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秋月的話一落,三位阿哥愣了,九阿哥的臉上很是掛不住,籠罩着一層黑霧,“這是怎麼回事”,他瞪向現在才款款而來的劉小妾,劉小妾一眨眼眼珠就要滾落下來,“自打九爺將妾送出府,妾的衣服就不如往日的多,就這一件還是前幾日聽說爺可能來這兒才做的”。
年秋月見此,眨了眨眼,瞬間也是一副委屈的模樣,“原來是我錯怪了你”,她看向九阿哥,“九爺,都怪奴才,不知道是您府上人的好意,既然這件衣服是人家特意做的,被奴才拿去就太不好意思了,您差一個人上年府走一趟,帶兩身衣服給奴才,身上這身奴才回宮向尚衣局說說,照樣子做它十件八件的給這位美人賠罪。”
劉小妾心裡撲騰了一下,年府,府?宮裡?不是應該是教坊纔對麼,她眼角的淚瞬間就沒了,低頭開始飛快想對策,這邊兒,年秋月繼續不留情的打擊,“不過尚衣局的人肯定會問的,奴才爲着自己的聲名是一定要說清楚的,九爺也知道奴才在女工方面不會有這樣的喜好,奴才若是不小心說錯了什麼,九爺您該不會怪罪奴才吧?”
十阿哥撓撓頭,“九哥哪裡會因爲一個已經失寵的妾怪罪你,他只會說這人和他沒關係。”
若不是年秋月知道十阿哥一向心思不多,又看見他憨厚的笑容她一定以爲他是故意的,九阿哥頗爲苦笑不得的看看自己這位弟弟,想說什麼又閉上了嘴。年秋月看見十四阿哥很幸災樂禍地看戲,嘴都咧的能塞一個杏。
“哪用着你去向尚衣局遞話兒,這個女人如此不會辦事,惹你不喜歡也就是一句話的事,送走就是。爺的女人辦錯了事,她的錯爺補償你,不就衣服嘛,哪裡用去年府拿,回宮時路過霓裳閣,挑什麼要幾件爺都補償給你”,九阿哥很豪氣的說完,拿起穿好的兔子放在了烤架上,“這都是小事,只要年美人你別生氣就是。”
十四阿哥嗤笑道,“得了吧,九哥,你就是怕宜母妃知道你納進門的妾幹了這麼不着調的事兒,一杯酒下去人就消失了,還不是憐香惜玉嘛。”
年秋月睜大了眼睛,看了看被十四阿哥的話嚇壞的劉小妾,“十四爺莫要嚇人,嚇壞了九爺心疼,這麼漂亮的美人,雖說胸大無腦了點兒,但若是這麼香消玉損奴才也是挺惋惜的,留在世間總是一道靚麗風景啊。”她的口氣很是哀傷惋惜,似乎真的是心疼人命,但細細看卻能發現眼底是很涼薄的,哀婉根本只是表層的,但九阿哥卻沒看出來,只是以爲年美人是個心善的,而且和自己一樣喜歡美人,頗有找到知己的感覺,“爺也不是憐香惜玉,爺也是覺得這看着也舒服啊。”
十四阿哥聞言眼裡閃過譏諷,看一眼年秋月,眸子裡很是複雜,年秋月察覺到了,也只是一笑,十四阿哥對上她展顏的臉,不由地有些失神,繼而笑容更大了,這麼漂亮的人,心狠手辣也不會讓人覺得厭惡,皇家府宅裡,心狠的女人才能護住子嗣。
年秋月掃了眼劉小妾,見對方怨毒的眼神看着自己,她打了個哆嗦,旁邊的九阿哥立即注意到,順着美人的目光看到劉氏,皺眉,“你怎的還在這兒,還不回去收拾東西,莫不是準備什麼都不帶地去城外莊子?”
劉小妾瞪大了眼,眼珠滾落,滑過潔白無瑕的臉龐,楚楚動人,但九阿哥卻看也不看一眼,就回過了頭,對遠處的管家開口,“來人,帶走,一刻鐘後送莊子上去。”
劉小妾震驚了,往日她要這般即使九爺不會免了處罰總會減輕六七分的,沒想到……她憤恨的目光立即瞪向那個披着九爺外袍的女人,狐狸精,賤人,都是因爲她你給我等着,若有機會……
年秋月知道她在看自己,同時肯定在詛咒自己,但她不會把這放在心上,一個不懂得察言觀色只會以美色誘\惑人的女人又有何懼?她頭也不擡,拿過一個籤子架在火堆上翻烤起來,心裡卻很有想法,本以爲九爺只是單純愛美人,今日的事反應出來的可不單單是這樣,看一眼一臉可憐表情的十阿哥,她低頭掩飾住自己的不屑,也就只有這樣的人才會被表面迷惑吧。這姓劉的妾方纔那樣子可真是梨花一枝春帶雨的,看得她都不由憐惜,九阿哥卻能硬起心下令發往莊子,可見比起美人他更在意自己心裡的感覺,怕自己回宮多嘴,從太后那兒傳到皇那裡上影響了他的形象什麼,可見江山美人他更在意的還是後者。因此,是否可以估量他表現出來的對自己的喜歡更多的是年家的勢力,畢竟九阿哥的母家強大,妻族卻是勢力低微的。
年秋月心裡彎彎繞着,旁邊的九阿哥根本就沒有想到身邊的丫頭是個心思如此重的,見惹事的女人被送走,便以爲息事寧人了,心情很好的給自己烤的兔子刷上一層蜂蜜然後接着烤,這時,十四阿哥已經烤好了一個兔子腿,直接遞到了年秋月面前,“喏,笨丫頭,爺覺得這個試手的肯定不好吃,就賞你了,給爺試試作料什麼拿捏怎樣。”
年秋月知道這是個傲嬌的主,就接過來,“奴才謝十四爺賞了,您不是總偷着去慶豐司麼,想來是不錯嘍~”
十四阿哥嘴角抽了一下,這丫頭,一點兒虧都不吃呢。
年秋月看手裡的兔子腿烤的金黃酥脆的,很是惹人口腹之慾,就小小咬了一口,眯了眯眼睛,這十四阿哥不愧是總偷着烤肉的,還別說,味道可是一流的,各種佐料分量拿捏的很準,她衝十四阿哥笑了笑,沒說什麼就直接吃起來了。
十四阿哥看她如此表現,哪裡有不知道的道理,頓時嘚瑟的只差沒搖尾巴了,“就知道爺露的一手得鎮住你。”
“那就勞煩十四爺您好事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奴才接下來吃的都拜託您了。”年秋月順着杆子就向上爬,把十四阿哥氣笑了,“你當爺是廚子不成”,話雖然這麼說,接下來年秋月吃的另一個兔子腿卻還是這位爺烤的。