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表示已經快被文學概論給弄瘋了,廢寢忘食了已經,背得腦袋都是濛濛的,剛碼好的一章,給親們奉上,漠暄要接着背書去了,明天要考試。
等到年秋月到達儲秀宮時人已經疼得直流冷汗了,儲秀宮的院子裡已經站了一個藍色衣服的太監還有一個青衣宮裝的姑姑,見到這羣秀女,那姑姑的臉色就很難看,“怎的這麼晚纔到?”
領人的年紀沒有那麼大的姑姑就上前小聲說了幾句,這人臉色就好轉了些,“如此便罷,看來這次是羣不省心的人,剛結束個初選就能折騰出個事”,她看了看衆人,拍了拍手,諸位秀女就安靜了下來,“奴才是儲秀宮的管事女官,諸位小主就喚奴才湘雲姑姑就是,在諸位小主大選前都由奴才和這位孟公公照顧諸位,今日想必諸位小主也疲乏了,等下分了房間各位小主就可以休息了,明日起開始學習各項規矩,奴才不希望看到有人會缺席”,見等下的秀女有的露出了不滿的神色,湘雲姑姑語氣就冷了三分,“奴才知道諸位小主在家都已經學過了,但這教習規矩一事歷來就是規矩。即便日後諸位有的非富即貴,但眼下也得遵從規矩,另外,都把那些小心思給收起來,莫要弄出個像今日的事來,否則一旦被發現,一律逐出宮外。”
諸位秀女的臉色就變了幾變,年秋月眸子中有些疑惑,歷來選秀都是風潮涌動,這湘雲姑姑的話卻是護着自己的,是誰交代了關照自己還是是誰在故意給自己拉仇恨值,不知道爲什麼,她腦海中竟然閃過了那麼一個人,轉頭她就打消自己的想法,開什麼玩笑,自己現在可沒什麼資本吸引那位,再說如今這個時候在宮裡他有這麼大勢力麼?
富察凌蓉聽完這話也是很詫異,“西林覺羅家不是也有人蔘加選秀麼,怎麼對你也這般上心?”
年秋月笑笑,知道恐怕現在京城很多人家都會這麼想了,“因爲我招人喜歡唄”,她自戀的話語引得陳芙笑了,“一點也不知羞。”
等到分完房間,年秋月和富察凌蓉笑了,陳芙有些哀怨,“我多想和你們一個屋子,這樣雖說是挨着,也還是不方便隨時找你們。”
“沒事的,姐姐閒暇了就可以來找我,我這腳少說也得半月才能康復,這學規矩只有一個月,你們若不來給我講講,撂了牌子是小,莫要出什麼大事就好。”年秋月的話剛說完,身邊經過聽到的一位秀女就嗤笑了聲,“你還算有自知之明,只可惜太傻了,算計你的人打的不就是這個主意,似你這般笨的,還是早早出宮纔是正道,以免再也出不了宮了。”
“你這人說話好生沒禮貌”,富察凌蓉氣得瞪圓了眼睛,年秋月卻捏了捏她的手,“多謝這位姐姐提醒,是我愚笨着了道兒,想來短期間內她也不會再對一個沒有威脅力的人下手,順便提醒姐姐一句,智者千慮必有一失,看姐姐身段窈窕,又是如此貌美,想必會是那人的眼中刺,姐姐保重。”
這秀女臉色變了幾變,不由朝着一個方向瞟了一眼,而後道,“你倒是挺會說話,多謝提醒了”,說完就走了,年秋月朝她剛纔看的地方看去,看到的是四個並肩而行的秀女,她蹙起了眉,隱約記得其中有一位是左家的庶女,她記得曾經在某次宴會上看到過她,另外幾位就不是很眼熟了。
年秋月和富察凌蓉進入房間時,已經有兩位姑娘在了,她們已經把臨近窗前採光度比較好的兩張牀給佔住了,剩下的兩張牀是有些背光的,見她二人進來,在牀上坐着的那位起身,臉上帶着微笑地開口,“我是瓜爾佳曼安,兩位妹妹是哪家的?”
瓜爾家曼安?年秋月想不起來是哪個瓜爾佳,富察凌蓉還算有點印象,“原來是護軍參領家的格格,我是富察家的,這位是年家小妹妹。”
富察凌蓉說出了這人身份,年秋月心裡這下明白了,旁側那個在整理自己隨身物品的秀女看了看瓜爾佳曼安,眼神閃爍了幾下,停下了手裡的動作,道,“瓜爾佳姐姐不是說喜歡繡花麼,我這兒光亮更足,不如姐姐在這兒?”
年秋月樂了,這人擺明想討好瓜爾佳氏是想怎麼的,莫不是以爲瓜爾佳已經出了個側福晉,這個小瓜爾佳氏就能出人頭地了?
“這怎麼好意思”,瓜爾佳曼安看了看那張牀,猶豫了下,“不如給年妹妹吧,她年紀最小,這麼好的位置留給她吧”,年秋月覺得好玩兒了,“不用了,我是個憊懶的,不愛看書不愛繡花的,好位置留給我就是浪費了。”
那秀女愣了一愣,瓜爾佳曼安就開口了,“既然妹妹這麼說,那姐姐就不不讓你了”,她笑着問這秀女,“妹妹是哪家的閨秀,怎麼沒在京城見過妹妹?”
“我是江南來的,是王家的侄女”,這女孩兒笑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我入京不足一月,又是各家忙的時候”。
京城的王家的侄女,又能在這間屋子裡和她們在一起,年秋月迅速鎖定了這位長相溫婉的秀女家世,直郡王妾室王家的侄女,聽說王氏雖然只是個格格是身份,但還是比較受直郡王的喜歡的,想來是她安排的人給自己妹妹鋪路。至於裡面有沒有直郡王府的打算,很難說。
其他秀女訓練已經有五日了,年秋月的腳也只是不腫了,但若是想蹦蹦跳跳和以前一樣還是要幾天的,這天還沒到訓練結束,就有一陣動亂傳來,年秋月在牀上看系統大大送的書,聽到門外的吵鬧,她皺起了眉,奈何聲音似乎越來越近,竟是朝着自己的房間而來,她警覺地看向門外,聲音越來越近,能聽清話語時,年秋月才鬆了口氣。
“你們放開我,姑姑都說了允我見年家格格一面,你們鬆開,本格格自己會走”,聲音在門口停住,門被推開,年秋月看到進來的人時愣了下,“不是提醒了姐姐要小心,怎的成了這個樣子?”
來人正是那日出言譏諷年秋月的人,亦是年秋月提醒她以圖獲得些信息的人,如今她臉上黑一塊白一塊的,看起來很是難看,估計是因爲掙扎的原因,髮髻凌亂,很是狼狽。
“是我大意了”,因爲氣到了極致,她看起來反倒冷靜地可怕,“我以爲只要防備着她就好,沒想到她竟然和我同屋的鄧盼聯手給我下了藥,可嘆我董鄂依情自詡才華橫溢竟然敗在了這樣的伎倆上。”
年秋月也不接話,只是看着面前的董鄂氏,這姑娘看起來不是很眼熟,應該是董鄂家因爲出生時身體不好被送到外祖家住的那個女兒,聽說是琴棋書畫無所不通,在蜀地是聲名赫赫的。
“你不問我來找你幹嘛?”
“問你幹什麼,你要說自然會說,何須我問?”年秋月淡淡道,“左不過就那幾樣,不是讓我幫你報仇還能是什麼?”
“我果然沒有看錯你”,董鄂依情眼睛一亮,“說起來沒人會相信你是個心思沉的,但我知道你絕非庸俗之輩”,她話音剛落,年秋月瞬間笑場,“你別忘了那天你還罵我笨應該儘早出宮”。
“我也只是想看看你的反應”,董鄂依情嘆了口氣,“說來你也不會相信,都說我在蜀地過得很好,只有我自己知道寄人籬下是什麼樣的生活,所以我機關算盡,也因此自詡是聰明的,回京後聽說了各家的事,第一直覺就是你沒有那麼簡單,我也只把你當做是個對手,結果看到你這麼容易就中招了,自然有些失望,也想看看你會是什麼反應。”
年秋月點頭,“我可沒那麼大本事,不過多謝你那日的提醒,雖然我還不確定到底是哪位,但至少知道是哪個屋子的人了。”
董鄂依情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我不過下意識看一眼,你竟然以爲是我給你傳遞信息,我這次來纔是給你傳遞信息,那天推你的人我看到了,是金荔,是她推了你一把。”
“竟然是她?”年秋月震驚了,“我還以爲是左家的那個庶女,金家和我有什麼關係呢,她爲什麼要害我?”
“因爲她最擅長的是打絡子啊”,見年秋月被驚到,董鄂依情有幾分譏誚地開口,“你也太不瞭解敵人了,好歹也要了解下各家女兒的擅長和弱點什麼的,不知道京城有人偷偷賣這些資料麼”,她從袖子間拿出一本小冊子,扔給年秋月,“你們這些大家閨秀還是被家裡保護得太好,不知道這些市井之人的手段,看在我看你順眼的份兒上,我好意提醒你一句,大宅門裡可不都是你們這些大家閨秀。”
年秋月接過她拋來的冊子,起身給她行了一禮,“謝謝你告訴我這些,雖說我看你不很順眼吧,但勉強還是能做朋友的”,她伸手抓住董鄂依情的手腕,迅速號了脈,拿起紙筆寫了張方子,塞到目瞪口呆的董鄂姑娘手裡,“看在朋友的份兒上,拿着,出宮後照着這個抓藥,一天兩次吃,不出三日,你的毒就會好了,記得保密,還有,想法嫁得好些,金家的還有你屋子那個,我給你收拾妥當,對了,那人是哪個?”
董鄂姑娘聞言有些哭笑不得,“是趙瑾那個賤人”。
“哦哦”,年秋月點頭,又道,“你可千萬別瞎吃別人配的藥,你可不是中了一味毒,你說你是多不討人喜歡啊”。
“年秋月,你怎麼不摔死”,董鄂依情氣得罵她一句,“算了,總之你這個朋友我交了,可要小心些,別讓我過幾日聽見你出宮了”,許是傲嬌的緣故,她扔下這句話後,有些不好意思地腳步匆匆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