去,他們只能徒步巡邏,有些線不好走,一個來回就是三五天,吃住都在山上。”
蘇青黛見識過疲憊的醫務人員,見識過忙碌的志願者,也看到過通宵達旦的研發人員。用腳去丈量邊境線的巡線人員,蘇青黛還是第一次聽說。
曾經,她以爲邊境線是劃分明確的一條線,就算沒有建起柏林牆,也是拉了鐵絲網,可真的到了邊境,她才知道,很多地方只是豎了一個界碑做劃分,一寨兩國,甚至一家兩國那都是真實存在的。
不少因爲疫情想回國的華人,還有想偷渡過來的外國人,因爲種種原因無法通過正常渠道入境,選擇偷偷過來,山裡林間成了他們偷渡的最佳選擇。
這也導致了邊境的防疫壓力很大,規矩只對守規矩的人有用,對不守規矩的人而言規矩就是一紙空言。
在巡線小組裡,蘇青黛看到了自發組織起來的民兵組織,看到了響應號召前來協助的村名,看到了邊防戰士,也看到了各種單位的各級幹部……
在國門面前,大家都只有一個目的,守好邊境線,不能出現一個缺口,不能讓國內逐漸好轉的疫情功虧一簣。
再去一個特色村看民居的時候,蘇青黛在村子入口看到了村幹部帶領村民組成了檢疫隊伍。
檢查完蘇青黛的相關證件和資料之後,蘇青黛坐在旁邊和其中一個還帶着孩子的中年婦女聊了起來。
“你是帶孩子來村口玩的嗎?”
“不是啊,我也參加了我們村的抗疫小組。”
“你們都是自願的嗎?”
蘇青黛見對方還帶着一個不太會走路的孩子就問,不怪蘇青黛爲什麼會覺得不是自願的,畢竟帶着孩子。
之前她也在網上看到過,有的地方人手不足就分任務,每家或者每幾家要出一個人。
中年婦女不開心了,“你這人怎麼說話的呢,什麼叫是自願的嗎?說得好像我們是被強迫的一樣。”
蘇青黛趕緊解釋,“大姐你誤會了,我是看你帶着孩子,孩子看起來也就一歲左右吧,我以爲你是帶孩子來村口玩的呢。”
“嗨,我們鄉下孩子可不像你們城裡孩子那麼嬌貴,要專門找人帶着,帶孩子那個人就只帶孩子,我們鄉下也沒有帶孩子就不做事的道理。”
蘇青黛面露不解,話雖如此,但既然不是強迫的,帶孩子幹什麼不好,爲什麼要來參加這個抗疫小組。
“我們家的地都承包出去了,往常我和我男人都出去打工,這不是疫情工廠還通知復工,就都閒在家裡,大兒子上高中了,住校去了,我婆婆也身體硬朗不用我們照顧還能把家裡幫着照應過去,我男人去巡線了,我就來守村。”
蘇青黛從包裡拿出一盒奶糖,問過中年婦女,“可以給孩子吃嗎?”
中年婦女點頭,“鄉下孩子什麼不吃,可沒城裡那麼講究。”
蘇青黛剝了一顆糖給孩子,剩下的都塞給了中年婦女。
“給孩子吃,不管鄉下孩子還是城裡孩子,身體健康三觀正確纔是最重要的,你看小寶胖嘟嘟小臉紅彤彤的,一看就是能吃能隨的好孩子,有你們那麼有明大義的父母,孩子將來肯定會有出息的。”
中年婦女笑着說:“這樣就最好了,辛苦一輩子不就盼着他們兄弟好,老大馬上高考了,老師說他的成績考重點沒問題的。”
“那多好啊,小寶也不會差的。”
看到又來了一隊觀光者,蘇青黛和中年婦女告辭,背上包走進了這個歷經六百年風雨完好保存下來的少數民族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